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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河山-第6部分

小说: 河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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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小帅说话带着哭腔:“营长,我求求你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高城显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轻描淡写的骂道:“你他妈的就是长不大,一起走就谁也走不了!行了行了,我这不还没死么!”
  白铁军也跟着咕哝:“营长啊,这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要不咱再想想,怎么才能四个人一起突围?”
  高城怒了:“放屁!打那么多年仗你傻呀你,要能一起突围不早就撤了!你们都给我打住,谁再多嘴我一脚把他踹楼下去!听见没有,我一开火你们就撤!”
  白铁军不敢吭声了,可马小帅还想争辩,甘小宁一把拉住他,立正道:“是!”二人奇怪的看他,他报之以满含深意的一笑,随即挥手一掌,打在高城后颈上,顿时将他打昏了。
  
  舞厅内,袁朗快步走着,李太太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俩相视一笑,袁朗侧身给她让路,李太太也不推让,自然的走在前面,袁朗揽着她的肩膀,右手微微扫过她的身子,那枚钥匙便轻轻的落回女主人口袋中去了。
  回到座位上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俩,中分头现在兴致高昂的端着酒杯窃笑,用尖锐的眼神看袁朗。然后故意说道:“李太太,刚才我听说有人丢了东西,恐怕这里有贼出没,您可要多留心。”
  李太太不明所以的敷衍着,他又说:“我听说那人是在洗手间丢的,您刚才也去了,还是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东西吧!”
  说罢还和袁朗的目光相碰了一下,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李太太有些心虚,不便说自己没去过洗手间,只有做做样子,去翻手提包和外衣口袋,结果那枚钥匙一下子翻落出来,中分头神色立刻变了。
  “什么也没丢啊,你就是疑神疑鬼的,小心眼!”
  然而他却不死心,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对,我明明看到——”
  “你看到什么啦,不是没丢东西么,快快快,下一个曲子马上就开始了,我最喜欢的舞曲,你来嘛来陪我跳!”
  李太太拉着中分头往舞池走,经过袁朗身边的时候,他停下狠狠瞪了袁朗一眼。
  袁朗却仿佛没看见他怨毒的眼神,只是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了句:“你太嫩了。”
  中分头震惊着被拽进了舞池。
  
  甘小宁和马小帅将昏迷的高城架着放到白铁军背上,然后将破毡帽送来的一小包药片塞给马小帅,嘱咐道:“记着给他吃药!”
  这次连白铁军也哭了,他流着眼泪拉住甘小宁:“小宁啊,我不能让你留下来送死!”
  甘小宁把脸一沉:“你少他妈的咒我!我告诉你白铁军,要论偷奸耍滑混饭吃我不如你,可要论打仗你比我差远了,你要是留在这儿没几分钟就得让鬼子端了,我们可得跑得了啊!”他推着而人下楼,看着他们到了隐蔽的角门边上,挥手道:“你们俩把营长看好了,离开队伍老白你得机灵点,该躲的躲,该忍的忍,该吃的吃,该拿的拿!马小帅你不许哭,你给谁嚎丧呢!”
  马小帅赶忙抹抹脸,可眼泪仍然止不住奔流。甘小宁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回自己摆好的战斗位置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抱住机枪。
  外面是宁静的夜,红白分明的太阳旗在夜风中猎猎飘舞。
  四行仓库二楼的残墙上突然爆出一蓬耀眼的火花,机枪射出的高速子弹在日军阵地上掀起阵阵土屑石块的狂潮。日军立即还击,原田真一被这声响惊得从指挥所里蹦了出来,他看着那片闪烁不停的枪花,自言自语着:“那个叫高城的人,还是忍不住先动手了。”然后下令全力进攻,一直打到对方武器完全哑掉为止。
  仓库角门旁的白铁军和马小帅,最后朝楼上看了一眼,咬牙打开生锈的小门,猫腰背着高城钻了出去。
  甘小宁一边往后看看根本看不到的那三人,一边将机枪和步枪手榴弹轮流朝鬼子阵地招呼。
  
  仙乐都舞厅的下一支舞曲开始奏响,华丽高亢的旋律将舞池中男女的步伐带得飞快,中分头被李太太拽着不停转圈,铜管乐队的声音充斥着空间每一个角落,几乎震耳欲聋。
  
  苏州河岸边枪炮齐鸣,爆炸声此起彼伏。甘小宁疯了般的狂射着枪膛里每一颗子弹,他的怒吼淹没在炮火巨大的轰鸣中。
  
  袁朗刚和一位小姐跳完舞,又被另一位小姐拽着旋转起来。他们欢笑亢奋,圆舞曲的巨大共鸣淹没了一切人的笑声和叫声。




十四

  白铁军背着昏迷的高城,和马小帅一起穿行在苏州河岸建筑物楼群之间,他们跑得像失去了一切的意识,几乎是闭着眼睛来抵抗身后频繁的爆炸和枪战的巨响,否则就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一步。
  高城迷迷糊糊在白铁军被上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朦胧中只看见脚下的道路在飞速退去,颠簸让他后背的伤口爆裂开花,染了马小帅扶着他身体的手一片血红。
  
