士兵高袁 暖 作者:melindamj 完结-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302,崭新的防盗门,和隔壁的门显出个鲜明的对比,高城敲门。
袁母笑眯眯的出现的门口,“小高来了啊,热坏了吧,快进来坐进来坐。”
屋里开着空调,凉爽的空气让高城浑身舒坦。
“袁阿姨,张叔叔。”他倍儿精神的打招呼,乐呵呵的看着两位亲切和蔼的老人,顺手擦擦满脸的汗。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张医生一看见高城,扭头冲屋里喊,“袁朗啊,小高来了,你别弄了,赶紧出来吧!”
袁朗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从厕所传来,“高城!来的正好,快来帮忙!”他挤着眼睛,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汗水快滴进眼睛了,脸上还黑一道灰一道的,他耸起肩膀把脸在上面蹭蹭。
高城把手里的水果交给袁母,一边向厕所走一边说,“咋的了?你掉厕所里了?你等会儿我拿个筷子来捞!”
一探头,高城乐了,“你这是干啥呢?”然后皱眉,“这啥味儿啊!”
厕所顶棚上的扣板,已经被袁朗拆下了一半,乱七八糟的放在地上,顶棚上的木头架子露出来了大部分,袁朗正半蹲在一架梯子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怪味儿,就是那种动物窝里那种,骚臭骚臭的。
“嗨,这老房子!”张医生跟过来解释,“顶棚上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家邻居!天天在上面撒欢!”
“有老鼠?咋进来的啊?”高城明白了,他伸手在肩膀上抹两把,把T恤的袖子撸上肩膀就要进去帮忙。
“哎哎,小高你就别去了,热!让他自己弄吧!过来吹空调!袁朗,来喝点水。”袁母端着一杯凉白开过来阻拦。
“妈,你让他来,我这儿正需要呢!”袁朗从梯子上跳下来,接过水一口气喝干,顺手把空杯子塞给高城,“妈你就别管了,你和张医生也别跟屋里呆着,出去溜达溜达,顺便买点菜,一会再回来,我保证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呵呵,你就让他们年轻人弄吧,这老鼠也着实可恶了,再说还不卫生,”张医生拽过袁母,“走喽走喽,我俩也去压马路去~”
老两口拿着菜篮子出门的时候,高城还扯着嗓子喊,“您二老别去菜市场!去超市!那儿有空调!”
“知道了!”袁母答应着,门砰一声带上了。
袁朗又回到梯子上开始下扣板,“这死老鼠,还真在这儿安家落户了还!哎,接着。”他向高城递过来一块扣板。
“你这多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啊,怎么不找人来弄?”高城把地上的扣板收拾好,放做一堆。
“找了啊,人家都嫌这面积小,不给弄,我妈他们又不舍的花钱,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张医生还准备他上来拆呢!老爷子身体倒是好,可也是七十岁的人了!哎,把扳手递给我,这浴霸还装的挺结实。”
厕所是小,统共也就两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架了一个梯子,梯子上有个袁朗,高大的高城就已经有点转不开了。
虽然客厅开着空调,可到了厕所这儿,也没啥凉意了,本来就闷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汗水更是不停的往外冒,一会儿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扣板全拆下来了,上面全是老鼠屎,高城啧啧的感叹,“这老鼠也忒猖狂了!”
袁朗咧嘴,“这不是特种兵侦察兵齐上阵了么!嘿!拿下!”
他去阳台上翻了一个大塑料盆子出来,兑上消毒水,两个人挤挤挨挨的蹲在厕所里把扣板一块一块的泡在水里擦洗。
“我说,他们心疼钱你总不心疼吧,咋不找人来弄,非得自己非这么大劲?”高城用胳膊拐拐袁朗,胳膊上全是汗,碰在一起滑腻腻的,搞得袁朗心里也觉得滑腻腻的。
“还你觉得这味儿其实挺好闻?”高城一脸的调侃,也就是调侃,袁朗的心思他明白,他就是想自己为父母做点事,少得可怜的一点事。
袁朗作势要把手里的扣板呼过来,高城一扬眉,一咧嘴,意思是,来啊,怕你啊!袁朗无奈,手里的扣板上全是消毒水,他总不能真往高城脸上呼,气不过便重重的踩他一脚。高城吃痛,身子一歪就靠在袁朗身上。袁朗蹲着也不得劲,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了,沾了一屁股水,
“哈哈哈哈哈,自作孽啊!”高城乐不可支,他的脑袋正好顶在袁朗胸口,爽朗的笑声撞击着袁朗的耳膜和胸膛,袁朗突然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悄悄一动,更是热的口干舌燥。
他撩起T恤擦擦满脸的汗,低头看见高城也是满头大汗,便把衣服往高城脸上也胡乱抹了两把,高城呵呵的笑,袁朗手一紧,捂在高城嘴上,“傻笑个啥啊你!”
