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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尼普兰纪事-第14部分

小说: 尼普兰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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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安达看看肖像下面的文字——菲拉伊…蓬萨戈公爵。从标注的时间看,应该是芳塔纳…蓬萨戈的父亲……那位为了爱情和孩子牺牲自己的女祭司啊!他冲动地翻着那堆画像,想找到芳塔纳女公爵的肖像,但只找到一张,而且还是儿童时代的——这是一个严肃的小姑娘,黑眉秀目中透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和内在的力量。
    这时,蜡烛烧尽了,毕安达摸黑离开地下室,一直走到最高的塔楼。在那里,毕安达仰望着遥远的天空,寻找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在他心中,那颗星星代表彼拉迪亚女王——又高又远,他无法伸手触及。但是乌云遮蔽的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毕安达用双手蒙住脸,内心充满悔恨和痛苦。
    当曙光顽强地摆脱暗夜时,毕安达慢慢地走回房间,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回到床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想让绮思蒙娜醒来时感到被冷落或是被遗弃。
    绮思蒙娜还没有醒来,美丽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毕安达看着她,心里乱极了。昨天傍晚,绮思蒙娜来看他。夜幕降临时,绮思蒙娜向他伸出美丽的双臂,毕安达没有拒绝。是不忍心拒绝,还是企图在她怀中忘却一份无望的相思?再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却是彻底的失望——肉体的欢愉是短暂的,心灵的空虚却是长久的。未来的日子很漫长,他们将如何面对这水火不容的矛盾?
    突然,一件很眼熟的东西闯进毕安达的视野。毕安达伸手拨开绮思蒙娜披散的黑发,看见那她胸前挂着一个白玉星形坠子。毕安达拿起那个饰件,心里极度震惊——因为,他有过相同的饰物,但后来在某次潜水中遗失了。这个白玉星形坠饰仿佛是一个不祥的暗示,一种近乎恐怖的不安攫住了毕安达。“但……不会那么凑巧吧!”
    毕安达走出房间,费德里亚就递上一封信。“大人,这是昨天晚上送到的。当时不便打扰,所以没有及时呈上。”
    信上竟然有伽兰德王子的封印!毕安达疑惑地拆开信,才读了一句,就好象被雷电击中一样惊呆了。
    “海上的毕安达,我建议你推迟婚期。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不便于说明原因。但愿我的信可以在你们结婚之前送到你手上。”
    毕安达将信揉成一团,又想哭,又想笑,还想高声狂叫……这封信及时地送到了,但又迟了!
    毕安达回忆起他们初次见面时似曾相识、一见如故的亲切感觉……其实来自于相同的血缘关系。里纳的预言是这样的:“你会娶明知不该娶的女人,那是一桩荒唐的婚事。”
    “可我真的不知道呢!”毕安达差点叫喊起来。他匆忙地给留下绮思蒙娜留下一封信,丧魂失魄地逃出蓬萨戈。
    “绮思蒙娜,真对不起!我想推迟婚期。我要回家一趟,回来再作决定。请等着我。”
    尼普兰25年6月15日,尼普兰王国和自由岛屿联盟进行最后一次谈判。博利斯首相告诉彼拉迪亚女王,他对这次谈判抱有乐观态度。根据游说的效果,联盟中几个岛屿的领主可能会动摇,最后尼普兰很有可能和联盟达成折衷方案。
    但达西亚元帅和伽兰德王子依然在做战争准备。因为迪埃蒙伯爵辞职,原先制订的战略和战术安排出现空缺,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整体战术安排。佩利克亲王知道后,坚决地要求顶替迪埃蒙的位置。彼拉迪亚、达西亚元帅和伽兰德都强烈反对。
    “战场是危险的……身为具有王位继承权的王室成员,不能轻易上战场!”
    “吉泽尔士家的人,谁会害怕上战场呢?谁怀疑我的能力和勇气?”佩利克严厉地反驳。
    “亲王殿下!虽然您是吉泽尔士族严格教养出来的皇子,但带兵打战不是游戏,您还欠缺实战经验。”达西亚大声说。
    “如果我一直呆在尼普亚宫,我就永远没有实战经验!”佩利克看着彼拉迪亚说,“我需要在宫廷之外展示我的能力,赢得你的信任、尊重和赞赏。”他想起毕安达,心中燃起妒火。
    彼拉迪亚马上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佩利克,希望他象往常那样妥协退让。“佩利克,我爱你,看重你,你无须用无价的生命去追逐一些在我看来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伽兰德和达西亚适时地退下了,办公室只剩下彼拉迪亚和佩利克。“我可不这么想。在你看来,什么是真正重要的?我想并不是现在的我。”
    “我明白了,你仍在为兰斯洛迪耿耿于怀……我的心早已经给了你,你不相信吗?你对我不放心吗?”彼拉迪亚突然感到无比委屈。
    “不,兰斯洛迪的事,我已经想通了,即使我仍在为不能亲自教他说话、不能陪他玩而痛心。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是一位伟大的君王,我要真正地赢得你的心。”
    佩利克从来不曾如此坚持已见。彼拉迪亚体谅他受伤的自尊心,默许了。伽兰德看见佩利克的神情,便知道彼拉迪亚的决定了。“不,彼拉迪亚!我们再作其他安排吧!还有几个人选可以考虑!”
