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普兰纪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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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地失去了了,所以也没有为孩子维系婚姻的理由。还有,他很明白彼拉迪亚真心爱的是毕安达。所以他对自已的移情别恋是心安理得的。也许,他还认为这是帮助彼拉迪亚解脱困境。遗憾的是,他还是太单纯,以为彼此相爱就问心无愧,他虽然也发现伽兰德的不安——对此他的解决方法是尽快跟彼拉迪亚离婚。可惜他对伽兰德的了解可谓不够深,他无法理解彼拉迪亚对伽兰德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最后的悲剧,他也于无形之中负有责任——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后来极度的内疚和悲伤压垮了他。在我眼里,他可说是单纯、优雅与爱的化身。
不过这里我觉得佩利克对伽兰德的爱之产生、发展、直到不可收拾,没有一个明确的主线。尤其在他引导后者进入性的事件方面,有点只见现象不见本质的感觉。(就是只见性,不见爱)也就是爱写得不够。或许原因在于——爱是日久生情的结果,性却是长期压抑的爆发——这对男性人类来说应该是自然的。他没法不把爱与欲望混同。这似乎验证了,不是同类之间的结合必将会导致不幸的结局。
——桑多莱
******待写
——桑多莱与毕安达
在重读原文的过程中,我慢慢产生了一个差不多是匪夷所思的想法(几近异想天开):桑多莱与毕安达二人,是在原文中没有过什么瓜葛的一对,作者也没有试图把他们并列、对比。他们的人生轨迹表面看来没有共同之处。然而正是他们,其实才是全部人物之中最为相似的两人,恰如一体之两面。他们是同类,身上都有着浓厚的悲剧意味。
这个故事有太多的三角形。铁三角当然是彼拉迪亚,伽兰德和佩利克。但前两者都各有一个追求者,毕安达是光明正大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已追求什么,想要什么;而桑多莱却在阴暗之处,他不知道他追求什么,想要什么。但他们都在努力追求。只是前者死于过量的消耗,后者是自愿求死——下文会说明。
试想一下,如果桑多莱未经人生激变,他的性格会怎样发展?会不会如同毕安达一般温和善感,与世无求?
在我看来,他们是同一类人:都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好似误入其中的过客,这大世界令他们惊异迷茫,他们被卷入其中,短暂的一生里(桑多莱活了24岁,毕安达26岁,两个都不是自然死亡),来来去去地四处飘泊,饱受颠沛之苦。他们没有牢固根植在大地上的根。犹如风生水起,不知所往,亦不知所终。
桑多莱被送到费兰军阀出身的培尔康特那里时,性别的自我认同已经定型,他的心理是女性的。他在那里被强行纠正性别意识——在那个年龄无法纠正了——他的心情变得格外阴暗。而毕安达,要不是他的养父(其实是生父)打死所有照顾他的仆人,他也会在家中快乐地生活,学习经商……他的叛逆针对的是父亲的残暴和惟利是图的行径。不过毕安达更幸运,有一个可以成为恩师和心灵上的父亲的建筑大师。他们从行动上接受这世界,同时又在内心完全拒绝,他们都视这世上的荣华如同敝屣,反而一心一意追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最后以身殉之。他们渴望着回归、完全属于自己的简单世界,尽管那世界仅仅存在于他们的内心……
往往出身富贵的人不看重财富(因为他们不知道贫困的滋味),毕安达说过,我的心灵就是我的家……他的心灵一直是自由的。而桑多莱说:我从未背叛自已的心灵,但他的心灵却是被禁锢的。我甚至推想,桑多莱的童年生活未必是不快活的,虽然与世隔绝,却也恬静安然,(他的异母姐姐并不恨他,也没有虐待他)那时的生活与桑多莱的个性恰好相符。他未尝不愿意一直这样活下去,然而最终被外界的力量改变了。后来在海岛上看到毕安达的书房,他可能想起了早年安宁的生活。他对毕安达怀有好感和善意,这善意来自本质的相象。他有意要保护毕安达,所以在尚未理解伽兰德的意图时,故意地隐瞒了他的发现。试想一下,如果他通知伽兰德,使后者及时阻止了毕安达与绮思蒙娜的结合,故事又会怎样发展?如果不是他姐姐的罪行败露,桑多莱会有更长时间在姐姐的呵护下过着快乐的日子,当然以后会怎样就难说了。最要命的是:他以为如果能维持原状,他会幸福一辈子。如果桑多莱及时将他的发现通知伽兰德,伽兰德又阻止了毕安达和绮思蒙娜的结合,毕安达会很乐意地跟他的孪生妹妹相认,并顺理成章地解除婚约。