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高袁 从开始到现在 作者:物是人非 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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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近十点的B市，今夜似乎格外温暖热闹。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近深夜，又激动又兴奋又疲惫，赶紧洗漱。等袁朗出来，高城又在电脑跟前看网页。
袁朗说这回墨镜也摘了，脸儿也露了，连孩子都抱上了，更好编排了吧？
很明显的调皮话，高城却没什么大反应，抬头笑笑。
袁朗奇怪，怎么了？还有更夸张的？
高城低眉，笑着抬手比划一下，你自己看吧。就起身走到一旁去拿烟想要抽，想想又没点，只把烟拈在手里摆弄。
袁朗心里更奇怪，便走到电脑旁，壮着胆子去看。屏幕上正放着一首歌，闪过的却是自己和高城的影像。袁朗说这什么？
网友给做的MV。高城轻声解释。
袁朗说啊？怎么还有我？
高城失笑，有我还能没你？！
袁朗斜眼儿看他，有你怎么就非得有我？！
高城一抬头气势挺猛，袁朗等着看他发作的样子，却不道高城看他一刻，又耸耸肩，扭过头去。
袁朗说怎么了？
高城摆手，声音很轻，没怎么，你——看看吧，挺好看的。
袁朗心想肯定是刚才粉丝们给影响的，也就没多说，低头细看那MV。越看袁朗越吃惊，竟是将两人初次在公众场合一起露面直到今天在凡人网接受采访的资料都收集在一起，歌曲选的是车继龄的一首老歌《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淡漠
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
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
你挡住寒冬温暖只保留给我
风霜寂寞凋落在你怀中
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
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
岁月如流在穿梭
喜怒哀乐我深锁
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
简洁的画面穿插在带一份沧桑的歌声中，其中设计了几个慢动作，有拍杂志封面时袁朗坐在木旋梯上向高城扬下颏的样子，有高城拿枪跟袁朗比划而袁朗摇头微笑的样子，还有今天两个人从凡人网大楼里出来比肩而行的样子，看得袁朗也心潮澎湃，而跟帖的粉丝更是大呼过瘾，这个MV做得太好了，把七哥跟助理GG的感情都表达出来了。
网友“花生”说原本前两天看报道还觉得七哥跟助理GG是有点暧昧，挺别扭的，可是今天这个专访出来，两个正直坦荡得不行，现在都觉得是自己太狭隘了，凭什么要用一种感情去衡量和约束两个人，管他是什么感情，难道不能就只是一种感情？下面网友一片附和，同赞这个视频做得好。
袁朗看着看着，也慢慢低下头去，旋律悠扬，“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的歌声在耳畔回荡。袁朗蓦然想到别离，不觉侧头去看高城。高城也低着头，手里拈着烟不作声，看似有些失神。两人大抵被同一种情绪击中，惆怅顿生。
哎——袁朗轻轻叫一声。
高城一动，侧头看他，咧嘴笑，想想，起身往窗前走。袁朗顿了一下就跟过去。两个人在窗边各自找熟悉的位置站定了。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高城看着窗外，慢慢说道，怎么想起接受采访了？
袁朗眉头动一下，笑道，总觉得把你一个人扔镜头里不仗义。
噗——高城失笑，撇嘴说也就你吧，换个人早乐蒙了。
袁朗偏头想想，兀自笑道，也是，我这个人，习惯背道而驰。
这话对高城有一丝触动，高城抬头看他。袁朗微微抿着嘴角，把脸侧了一些看窗外，眼光也有一点飘忽，犀利的锋芒收敛了，柔和而寻常。
高城忽然想起妞妞的话。
路上袁朗给他讲了经过，高城又好笑又好气，心里还有清清楚楚的欣喜，瞪眼说你这属于假冒伪劣知道不？三无产品！袁朗撇嘴，我属于假冒，但不伪劣！
高城想起妞妞说袁叔叔的眼睛会说话，于是探头，有些好奇地想要看个究竟。
袁朗发觉了，转回脸儿来看他，干吗？
一瞬间四目相视，高城被这不期然的对视慑住。袁朗正微微扬头看他。高城忽然觉得有种情绪要宣泄，便缓缓伸出手臂贴着袁朗的肋侧伸过去，擦过腰际，抚上后背，抱住了。