    彼拉迪亚神情黯然。“我不能再违逆他的意愿……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伽兰德的心悬起来了。“是什么?”
    “但我不能说出来,也不敢想下去。”彼拉迪亚背过身去,泪水悄然滑落。
    
    第十六章
    
    
    这是尼普尔河畔的一个古老的、被人遗忘的渡口。石头砌成的码头已布满青苔。毕安达请船主在这里停靠一下,让他上岸。
    那棵大橡树依然孤独地站在那里,眺望奔流不息的尼普尔河。毕安达在大橡树下坐下来,忧郁地地凝望茂密的大树。它有记忆吗?如果有,它会记得十几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一个烟雨凄迷的下午,一个男孩拖着沉重的脚步隅隅独行。他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坐在大橡树下,绝望地想:我就死在这里好了。
    日落时分,一只不大的船驶近岸边。一个中年船夫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呢?好孩子,快回家去吧!你的家人一定在找你呢!”
    那孩子沉默着。船夫却以岩石般的耐心地等他的回答。男孩终于说:“请带我到南菲西奥港。”
    该有十年了吧?回不回去呢?毕安达心里十分彷徨。他注视着不停奔流的大河,想起这几天尼普尔河上有许多大船经过……
    毕安达终于站起来,向着经过的航船挥手。终于,有一条船停泊靠岸。河面越来越宽,终于到达南菲西奥港。毕安在在那里找到他家专用的船只,驶向往密亚扎。
    海风从蓝色的海面吹过,携带着故乡亲切的问候,安抚毕安达纷乱不安的心。不知不觉中,美丽的海岛已在眼前。毕安达下了船,轻捷地踏上跳板,然后沿大理石台阶往上走。
    这里有洁白的沙滩,磷峋的怪石……白色的浪花不停地涌上来,又退下去。在浓荫和繁花掩映中,有一座不太大却优美壮观的白色宫殿。它那简约优雅的轮廓与蓝天大海相衬得浑如天成——这是费特亚德的杰作。想起费特亚德,毕安达心中充满深深的怀念。
    波西利奈撇下正在跟他开会的岛屿领主们,赶到码头迎接久违的浪子。父子终于拥抱在一起。“尼亚伐纳,你心绪不宁,为什么?”波西利奈敏锐地打量着毕安达。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毕安达心头——这眯眼皱眉的模样好眼熟啊!对了,绮思蒙娜有着同样的特征……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你应该在蓬萨戈堡跟你的新娘在一起,而不该出现在密亚扎,为什么?”
    毕安达低下头,苦涩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差一点跟他的姐妹结婚了……虽然没有结婚,但也发生了乱伦的关系……
    “我明白了,你是在逃避结婚……你并不爱那位马尔亚克家的公主,是吗?”
    毕安达仍然默不作声——他怎么将真相告诉父亲?
    “尼亚伐纳,你可别告诉我你爱着吉泽尔士家的女儿!”波西利奈严厉地说。“尼普兰传来这样的流言蜚语,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毕安达抬起头,正视父亲利剑般的目光,小声但坚决地回答。“是的,我心里爱着彼拉迪亚女王!除了她,我不可能再爱别人!”
    波西利奈紧抿嘴唇,这个动作再次刺痛毕安达的心。如果他没有猜错,绮思蒙娜应该是他的女儿……
    “父亲,我必须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这很重要,我必须知道!您一定知道一些真相!”毕安达近乎狂乱地问。“我必须知道!”
    “你为什么要知道呢?我把你抚育成人,教给你许多东西,为你攒下巨大的家业……我为你付出的爱还不够吗?”波西利奈痛心疾首。“可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十几年来,你视我如陌生人!如果我是你的生父,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改善呢?”
