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指尖的温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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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简单的愿望了。
　　周一早上，鸣人出现在班级，脸上带着淡然平静的表情。鹿丸抬眼看到鸣人，立刻起身坐到他的身边，对于鸣人这么快就可以恢复平静的转变，鹿丸也觉得出乎意料“鸣人，身体还会不舒服吗？心情……”
　　“放心吧鹿丸，我可是打不倒的漩涡鸣人啊！接下来的几天我还要好好考试呢！”鹿丸看着勉强振作的鸣人，心里有欣慰也有心疼，“好吧鸣人，如果心里难过，记得要说出来啊。”“嗯，我知道。”
　　看到平安出现在学校的鸣人，卡卡西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忽然想起来佐助交待的事，“鸣人，放学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鸣人一楞，想必卡卡西是想问佐助的事吧，“嗯，好。”鸣人点点头，想着放学之后该如何应对卡卡西的问题。
　　“咚咚！”
　　“请进！”
　　“卡卡西老师，你找我有事吧？”“哦，鸣人哪，过来，”卡卡西略微皱着眉头，“那，这份是你的体检报告，医生发现你有些营养不良，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营养素，”卡卡西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营养素，一定要每天吃一次，否则下次体检再是这种情况的话，我可是会罚你一整月不许吃拉面喏！”
　　本以为会被问话的鸣人楞在一边，眼中一点点盈上眼泪，“卡卡西老师，谢谢你，”鸣人抱住卡卡西，眼泪不禁顺着脸颊流下，卡卡西用手捋顺着鸣人的后背，心里暗暗想着，“鸣人，这可是佐助用自由，或者会是他的生命换来的，他的爱，一分不少的埋藏在里面，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好好活下去啊……”
　　心里微微的疼痛，心疼这两个年少的孩子，环着鸣人的卡卡西的手收紧了些。
　　依旧是那样昏暗的灯光下，鸣人握着下午卡卡西给的小瓶子，坐在床的一角，静静凝视着这一瓶营养素。
　　自己并没有被全世界遗忘，当他从卡卡西手中接过这个瓶子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感动，不只是一点点。
　　而现在再次看着这个小小的瓶子，鸣人竟然隐隐感觉这瓶子向他传来一种莫名的温度，精致的瓶子，好像一颗启明星，再一次，一点点地点亮着鸣人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手中握着这个瓶子，竟让鸣人有了像靠在佐助怀中的那种安全感，小小的瓶子，像一个护身符一样守护在鸣人身边。鸣人摇摇头，心想一定是因为这两天心情太差，卡卡西一瓶营养素就把自己感动成这个样子，水一般的玻璃瓶，微微反射着光芒，像是含着眼泪在对鸣人微笑，鸣人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无意识地对着瓶子笑了笑。鸣人其实也想过把营养素放在一旁不理不睬，生活若是那么茫然的话会不会营养不良鸣人已经不在乎了，后果会很严重吗，会比失去知觉的手更严重吗？
　　如果营养不良会死人的话，那或许对他来说也是解脱了呢……至少没有心痛，没有离别。但是看到鹿丸，看到卡卡西，看到身边仍旧在关心着自己的人，鸣人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他们，不忍心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于是鸣人静静上扬了嘴角，闭上眼深呼吸，轻轻把两颗药放在手心，用水服了下去。为了这些人，也算为自己，应该好好活下去的吧。
　　午夜的风，静静摇晃着昏暗的灯光，此刻的鸣人忽然很想听收音机，自从上初中开始，好像就很少听收音机了。
　　鸣人从床底拿出那只小小的黑盒子，装上电池，调到熟悉的频道，里面缓缓传来动人的声音：
　　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还记得吗，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
　　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霾。
　　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
　　为了寂寞，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
　　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
