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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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林，为什么身边一直只有克拉布和高尔，为什么学习再好除了斯内普教授再也没有其他老师夸过自己，即使面对斯莱特林同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也只是逢场作戏？！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你不配去拥有，不配去拥有朋友，不配拥有别人真心地称赞，不配去拥有，拥有他……活下来的男孩，他光芒四射，怎么可能会认真地对你许下承诺，然后去实现。看看吧，蠢货，你都干了什么？跟踪，深夜跑到冰冷的占星楼，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在波特身后追了整整一个星期，再然后呢？在狂风骤雨里飞行，跑到图书馆一本本地查看有用的魔法，再一次次地以自己为沙袋练习人体悬浮咒。在还未成功的情况下，就从急速飞行的扫帚上扑上去……现在，我得到了什么？我被伟大的哈利？波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再次伸出手，他再次一巴掌打开了。
“哈哈……”大笑着，德拉科踉跄地迈开脚步，“哈哈哈哈……”万兽之王的狮子永远站在最高处，威风凛凛傲视一切，他什么时候低过头俯瞰只能在地面蜿蜒的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
“哈哈哈…………”笑声在走廊上回荡，在空气中回荡，然后透过敞开的窗口回荡在整个霍格沃兹。
“他疯了。”罗恩挠挠头，然后松口气地继续道，“至少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哈利，走……”
罗恩去拉哈利，却发现哈利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在那里，碧绿的眼睛一直盯着德拉科消失的走廊尽头……直到笑声逐渐减弱，直到笑声完全停止，他都想不起迈开脚步，想不起收回视线。
在那拐角，视线到达不了的墙壁背面，德拉科疲倦地坐在地上，他感觉不到存在，胸口好像开了个大洞，心没有碎，而是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风肆意地吹进身体的每个角落。德拉科环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我不懂得爱。”
母亲临死前拼尽生命留下的爱的印记，哈利只能凭此有限地想象母亲有多爱他，而他当然也爱着父母，只是这是血缘的联系，是从出生开始就具备了的感情，并且他从来没有机会将这份爱付诸于行动。
对秋张，哈利只感到心脏的猛烈跳动，然后在教父死后这份浅淡的感情也烟消云散。
“我不懂得爱。”
爱一个人能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然后时间会多久治愈感情，平复一切？
需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回到过去？
也许马尔福已经恢复了？其实他并不是很爱自己，也许只是一时昏了头，而现在他终于清醒过来，发觉自己的举动荒谬可笑，然后他依然是孤傲、一脸厌恶表情、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马尔福。
可是……哪里不一样了。
马尔福不再看着他，不再走过来冷笑地讽刺，不再一次次恶狠狠地叫他的名字，马尔福就如同众多的霍格沃兹学生一样，平静地走过他的身边，再渐渐隐在人群之中。
哪里变了？
当习惯了他的存在，当两人之间的挑衅成为霍格沃兹学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时，为什么一切又都变了？
无奈地摸摸海德薇的羽毛，海德薇温顺地轻轻啄啄哈利的手指，哈利抬头看向外面漆黑的夜幕。
××××××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时，那么你就是恋爱了。
初在书上看到这句话时，还冷笑地不屑一顾，而现在德拉科终于体会到了。
父母因为纯血统的延续而结合，他们当然不爱对方也不爱这个不是在祝福中出生的孩子。从小到大，德拉科听到最多的就是“记住，你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时刻保持你的骄傲和自尊，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必要时你可以去死”。
德拉科很难强迫自己去爱父母。
然后，潘西。哦！她只是个自己贴上来的女人而已，德拉科清楚，即使是和她在上床时心都没有猛烈跳动过。
可是对哈利……
“原来这就是爱。”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才是无论你付出多少也不一定能有所回报。无论你多么认真也是会被人玩弄。无论你多么想，不是你的终归不属于你，而你还得正常的生活，不管你是多么想一直沉浸在黑暗里。
“原来这就是爱。”
时间一直在流逝，而心始终没有回来，它是留在了哪？表明爱意的占星楼？许下承诺的湖边？平生最为喜悦的魁地奇场？还是扼碎一切的走廊？
留在了哪？