如果伽兰德发现波西利奈是毕安达和绮思蒙娜的父亲,尼普兰的外交政策会调整,他用更怀柔的方式拢络毕安达,从而获得波西利奈对尼普兰的支持……故事情节会完全不同。事实上,伽兰德的信迟到一步,毕安达和绮思蒙娜已经发生乱伦的关系——这令毕安达发狂。毕安达逃回家中,追问父亲自已的身世。这令波西利奈想到他失去的一切——被费兰人灭亡的故国,被强行逼婚的堂妹——他想要为儿子夺回一切,包括尼普兰女王。一场可以由外交努力化解的纠纷突然升级为战争……刚好迪埃蒙又因为绮思蒙娜的事负气出走,而自尊心和感情受伤的佩利克又想证明自已的能力,赢得彼拉迪亚的尊重和信任……也正是由于这场战争,使佩利克在生死关头承认他对伽兰德的爱情。——这些出色的人物就这么一个个地受着命运的播弄。在宁静的海岛上,桑多莱暂时脱离多年阴暗的间谍生活,大概曾生出过“浮生若梦”慨叹。当时他的心还未完全充满黑暗与无望,他渴望脱离……然而深陷权力与黑暗的旋涡之中这么久,只要生命继续,就会不可控制地滑向他所不愿的方向,该怎么办?他的心灵倍受困扰。作者没有明写,就在那时候,桑多莱寻找另一条退路:他跟波西利奈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直到后来他意识到伽兰德对佩利克的感情——此时姐姐早已客死异乡。与过去生活的联系完全断绝,而未来,死水般的未来,慢慢滑落的未来,没有希望的未来,令人不寒而栗……想清楚了这些之后,他失去了再玩下去的兴趣。
正如作者所言:他可以孤掷一注,是因为除了他并不看重的生命,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他没有明确的父亲,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需要一个根。然而他没有。代表着记忆里早年宁静生活的姐姐已经死去,他那无望的爱也渐行渐远,最后走出了他的生命……他完全失去了支撑。动力一旦全失,生命就开始令人厌倦。他只能顺着惯性破坏下去,直到死亡来临。毕安达也一样,养父(其实就是生父)对他的身世讳莫如深的态度,令他不解,渐渐发展成困惑伤心,于是他离开了,嘉贝雷尔对这个一时贪欢的、导致芳塔纳被害的产物心怀内疚和羞耻,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故意说他是捡来的。而且嘉贝雷尔早期做海盗时常不在家,将他留给保姆和仆人照顾。所以,毕安达没有依赖父亲的习惯。对于他来说,家人恐怕就是那些仆人了——可因为一次意外事故,他的脚落下残疾,这些亲人又被打死了,这令他跟父亲决裂。他幸运地找到精神上的父亲建筑大师费特亚德,学会智慧和独立,并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这令他清醒地依照自已的价值观生活,不顾周围的现实。他一生的行为,都是出自内心的指引,全文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得如此自由——我一直认为自由的含义在于维持内心自然产生的意愿,让它占据生活的主导,不被扭曲,不必妥协。无论境遇如何,他始终未曾背叛自己高尚的内心,他也是遵从这内心的声音爱上了女王彼拉迪亚,然而这爱给他带来了毁灭的命运。
桑多莱与毕安达,这两个人都是孤身一人地在这世间游荡,面前是暗含敌意的整个世界,背后却空无一人。直到将生命整个消耗完为止,令人为之叹息。
——女配角们
——绮思蒙娜
个人感觉绮思蒙娜这个人物的形象有点禁不住推敲。绮思蒙娜的过去,作者只交代,她曾经生活不检点,但从现在她的表现看不出这一点,我倒觉得她在善解人意和坚持己见上比较突出,她聪慧、人情洞达,做事干净果决,其他呢?好象无笑无泪似的,稍微欠推敲。
她的过去是为什么?她是芳塔纳女公爵的女儿,父母都出身高贵,何以行止不端若此?(我不免联系到银英里的罗严塔尔,不知有无可比性)能不能描写得明晰一些?(这个可能在初稿里有详细交代)
对于迪埃蒙,她可能觉得这是个好人,可以托付终生,但她并不是发自内心地爱迪埃蒙,一方面是出于不愿欺骗对方,也因为第一次婚姻失败,她对迪埃蒙托出了自己的过去。——这里她只承认别人对自己的恶语中伤确实属实,却不具体说明详情(她绝不是人们口中的放□子),足见迪埃蒙并未真正吸引她……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桩婚姻其实无可无不可,最后果真好事不成。
而对毕安达的思慕,应该是同胞之爱的吸引,她自己把这误当成爱,毕安达能让她觉得安心、安稳,这位双胞兄弟有着大海般宁静的包容力——这可能是吸引她的原因之一,后来又得知毕安达同自己一样也是孤儿,更生好感,可是她的爱注定没有结果——毕安达爱的是彼拉迪亚,就算不是,也不可能像爱一位异性一样爱她,因为二人本是孪生兄妹(姐弟)。