　　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萧亚轩的声音，像午夜酒吧里的驻唱歌手，诉说往事般的语调，缓缓地伴着微风吹来，今夜的天空，感觉像蓝宝石一样深邃，虽然透着寂寞，却心痛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惆怅，和歌中所唱的那种让人沉沦的思念。那么就这样吧，今夜之后，再也不要为佐助沉沦了，今夜以后，关于他的一切，就会被尘封起来吧，不敢说自己可以忘记，就留一块净土在心中，将和他有关的一切珍藏在心底吧。
　　明天之后，自己将还是那个鸣人，遇到佐助之前的鸣人。
　　自己常常在午夜，寝室的灯全都熄灭之后，静静躺在床上听这首《最熟悉的陌生人》，很有感觉所以就把这首歌放了上去，听这首歌的时候，总会觉得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放映的是所有经历过的事，好像可以听到，血液静静流过心底的声音。

十七　　

　　　已经将兜给的药交到了卡卡西手中，佐助悬着的心，也终于也可以稍微安下一些了。
　　昨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兜的条件，是不是陷阱，也没有退路可言了。佐助只希望在卡卡西口中，能得到鸣人平安无事的消息，对于自己的付出，有这样的结果就足够了。
　　这一整天在音忍学院，佐助的面容，回到了没有认识鸣人之前那个冷面杀手。
　　兜并没有给他任何安排，佐助只是坐在空荡的屋子中发呆，或者慢慢地走在诺大的校园中。
　　很想用手握住那鸣人发丝一般的阳光，可是手一松开，一缕缕的金色就从指间流走了。佐助紧闭双眼，嘴角冰冷地上扬着，自己的世界，就此黑暗下去吧，在这晦暗之中，佐助一点点品尝着苦涩而空荡的生活。
　　而佐助该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转眼间已是黄昏，斜阳一点点拉长佐助的身影，寂寞也被无限扩大着，曾经的夕阳下，自己也许正和某人一起向家走着，这样的场景，要到何时，才能回到身边呢？
　　有人说，天刚要黑的时候，在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它叫：黄昏晓。
　　风吹呀吹吹呀吹，吹在黄昏的空中。
　　我飘呀飘飘啊飘，飘不进你的心中。
　　问一问风怎么说，也不能解释所有的痛。
　　到不如问一问我，要怎么去过。
　　风吹呀吹吹呀吹，吹在微凉的梦中。
　　我追阿追追阿追，却停在原地不动。
　　风为什么还不走，陪着我安静等你划过。
　　我不再问为什么，因为我懂了。
　　拥抱的温度，只有你清楚。
　　通往幸福的旅途，黄昏才领悟，该往哪里停驻。
　　我用一辈子去追逐。
　　鸣人，别再爱我，也不要想我，恨我，抑或是忘记我，才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
　　想让自己在黑暗的梦中就这样沉下去，只可惜阳光还是刺痛了佐助的双眼，天亮了，睡意走了，佐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门准备继续这百无聊赖的生活。结果推开门，就看到兜挂着那招牌般的阴险的笑容站在门口，“不错，还是那么早起床。那好，大蛇丸大人已经下达命令了，三个月之后，你将举办第一场个人演奏会。还有，大蛇丸大人说，他不想给刚到音忍的你下太多的命令，也算是给你一个慢慢适应的时期，所以第一次的演奏会，他会让你自己选择曲目。即刻开始去做吧，时间可是并不多。”说完兜转身走了，佐助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忽然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愿望……一个月，两个月，就这么过去……鸣人的生活，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一样，依旧每天两点一线地穿梭于学校和家之间，依旧努力地学着并不很懂的科目，依旧和鹿丸宁次是很好的朋友然后在他们回家之后自己落寞着。
　　自己，好像只是遗失了一段记忆，还有一样……什么重要的东西。鸣人告诉自己不去回忆，不去想起，所以用每天不断地学习来麻痹自己。不论发生什么，自己还是鸣人，鸣人，一定要成为永不放弃坚忍不拔的代名词，又有什么，可以轻易击倒他呢？
　　对于佐助的离去，虽然卡卡西警告同学不要打扰鸣人，但是那些女生还是不可能不去关注佐助，不可能不在私下热切地讨论，猜测佐助的去向，期望某一天看到心中的王子归来。每每鸣人经过她们的身边，这些女生总是用好奇的眼神一直对鸣人行注目礼，压低音量继续说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花边新闻。
　　“佐助因为另一个女生的出现变心”，“佐助被父母接到国外生活”，“佐助因鸣人手受伤而抛弃他”，“佐助从来就没对鸣人动心过，都是大家的传言”，“佐助和其他女生双双对对出现在街上”，这些话，虽然没有人对鸣人说起过，但是那些细碎的声音还是会飘进鸣人的耳中。鸣人只当是听着别人的故事，对于学校里面这些爱八卦的女生，他早就习以为常，对，这也是别人的故事，编出来的故事，虽然偶尔会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鸣人心底说着，不是那样的，告诉她们真相啊！
