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普兰纪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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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利克大公带来他的一些贵族侍从,擅长音乐的蒂亚纳和费兰的第一号剑客索斯…雷纳克。他们愿意追随大公到尼普兰来。
尼普兰19年3月23日,十七岁的彼拉迪亚女王和十五岁的佩利克…克雷斯大公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尼普兰式的,明显地表示王室尼普兰化的倾向。也许,彼拉迪亚不喜欢费兰皇族婚礼中一些令人难为情的程序——地道的费兰皇室婚礼是要在双方亲属的注目礼中,在薄纱帐中完成第一次结合。
尼普兰人对佩利克大公的欢呼喝采令彼拉迪亚感觉好受一些。佩利克大公确实很可爱,彼拉迪亚也一直喜爱他……但是,要将这个比她小两岁、一直看作亲兄弟的男孩当作丈夫,彼拉迪亚还难以接受。
婚宴结束时,新人退席了,他们走向共用的寝宫。那里撒满了玫瑰花,芬芳四溢。侍女把门关上。寝宫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明亮的灯烛。佩利克脸红了,他捧起彼拉迪亚的脸,热烈地亲吻她。彼拉迪亚没有拒绝,但心里有些发颤。当佩利克的手伸到她胸前时,她猛然挣脱了。
“佩利克,虽然我们已经结了婚,但你应该明白,这是出于政治目的联姻,不是我本人的意愿。坦率地说,我喜欢你,但现在我还不想做你的妻子。就让时间和命运决定将来吧……”
宛如被冰水淋了一身。佩利克大公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生气地追问。
“不为什么。请给我一些时间决定未来……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只要我能够,我尽量满足你的其他愿望。”
“我不同意!”佩利克的任性和孩子气发作了,伸手将彼拉迪亚拽过来。彼拉迪亚挣脱了他。两人追打起来。虽然佩利克年纪较小一些,但毕竟是男孩子,最后他捉住彼拉迪亚。
彼拉迪亚几乎快绝望了。“伽兰德!”她大叫起来。
墙上突然出现一道原先看不见的门。伽兰德出现了!佩利克惊奇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彼拉迪亚早有准备啊!伽兰德也十分难堪。他不得不充当这个令人误解的角色……
“彼拉迪亚!我不会再勉强你。如果你不能给我同等的爱,请至少给我得到你的信任和尊重的机会!”佩利克放开了彼拉迪亚。“请原谅我的鲁莽!”
佩利克的超乎年龄的气度令彼拉迪亚和伽兰德惊异。也许他们要重新评价这个看来稚气的男孩子。彼拉迪亚安抚似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晚安,亲爱的,睡个好觉。”然后和伽兰德一起从秘道离开佩利克的寝宫。那扇门出奇地又不见了。佩利克大公叹口气,沮丧地回到床上。“为什么?”
小时候,他们是很亲密的……他们还一起对抗洛沙呢。有一天他们在沙利奇宫玩的时候,皇帝进来了,问彼拉迪亚:“我可爱的公主,你喜欢佩利克吗?”
“是的,我喜欢佩利克。”
“你不喜欢洛沙吗?”
“我更喜欢佩利克。”
“你愿意和佩利克结婚吗?”
“愿意。如果佩利克到尼普兰去,我会将最漂亮的城市和宫殿送给他。”
皇帝笑得合不拢嘴,把佩利克抱起来,“佩利克,听见吗,记住,她将送给你最漂亮的城市和宫殿!”
为了这一天,佩利克等了很久……但结果竟然是这样!竟然被拒绝了!
