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na_and_after-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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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那个声音似乎开始有点不耐。
只是他反而因此皱起了眉头。等一下，正做到最重要的地方。。。
〃嗯。。。？〃
他随口应道，头抬都不抬就死死固定在眼前的萤幕上。
只听得头上传来一声细细的深吸气声。
〃。。。阿斯兰·萨拉！〃
〃唔哇啊！〃
碰！
猛地跳起身的阿斯兰头不偏不倚撞上仪表板，痛得他惨叫一声——
〃基拉～～！〃
〃啊，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你都不理我嘛。〃
他抬起头，基拉正从上方的驾驶舱入口往下俯视。
〃阿斯兰，一起去吃饭吧？〃Eternal的餐厅东西还不错。。。
〃Freedom呢？〃
〃刚刚才检查完。〃
基拉柔和地笑着回答。
〃怎么了，阿斯兰？看你弄了半天也没抬头。。。要帮忙吗？〃
〃啊。。。那个。。。〃
阿斯兰偏着头，然后望向基拉。
〃嗯？〃
视线的目标也学他歪着脑袋，薄紫色的眼眸猛盯着他瞧。
感受到头上那人的疑问，阿斯兰小声地，有点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鬼。
〃我想帮Justice挂个锁。。。〃
舱门外探身进来的基拉歪了歪头，亚麻色的短发因无重力而轻飘飘地在半空中摇曳。
然后，发出完全无法理解的疑问声。
〃。。。啥？〃
阿斯兰叹了口气。
—Gonna And After—03
〃——Freedom。。。？〃
阿斯兰的声音回荡在彷彿连一根针掉落地面都能听见声音的格纳库。
塔莉亚转过身去面向着他。
他往前急急走了几步。
〃舰长，这是。。。〃
〃。。。如你所见，。。。〃她的脸上带出一个微笑，那笑容似乎也跟舰外的气温一样寒冷。〃这是Freedom的残骸。〃
阿斯兰还没有反应过的当儿，她继续说道，只是这回她的目光从阿斯兰身上移开，移向那块残骸。
驾驶舱所在的机体胸部组件——
舱口还是紧闭的。
也许是因位置而避过了爆炸的直击，舱门虽然显得焦黑，却还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阿斯兰皱了皱眉。
〃。。。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
塔莉亚重新望向阿斯兰。
〃是Freedom的主系统闭锁了舱门。从外面的强行开启装置也根本打不开。。。〃
〃——怎么可能！Freedom已经——〃
〃这一点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才找你来，阿斯兰。〃
打断了他的是塔莉亚的眼神。
〃这是你以前所驾驶机体的兄弟机，你应该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吧。〃
兄弟机——
阿斯兰微微愣了一秒。
〃Freedom，还有Justice是。。。〃
——为了预防万一，在失去主动力之后会启动生命维持装置用的备用电源——
——因为机体用的是核能。
〃。。。基拉。。。是基拉把它。。。？〃
〃。。。之所以送到本舰，是因为里侧还有极度微弱的生命反应。〃
塔莉亚望着他。
〃。。。你可以打开舱门吗？阿斯兰。〃
〃——我。。。〃
生命反应。
微弱的。。。
〃——让开！〃
阿斯兰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真就抢上前来蛮横地一把将他搡开好几步。
〃。。。真。。。！〃
露娜玛莉亚慌忙从背后抓住真。
〃——您在开什么玩笑！要救他？！〃
真吼道，端正的五官纠结成一团。
〃那架机体的驾驶员，要让他滚到地狱去才能对得起所有被他杀死的人！〃
〃冷静点，真。。。！〃
身后的露娜奋力架住真的双臂，连自己的手还捆着绷带吊着三角巾也忘得一干二净。
一时之间所有人却也似乎忘了帮她一把。
阿斯兰愣在原地，微微低着头。
夜空色的前发遮住了表情，只看得见他握紧了拳，然后转身朝还在露娜手里挣扎的真——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拳头不偏不倚砸在真的左颊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乎是立即的，真挣开了露娜的手，右拳朝阿斯兰的头部划去。
只是这一拳被阿斯兰牢牢地接下，顺势将他往右方摔了出去。
〃——请你搞清楚状况，真·飞鸟！袭击上官，你打算做什么？！〃
他吼道。
转过身的同时冷冷地，沉绿的视线刺进真的面影。
〃。。。不要忘了你也杀过人——只是隔着MS——这里是战场，不是玩复仇游戏的地方！〃
在稍远的前方塔莉亚玻噶搜郏醋虐⑺估纪饫镒呃矗幻婷钜交ぐ嘀匦掳赌嚷昀蜓堑纳恕�
〃舰长。。。请借给我能够连接Freedom主电脑端末的机器。〃
那名夜空色青年仰头望着只剩下胸部组件的MS残骸，默默地向她说道。
