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年少无情系列三部曲-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
方应看的神情忽然变得柔和。
他走到无情身边,缓缓道:“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一直装着你……你是知道的,如果能放手,我早就已放手,何须挨到今天?”
他突然将身形一矮,单膝跪地,与无情双目平视。
“崖余,留下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理道义。你肯陪着我做了半个月的梦,说明你心中对我有情。既然如此,为何不肯承认、为何不愿接受?”
无情冷冷道:“方小侯爷,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们之间,根本就你是你,我是我,根本谈不上什么拒绝和接受!”
这样说的时候。
其实心如刀绞。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言不由衷?
——难道那个时候就没有畏惧过世间伦理、蜚短流长?
——就算我可以不避讳世俗的眼光,可以不理会礼法的苛责。
——但是,这样一个残忍自私,满心想着权倾天下的你,却让我如何接受?如何不拒绝?
——你说的、想的、做的那些事情,我永远也无法认同……
他直视方应看,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我活着一天,绝不容你荼毒苍生、残害世人!”
语调平和,但字字坚定卓绝,不容置疑。
方应看只觉全身彻骨冰凉。
霎时间。
脑海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却不知该悲该怒还是该怨。
早知道成崖余多情于天下,无情于他。
却总盼着能有朝一日双宿双飞。
明明知道龙血珠和恋霓裳任何一样足以令人百毒不侵,但仍是执迷不悟用了“雁过潇湘”。
明明知道无情根本没有失忆忘尘,但就是宁可相信,自欺欺人。
这半月时光,他欣喜若狂。
总想着有了这些时日的温存体贴,终能令人回心转意。
没料到。
那人除了心心念念百姓天下苍生社稷之外,更还记挂着个唐烈香!
他不甘心!
离幸福这么近的时候,休想叫他放手!
第十五章 终无情
方应看心下一震,猛地醒过神来。
——无论将来如何,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现在。
他站起身来,对无情道:“也罢。我今天就答应你,只要崖余应允与我一生相守,方应看情愿为君放弃天下!”
无情望着他,目光平静无波,眼底却微微带着些悲伤的意味。
“当日,是我未悟,以为可以用情之所钟换得天下宁定……而今,我已明白,有些事情,注定了,就不能改变。”
“更何况,你根本就是野心勃勃。你一向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图谋权位…今时今日,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如果说之前的对白只是令方应看全身冰凉的话。
那么,无情方才的这一番话则彻底将他打入了地狱。
——成崖余,你好……
——我贪恋功名、权势、美色,贪嗔痴三毒占全……
——可是你,又何尝不痴?
——你立誓拯救苍生于水火,却不肯渡我一渡……
他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惨笑。
“……我方应看能够背弃天下,却独独对你钟情……”
“正如你无情公子对天下人有情,却单单对我无情一样……”
话音未落。
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轮椅上的无情抱了起来,狠狠摔在了榻上。
无情始料不及,刚刚感受到后背与床榻撞击的剧痛,就早已被他重重压住。
他刚欲挣扎。
耳边却已传来了方应看邪戾的声音。
“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你相陪!”
******************************************************************************
方应看一面阻止着无情的反抗,一面强行撬开无情紧闭的唇。
火热的舌在无情口中纠缠着,不容他退避。
无情的手用力地想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方应看死死地压在身下。
挣扎不出半分力气。
唇齿之间满是方应看狂乱的气息,令无情一阵阵眩晕。
他指尖微动,从袖里滑出一枚钢钉。
正欲弹出。
突然感到腹部翻江倒海一阵绞痛。
却是当日被黑光上人所袭的旧伤在此时发作。
这一痛。
几乎逼得他昏晕过去。
当下再也支撑不住,任由方应看抱住自己为所欲为。
…………
“嘶——”的一声。
方应看粗暴地扯开了无情身上早已凌乱的衣衫。
眼中却燃烧着某种不知名的冰冷火焰。
略嫌苍白的肌肤、披散了满枕的青丝……
构成了一幅暧昧而惑人的画面。
眼见身下之人眉头紧蹙、面白胜雪、手捂小腹,显是正忍受着极大痛苦。
方应看亦没有丝毫心软。
——你若无情我亦无。
——你若无心我便休。
世人眼里的方应看。
一直是一个冷酷而自私的人。
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心动。
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在意。
不!
或许…曾经有过。
那是他唯一交付真心。
却始终无法得到的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你,一脸痛苦的模样。
——那是一副多么惹人怜爱的表情。
——令人不由得想好好地怜惜你……
——更加想…狠狠地撕碎你……
…………
方应看告诉自己。
从此刻起。
举世上、天下间。
再也无人能够打动他。
再也无人能够进到他的心里。
第十六章 皆成空
无情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风月山庄的。
他现在只想忘记那个地方。
那里。
曾经让他放开怀抱去沉醉过、迷失过。
那里。
承载了他一生中最荒唐的梦。
然而。
一切美好的幻梦都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
这世上。
有两种感情最为强烈。
那就是爱和恨。
它们是两个极端。
——犹如日与夜、白与黑。
——坚决而从不拖泥带水。
*****************************************************************************
从头到尾。
无情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就好像无论面对的是何种险恶。
——无论加诸在他身上的是何种折磨。
——他都是无所畏惧的。
时间却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侮辱、虐待…以几乎凌迟的方式。
却无法令身下的人发出半点声音。
——没有怒斥、没有哀求、更没有呻吟。
但是。
那样毫不容情的□。
一次又一次。
绝不可能不痛苦!