她心中有别人吗?是迪埃蒙伯爵还是伽兰德王子?尼普兰有许多出色的男子,但他们两个是最优秀的。伽兰德王子?多年不见以后,他还是那个样子——他跟彼拉迪亚很亲密,几乎形影不离……在一起工作、进餐、练剑、骑马、散步、甚至娱乐……
佩利克内心充满困惑、郁闷、不安和焦燥,宛如困在笼中的小狮子。但他举止大方,行为规矩,表现得无懈可击。在非公开的场合,佩利克对伽兰德有着不刻意掩饰的妒嫉和敌意。
同样地,伽兰德也不喜欢佩利克。佩利克就象一个外人,闯进了只有他和彼拉迪亚的家中……拆散了他跟彼拉迪亚亲密无间的生活。可是,佩利克名义上还是彼拉迪亚的丈夫,伽兰德不得不郁闷地、刻意地跟彼拉迪亚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想搬出尼普亚宫了,被人无端猜忌可不是好事情。
但伽兰德还没有找到中意的住所。他想住在城外南面的凡森利尔森林的边缘——他着迷地热爱森林和树木,做梦都时常梦见自已在美丽的森林里……对了,他时常在梦中见到一些模糊但令他感到温暖亲切的脸孔……在梦中,有人用另一个名字叫他——可他醒来时,总是记不起那是什么……好象是和森林树木有关的什么……
伽兰德倍感孤寂和莫名的焦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王室陵园,在索洛尔和彼拉德墓前默默倾诉郁结。
第十章
毕安达埋葬了费特亚德大师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为了费特亚德托付给他的事情,他在尼普利亚暂住下来,等待伽尼拉大祭司和密尔森教会的回归。
尼普利亚是个繁华的大城市,坐落在尼普尔河半环绕的平原上。城市很大,王宫座落在倚河的一侧,其他地方则以中心广场为中心,向四方幅射的道路将城市分成不同街区。整齐,均衡,富于艺术意味。在卡地亚区,聚集着尼普兰最好的艺术家。尼普利亚城外是一大片平原,向西才有山峦和丘岭,那是格利昂城。向东则有一个大湖尼曼湖,它可以调节洪汛,保护两岸的居民。
毕安达对尼普利亚令一见钟情。如果没有别的想法,相信他会在尼普利亚住上至少五年。他买了一条小船,将它固定在卡地亚区河边的一棵柳树旁,将它改成一个别致的小屋。这样,每天他都可以方便地下水游泳——他是个离不开水的人,每天早晨和傍晚都到河里游泳。
在尼普利亚的头一个月,他每天出去欣赏古城建筑、雕塑和风景,结识其他艺术家。尼普利亚人很快注意到这位肤色如蜜,眼睛深邃的外来青年。他整天在尼普利亚的大街小巷中徜徉,细心地观察建筑物,雕像;他会和各种人交谈,结交朋友,但他对自己却讳若莫深。人们只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职业,知道他慷慨,热忱而谦逊。很快,他便熟识了许多艺术家:他的同行弗里萨克,画家蒂托,雕塑家埃克纳,首饰匠奥梅,诗人吉斯特,音乐家倍林卡等。
雕刻家埃克纳告诉毕安达:“真正最美丽最杰出的建筑物和雕塑品都在尼普亚宫,可惜我们难得一见。”
占卜大师里纳总想给他算命。毕安达却不感兴趣。“对于过去,我自己最清楚;对于现在,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于未来,我宁可一无所知。未来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预知性使我着迷。充满幻想和希望的斯待未来是一种乐趣。”
伽尼拉一行终于抵达尼普利亚。在迎接圣火回归仪式之后,毕安达带着费特亚德的推荐信求见但未能获准接见。毕安达心中不快,但想到老师的心愿,只得再等下去。但这正好给他藉口在尼普利亚逗留,并研究一下尼普利亚的建筑风格。
“太好了,吉泽尔士王朝终于尼普兰化了。彼拉迪亚女王显然想用密尔森教的影响力加强对尼普兰的统治,同时削弱来自费兰的贵族家族的势力。”蒂托说。“我指的是培尔康特公爵那派的人。”
“我感兴趣的却是吉泽尔士王朝赞助重建大神殿的事情……这是费特亚德的心愿。”毕安达只关心这件事。
“你想负责这个工程?毕安达?”
“不,我不想在此久留。一旦将设计图稿交给伽尼拉,我就离开。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会到尼普利亚来。”毕安达脸上掠过一丝阴郁。“有人要求我无论如何不要到尼普兰来,我已经违背了……”
蒂托想问为什么,但毕安达没有回答。
毕安达终于得到伽尼拉大祭司的召见通知。伽尼拉已年过七十,看上去慈祥而睿智。他久久地注视着毕安达,“听说你是费特亚德的得意学生,你带来他的大神殿设计图?”
毕安达呈上那箱图纸。“费特亚德大师为此构思设计了许多年。”
“我知道,三十年前他就向我许诺过一个全新的神殿设计……”伽尼拉陷入往事回忆,“费特亚德是一位忠实的教徒,费兰人占领尼普兰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他终于等到密尔森教光复的时刻,回到尼普利亚才与世长辞。”伽尼拉流下一滴眼泪。“我很敬重费特亚德大师。”
“毕安达先生,我早已听闻你是费特亚德最出色的学生,你的声名已经传遍东方各国。你愿意将费特亚德的杰作变成现实吗?”
“我非常乐意看到尼普利亚出现费特亚德的杰作,并成为他不朽声名的记忆。但很遗憾,我必须离开尼普兰。我在别处还有事情要做。”毕安达说。“据我所知,弗里萨克是尼普兰最杰出的建筑工程师。”
伽尼拉面露不悦。“你错过一个向圣火之主奉献才华的机会。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出生于哪里吗?我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你。”
“我出生卑微,四处流浪。我的父母也无声无名,不值得一提。”毕安达傲岸地说。
毕安达收拾行装,打算离开。蒂托惋惜地说:“为什么不多呆一些时间?你不爱这个城市吗?”