〃。。。我会打开它的机舱——可是，〃
他顿了顿。
〃请您赋予我自由处置Freedom驾驶员的权利。〃
Archangel缓缓地在冰海的底层潜航——
从一段时间前Strike·Rouge（嫣红攻击）出动搜寻Freedom，到现在放弃其中一门中弹部引擎静音潜航。
卡嘉莉在驾驶员待机室里盯着半开半阖的柜子猛瞧。
〃Dive·Dive·Dive〃
〃Take·Cagalli·To·ORB〃
以将卡嘉莉送回奥布为第一优先——
基拉最后拼命捎来的单句令她不禁烦躁起来。
〃——唉呀！〃
卡嘉莉气得猛抓自己头发，柔金色的短发被弄得乱七八糟。
〃那个笨蛋。。。基拉！〃
尽管她不想承认，眼泪却还是掉个不停——
Archangel的雪白色舰影，很快地潜进了深处。
Phase—04「宣言」
〃。。。密码？〃
基拉不解地望着阿斯兰面前的萤幕。
实际上在这艘Eternal中没有会想要窃取Freedom和Justice的资料的人，当然所有第三势力的人都不会。
他一面在Justice那设计与Freedom相仿的驾驶舱内找了个可以舒服靠着坐下的空位，一面歪着头看阿斯兰继续敲键盘。
〃是啊，密码。〃
似乎心情相当好的阿斯兰回他。
同时间手滑过键盘，萤幕上出现一个问句。
——Password。。。？——
〃该用什么才好呢。。。？〃
他喃喃自语，身旁的基拉倾身向前，纤细的指尖熟习地掠过几个键。
——Kira——
阿斯兰稍微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
这一次换他的手移向键盘，军人的手带着一点点不属于少年的风霜。
——Who is the most important one to me？——
他顿了一秒，发现基拉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于是他轻轻敲着键盘，看萤幕上出现一行小小的英文单字。
——Freedom——
身后的基拉先是一傻，随即像往常一般柔和地笑了起来。
薄紫色的眸开心地望着闪烁着几行字的萤幕。
—Gonna And After—04
阿斯兰紧盯着眼前的萤幕。
几条勉强由机体残骸牵出的端末连接到他面前的电脑，同一时间映出了Freedom的启动画面。
只是将主电脑的画面用他面前的这台机器显示，却不停地跳出一个又一个〃找不到组件〃的错误视窗。
实际上Freedom除了驾驶舱之外全都成了冰海上的漂流物，抓不到硬体的程式只好一个劲地闪着警告。
围绕在他身后的整备士及医护班似乎对他飞快地进入控制画面，然后从一堆杂七杂八又错误连连的视窗中找出控制选单的动作感到相当惊讶。
阿斯兰望着怀念的画面，一面压抑自己分心思考往事的念头。
还有微弱的生命反应。
生命反应，也就是说基拉还活着。
还活着。。。
那么，即使只快一秒钟也好，他要快点把那个笨蛋从面前的活棺材里救出来。
救出来，然后再看他在自己面前温柔沉稳地笑。
对，那个笨蛋。。。
指尖触及键盘的动作无意识地加快，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一心一意地寻找锁住舱门的命令到底被基拉藏在哪里。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震，僵在半空中。
萤幕突然之间只剩下一片深沉的黑以及杂讯的横纹。
阿斯兰傻了，难不成Freedom的主电脑也受损了。。。
他慌忙地敲了几个键，听见旁边的整备士们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人发出了〃嘿嘿〃嘲讽般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紧接着，就像在反驳那些骚动及冷笑一般，萤幕上出现了一行银白色的字体。
——。。。Password。。。？——
〃——这是。。。〃
阿斯兰睁大了眼睛，只是，下一秒他懊恼地一开口就骂。
〃。。。这个。。。，。。。大笨蛋。。。！〃
没有人注意到一点水气遮盖住了那对祖母绿的眼眸。
格纳库的另一边，真默默地坐在一个原本应该是用来放置维修用零件的大货柜箱上面。
目光前方是被整备士们围绕，盯着萤幕猛地让十指在无机质的按键上游移的阿斯兰。
〃。。。哼。。。〃
少见的血红色瞳眸深处，似乎依然带着战斗后的激荡感。
他伸手摸到自己腰际后的配枪，像是确定些什么似地使力按了按。
金属坚硬厚实的质感透过厚厚的军服布料传来，真的唇边漾起一抹笑容，只是那个笑令他身后的露娜玛莉亚无意识地感到毛骨悚然。
〃。。。真〃
〃嗯？〃
〃。。。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
真转过身望着露娜。
〃啊，对了。。。刚刚，对不起。手还痛吗？〃
〃。。。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她回道。
〃。。。你见过Freedom的驾驶员吗？〃
〃。。。〃
真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一段距离外阿斯兰的动作突然停止，而整备士们一阵小小骚动。
他微笑着，看雷离开升降梯门口，然后朝自己走来。
——。。。Password。。。？——
请输入密码。
阿斯兰就这样硬生生地盯着萤幕上那个疑问。
