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如海他妹+番外 作者:沙泪紫(jjvip2013.02.18正文完结,王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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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延残喘,留的性命,却也要凄凉一生。这样的日子,他不愿意,三哥也不愿意。更何况,还有母妃的仇没有报。
徒明谚吸了口气,拉着林浣的手,一步步往舟上去。不过是对池塘有一份畏惧,并不是大事,只要不上舟,不近池水便也罢了。只徒明谚却不愿让林浣因此而只得枉负了满池的幽香。他没有错过林浣见着莲花开遍,莲叶田田时双眼所放出的欣喜。她是喜欢的,只是,因为心结,并不敢罢了。
既是心结,便要解开。徒明谚握着林浣的手又紧了一分,尽量让林浣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感觉到自己是她可以时刻依靠的人。有他在身边,便是安全。有他在,便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46 第四十六章
林浣试着踏上小舟;只一遇了力道;小舟便微微摇晃起来。林浣一惊,脚不自觉的又缩了回来。徒明谚一笑,转身一把伸手将林浣抱上了船。
脚踏在船上;并不像踩在实地那么让人安心。林浣紧抓着徒明谚,半点也不敢松手。徒明谚瞧着林浣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笑了笑;扶着林浣相偎坐下。
主子要泛舟;下人哪里会这般没有眼色?王府池子向来有专人料理。也备了会划船的小厮;便是防着主子一时兴起的泛游。若是冬日倒也罢了;只夏日里,小厮自然是要随时候着的。见两位主子兴致;早已一溜烟跑了过来。
徒明谚抱了林浣上船,这才示意小厮开船。
小小的木舟自莲叶间穿过,林浣虽闭着眼睛,依旧可以感觉自两旁拂过来的徐徐微风,轻轻吹过脸颊,像是爱人轻柔的安抚。风里夹杂着清新而又幽韵的莲香。偶尔有伸出来的莲枝莲叶擦过脸庞,带着湿漉的池水,林浣痒痒地轻笑了出来。一点点睁开眼睛,满目的莲池,碧色的荷叶与雪白的莲花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之前的恐惧似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林浣不自觉伸手去摘两旁的莲花。握了一只在手里,凑在鼻尖闻了闻,大片的花瓣中央凹陷处藏着晶莹清亮的露珠,被夕阳的余晖一照,反射出金闪闪的亮光。
林浣一时欣喜,想要伸手再摘一朵,只这时船只已驶向了池塘心,水面渐渐开阔起来,莲花离得稍远。索性站起身来,侧身去摘。只一时忘情,这一下起身略微突然,船身摇晃了两下,因侧身伸长了手,本就不太平衡,经了这一晃又有些害怕,惊叫了一声,人竟往水里掉去!
幸而徒明谚眼疾手快,转身便将林浣抱住,只因着惯性,二人竟是一起往下落。徒明谚一急,只想着林浣落过一次水,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受一次苦。忙抱着林浣往回拉,二人双双摔在小舟里。徒明谚未免林浣伤着,转了个身,却是自己在下,林浣在上。
彼此鼻尖对着鼻尖,相隔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舟身承载了二人这忽然的一下力道,摇晃的越发厉害,水面溅起了高扬的水花,呼啦啦落在二人身上。
清凉的雨花将二人从各自的神游间拉了回来。
林浣尴尬地站起身,低声道:“多谢王爷!”
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面上因着歉意带着几许羞红,徒明谚眉宇微微一皱,将林浣拉进怀里,转身背对着小厮,挡住旁人的目光。只那小厮也不是傻子,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哪里会做,嫌命太长了吗?自打两位主子上舟,便只顾慢悠悠划船,眼瞧着远处的莲叶,不论身后有何响动,只巍然不动。
湿了衣服,自然便也不能再游下去。夏日里凉风虽不冷透,但穿着湿衣吹久了,也恐着凉。
徒明谚又取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林浣身上。他身在下面,背抵着船板,上头又有林浣压着,身上倒是没湿多少。将林浣裹了个严实,只心里依旧担心湿衣穿在身上不舒服,若伤了寒,便更不好了。下了船,一边儿吩咐池边守着的丫头准备热水,一边扶着林浣往屋里走。
只又嫌弃林浣走的太慢,干脆抱起了林浣。双脚悬空,林浣吓了一跳,惊道:“王爷!”
徒明谚微微皱眉,只说了一句,“小心着凉!”
自池塘到正院,颇有一段距离。林浣瞧了瞧院里的丫头,不论是正洒扫的,还是闲着晒太阳的,皆自站起身,却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林浣瞪了徒明谚一眼,这般一来,不等明日,她便成了全京城的名人了。徒明谚笑道:“你怕什么?”