“我喜爱尼普利亚。但我有别的事情。”毕安达冷淡地说。
“你还没有见过彼拉迪亚女王,她是一位伟大的君主,一位绝代佳人。在彼拉迪亚女王统治下的尼普兰生活是幸运的。”蒂托说,然后又补充道。“我为女王画过像。”
毕安达已经第三次听蒂托这么说了。
“尼普兰的女王跟我有什么关系?绝代佳人也好,丑陋女人也好,我都没有兴趣见她。”毕安达不知为什么感到心烦意乱。“再见,我要去游泳了。”
“从没见过象你这热爱水的人!”
毕安达笑而不答。是的,一到水中,他就能找回心灵的平静。他脱去衣服,跳入清澈的河水,尽情地游起来。清凉的河水洗去了一天的疲倦和尘土。他感到分外惬意。在水中,他才是完全自由的。这天他游了很久。月亮升起来时,他才发觉离他下水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想到这一点,他觉得累了,于是游近岸边,在一棵柳树边停下来。突然,他听见一个男性的气恼的声音:“我怎么又输了?我怎么能输呢!那个银发妖精力量上还不如我呢!!”
毕安达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迪埃蒙伯爵,他正生气地踢着岸边的树木。突然,一块石头砸过来,毕安达闪避不及,也不知被打中哪里,大叫一声,痛得晕过去了……
毕安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里,身上扎着木板固定。“这是哪里?”
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回答:“这是迪埃蒙伯爵府邸。”
“你是?”
“我是伦克尔的凯琳,迪埃蒙的表妹。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我一直跟着迪埃蒙呢。你受伤昏迷时,我还给你调过草药呢。”那小姑娘自我介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谢谢你!我的名字……人们都叫我海上的毕安达。”
“啊,你真的从海上来吗?我知道山上可以住人,但海上能住人吗?”凯琳好奇地问。
“说实话,我的家在海上的一个小岛上,但我大部份时间在各处游历。我的心灵就是我的家,我带着它四出流浪。”
“我的家乡在山上。你一定认识许多鱼吧!我就认识许多草和动物!山上的小动物都是我的朋友!”她的孩子气上来了。
“海中最好的朋友是海豚。它们聪明极了。”毕安达竟然思念起他的伙伴来。是不是该回家了?
这时,迪埃蒙伯爵进来了。“啊,你终于醒了!真对不起,要是我知道你在那里,我就不会乱丢石头了。你的肋骨断了一条,但我会负责到底的。”迪埃蒙虽然骄傲,但对人却很和善,不同于许多达官贵人。
毕安达在诺顿元帅府邸住了一个月。他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但又无法起身离开。
尼普兰19年8月。迪埃蒙伯爵府举办主人的生日宴会。毕安达已经可以走动了,他想离开,不过仍想向主人道谢。当时他独自站在大厅上方的回廊上,好奇地望着下面的来宾。
突然大厅安静下来了。有人高喊:“维萨利公主和艾利安德伯爵驾到!”
人们分列两旁,毕恭毕敬地屏声凝气地向来人致意。是谁呢?毕安达抬眼望去,进来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袭华美但不过份的衣裳,整个大厅突然熠熠生辉。
怎么说呢?在她身上汇聚了天地间最动人、最华美、最纯洁、最高贵的气韵。毕安达不由自主地想记住她的容颜,表情,每一个动作。这时,毕安达意识到这是彼拉迪亚女王。为免除一些过份的礼仪,她用登上王位之前的称号造访臣属的宅邸。
接着进来的,是传说中的“银发妖童”或是“绝美冰剑”伽兰德王子……毕安达倒吸一口冷气——也许几百年后,伽兰德王子的美丽还会是一个神话或传奇。就算他穿着最简单、最朴素的灰色衣裳,也不会被人海淹没,因为,他是砂石堆中一颗硕大的钻石,熠熠闪光。
接着又来了一位令人难忘的美人。她身材颀长曼妙,黑发如飞瀑流泻,黑眼睛灿若晨星,肌肤胜雪,清丽而妩媚,优雅而狂野,仪态万方,楚楚动人。毕安达深深地吃了一惊:他肯定曾在哪儿见过她,但他实在想不起了!
不知什么时候,凯琳走到毕安达身边。“在这里看就不会被人挡住视线了!”
“那一位黑发黑衣的美人是谁呢?”毕安达喃喃地问。
“最近才从费兰过来的,是马尔亚克亲王的女儿绮思蒙娜。她的丈夫去世了,她来到尼普兰宫任彼拉迪亚女王的宫廷女官。”
毕安达重新将目光投向彼拉迪亚……舞会开始了,首先是彼拉迪亚和伽兰德翩翩起舞,然后迪埃蒙和绮思蒙娜加入。最后是宾客们。伽兰德和彼拉迪亚真是很相衬呢。他们很亲密。
凯琳飞奔下去,走近伽兰德。然后他们一起跳舞。迪埃蒙看上去好象对那位黑发美人恋恋不舍……
不多时,有人上来找毕安达。“伯爵大人请你下去。”
毕安达被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