他还记得很清楚两年前两人在Eternal格纳库中的笑语。
但那个锁是专给Justice用的，而那架酒红色的机影早就已经消逝在雅金·多维的爆光之中。
稍稍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很凉，只是身后那堆整备士的目光刺人地痛。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
基拉他——
他猛地一咬牙，僵硬的手指按下上面标有字母的金属按键。
——Athrun——
用力按下Enter，萤幕〃啪〃地刷上另一个问题。
——Who is the most important one to me？——
谁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次他没有迟疑。
手指像是不受意志控制般地，开始在冰冷的按键上动了起来。
——Justice——
他听见电脑发出〃哔〃的轻响。
随即萤幕迅速地换上了另一个画面，阿斯兰知道身后的那群人中有人叹息有人握紧了拳有人辱骂。
Password were cleared。
Wele back，Athrun·Zala。
如同吸气般的轻响之后，残骸上原本紧闭的舱门发出了叽哑一声彷彿被强行拉开的罐头般的声音，然后往一旁退去。
整备士们如同躲炸弹一般〃哗〃地四散开来。
阿斯兰松了口气般地垂下双肩。
只是当他正猛地起身要往Freedom敞开的驾驶舱口去的同时，萤幕再度刷上了另一行银白色，但却细小清晰的字体。
——Why did you leave me alone，Athrun？——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阿斯兰？
〃——。。。〃
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变得冰冷沉重。
然后真默默地朝他这边走去，带着像是宣判般的笑容。
同一时间医护班带着担架冲上前来。
〃——咕。。。〃
阿斯兰发出一声像是空气被阻隔般的低叹，转身抢在医护班之前跃上残骸的上部，将半个身子探进传出配线烧焦味和电气短路声的驾驶舱。
〃。。。基拉！〃
他低喊。
可是一片漆黑的驾驶舱里那个缚在驾驶座上的人影没有回答他。
只能藉着迸出火花的线路接点与显示盘映出那个纤细的轮廓，被血块染上污渍的奥布驾驶服，以及带有裂痕的头盔玻璃。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阿斯兰？
他不由得将那句最后的留言当成对他的埋怨与质问。
彷彿早就知道阿斯兰将会在这种情况下解除Freedom的锁定似地，留在最后的一瞬间才出现的文字。
机舱外那个显示出留言的萤幕早已变成一片黑暗，主电脑在解除了锁定之后就立刻自动格式化了记忆体中所有的资料。
如今Freedom的残骸才真正成为了一块废铁。
〃——担架！〃
他吼道，滑进驾驶舱解开紧缚着驾驶席的安全带，然后拿掉沾有血渍的头盔。
基拉的身体就像个破娃娃般顺势倒向前方的阿斯兰肩上，咖啡色的柔软短发因头部的出血而黏成一绺绺，服贴在苍白的脸颊与颈边。
阿斯兰小心地扶着基拉离开驾驶舱的同时，真默默地抽出了腰际的配枪，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甫由Freedom中探身出来的阿斯兰与基拉身上的同时，举枪指向了两人的方向。
Phase—05「袭击」
〃。。。基拉〃
〃。。。嗯？怎么了，阿斯兰？〃
回应着他声音的那个人柔柔地笑着。
只是那份笑里带着好多苦涩，他没有办法忽略。
格纳库里正在维修的Freedom失去了头部和其中一边飞翼，看起来有点像是被小孩子玩坏的玩具。
〃。。。休息一下吧？——你从上次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睡过。〃
就算睡了也总是在做恶梦不是吗？
阿斯兰翠绿色的虹膜反射着一段距离外机体上一明一灭的警示灯，原本就深遂得如同夜空的发色如今在闪动的灯光下彷彿也映成了星空。
两人默默不语，只是并肩倚着格纳库上方的栏杆，看消化班慌慌张张地牵过灭火线扑灭Freedom机身上因断路再度出现的小火星。
〃。。。吶。。。阿斯兰。〃
〃嗯？〃
〃我啊。。。有时候会想，〃
他的脸上没有悲伤，甚至也没有起伏。
他只是单纯地问。
〃。。。如果那个时候，我跟你都死了。。。〃
在Aegis的爆光中，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脱出，而我也没有被救起。
基拉轻声细语地问，阿斯兰在背景的机械音与整备士们的交谈声中辨出他特有的温静声线。
〃。。。会不会比较好？。。。我是说，不用再像现在一样战斗，然后可以好好地在天堂过日子。。。〃
〃。。。老实说我不认为会有天堂。。。只是以前有人这么说，我就信了。〃
阿斯兰的目光似乎正望着远方，好像手指那扣下扳机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可是没有人保证天堂不会有战争。。。〃
那个人微笑起来，像是在空气中融化般地绽开一点点温柔的笑。
〃说不定我们到了天堂，还是得在M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