林浣气得直想拍他不板子,“旁人不会说王爷,却只会议论我轻佻!我……”
徒明谚却是全然未曾想到这一层,瞧着林浣眼里怒色分明,讪笑了笑,道:“你放心!她们不敢传出去!”转而又朝满院里的丫头吼道,“谁要敢将府里的事儿透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脖颈上那颗脑袋!不怕死的只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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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浣翻了个白眼,气得连连发抖,这……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她却拿徒明谚没有办法,且徒明谚这一番警告却也不全然只说这件事。无奈只得罢了,将头转向一边,不愿再理,将眼睛闭着,瞧不到丫头们的低笑,便也当什么都没有。
而徒明谚却完全没觉得林浣的发抖是气的,只以为是冷的,步伐便越发快了起来。丫头得了吩咐,早已在屋里备好了热水,王府又专门烧水的婆子,分了两班轮流。不论何时,便是半夜也随时备着的。因而却也并没有花多少工夫。
从徒明谚的怀里下来,林浣这才呼了口气,紧了紧徒明谚搭在身上的外衫,却并不往净房去。
徒明谚皱了皱眉,一撇嘴,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转身出了屋。
林浣梳洗了出来,青琼拿了巾子为林浣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林浣躺在榻上,青琼一边儿擦着,一边儿按摩。伺候了她许久的人,力道上自然拿捏的精准。舒服的感觉让林浣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只眯了眼睛眼见便要睡过去,却突觉头上一痛。,
林浣皱眉,“青琼!”。
这一呼,头上的力道顿时减了几分,只却是忽重忽轻,没个精准。
“青琼,你今天怎么了?”林浣起身,回头一瞧,居然是徒明谚,而再环顾四周,青琼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林浣站起身来,“王爷!”
徒明谚摸了摸鼻子,“我的手艺就这么差?”
林浣一笑,学着徒明谚的口气,道:“王爷又不是正经伺候人的。自然比不上婢子。”
当日她做了莲花粥给徒明谚,徒明谚也是这般的回话。
徒明谚一笑,靠近林浣。林浣刚洗过头,乌压压的黑发垂在背后,又有几支自耳后垂在胸前。头发依旧带了几分湿润,还没有完全擦干,只却梳理的柔顺。还散发着一股清清雅雅的花皂的香味。
徒明谚凑近林浣的头顶,不自觉地闻了闻,“那么,王妃可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练练手艺?”
林浣哪里不知道徒明谚的真正意图,侧了侧头,为难道:“王爷!我……我的小日子来了!”
徒明谚一愣,眼睛一眨,“哦”了一声,笑看着林浣,道:“我可什么也没说,王妃这是等不及想要伺候本王了不成?”
林浣一噎。他什么都没说,可他那模样,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只现在,却来取笑她。林浣气闷,跺脚转过身去。
徒明谚自身后将林浣环腰抱住。
林浣挣扎了两下,徒明谚却是岿然不动。不由皱眉道:“王爷,我……我不方便。”却只这一句,要安排人的话,林浣说不出,也做不到。
徒明谚下巴蹭着林浣的头顶,抱着林浣依偎着躺在贵妃榻上。把玩着林浣的头发,并不说话。
林浣见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便由了他。只贵妃榻不大,若一人歇着倒是宽敞足够,只两个人,空间便有些不够。徒明谚却似是半分感觉不到拥挤。林浣动了动身,也不好拒绝。
“王爷今日可见着了陈国公家的人?”
徒明谚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浣将今日在张府见到姚氏的事说了。
徒明谚拉了拉林浣的小指,放在手心把玩着,轻轻嗯了一声。
林浣不知他这般模样,究竟是听没听进去,一时心急,转身瞧着徒明谚,略有些气闷道:“王爷可有什么打算?”
徒明谚笑了笑,“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借给我们这些男人就够了!”
林浣皱眉,“王爷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下一步的计划,若再碰上这些事,我心里也有个底,不至于坏了王爷的事!”
自成亲,林浣待他自来是恭敬温和,偶尔也亲近,却是第一回这般显露脾气。徒明谚一时高兴,道:“如今却只先看陈家的动作了。”
“王爷就这般肯定陈家会往套子里钻?便不怕陈家脱出了掌心去?”
徒明谚眉眼一挑,“你不信我?”