而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还会回来吗？
时间多久才能让一切恢复，让他回到过去，或者来到重新开始的起跑线上？
德拉科拉紧身上的被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
没有星光的夜晚，没有月亮的天空。
没有了哈利的生活，丢失了心的自己。

圣诞节终于临近。
随着周围人们日益高涨的情绪，哈利终于也能展开笑容。
两个月。很久很久了，哈利觉得有两年那么久，这么长的时间，无论多深的伤口也应该愈合了，至少不再痛。
“哈利，真的不去我家吗？”
“不，罗恩。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丢下太多的课程，需要在这段时间好好的把魔法学会。”
“好吧，哈利。祝你好运！”
目送着钻出车窗的好友，哈利一直挥舞手臂直到看不见为止。
马尔福也回家了，能在这段时间里见不到他这让哈利小小的松了口气。而且，马尔福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浑然不觉有痛苦过，也许那一切只是个梦，一个有点悲伤的梦而已。
“哈利？波特！我想关于融化药的配方我已经重复了有五次，而你依然将芏岚根草的分量放错。看看吧。”斯内普向前一步，夺过哈利手中的木勺，伸进锅里搅拌两下，“恶，这是什么？！哈利？波特，你是在制作浆糊吗？哦，我想你是不用了，因为你的脑子就是一堆浆糊！”
将木勺一丢，溅的药汁四处飞溅，斯内普满意地看着浑身挂满土黄色粘稠物体的哈利，继续说道：“打扫干净，哈利？波特！”然后一挥手，黑色的袍子扬开，斯内普走出了地窖。
哈利无奈地耷拉下肩膀，他恨自己为什么没去罗恩家，恨为什么去向邓不利多院长提出让他教导自己，结果邓不利多院长太忙，他好心的让斯内普教授前来教导。
当哈利和斯内普听到这件事时，两个人脸上的厌恶不分上下，斯内普居高临下，鄙视地瞪着哈利，哈利仰起头不服输地回瞪。
可是，斯内普多的是办法整哈利，而气愤的是这办法理所当然、正大光明。哈利根本不能反击。
认命地拿起抹布，浸在冰冷的水桶里。哈利诅咒斯内普吃晚餐的时候噎死，喝水呛死！嘀嘀咕咕地，开始擦桌子。
还好被魔汁溅到的桌子并不多，除了……哦，这是纳威的桌子，这个……好像是斯莱特林的，这个，还有这个……哼，既然斯莱特林的桌子占多数，那么我也不用那么努力了，不是吗？哈利笑起来，随便抹了两下，走到下一张桌子，这……这是……哈利努力回想：
每当不经意地扭过头时，总能看见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桌面，苍白的脸枕在手臂上，深灰色的双眼出神地盯着某处。
金发的男孩，是德拉科？马尔福！
是的，他坐在这里。
不自觉地收敛起笑容，哈利不知为什么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马尔福，记忆中他学习非常好，在魔药课上只有他没有被骂过，而且只有他获准可以先预习下面的课程。他是斯内普的骄傲，是斯莱特林的第一。
然而现在，他上课总是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不听课也不看书，在斯内普无可奈何地扣了斯莱特林五十分之后，他依然如此，出神地看着某处，专注地盯着……
到底，在看什么？
哈利费解地看向那边，只有一面墙，半圆型半开的玻璃窗，窗帘拉到一半。这也是马尔福要求的，理由是魔药的气味太过难闻，斯内普尽管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不管他自己是多么喜欢封闭阴暗的空间。
也许是户外的什么吧？
哈利坐在桌前，犹豫着趴了下来，侧过头…………
在这一刻，好像脚底有斯斯的响声，然后“砰”一声！整个地板，整个地窖，整个世界都粉碎、颠倒了……
在那扇被擦拭的明亮的玻璃上，清楚地倒映出一张课桌，那是中间第三排靠右的位置——哈利的座位。
每当魔药课，只能是魔药课上。那短短的两节课，德拉科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侧着头，那么专注，那么执着，看的居然是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德拉科渐渐消瘦，为什么他的脸色白的像纸，为什么他的眼圈越来越黑，为什么他不能认真听课，为什么他越来越少地走出斯莱特林，为什么在用餐时间越来越少地看见他？
一切的一切突然之间有了答案。
在那仅有的几次擦肩而过时，哈利完全没有注意到金发男孩发抖的双肩，抿的不能再紧的嘴角，握紧的拳头以及匆忙、慌乱地脚步。
时间能治愈一切！
除了爱。
时间不能治愈它，而是将它一点点地掩埋起来，直到埋到最深处的角落。
“哦……”痛苦地低喃，哈利缩在桌脚处。
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爱的这样深的。
他用无稽的谎言伤害了一个如此爱他的人。

这个圣诞节是最糟糕的一次！连在德斯里家过的圣诞节都要好过这次，至少那时哈利无所愧疚。
每个夜晚，哈利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苍白着脸的金发男孩站在那条走廊上，一遍一遍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他的眼睛是那么焦急，闪烁着希望的光亮……
然后漆黑的一片，响亮而凄惨的大笑声回荡起来，这笑声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回荡，回荡在哈利的梦中。
睁开眼睛，哈利突然想哭。