  甘小宁的机枪还在吼叫着,同时又用脚将一捆拉断了环的手榴弹踢下了楼,一小队企图接近仓库的日军惨叫着倒下。
  日军阵地上的原田真一显出几分焦急,副官下村在他身边一个劲的催促:“少佐阁下,已经是午夜了,还是改用炮击吧!”
  原田真一攥紧了拳头,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下村狂喜着奔去传令。
  一发炮弹在空中掠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四行仓库楼顶上,天崩地裂般炸响。
  已经跑出很远的白铁军和马小帅回头,他们看看那火光升起的方向,泪眼朦胧,马小帅咧着嘴想哭,被白铁军一下捂住。“别哭,快跑!”
  他们转过身继续狂奔,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平民住宅区。
  
  仙乐都舞厅的圆舞曲奏得一支比一支狂热奔放,洗手间内中分头将袁朗堵在里面。
  袁朗比他矮了半个头,身材也比他瘦小的多,但却毫无惧色,甚至还颇有些不耐烦。
  “干什么呀?斗不过我就想打人啊?”
  中分头不说话,一个箭步窜上来揪住袁朗就摸他身上的口袋,动作敏捷如同选练过一般。
  袁朗手忙脚乱的躲避,喊着:“你你你凭什么搜我的身?”
  中分头一边翻腾一边嘟囔:“别让我搜出来,你肯定把钥匙印在模子上了!”
  “什么模子什么钥匙啊!”袁朗无辜的挣扎,被他把外衣给拽了下来。
  中分头在袁朗外衣中摸来摸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疑惑而愤怒的盯着袁朗,像是在盘算接下来的行动。
  袁朗整理者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哀怨道:“你这人是疯子!你至于吃醋吃成这样吗?李太太她非要我跟她好我有什么办法?都是混饭吃,人家又没说要甩了你,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中分头把他的外衣狠狠扔在地上,开始有些动摇:“那你为什么还向我挑衅?”
  袁朗一把拾起衣服,拍打上面的尘土,忿忿道:“谁叫你想要陷害我的,我就是要你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他穿好外衣,又在镜子前面整理了好半天的头发,直到镜子里的仪容恢复了方才的整齐英俊,重重哼了声,要往外走,来到中分头跟前,却胆怯的停顿了一下,见他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这才溜出了洗手间的门。
  中分头看着走廊中他那摇头晃脑的背影,莫名其妙道:“难道他真的只是个小白脸?”
  袁朗边走边思索,点上根烟恶狠狠吸了一口:“妈的,原来是同行,回头得问问铁头这怎么回事!”
  他在舞池边缘看见许三多,想要上前叫他,对面却走来了汪太太,一把搂住他就往舞池里拖,说道:“你又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快点,我喜欢的曲子都开始啦!”
  袁朗敷衍着说自己累了,眼睛瞟着许三多,汪太太更不高兴了,嚷道:“你今晚陪小姐们跳多久都没见喊累,怎么我要你陪我跳舞你就累啦!”袁朗见推脱不掉,只好拥着那一堆肥肉走入了舞池。
  
  炮击后的四行仓库几乎塌掉了半边,枪声终于停息。原田真一命令手下的日军前进,他们像先前一次那样小心翼翼的推进到了仓库大楼一层的门外,朝着里面狂泻了一通子弹,然后扭亮手电,将楼内空间照得通明透亮。
  还是没有动静,日军越聚越多,开始进入楼梯内部。原田真一掩着鼻子,四下扫视着楼内成堆的中国军人尸体,像在寻找什么。
  突然间,一声大吼从天而降,甘小宁自二楼的隐蔽角落冲出来跳下,落在一群日军头顶,将他们撞翻在地,厮打起来。
  原田真一吓了一跳,但立即恢复了冷静,因为他发现这只是一个没有武器弹药的中国士兵,除他之外,四面再没有一个援手。于是他兴致勃勃的看着甘小宁作困兽之斗,并命令手下抓活的。
  几分钟之后,甘小宁便被十几个日军按住动弹不得了。
  原田真一下令彻查整个仓库大楼,却得到并没有发现营级指挥官的尸体。他一惊,急忙走到被绑的甘小宁跟前,捏起他的下巴,让翻译官问他你们的指挥者到哪里去了。
  甘小宁没听完翻译官的话便哈哈大笑起来,下村抽出手枪顶在他脖子上,但他仍旧还是狂笑,一个字也不说。
  下村愤怒道:“少佐阁下,把这只可耻的中国猪就地正法吧!”
  原田真一却拨开了他的手枪,扬手给了甘小宁一个耳光,道:“痛快的让敌人死去,那太不过瘾了,把这个中国士兵拉回去审问,他会说的!”
 