　　鸣人总是在这个声音扩大之前就将它硬生生地压到地下去，丝毫不肯让它影响已经趋于正常的生活，鹿丸总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佐助，你怎么就忍心让鸣人为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有些事情，偏偏就是可以这么巧，就像是无意之间，鸣人还是得知了佐助的去向，甚至又有机会见到他了……就是这么巧的，在同学兴奋地说着报纸上登出今天晚上佐助会在近几年才建起的音忍音乐学院的剧场之中开他的个人演奏会，据说佐助已经被他们招至麾下了的时候，鸣人又和她们擦身而过。听到佐助的名字，鸣人很想像往日一样镇定地经过，可是演奏会那三个字，还是让他不禁身体一阵颤抖，提到演奏会，提到钢琴，就像是触及到鸣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其它的事，真真假假，鸣人都可以不闻不问，可是惟独提到了钢琴，那个在佐助离去之后自己一直不敢再多碰一下的东西，让鸣人不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被命运狠狠地捉弄着……放学的路上，偶然经过那个风雨无阻都会出现在路边的报摊，鸣人还是忍不住上前翻了翻。
　　就是今日的报纸啊，在娱乐版的第一页，真的登出了这个消息，看来这次是真的了，也就是说，佐助，他真的是因为自己不能再弹钢琴了，才离开自己，现在他少了这个羁绊，也就可以没有阻碍地发挥自己的才华了吧……没有力气地踱回家，鸣人突然没了要看书的心情。看着时钟，指针一点点靠近演奏会开始的时间，鸣人闭上眼，佐助，既然当初选择放弃就是想要给你幸福，给你翱翔的空间，那么现在面对你的演奏会，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为你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地进行……心里涌上一股热浪，酸酸地堵住咽喉……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常常会漫无目的地收拾屋子里的东西，而此刻，鸣人便选择了这种方式。
　　看到摆在卧室的纯白钢琴，和琴凳上一摞薄薄的琴谱，鸣人将一本本的琴谱拿起来，翻阅，再整齐地放下，当然这中间，也就包括了那本琴谱。轻轻拿起那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得不能再亲切，却时时刻刻提醒着鸣人伤心的，《指尖的温柔》的琴谱，一页一页慢慢翻阅，鸣人纤长的手指慢慢划过泛黄的纸页。曾几何时，我们为彼此付出真心，但只在那一霎那，所有的过往就都变了吧？世事的变迁，是这么深不可测的吗？一切的一切，此去经年以后，所有人形同陌路。时间可以证明，可以坚固一切，但最严苛而残酷的，时间也同样可以封锁一切，那些被封锁的记忆，变成心底永久的哭泣，时时呼唤我，你没有离去。其实真的很想再见佐助一面，只要一面，想要让他亲口给自己一个答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思念与理智不断抗争着，鸣人努力压制自己，不能有去演奏会的想法，绝对不可以……瞳孔之中映出琴谱的样子，自己当初莫名地喜欢上这首曲子，如今像一种嘲笑，久久地看着他。佐助，告诉我，要怎样，能抹去你留下的一切痕迹？怎样才能不去关心，你现在的情况。
　　每次别人无意提起，有关于你的消息。
　　我都会微笑的装作一点都不在意。
　　耳朵背着我收集你所有的点点滴滴。
　　现在你在哪里。
　　oh　baby，那封没有寄出的信。
　　直到现在还是锁在抽屉，无处可投递。
　　电话总是形影不离，害怕如果每次当它响起。
　　错过你声音。
　　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做到谈何容易。
　　有一天老去，有一天离去，遗憾还是在心底。
　　我可以绝口不提，所有和你的曾经。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清理。
　　你忘了回忆，我忘了忘记，这该死的爱情。
　　不能爱着你，不能爱自己，能不能再次相遇。
　　我真的力不从心，也不想再骗自己。
　　虽然你说过要幸福，我曾答应。
　　后悔没有让你了解我，有多爱你。
　　鸣人看着那一本琴谱，从第一页，一直看到最后一页。从没仔细看过，父亲的笔迹原来这么隽秀。
　　指尖忽然感到最后一页纸上，有些许起伏的感觉，鸣人仔细看去，原来这最后一页可以打开！里面抽出的，竟是父亲写的一封信。鸣人惊讶地看完了信，撇下琴谱，冲出了房门……

十八

　　鸣人一刻不停地向车站跑去，脑海中不断浮现信中的话，现在的鸣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见到佐助，把他带回来，让他回到自己身边……“鸣人，这首曲子，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对，这是爸爸妈妈送给你的礼物。这首曲子的原曲，本是一首独奏曲，叫做《sadness　and　sorrow》，那是一首牵着爸爸妈妈缘分的曲子，结婚之后，我们两个把曲子改编成了四手联弹，谱子我们两个只写了两份，这份送给你，另一份，爸爸妈妈把它放在了一个朋友开的琴行里面。希望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能够找到它，希望它也能为你牵着你一生中注定的那个人。
　　父亲　四代钢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