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春之花逝(霄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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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仁慈。”这兄弟五个，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确实是如此啊。若是单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没有继续的理由；那几个兄长，就更不会允许疼爱的弟弟为了一个不懂珍惜的人费神了。只是，那个人是蚀骨的毒，戒不掉啊！
“如此，就请文先生向哥哥们转达本君的意思，就说……”
天青正欲继续，却见文判官已是满头冷汗，暗道也不必难为他，就改了主意，思忖一下提了另一件事。
“罢了，如今云华之镜甫出，尚且无主，烦劳先生为本君取来。”
文判官见不是让他去见那四个煞星，乐不得地便去取来了。
天青得了宝镜，以指在镜面上画下咒符，与中央天帝宫中的天罗璧相通。
半晌，中天黄帝的身影出现在镜面上。
“青子。”高贵庄严、威势迫人的男子有着与之相配的沉稳声音。
“大哥！”天青的泪一下涌了出来。
“别哭，那几个知道我把你惹哭了可饶不了我。”声音中明显带着心痛。
“哥哥们就让青子任性一回吧！这件事我说服不了你们，可你们同样说服不了我。再苦再痛，青子认下了就是。”
“当真不愿投胎？”声音有些焦急，身影面上也有了波动。
“除非可以不喝孟婆汤。”天青毫不退缩。
“这不可能，不喝孟婆汤就入轮回井会被天火焚身。”黄帝也是毫不让步。
“那就让我在鬼界呆下去吧。”天青趁机加紧进攻。
“罢了，你的性子素来倔强，哥哥们如果强逼你又不知会引来什么变数，你要等便等吧。只是有一点，多注意自己的状况，哪里不舒服了就通知我们。”早在知道要与天青通话时就知道很可能劝不动他，黄帝算不得太失望，只是实在是觉得无奈。
“我省得，哥哥不就是拿来赖的。九天玄女的事，哥哥们调查得怎么样了？”云天青见黄帝松了口赶紧撒着娇转移话题。
“她似乎有什么企图，你再等等，哥哥们必定给你个交代。”
“好。”
兄弟两个又聊了很久，感受到许久未有的温馨，黄帝最终因为公务繁忙切断了联系。
然后的日子平淡无奇，已经可以用百年做单位来叙述了。
二百年的时候，九天玄女的事情搞清楚了。那女人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小，竟然妄图染指神界帝位。所以她才在琼华派第一次意图举派升仙时蓄意纵容，又在第二次时以正义的面孔出来阻止；两次下来无数人与妖的生命、灵力与怨气全做了她施行邪法的祭品。还好冥府管理素来严格，不是她那种级别的神可以介入的，天青兄弟又对她起了戒心加以防备，众多死者的灵魂才可以正常投入轮回。诸帝商议之后，将她夺了神格打入妖界的无底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三百年的时候，菱纱服完了苦役，终于得以入了轮回。少女美丽一如当初，笑着和他告别。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次让他感到快乐的分别。
四百年的时候，孩子们一起来看他，天河、紫英、梦璃、菱纱一个不缺。当年菱纱竟是投胎去了幻瞑界，现在和梦璃两个过得很快乐，记忆也被梦璃用梦貘秘法恢复了。紫英如今已经成仙，却仍和天河守着琼华派，相濡以沫。这一次他们是被黑白无常直接接到天青素日居处，得了阎王嘱咐，再没有人没眼色地出来搅局，他们得以安然相聚。天青施法用阴冥魂露恢复了天河的视力，虽然早已从菱纱处得知了天青的身份，紫英还是极为惊异地看着这一切。这个下午，天青过得很快乐。
五百年左右，当初被投入东海的一众琼华弟子纷纷刑满投入轮回，阎君大笔一挥，他们全都去了妖界，天青总觉得有些讽刺。夙瑶没被放出来，她的罪比较重，其他四帝和诸阎君一来不是善男信女，二来也不像九天那样心怀鬼胎，哪里会那么轻松就饶了她。云天青估计她得在东海漩涡呆到地老天荒了。
高贵威严的黄帝、神秘优雅的黑帝、粗豪爽朗的赤帝、和蔼可亲的白帝全都来看过他。在天青问过几次之后，其他四位帝子终于告诉他，以玄霄资质，千年期满自当成魔。到时只要魔尊重楼稍微出手节制一下不让他为祸六界，神界自然会容下他的自由之身，一千年，也够了。
玄霄会得一个还算不错的待遇，天青心里也便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他明显有得好等并且还不一定能等到，可这么多年了，天青的心早已平静。早已忘了怨与怒，伤与痛的感觉，余下的只是美酒般愈久愈醇的思念，以及一颗最真的心。
“师兄你知道吗，即使你说过要让我等到地老天荒之类的话，我也会无怨无悔地一直等下去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痴心地爱恋一个人呢！这种执着，无论如何都太过美好，我没法放弃。遗忘便不会痛苦，可未了的遗憾，会化成令人心慌的空茫带入下一世。你我一世相逢相识，就算最终不过一场美梦散尽，我也要在这一世求得一个结果。”
“师兄是天青心里爱慕的人呢。比起对不起，天青更想对你说这一句呢。只是如果你来了，我就开不了口了吧，我一向是这么笨啊！