  日出时分,又是一天过去和到来,仙乐都曲终人散,袁朗把太太小姐们送上了汽车,并看着中分头跟着李太太消失在晨曦之中,这才转回头去找许三多。
  进了服务生们换衣服的工作间,却不见了平日最勤奋收工必定最后一个回家的小呆子兄弟。袁朗环视一圈,拉过一个小服务生问道:“许三多呢?”
  那小伙子说:“下班啦,他和成才说今天要搬家,天不亮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那他放衣服的柜子是哪个?”
  “那个——”小伙子指给他看,却又迷惑道:“你有什么事儿啊?”
  “噢,也没什么事儿,他借了我一件东西,说好了今天要还,我急着用,所以想打开看看,在不在里边。”
  “不用打开啦!他和成才走的急,也没换衣服也没换鞋,把棉袄一裹就走了,他们俩那柜子里是空的!”
  袁朗皱眉,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在大堂里他碰上了领班,叫过来问许三多的家住什么地方,领班认识他,也不怀疑,就说了个地址,还问:“他们俩不住租界里边,你现在去可有点危险。”
  袁朗打了个哈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说罢晃出了大堂,领班在后面骂道:“连许三呆的便宜你都占,什么东西,让你一出租界就碰上日本人!”
  
  许三多和成才裹着棉袄在寒风里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座拥挤狭小的阁楼。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许多人家还在睡,只有一些家庭主妇已经起身,在楼下刷着马桶。
  他们俩疲倦的爬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掏钥匙开门,成才咦了一声。
  “这门怎么没锁啊?”他不高兴的看着许三多,后者摸摸脑袋,也很奇怪。
  “我昨晚出门明明锁好了的!”
  成才眼珠转了转,立即紧张起来:“不会是进来贼了吧?”
  许三多大惊,连忙推门进屋,成才在后面喊着“别惊动了贼”想要拦却没有拦住,只好跟进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由于采光条件不好,清晨的天光只有一小半能射进屋里,因此昏暗得看不清楚。但许三多和成才还是能够看清屋子空荡荡的光板床上好像趴着个人,还有个人影蹲在床边正对着自己,他的手里举着件黑乎乎的东西。
  许三多僵在那里,不敢动弹,而他身后的成才则开始哆嗦。
  他们身后的房门啪一声关闭,回头看去,另一个人影在暗处倚着门,同样举着黑乎乎的物件对着他俩。
  那是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十五

  许三多,成才,还有那两个黑黢黢的人影,四个人异口同声:“你们是谁!”
  成才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哆嗦,但没想到拿枪那二位的声调中似乎也透着胆怯。他想要观察一下再说,不想许三多实诚得到了家又拐弯出来,听见人家问,委屈又理直气壮的道:“这是我们的家,你们怎么进来的?”
  光板床跟前蹲着那人站了起来,清晨室内光线变化很快,他的脸已经能看清了,正是浑身血污泥尘的白铁军,他脸上透着一股失望和诧异,道:“啊,这儿还有人住啊?”
  马小帅也走了过来,仍旧端着枪,鼓着腮帮:“胡说,这屋子都搬空了,你们睡木板上啊?”
  许三多和成才见他们身穿军装,手里不拿枪都个个像鬼,更加害怕,几乎挤作一团。可许三多听了马小帅的话又一根筋的大胆起来,蹭到里屋门边,用力一推,指着里面说道:“我们今天要搬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里屋呢!”
  成才一把将他拽到身边,此刻恐惧消退了一点,陪笑道:“老总老总,我们不知道是你们几位大驾光临……”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讨好这几位穿着兵皮的大爷,床板上的高城忽然哼哼了一声,显然是醒了,就要翻
  马小帅急忙跑过去扶他,白铁军也靠在他身边用枪继续警戒着,许三多和成才看见高城背上那被血模糊了的绷带,赶紧把脸偏过去不敢看。
  高城趴在马小帅身上,抬眼环视四周,看见房子中央那两名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忽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一个激灵想要跳起来,嘴里喊着:“甘小宁——你他妈的敢打老子,混蛋玩意儿……”
  白铁军吓得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和马小帅一起将他压住,心急火燎的压低声音说:“别喊别喊——这儿是别人家里!前后左右都有人家,会把他们都惊动的!”
  高城却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背上的伤口不知是第几次爆裂开来,鲜血迅速给已经棕黑了的绷带染上亮眼的红,可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困兽般扑腾,嗓子眼乌鲁作响,白铁军马小帅两个人几乎都按不住他。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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