马尔福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居然能如此残忍的欺骗他！他只不过，只不过爱上自己而已，为什么就要遭受这样的罪！
是我的错，我总以为自己能解决任何事！可是我只能把事情搞的更糟！应该接受惩罚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在害死了那么多人之后，你还想伤害谁？
哈利？波特！你不是救世主，你不是英雄！你带来的不是欢乐和幸福，你带给别人不幸！你伤害他，你伤了他！！！
“不，我不是故意的。”颤抖地蜷缩在一起，哈利喃喃道。
“你是故意的，你还让罗恩配合你去撒谎！”天使的哈利在耳边叫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马尔福他爱你，可是你依然欺骗他。你背叛了自己许下的承诺，你是个胆小鬼，只知道逃避！”
“不，我无心的。我以为马尔福不会赢。”
“哦，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捕球手吗？为什么你认定别人不能赢你呢？你是个胆小、卑鄙、自私的家伙！！”
“是的，我是！”哈利揪紧被子，狠狠地咬自己的嘴唇。
“在害死了那么多人之后，哈利，你还想伤害谁？”
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宁愿死的是自己，我宁愿痛不欲生的是我！！
哈利想哭。

迫不及待地迎来圣诞节的结束。
靠在墙边，哈利无神地扶上眼睛。
也许他在做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也许他在将事情变的更糟糕，也许有一天他会为今天的自己后悔，也许……但，现在，哈利已经决定了，他一定得这么做，否则……否则……
哈利捂住嘴，努力克制下鼻子的酸楚，抑止下即将流出的眼泪。
否则……他就要崩溃了。
事到如此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既然不能回去，就只能继续向前走。
如果这是唯一的路，那么哈利会沿着它走下去。
终于。
斯莱特林的门开了，金色的光芒跳进哈利的眼中。他还是那样苍白，瘦了！
“马尔福。”
在德拉科即将下楼的瞬间，哈利叫住了他。
身形顿了顿，然后加快脚步。
“马尔福。”
不可能！错觉！！
“马尔福，等等！”哈利跑上前，拉住德拉科的手臂。
“天！”小小的惊呼道，德拉科闭上眼睛，是不是我的惩罚还不够？是不是我现在还不够惨？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来？
“马尔福，我有话要对你说。能……”哈利环视一下四周，这是斯莱特林的地盘，如果让别人看见他可就解释不清楚了，“能不能和我来一下？”
“不！”粗鲁地拒绝，德拉科甩掉哈利的手，扭头就走。
“马尔福。”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马尔福，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不过……我认为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你有权知道它。而如果我一直不告诉你，那……那…………”哈利搜索着合适的语言，“那，我会难过一辈子。”
哈利？波特！你是我的克星！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晃了晃，然后缓慢地转过身。
刚刚下了场雨，空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寒意。
可是哈利还是决定走向湖边，就因为冷所以这里肯定不会有其他人在。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温暖的肺腑，哈利打了个哆嗦，“马尔福，这件事……其实是……我，我和罗恩…………”
突然一晃，德拉科后退几步，还好后面的树木撑住了他。
哈利觉得究竟是把事情说出来残忍还是继续放任德拉科误会下去残忍呢？他的身体颤抖的是这样厉害，其实德拉科很脆弱，他远没有所表现出来的坚强。
“其实，我和罗恩……恋人，唔　，这是谎言，骗你的。马尔福。”哈利看着德拉科，想像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德拉科没有任何反应，僵硬了很久，然后嘴角一撇：“很有趣吧，波特！”
“嗯？”
“逗我很好玩，很有意思吧？继上次以后，你还觉得不过瘾是吧？哦，这个可怜虫，我怎能这样就放过你，再来一次！”冰冷的话讽刺地说道，在此瞬间哈利几乎就要以为马尔福已经恢复到了过去，不过当马尔福终于抬起头时，哈利看到夹杂着痛苦和悲伤的冷笑。
“波特！你这个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偏偏对我就是这么残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就这么厌恶我？”声音瞬间低沉了下去，如果哈利没有听错，那里面包含着浓重的鼻音。
必须解释清楚，必须！“马尔福，不，我并不讨厌你。我，我很抱歉。我从来没想过去伤害你。我，和罗恩，只是朋友，那些……真的是谎言。”
“够了！！当我再次相信你的时候，你又会说这是谎言，是吧？！够了！波特！你这个骗子！”
“马尔福。”哈利难过地低下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让马尔福相信，他说的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