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就是[哔--](家教同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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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做？”深知打不过面前这个少年的范思辙显然放弃了用拳头解决恩怨的想法，虽然当年来自六道骸的作弄没有给他留下很大的后遗症，但至今想起来依然愤愤不平，“还有，把我的三叉戟还给我。”
“没有为什么，小黑手党走狗。”
“你自己才是黑手党走狗吧六道骸！你这个彭格列雾守根本就是黑手党最大的走狗！”
“我只是要夺走泽田纲吉的身体而已……！”
“……说什么蠢话啊你这个搅基的男人别靠近我真恶心！”
“……谁搅基啊范思辙你给我说清楚！”
“你！六道骸！就是你！”
“……你快去轮回吧谢谢。”
出乎意料的是六道骸并没用动手，他恶狠狠地咬了口面包后便不再与范思辙搭话——他好像快被气死了。
范思辙眨了眨眼，忽然发现让六道骸满脑门青筋直冒的口水运动让人心神愉悦——他扳回了一局。可惜的是他知道三叉戟可能是要不回来了，当范思辙开口要回三叉戟时，他注意到六道骸把三叉戟握得更牢了。
范思辙暗自叹了一口气。
……嘛，反正每一件作品的出世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嘛，自己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大用……
性子实际上有点阿Q的少年自我安慰，范思辙一向不是什么锱铢必较的人，但也不怎么爱吃亏，说得好听点也许叫圆滑而懂得变通，说得难听点也许就是欺软怕硬。他的人生从小到大基本上顺风顺水，就算有一块铬脚的石头，曾经过于溺爱他的父亲也会亲自蹲下身帮他搬开——他在别人的保护下过得太久太久了，生活已经渐渐磨去了少年应该有的挣扎和棱角，因为在面对问题前他总是会那样想——别人会帮忙的……吧？
而时直如今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人有能力为他的人生负责，就算是父亲也不能。
范思辙最后瞥了眼三叉戟，上面撒旦图腾的狞笑还是那么清晰——看上去挺威武的，十二岁的男孩子嘛，当然喜欢这个调调。
他又叹了口气——他发现最近值得叹气的事情真多，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从六道骸手里抢过了最后一块面包，迟疑着开口：“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六道骸微笑，突然之间高深莫测：“雌雄同体。”
别了……我的初恋。
范思辙泪流满面地吞下干涩如棉花的面包。
老子再也不买面包给雌雄同体的人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一天范思辙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花在说服那位人头马和他一起出席莫拉蒂家族的会面上，不过这位“失败的复制品”似乎极其厌恶这种杀戮——尽管他是个匣兵器。自从到了巴利安城堡后这美丽的生物一直留连于大湖旁与那里偶尔停驻的小鸟为伴，似乎是与生俱来对危险敏锐的预感让他在危机重重的巴利安庭院中行走自如，他很快摸出了安全的行走路线。
不过，在听到这次的行动和一颗叫厄运的宝石扯上关系后，原本有些冷淡的生物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他猛地转过脑袋，停在他手掌上啄着零碎面包屑的胆小的黄色小鸟惊得飞上枝丫，这才低下头好奇地望向坐在树下的两位。
“好。”向胆怯的小鸟招了招手，依然没有名字的人头马转过头直视范思辙，“我要那块厄运宝石。”
拉到强援的范思辙并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便被XANXUS拖进别墅。
巴利安的暗杀头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正襟危坐在对面的男孩子，他的皮肤依然呈现出苍白无光的色泽，但是他深知这样一幅无害的皮囊下究竟埋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虽然这力量在他面前、在巴利安面前不值一提。他眼前到现在还依稀残留着初次见面时范思辙的那幅挫样——眼珠子总是像个奸商那样不老实地滴溜溜转着，却又张口闭口什么绅士风度，脸上总是狗腿的笑容——当然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改掉。
但是这垃圾目前已经有点样子了。
初为人师的暗杀头子翘着二郎腿审视着自己一脸严肃的徒弟暗想。
那完全是他一手一脚带出来的痕迹，那是他的作品，是他的东西。
XANXUS凝视着眼前保持沉默的范思辙，他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伯莱塔92式，92系列的基本型号，算不上是什么值得惊艳的产品，但胜在产量稀少，只有少数掌握在意大利蛙人的手上。