高城头顶一使劲,顶的袁朗身体一歪,撞在墙壁上。
两人大笑。
“你先洗着,我去把外面那个洞堵上。”袁朗站起来往外走。
“啥?”
袁朗指指屋顶,高城一看就明白了,通风器的软管穿过墙上的洞通向外面,但是当初那洞口太大了,周围的缝隙足够让老鼠在这里安居乐业,要是只把扣板装上不堵上那个洞,下次还会有老鼠大驾光临的。袁朗像个壁虎似的爬到窗台上,用钢丝球去把那个洞口紧紧塞住。
等堵好了洞,高城这边也洗完了,两人又把扣板原封不动的安上去。厕所里的怪味没有了,只是又多了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袁朗打开通风器,让它一直运转。
“这味儿也不好,老人家闻多了也不舒服。”高城皱着眉说。汗水把他的头发都打湿了,一缕一缕的粘在脑门上,他也撩起T恤在脸上胡乱抹。
“没事儿,一会就散了。”袁朗走出来,“去洗洗吧,你这满身臭汗臭老鼠屎的!一会厕所不臭了你都还臭!”
“洗了我穿啥啊?”高城也想洗澡,这满身大汗腻在身上,确实不是个滋味。
“你洗你的,我去给你找,”袁朗冲他挤挤眼,“放心,我不会让你光着的。”
袁朗还真翻找出一条大裤衩和一件半旧的T恤衫,他看了看手里的短裤,呆了一下,然后冲厕所里喊,“高城!你能不能不穿内裤?”
哗啦啦的水声让高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关掉水龙头,探头出来,“你说啥?”
袁朗挥一下手里的裤子,“我说,你能不能不穿内裤?就穿这个?”
“……不能!”高城瞪了他几秒,然后干脆利落的缩回去,打开水龙头继续冲。袁朗挠头,“那……那你多洗会儿吧。”
高城听见关门的声音,噗哧一下笑起来,他越笑越厉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发烫,心脏也跳的有点快。
“靠!”他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
终究高营长还是穿上了内裤,袁队长到小区的门口去给他现买的。
袁母和张医生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收拾得干净清爽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了。
下午,袁母和张医生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弄出一桌子的菜来,把高城和袁朗撑得不行。
八点多,高城正要告辞,一阵炒豆似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来。
“下雨了?”
“轰隆!”一个炸雷,伴着闪电,回答了高城这个问题。
下雨了,大雨。
倾盆大雨,说来就来,夹杂着电闪雷鸣,不待大家有所反应,狂风已经夹着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打进了屋里,袁朗和高城快手快脚的去关窗户。
“小高,这么大的雨,你就别走了,跟我们这儿将就一宿吧!”张医生提议。
“你开车了吗?”袁朗偏头问他。
“没。”高城摇头,他也不怎么担心,不就是淋雨么,有啥啊,大老爷们还怕这个?
“明天有事?”袁朗接着问。
“没。”
“得,那你就老实呆着吧!”袁朗拍板了。
高城几乎没怎么考虑,“行!”
—————————————
深夜,大雨丝毫不见减弱,除了雨点敲打在雨棚上的声音,外面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大大小小的雷声,此起彼伏,眩目的闪电,不时划破天际。
屋里没有开灯,高城和袁朗都没有躺下,两个人靠墙坐着,懒懒散散的,床中间放了个烟灰缸。
“……你吧,还是那话,欠!”听完袁朗刚才的讲述,高城不屑的鄙视他。
“……有那么欠么?”袁朗一脸无辜,“我那时候不时还小嘛!”
“有!”一个字,高城回答得斩钉截铁。一个炸雷,很是时候的响起。闪电照亮了袁朗的脸,他苦笑。
—————————————
袁朗的母亲是个退休教师,今年已经六十岁了。袁朗还有个姐姐,大他五岁,也是老师,都在他的老家。那个袁朗已经十年不曾回去的小城市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回不去了。
袁朗的亲身父亲的他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肺癌。单身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个中艰辛,小时候的袁朗是不明白的。到他初中的时候,姐姐上了大学,家里的经济情况捉襟见肘,母亲省吃俭用才凑够了姐姐的学费,好在姐姐念的是师范大学,学费还不算很高,每个月学校还有补贴。
那时候母亲有个对象,对方是一个工人,人还算老实,也有一个孩子,对母亲其实不错。少年的袁朗却怎么也看不顺眼,总觉得他侵占了自己父亲的位置,每次人家来了家里他都没个好脸色,直接摔门而去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母亲一直没有说什么,袁朗就更加放肆。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件蠢事。
周叔叔,就是那位工人,他的手表,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和妈妈的手表放在一起,袁朗看着难受,把那表藏了起来。周叔叔怎么也找不到,母亲终于生气了,她咬着牙把袁朗暴打一顿。袁朗梗着脖子说,表是我拿了,我就是不还!我不要这个男人到我家来!你叫他滚!