袁朗大意外，扎着双臂唔了一声。而高城已经贴上来，伏在他肩头，两人脸颊贴附。
袁朗不敢动，说高城——声音有点哑。
高城轻声说，袁朗，谢谢你。
袁朗一顿，失笑，便也大方地环住高城的后背拍拍，故意把声音放得无赖一些，干吗这么客气？见外了哈。
高城伏在他肩头轻笑，说你不能正经点儿吗？一说到这又想起来了，粗声说你往后得注意点儿我告诉你，当着大家伙儿面儿就挑逗人家女主持人，你说你——
袁朗说啊？喂喂，打住，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帽子不能乱扣，我虽然不怎么高尚吧，可我老A是有原则的！老弱病残幼和抱小孩儿的——
高城噗噗地乐，说你有原则？你当着大伙儿面让人猜，猜啥呀？没我，人家知道你老大贵姓啊？！
袁朗顿一下，把下巴颏支在高城肩头，偏头想想，说哦，这事儿啊？这怎么成挑逗了？开个玩笑嘛！没你，我哪儿这么多麻烦。说完了心里猛地一颤，心想这下坏了，七老虎又得翻脸，赶紧要直起身解释，说那个——大牌——我——
高城手里一紧，轻声说你老实待会儿行不？这气氛多好啊，根本不用导演费劲煽情。
袁朗说啊？
高城失笑，手臂又往下滑，揽住袁朗的腰拥紧些，贴着袁朗的脸，拖长音儿半轻不重地说，你现在比我红，我估计杂志快出来了，这两天就能收到样刊。韩哥都给我发好几个邮件了，说让我得空领你过去，让他再拍两张过过瘾——还有，你看今天，那些孩子喊助理GG喊得那个欢啊，要不咱俩换过来吧，你演戏我当兵——
袁朗哈哈乐得不行，末了对高城这最后一句有反应了，说演不演戏不说，你当兵应该能不错。
高城噗地一声，我觉得你演戏更强！
袁朗大笑，拢着他肩头说大牌，问题是现在咱俩演给谁看啊？
高城终于顿住，没出声。
袁朗笑声渐止，拍拍他肩头，没事儿吧？总觉得不对劲呢。
高城笑笑，把下颏担在袁朗肩上，头抵着他的额角，偏头看窗外，说那就给自己看呗。我觉得——你真是个好演员，跟你演戏好玩儿，有意思，过瘾，可是——也挺累。
袁朗目光微蹙，琢磨这话的意思，把能猜测到的可能一个一个按下去之后，又顿一刻，鼓起气儿来故意没所谓地笑，说没事儿，任务总有结束的时候。
高城手臂一颤，兀自笑了，说所以我寻思接着惹点儿啥事儿呢——
袁朗说啊？
高城又把脸埋在袁朗肩头嘿嘿地笑。
袁朗反应过来，噗哧乐了，说我们吧，一般不让重复出任务——
高城吃憋，这回轮到袁朗嘿嘿乐。
高城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儿，袁朗接到危险信号，赶紧拍后背安抚之。
高城不上当，呼地起身扳住肩头瞪他，说今天妞妞亲的哪边儿来着？
袁朗说啊？
高城说右边是吧？
袁朗说哦，好像是——
高城说行，那我这边，一边一下，平衡点儿。没等袁朗反应，抱住了就在他左脸上啪嗒亲一口。
袁朗瞪眼，说喂？！
高城原本气势汹汹，被他“喂”得停在脸际不动了，带得袁朗自己也有点僵。
气息吹拂，夜色撩人。
袁朗声音哑了，说高城——
高城哦了一声，梦醒一般，倏然退开一些，缓了气氛轻笑，说你比我大牌，这是粉丝级待遇！
袁朗失笑，说哦，就想找借口扎我呗！
高城也乐了，想想说，那要不，你也扎一下？偏了头让给他一个侧脸。
袁朗说哦？盯着那侧脸突然有些茫然。高城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分外清楚。
袁朗说这个——不好吧——
高城撇嘴，说你想好喽，我这给你VIP待遇！过这村没这店儿了！
袁朗缓过劲儿来又斜眼儿瞄他，哎——是不是特别想让我扎一下？
高城一提气，咝了一声，瞪眼说你到底扎不扎？仨数，过期不候！1——2——
袁朗捉着他肩头噗地乐出来，说你到底是傻呀还是精啊？哪有求人占便宜的？别说我欺负老实人哈——
高城气得直接在他腰里掐一把，说你能行不啊？再得瑟我不干了——就要转身走人。
袁朗噗噗笑得不行，看他要翻脸，赶紧拉住说哎——别呀，气氛多好啊。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啦。
高城还要反抗，袁朗先下手为强，捧住他的脸轻轻亲下去。
高城停住，咧嘴笑，觉得心里也跟着轻轻荡漾。
袁朗果然正人君子，亲一下就起身，两人又渐渐出现在对方视线里，目光交融，互相看着，不觉都笑了。
袁朗说，大牌，感觉怎么样啊？
高城有点脸红，翻手抹脸，嘟嘴说你会不会啊？这吐口水呢？！
袁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搔搔额头说，不厚道了吧？谁像你似的，戏里戏外都是好手——
喂——高城瞪眼。
袁朗还要开玩笑，忽然觉出高城语气不对。
果然高城顿一下，呼地扭脸看窗外，气息有些粗，低声说，知道你瞧不上我——
袁朗说啊？赶紧摆手说不是啊——
高城撇嘴低笑，戏子无情嘛。
我不是这意思——袁朗连忙解释。