身形如此契合,而心却相隔万里。
过去恋慕着、疼惜着,小心翼翼不想伤害,却又苦苦地寻求着契合。
明明有过最最销魂、永生难忘的感受。
今日却要亲手将它撕裂开来……
——可是。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为何你还能做出一副圣洁冰冷不可侵犯的摸样?
方应看一向温如暖玉的眼睛此时却冷酷无比。
散发着如同剑刃一样的光芒。
几乎能将人割得体无完肤。
“如果说我是罪人的话,那你又是什么?”
无情的意识仿佛远去了一般。
不属于尘世的清丽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方应看的嘴角勾着一抹极其残忍的笑容。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还不知道……”
“你的梦中情人唐烈香…早就是我的人了…不过…我已经玩腻了……”
“她本来就是唐门的人…何妨将她还给蜀中唐门。”
“还有……在她被送回蜀中唐门之前……就怀了我的孩子。”
…………
无情只觉得“轰”的一声。
巨响在耳边环绕。
全身都似已冻住。
虽然脸上暂时还毫无表情。
但是那原本纤细而白皙,此时却青筋浮现、不住痉挛的双手,仍是出卖了他。
微微颤动着长而细密的眼睫。
无情失去焦距的目光开始清晰起来。
方应看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击中了他的心。
看着无情如同水晶一般晶莹的眸子里充满了忧伤而哀痛。
方应看发出了一阵冻彻心肺的笑声。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笑声尖锐而刻薄。
他再次强行分开他的双腿。
根本不顾对方的苍白无力和气若游丝。
…………
无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那道暗器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
——心很痛。
——却不知道是为了谁……
昏昏沉沉间。
他竟然看到了一道剑光。
——雪亮的剑光。
一把锋利得雪亮、雪亮得锋利的剑。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
无情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袍子。
孙青霞有意不去看他。
但无情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是极其难堪的。
…………
这个样子的无情。
是孙青霞无法想象的。
出剑的那一刻。
他确实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种想要将方应看千刀万剐的冲动。
而此时。
这个一向桀骛不驯、独步天下的人。
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转过了头去,说:“我欠神侯一个人情。”
无情摇头。
他尽量让自己用一种接近平时的、平静的声音开口。
“世叔不会用人情来要挟别人。”
“是啊,他不会。可是,我从不欠人情,欠了,就一定要还清。”
无情低下了头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
触及到无情似是询问的眼光。
孙青霞仿佛不知将手放在何处一般,竟然摸了摸鼻子。
他涩声道:“那个人,你也认识……他叫孙鱼。”
第十七章 秘中秘
金风细雨楼。
戚少商背对着对孙鱼。
“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孙鱼慢慢的从门口走进了厅中。
他看着戚少商说道:“楼主有什么疑问?”
“你为何会知晓无情这些日子一直在风月山庄?”
…………
“你是王小石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后来却一度为白愁飞所重用。”
戚少商转身。
他盯着孙鱼腰间所佩的宝刀。
“如果我没有认错,这刀应该是当年狄青麟的兵器——温柔。”
孙鱼点了点头:“不错。楼主果然好眼力。”
戚少商接着道:“据我所知,这把刀自狄小侯爷死于杨铮的离别钩之下后,便消失于江湖,后来,辗转为方应看所得。”
孙鱼稍微尴尬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不错。”
戚少商又问:“可是,方应看的刀,又怎会到了你的手中?”
“你和方应看,究竟是什么关系?”
孙鱼还未答话。
一个人的声音已经在厅外响起。
“孙鱼不是方应看的手下。”
孙鱼没有回头。
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风雨楼的三朝元老、两代军师——“童叟无欺”杨无邪。
戚少商向杨无邪颔首道:“杨先生。”
杨无邪道:“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应该是方小侯爷曾一度想拉拢孙鱼。”
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又怎会上达那天之骄子、天皇贵胄的天听之下?
——这是戚少商的疑问。
杨无邪将目光从戚少商身上移到了孙鱼身上:“你自己说吧。”
沉默良久。
孙鱼苦笑道:“大约六年前,我只是京城里一个小流派‘金属风’里的一名小喽啰,王楼主在一次留连大会中慧眼相识,把我给拉拔出来。”
戚少商淡淡地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孙鱼,在进京之前,于何人帐下高就?”
杨无邪目光微动,却没有开口。
孙鱼脸上的苦笑更加浓重了。
“楼主一定要知道?”
戚少商冷冷地睨着他,不语。
孙鱼叹气道:“看来。真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