“垃圾。”男人靠在沙发上，留长的刘海零碎地垂下来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命令的语气显而易见，“活着回来。”
范思辙没有回话，他默默地收起桌子上的手枪，心里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温暖。
——我好像也不怎么被老师嫌弃吧……？
范思辙站起身向XANXUS行了个礼后便返回房间，他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以保证第二天行动的效率。他换上睡衣扑到柔软的床上，四肢放松让自己陷入被褥，右手却摸到一个质地较被子粗糙的一件圆球状物品。
范思辙拿到眼前一看。
圆圆的脑袋和圆圆的身体，滚圆的眼睛里是友善的微笑，肚子前面还有个小口袋。
贝尔的多拉A梦公仔。
范思辙抖了抖嘴角，最后还是抱着来自贝尔奇形怪状的善意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范思辙便起床了，此时外面的天空刚蒙蒙亮，只有天际露出一线浅浅地晕染着边际的白色。他起床穿上了蛤蜊联盟的校服——他想只有这件纯黑的衣服才不至于沾染上太多血迹。范思辙进厨房随便抄了点炒饭——这样那帮懒鬼起来方便加热。最后他将手枪和装着人头马的匣子分别放进校服的内袋和外侧口袋——他可是费了不少口水才说服那高傲的生物回到小小的匣子里。歪过头想了想，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几把贝尔以前给他把玩小匕首和几块板砖，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他把圆头圆脑的多拉A梦公仔放在贝尔紧闭的大门前，范思辙最后在斜靠在门框上的娃娃含着笑意的眼神中走下楼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巴利安的城堡。
时间其实还早，范思辙离开城堡坐在广场上的喷泉旁边享用自己新烤好的面包。冰冷的泉水稀稀落落地溅上他的背脊，冰凉但绝对称不上刺骨的泉水渗入仲春薄薄的衣衫直达皮肤，他的头脑顿时更加清明——
他将要去剥夺一条生命。
没有所谓的兴奋与恐惧，该做的一切他都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有全力以赴。
广场上的第一家店开门了，紧随而后的商家也陆陆续续开始营业，广场上的顾客也多了起来，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坐在喷泉边上不起眼的少年即将去执行一项让他永生难忘的任务。
最终范思辙送走又一批前来瓜分他面包的和平鸽后便起身，他远远地便看到了路易花花绿绿的装扮。
他笑着向东张西望寻找自己的路易招手。
没想到莫拉蒂这个新兴的小家族族长如此缜密。
范思辙的手枪最终没有通过搜身，它很容易就被站在门口的保镖收走放在了房间里距离范思辙最远的那张圆桌上。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用上金属探测器，两个保镖跟在范思辙身后进入房间，似乎是由于看范思辙年幼的样子，他们并没有对这少年报以太大的戒心。
范思辙坐在老莫拉蒂对面的一张沙发上，摆出稍嫌稚嫩的微笑。
老莫拉蒂是第一次接见这位为自己的家族带来巨大收益的人，虽然之前听说过这位大师年幼得很，但也不曾想到还是个少年的样子。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家族顾问——他还真敢任用一个少年。
不管怎么说，范思辙还是为他的家族带来了大把大把的钱。
说不定，这次还能够靠着这位不知怎么和巴利安暗杀部队套上关系的男孩子爬上彭格列这可古老的大树呢。
老莫拉蒂惬意地眯起眼睛，示意站在身后的顾问捧出那个装着厄运宝石的小盒子。
顾问走到范思辙身边打开盒子的蓝黑色盖子，红色的宝石安置在白色的丝绒中更显华贵，尖锐平滑的棱角和血红的色泽就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
范思辙坐在沙发里平视着这颗宝石，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那鲜艳纯粹的色泽所吸引。那究竟是怎样的红啊，仿佛是浓缩了无数人的鲜血在火焰中燃烧打造几个世纪所成就的珍宝。它天生就具有那种浓厚的沉积，让无数在鲜血中行走的人们趋之若鹜。
范思辙轻轻抚摸上它平滑的棱角，一只手贴上了大腿裤缝的小袋子——贝尔的匕首就在那里。
“喂莫拉蒂。”范思辙转过头笑着对依然做着傍上彭格列美梦的老头说道，“这个价钱怎么样？”
“五百万欧元。”范思辙猛地抽出匕首掷向了对面的老头，“你头颅的价格。”
“你的罪恶，你自己偿还。”
老莫拉蒂甚至没有说出生命末端最后的遗言，站在他身后的顾问甚至没有来得及移动身形，而站在周围的两个保镖也没有料到前一秒还保持着礼貌的公式化微笑的范思辙在后一秒就露了杀机。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年一脸冷漠地抬手飞出匕首，强劲的手腕力量与手臂的配合天衣无缝，一道细小的银光分成两股射向了老莫拉蒂的额头和离得最近的保镖的胸口——依然是XANXUS的成果，他在训练期间学到了所有巴利安成员必杀技的一点皮毛。虽然同时操纵两把匕首让他有失准头——保镖没有伤掉要害，但射向老莫拉蒂的那把匕首借着范思辙强大的腕力没入了老人的额头——他死透了。