高城耸肩，我觉得是这意思，原本还以为自己天天向上呢，现在才知道，我就是一猴子。
袁朗知道高城多心了。这些天相处，能感觉出高城在感情上的认真。袁朗连声赔礼，我真不是这意思，就是开个玩笑，真的。
高城不依不饶，说那么多能闹着玩的，你干啥就说这句呀？！
袁朗直眼望天儿，就一句玩笑话，你干吗这么认真？那我以前没说过你好啊？
高城侧头瞪他，就不让你说，怎么地！
袁朗的小孩子性也上来了，心说本来好好的，这说着说着就翻脸，凭什么呀？一堵气，双手叉腰也扭脸儿不看他。
呵呦——高城原本等着袁朗再一服软，自己就顺坡下驴，没想到袁朗也摆谱了。高城点头看他，行，你行，你还真大牌——哗啦转身就走。
袁朗听见了，拿眼光跟着，看他没有要停步的意思，只得喊一声，干什么去？
高城头都不回，洗手间！
袁朗知道他生气，看着背影又无可奈何。
谁知高城走了两步忽然顿住，霍地转身又走回来。
袁朗吓一跳，紧紧盯着说你你——你干什么？
高城走过来一手插腰一手往洗手间比划，气呼呼说道，凭啥每次吵架都我去洗手间？这把到你了！
袁朗愣住，盯住高城半晌，一头扑到他胸前，抓着他胳膊哈哈哈爆笑起来。高城被顶得颤了两下，瞪着他爆笑的样子，还鼓着眼睛赌气不说话。
袁朗笑得要喘气不能，说高城——你——你也太可爱了——哈哈——我不行了——
高城看他自顾笑得全不设防，这才脸色慢慢柔和下来，又瞅着他笑得不成样子，不觉展开双臂轻轻拢在怀里。
袁朗渐渐地收住笑，想要直起身，一边有点心虚，低眉说不早了——
高城没依，扶住他后脑又把人往怀里揽一下。
袁朗一顿，觉得自己应该主持一下大局了，轻拍他的肩头打趣，还不撒手啊？该睡了——
高城大概习惯了搓磨袁朗，刚才没搓磨够，现在还不想撒手，就腻在他颈弯里不动，说你困啊？
袁朗停了一下，轻声说，也不是困，可是——也应该睡了。
高城嗤一声，应该的事儿多了，你还不应该开玩笑呢。
袁朗没立时应声，半响笑道，那现在干什么？
高城说，站着！
袁朗轻笑，大牌，是你说轮到我上洗手间的哦！
高城没好气儿地说，憋着！
窗外月朗星稀，街市上华灯璀璨，不同的窗口，相似的灯光下正在上演不同的故事，而哪一个都没有他们二人的故事粗犷细致，清浅幽深。
寂静的夜里，钟声格外清晰。
高治平看着电脑屏幕，一个视频正被反复地播放。忽然门口有响动，是高夫人推门进来。
老头子，怎么还不睡？高夫人担心地问。
高治平赶紧动一下，精神一些，说不困。
高夫人走过来，看见屏幕上的节目，说小城的专访啊？
高治平点头。
高夫人双手环住胸口侧头听了一下，说连袁朗也一起采访啦？
高治平又点头。
高夫人笑笑，袁朗这孩子真不错，听听这话说的，多实在。
高治平摇头笑笑，停了一下，问道，今天几号了？
高夫人没直接回答，静一刻，低声说道，就到了——
高治平叹气，高城这次回来不？
高夫人摇头，谁知道。
高治平瞄着电脑屏幕，正是高城和袁朗互相调侃的部分。高治平听着听着就要瞪眼，也不能低调点儿？！
高夫人顿住，屏幕上高城模样乖乖的，还伴随着袁朗温厚的声音。片刻，高夫人转身往门口走，淡淡说道，反正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想干啥我都随他。
高治平皱眉，看着妻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张嘴却无语。
半晌，一声叹息。
同样的夜色，总有人因着不同的理由而无眠。
电脑屏幕上闪着高城和袁朗两个人的影像，配着优美的旋律。岳岱气得摔了昂贵的酒杯，发狠喊道，阿林，让你查袁朗，到底查出来没有？！
阿林低头，气息怯懦，夹杂着无奈，暂时——没有消息。
岳岱顿住，抬头看他，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阿林无奈地点头，是真的——暂时——没有进展。
岳岱看得出他的气馁，皱眉，怎么会？
阿林耸肩，看来不是道上的。
岳岱眉头更蹙，不是道上的？难道是里边的？
阿林慢慢摇头，探过口风了，里面现在忙得紧，而且，也没听说有这一号人。
岳岱敛起目光扭头看窗外，一字一顿，派人，跟住了！
阿林点头，又想起事情来，对了，那边追得紧，那个车号这两天就能查出来。不过——
岳岱听得出他的迟疑，转回头来看他，怎么？
阿林小心地说，或许你忙，也没留意，高城的车——就是个墨绿色的城市越野——
岳岱顿住，侧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阿林没回答，却说道，车号是——
岳岱眯起眼睛，轻声念道，北A×××9——
阿林耸肩，袁朗出现得太突然，除非他真的是个无名小卒。我也希望——只是巧合——
岳岱呆了一下，似是很疲惫了，说，那就多派人跟着，暂时——别跟那边说这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