林浣登时闭了嘴,徒明谚的深谋远虑与布局之紧密,林浣自是知晓,不过是看不惯徒明谚这般模样,撅了撅嘴,“自然是信的。只事关重大,不免心里有些不安。”
这是在担心他。徒明谚搂了搂林浣,“三哥都已经安排好了。倘若真有异数,至少咱们也不会一无所知,到时再另作盘算就是。”
林浣点了点头。
徒明谚又道:“自那年大哥被父皇勒令思过,虽没多久便被放了出来。只却也失了大势。父皇心里有了结,对大哥存了芥蒂。对于大哥,倒是不忙。这两年,大哥得的差事并没有紧要的,怕也看出了几分父皇的意思。自是战战兢兢。这一层倒是不忙。如今陈家也出了事,若没有意外,自然也不必再费心,只……”
这是徒明谚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坦然地与她说起这些夺嫡争斗,剖析几方情况。去了义忠亲王和恭亲王,剩下的便是勤亲王。
林浣虽不知具体何事,但也从徒明谚偶然的话语和情愫间知晓,宁妃的死怕是和甄贵妃脱不了干系。林浣抬头,果不其然,已经瞧见徒明谚微皱的眉头,与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恨意。
林浣伸手握住徒明谚,轻声安慰,“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勤亲王虽记在甄贵妃名下,只却不是甄贵妃所生,到底不如亲生的母子那般亲厚。”
徒明谚自然感觉到林浣的心意,笑道:“不错!到底不如亲生母子亲密无间。并且,若我没记错。四哥的亲生母妃当年是甄贵妃宫里的贵人。只后来难产死了,便被抱养给了甄贵妃。”
甄贵妃虽有宠,但常年无子。若是出进宫倒也罢了,只在宫里呆了数年,有过两三次孩子,可宫闱争斗也都没了。这般下来,伤了身子,也是再难怀孕。又恰逢宫里的贵人有了这样的喜事。甄贵妃是一宫主位,自己宫里的贵人若是生下皇子,一时去了,自然便顺理成章的为自己抱养。
去母留子。多好的计策!
便是当年勤亲王的母妃是自然难产而亡,并没有甄贵妃的手笔,可他们要的本就不是揭发。况且,陈年的旧事,哪里是那么容易揭发的?又有江南甄家的支撑,也不便一时揭发。只要将这根刺种在勤亲王的心里就好。
勤亲王自然不是傻子,一个是已经死去多年,从未见过面的母妃。一个是抚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养母。并且,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尤其在之后的夺嫡之争上,他都迫切需要甄家的帮助,也不会采取行动。
但倘若身后呢?若是大事成了,勤亲王登上宝座,谁敢保证他不会为生母鸣冤?到时候对待甄家,对待甄贵妃又会是怎样的手段?
饶是勤亲王当真那般敬重养母,不论前事,若甄贵妃知晓勤亲王心里有这么一根刺呢?甄贵妃,甄家,可会安心?安心的放任这样一位可能成为反咬自己一口的老虎?
徒明谚轻轻一笑,往林浣身边蹭了蹭,彼此更贴近了。
☆、47 第四十七章
两日后;朝廷下令;来年入春,开放恩科。此期科举被人弹劾以不法之举取胜者,皆由刑部核查;倘若属实,罢官;撤消读书人头衔,今生不得再入科考。
“撤消读书人头衔”;也便是说不只进士出身没了;便是连之前的举人身份;秀才身份也一并取消;从此怕是比那些连普通大字不识的农户还不如。科举舞弊是圣上心中一颗不可触碰的刺。谁敢碰,便要承受后果。
好在;圣上并不赶尽杀绝,留了一线余地,此罪不累及家人。也便是说,这次获罪的人的子孙依旧可以走科举之路。只有着这么一个被读书人除名的父亲,只怕也很是艰难。
可是,在当初决定投机取巧,行贿提前索取考题时便应该想到如今这般的后果。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五日后,忠平王连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共同审理舞弊官员,只是此事牵涉甚广,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定案?且各位官员你咬我,我咬你,推来推去,何曾还有半分身居高位世家的风度气派。公堂之上,那叫一个热闹。
倒是让一众审理哭笑不得。
六月十五。在京城,甚至整个大周闹得沸沸扬扬,持续了半个月的科举弊案还没有完结,四川便传来了消息。
夷族人与汉人起了纷争,四川本就是杂居之地,这般的争端,向来不少,只这回,事情是发生在汉人的地盘,起初不过也是因为一件小事。只,夷族人不服,冲动间双方打了起来,夷人手里没个轻重,一时杀了汉人。这让本来就尖锐的民族矛盾顿时演变的越发不可收拾。
当地县令拘押了夷族人。通报上级,判了死刑。大周朝死刑是要通报刑部的,只这文书还未传达进京。夷族人便已愤而起之,冲入牢狱,打伤了狱卒,劫走了嫌犯。并一把火将监牢烧了个干净。
此后,杂居边境便一直有吵闹,有夷族人放火烧了临近汉人村子的事情发生。
四川总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召集士兵将边境团团围住,八百里加急文件送到御前,战或不战,只等圣上一句话。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圣上将加急文件摊在众位官员面前,让群臣朝议,是否出战。
先不说,圣上早有一举挫败了夷族之心,只如今事情发展的今天的这个地步。四川民众义愤填膺,朝廷不可能置四川于不顾,任由夷族猖獗,不但伤及大周子民,也损害大周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