“不许动。”
范思辙僵住，原本流畅的动作一瞬间定格。
冰冷坚硬的枪口贴着他的太阳穴，那里传来的温度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本能地松开双手，还留在之间的刀锋划破空气掉落在大理石面的地上，发出清脆的清鸣——这多像生者死前最后挣扎的哀号。
“你的BOSS已经死了。”范思辙紧张地摒住呼吸，脸上却不得不摆出轻松的微笑，“现在杀了我，你也救不了你的BOSS不是吗？我是你的话一定抓紧时间逃跑，听说黑手党家族惩罚失职的人可是很严厉呢。”
“杀了你可以为我赎罪。”
被范思辙伤到胸口的保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同样从胸口掏出了枪。
这时范思辙已经抓住了口袋里的小匣子，问题是他现在一有异动身上就得多一个洞了——
枪声响起。
范思辙闭起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与意识的迷离都没有出现。
他睁开眼睛，惊讶地两个保镖包括那个傻站着的顾问都倒在血泊里，浓稠的血液漫溢出来沁入红色的地毯，开出盛大的花朵——这样的场景有点像他两年前目睹的那一幕惨剧，唯独不同的是他变成了这出惨剧的缔造者之一。
我杀人了。
范思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忽然双腿一软，如同脱力那样倒在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他抬起双手，那双手白皙修长，握笔处留着薄薄的茧——那是他疯狂临摹名作的证明。
而它们现在已经沾上了鲜血。
谈不上恐慌，就像是完成了一项迟早要去做的任务那样，自然而然地感到疲累和脱力。
……我应该感谢六道骸当初的刺激给予了我强大的免疫力吗？
范思辙自嘲。
他不知道最后开枪的是谁，但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死人外没有其他人影。
范思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掉在血泊中的厄运宝石，他走到窗边准备快速离开——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所发生的惨剧。
他拉开窗帘——
“呐，范思辙。”
在月光下，白头发的男人枕着双臂趴在窗台上，黑色的手枪被人在一边，他微笑着用甜腻的声音打招呼。
“白兰……？”
“你说，为什么无论是十年后的我还是其他空间的我会喜欢你呢？”没有理会范思辙阴晴不定的脸色，仅靠双臂的力量挂在窗台上的男人疑惑地歪过脑袋，“明明接过吻，但是感觉也不过是这样而已呢。”
“呐，为什么呢？”男人眯起长长的眼睛，“为什么。”
这个神经病再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
白兰忽然从背后抽出一管紫色的炮筒，范思辙一眼便认出了它——前两天的彭格列酒会上自己就被这玩意儿轰过。
“所以，还是把你送给十年后的那家伙吧……如果他能够把你翻出来的话。”
范思辙有些无奈地穿过色彩斑斓的甬道，上面无序而缭乱的花纹让他眼晕。
……反正五分钟就可以回来。
从彭格列顾问那里得知十年后火箭筒秘密的少年想。
但是他并不知道，十年后的入江正一已经将时间装置开启，返回的道路被彻底封死。
他……似乎回不来了。
第十八章
延伸到西西里岛的亚平宁山脉今天迎来了不速之客。
坚硬的皮靴底踩碎落叶的声音踩破了山中的宁静。
男人从远处走来，手中捧着黑漆匣子，上面有黄金镂空贴花蜿蜒它的棱角。
男人在山头站定。他垂下眼睛俯瞰这座生养他的小岛，这座他曾经几乎要君临天下的小岛，所有的山脉都在他脚下卑微地弯腰，所有的房屋都在他脚下顺从地匍匐，所有的人类都在他脚下显得无比渺小。
——他知道这是一种征服的感觉。
“XANXUS，你是我的恩师，我是你的学生，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你的作品，是你的东西。”
“我们应该在平等的关系上才可以有发展的可能，别在我身上强加你自己的意志和占有欲。”
那个在XANXUS眼里一向对自己狗腿顺从，对外人一向警惕有加一派笑面虎模样的人在他又一次蛮横的阻碍了父亲安排的相亲时，曾经掏出枪近乎忤逆地顶着他的脑门这样说。
最后那个人当然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而XANXUS第二天醒来时便接到了那个人前往米鲁费奥蕾卧底的意向书。
——别再阻碍我的意志。
曾经仰视他的孩子第一次一脸倔强的这么说。
——批准。
再见面时已经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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