母亲哭了一晚上,后来,那位周叔叔果真再也没有到家里来过,母亲一直单身。
再后来袁朗上高中,考上了军校,他走的时候,母亲去送他,坐在车上,他看见母亲挥手后独自离去的背影,突然才发现,母亲是那么孤单。
进了军校,年轻的袁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无所畏惧的向前冲,怀里揣着梦想和希望,不顾一切的向前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他摈弃了一切,以为这样自己能够走得更快。
后来进了老A,经历了许多之后,袁朗终于发现,自己对母亲有那么多的愧疚,少年时候做的蠢事,让他觉得无颜面对母亲,而现在这个危险的职业,也让他对母亲的温暖望而却步。前年,母亲找了个老伴,就是张医生,袁朗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姐姐告诉他的。
袁朗想,真好。
他和姐姐说,妈就拜托你了,你跟她说,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儿子吧,我……对不去她。
姐姐说,袁朗!你这个混蛋!你说没有生就没有生了?你懂个屁!
在三个月之前,母亲和继父毫无预兆的来到这里,当时袁朗实在抽不出时间,还是高城去车站接的两位老人,帮忙安顿到招待所的。袁朗当天下午才匆匆赶来。那次两位来人只呆了三天就回去了,一个月之后,他们又来了,说要在这座城市买一套二手房,两居室的就行,他们说以后每年到这里住一段时间,就当换换环境。
那天高城看见袁朗红了眼圈。
后来房子是高城托人帮着找的,看房子那段时间,高城陪在老人身边的时间,比袁朗多得多。
——————————————
高城点头,“你姐还真说对了,你懂个屁。”
“当时的我,挺像以前成才的,为了自己的目标,砍掉了枝枝蔓蔓,还以为这样挺值得呢!”袁朗自嘲的笑笑,“有一次我回家,那时候我姐刚出嫁,我妈还不认识张医生,我一推门,看见我妈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摆弄她的二胡……”袁朗没说下去,高城默默的抽烟。
再开口的时候,袁朗的声音沙哑极了,“我以为自己照顾不到家了。”
“可是阿姨和叔叔,把家搬到了你身边来让你照顾。”高城接着袁朗的话说,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平日的高城几乎不会说这种软和的接近温柔,还有点儿文艺的话,但是他现在说的很自然。
袁朗侧头看他一眼,高城总觉得他这一眼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
高城在烟缸里杵掉手里的烟头,然后伸手,越过那个烟灰缸,轻轻拍拍袁朗放在身侧的手,袁朗反手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片刻的安静后,袁朗又开口了,“你明天还休假吧?”
“是啊。干嘛?”
“不干嘛,问问,你明天干嘛?”
“回家呗。”高城轻轻松松的回答。
雨点敲打着窗户,室外风雨飘摇,雷声大作,屋里却安静柔软。电风扇呼呼的转动,高城额上的头发轻轻晃动,路灯的光芒穿过窗帘,投射在他的侧脸,刚毅的轮廓被柔和了。
回家,很重要。
END
《暖》系列之四:不愿开花的秋海棠
题记--错过了花期的秋海棠,往往不会成为奇葩,虽然这是她们的梦想,但事实却是,她们只能成为遗憾。而这遗憾,一般都是自找的。
能够接受的越多,得到的,也越多。如果放弃了责任抛弃了追求,那么,也就只能剩下一个枯萎干瘪的花苞,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城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很漂亮,长得不算是美如天仙,但是秀丽淡雅,加上妆点得宜的打扮,整个人看上去成熟又妩媚。
咖啡端上来,女人拿起小匙轻轻搅两下,然后放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高城。”她低低的开口。
“哎?啊?”高城有点走神。
“我们,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吧?”
“啊?”除了啊高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不是早就说过了么!说过很多遍了的话,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么!高城眉头皱得更紧。
“我……”女人不看高城,盯着咖啡出神,似乎思绪已经飘了很远。“……还是忘不了他。”
“哦。”高城点头,心头些微的怒意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竟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主要是他实在觉得自己不适合演这种言情剧。这样的场景,他真是有点憋不住要乐。
女人叫孙兰,今年三十岁,比高城大一岁。是高城这次相亲的对象。也是高城在高中时候的小女朋友。
孙兰的父亲也是高级将领,以前两家人关系挺好,住在一个大院儿里,高城和孙兰一直在是同学,小学,初中,高中,在高二的时候,情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