这些毕安达都不便说明(婚事临近,他才得知彼此的关系),只能一走了之。绮思蒙娜呢?爱情无望,回家也无望,她的兄弟们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可说是悲伤而死的。我觉得她的死,也有些了无生趣的意思在内。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说到这里,我觉得知道事实真相的人是真命苦,得自己背负一切,又绝不能说出来,即使毕安达不死,绮思蒙娜也将是他心底永远的伤口)
——泽尼莎
******待写
——芳塔纳
******待写
——费德里亚
******待写
——男配角们
——索洛尔大公
虽然身负引出一切主要人物及情节的大任,但此人在头几章一直面目模糊。就算是配角的宿命罢。从开头,(我们顺着读者的思路走)他站在精灵族的对立面,几乎被我们立即就归入到反派一类里去,他对精灵持有同情,看到此一节我心里嘀咕:此人正值少壮,尚未婚配,终日在战场上厮杀,不知哪来的闲情对一个异族的少年产生莫大兴趣?又不像BL……只好告诉自己说,倘非有此一念之差,整篇文章也写不成了。嗯嗯,姑妄信之吧。
看过几遍之后想法发生了改变。我开始这样理解:索洛尔对莱戈拉斯突生的执念,是出自潜意识里对神秘的精灵一族早就怀有的向往和好奇,可能还有一点仰慕。他信仰的是索隆,并对之恪守忠诚,以剿灭索隆的敌人为义务。但他有独立的思想,在内心里不可能真正蔑视精灵一族,他无法将这种美丽高贵的生物视为低下的种族,毫不在意地任情杀戮……他眼睛所看到的,和已经形成的观念互相抵触,这抵触虽然还不至于导致思想上的斗争或者分裂,但已潜伏在他的心底,并令他本人深感迷惑。从表面上看他与他们敌对,实际上他仰慕他们,想接近他们、了解他们。可是没有途径……直到战局的变幻突然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他近距离地接触到了精灵(我认为他以前从未直接接触过精灵),他知道得做出一个决定,不管这决定是什么——他渴望结束战争,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正在远方的故国等他回去——而他本人也没有变态的血腥嗜好,他尤其不愿让这些美丽的生灵灭亡在自己手下……他的决心在动摇。
这时他注意到了莱戈拉斯,这样一个孩子,身上几乎集中了精灵族全部的光华与可以想象的美好,而且又那么幼小青涩,全身闪耀着纯洁与希望的光采,(要知道,幼小的生命总是让我们禁不住惊叹于造物的神奇,犹如初阳,象征了美好和希望)这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如果他可以属于自己……出于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与占有的欲望,他一瞬间做出了不经大脑的决定。直到战争终于结束,他历尽辛苦率军回到祖国,等待着他的却是这样的局面:王位被夺,未婚妻也已经成了别人的王后。新国王给了他两个选择:继续效忠,换来安抚;或是消失——这其实等于没有选择。在外多年征战之后,曾是他精神家园的东西最终抛弃了他,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他都不能再留在这里,昔日的国土上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曾经的恋人哀痛的眼神……一切都是命运,所有人都在这张大网里痛苦纠缠,他只有接受安排。和昔日的爱人执手话别,他从此永别故土。疲惫的身心没有时间修复,他得转头西去,重新为自己争取一块安身立命之地(当然这又是侵略)。到头来他的唯一所得,只有伽兰德(即莱戈拉斯)——这人世间的珍宝。他在这美好生物身上寄托了超脱于尘世的爱。那是一种纯粹的情感。或许他本人都未意识到,伽兰德已经取代了故国与恋人,成为他新的精神支柱。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看出索洛尔大公对伽兰德的感情,他在他身上投注了无限的爱宠,始终信任他,爱他,呵护他,倚重他,也要求自己的家人一样地爱他。这爱不亚于父爱,使得精灵族的小王子得以蓬勃地成长起来——虽然也成了他的负担:伽兰德不知不觉将索洛尔一家视为心灵支柱,将来自那里的认同与重视视为自身价值的体现和生存的意义,他将受到的教养,并不提倡个性自由和思想独立,而着重于如何维持社会秩序,如何驱策他人为已服务。这显然与精灵族的本性相悖,为此伽兰德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后话。
——迪埃蒙
******待写
——博利斯
******待写
——有关北方史诗
******待写
——有关几处曾让我不解的情节
首先,桑多莱的叛变。
桑多莱其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