    毕安达低下头。“请原谅我……在我心目中,您是我惟一的父亲,密亚扎是我永远的家……我在外面飘泊的时候,时常想着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回家……”
    波西利奈的气一下子又消了。“我很高兴你仍把这里当作避难所。你有你的视野、乐趣和工作,你无心继承我的事业,我也不指望能说服你。我只求你别再四处飘泊。但你不肯留下来……你从来就不需要我——当然,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忙于工作,将你丢给仆人,保姆和大海。”波西利奈伤心地说。“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给你提供和你的身份相称的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辛苦地奋斗二十几年后,除了财富便一无所有。我已经老了,时日无多,象这海岛一样孤独……”
    毕安达和波西利奈走到小岛的后侧。那里是悬崖峭壁,下面的海浪汹涌地拍打礁石。九岁时,毕安达在这里玩耍时不慎摔下去,幸好没有死,但摔伤左腿,落下残疾。被波西利奈打死的那几个仆人和保姆也埋葬在那里。
    “他们都是蓬萨戈堡的忠实侍从。”波西利奈终于说出毕安达的身世。“有五十名忠实的侍从护送你离开蓬萨戈。虽然密尔森教会默许放你一条生路,但狂热的信徒依然在半路伏击围攻。只有这六个人抱着你冲出重围,其他的都被杀害了……”
    毕安达并不吃惊。他见过菲拉伊的画像,有点象镜子中的自已。“我的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纪念品给我?”他惴惴不安地问。
    “有一个白玉星形坠饰……你还戴着吧?”
    毕安达的心登时沉入万丈深渊。“已经遗失了!”他大叫一声,拔足飞奔。他跑回自已的房间,关上门,失声痛哭。他想着里纳的预言——“爱情线将切断生命线”……为了活下去,他尝试斩断无望的相思。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陷入万分狼狈的困境——“一桩荒唐的婚事”!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本来,他有着无限广阔、丰富美丽的内心世界;他浪迹天涯,学习各民族智慧和知识的精华,饱览天地间的美景,目睹人世的艰辛,创造自已的奇迹。他不需要任何情感的羁绊,不习惯和任何人太接近,孤独才他最好的伴侣。可为什么他会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困境?
    毕安达连续几天没有合眼,不知不觉陷入沉睡。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桌面上有一封信。
    “我的孩子,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生父是卡西尼弥亚家族的嘉贝雷尔…维萨利王子。虽然你不是合法婚姻的后代,但你可以为显赫高贵的血统自豪。当年索洛尔大公夺走了波亚和彼拉德女大公,现在,我要为你夺取尼普兰和索洛尔的女儿。一报还一报,这才公平。在此之前,你只能留在密亚扎。”
    “不!”毕安达大叫一声,跑出门外。啊,所有船只都不见了!密亚扎已经变成一座监狱。
    尼普兰25年7月7日晚上,伽兰德率领尼普兰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离开尼普利亚。他将前往尼普兰西南端的法拉罗地区。驻守在西方的第四军团和西南方的第五军团将在中途和他汇合。在尼普利亚城外,彼拉迪亚女王和佩利克亲王亲自为他送行。
    彼拉迪亚为伽兰德倒一杯酒,“祝你胜利归来!”
    伽兰德一饮而尽。“我一定会凯旋而归……而你,佩利克,三天后也要出征……请多多保重!”伽兰德已经刻意掩饰,但清澈明亮的眼睛仍流露出再清楚不过的牵挂和眷恋。但彼拉迪亚好象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就不能给我更好的祝愿吗?”佩利克略为不满地说。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伽兰德,仿佛要将这张绝美的脸容和动人的表情深深铭记在心上,藉此安慰离别带来的孤独和惆怅。
    “当然,永远有最好的祝愿——生命和胜利……我相信你。”伽兰德的声音有些颤栗。在他看来,前者才真正重要。
    彼拉迪亚伸出双臂拥抱伽兰德。伽兰德抬眼望着佩利克,目光中流露出渴望爱抚的神情。佩利克便走近他,在他月光般的长发上轻吻一下。伽兰德的怦然乱跳,脸上发烫,他只好心慌意乱地飞身跃上骏马。
    “平安归来……”佩利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低声祝愿。
    “根据绮思蒙娜的报告,切尼工程已经进行到第三个阶段了。沃伊达…卡奇塔…尼普尔运河已经连通了。如果自由岛屿联盟宣战,封锁南方海上航线,尼普兰还有北方航路和内陆运输线可以使用。”彼拉迪亚不禁想起毕安达。毕安达在婚礼前三天不辞而别……彼拉迪亚很生气,但同时莫名其妙地倍感轻松……
    “绮思蒙娜太不幸了!这样地被人抛弃,还要强打精神继续工作!”佩利克愤愤不平地说。他对毕安达满怀怨恨。“那个人太不负责任了!”
    “也许毕安达也有苦衷呢……”彼拉迪亚说,她心里却想:毕安达不爱绮思蒙娜,这就是原因!
    “如果他不爱绮思蒙娜,就不应该向她求婚啊!订立婚约,就得履行承诺。”佩利克的思路很单纯,直来直去的。
    彼拉迪亚不想跟佩利克谈论毕安达,赶紧转换话题。“伽兰德好象过于忧虑了……你不觉得吗?此外,我很久没有见过伽兰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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