师兄，如果你来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天青吓到呢？这么多年不去投胎，我早已无法维持你所熟悉的人类外表，不过倒是不至于认不出来，只要师兄你没有忘记天青的样子。师兄会不会觉得峨冠博带穿在我身上是浪费，还是先被修仙都会偷懒的云天青是神这件事吓到？那样的画面，一定很有趣，天青都等不及了。”
师兄，你快来吧！即使天下都背弃了你，天青也会一直爱着你，想着你，等着你……
开放结局——完
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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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之末
世事几番变幻，人间已是沧海桑田，鬼界却没有多大变化，不过可喜的是，千年之期，总算到了。
云天青一身华美的青底银色云纹长袍，墨蓝色长发披散及地，眉间朱砂点染绘成一朵半开的玉兰，肤色白皙全无血色，立于忘川之畔，他的脚边，是成片盛开着的曼珠沙华，如同无尽蔓延的赤色火焰。明明只是随随便便的站立，由他做来，却是一种天生的优雅灵动，可那痴痴巴望的样子，却将原有的气质破坏了个彻底。
突然间一股炽热之气袭来，天青身形不移，袍袖微动间已将其化解。动作固然是极其的潇洒自如，天青的心内却是波澜万丈——虽然内蕴已由道变魔，但那的确是羲和的阳炎之气没错。那个人在云天青最深切的期盼中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夜般黑发、玉似容颜、血色朱砂、雪样长袍，周身隐隐有炽热火炎飞旋，不是玄霄又是哪个？天青想要到他身边去，却迈不开步子，只能颤抖着伸出手来似要攫取什么，看着那个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一千多年啊，那么多的东西都找不回从前的样子，他却没什么改变。
玄霄甫一现身便看到了他，一脸的惊骇，然后慢慢地转为平静，最后终于显出不可自抑的狂喜来。
“师兄……”云天青的声音同样是颤抖着，我可以期待吗，期待你的狂喜是为了我？
即使可能会被拒绝，天青终于也还是迈开了步子，缓慢却坚定。
玄霄却没有让他再等太久，反而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将他带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搂着，似是再也不要松开。
“天青，天青……”好熟悉的呼唤，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天青蓦地哭了出来，那是委屈的泪、愧疚的泪、思念的泪、狂喜的泪，积攒了千年，终于在这一日，在这一刻，在所爱之人的怀抱中涌了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天青的泪已经让玄霄的衣襟湿透，他却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
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抹去他面上的泪，“吾来此，可不是为了这一句负罪感泛滥的对不起，天青你，就没有别的什么好说吗？”
“师兄……”原本埋在玄霄怀中的天青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只是失望太多早已不敢期望。
“难道天青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师兄弟以外的心思？”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玄霄不安了，可千万不要如此啊，他好不容易才看清自己的心啊！
我可以说吗？不管了，横竖见到师兄就要去投胎了，尽头已到，总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天青，天青喜欢师兄，很喜欢很喜欢，想要陪在师兄身边一辈子。”总算说出来了，很轻松，师兄既然问了，就算拒绝也不会为此鄙视我吧？
“那就陪在师兄身边一辈子啊，啊不，应该是生生世世，小傻瓜！”玄霄的声音依旧清冷，却盈满了欣喜和笑意。
“师兄！”天青的声音猛地高了一度，惊讶地，却是充满了欢喜的。
“云天青，你听好了，”玄霄的语气十分郑重。
天青不自觉屏气凝神。
“我玄霄这一世，由人到魔，遇合极多，然而入得我心的，唯你云天青一人而已。昔年你我二人误会深重，加以世事难料，落得阴阳永隔。但此番既得重逢，自当永世相依，从此无论今生来世，天上人间，玄霄定不相负。”
“师兄，天青再也不和师兄分开了……”再无需多言，当心再没有距离，语言也便成了多余，唯有紧紧相拥，切切实实地感受彼此的存在。
可惜偏偏有人不识好歹地来破坏——沛然神气降临，一个挺拔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说不分开就不分开啊，滞留鬼界多年，如今心愿已了，难道还不打算去投胎吗？”
玄霄单臂搂着天青，毫不畏惧这个一身华贵、不怒自威的男人。
很强，自己绝对比不上，但一身神气，明显不是冥界之人，玄霄暗自思忖着，手臂却将天青搂得更紧了。
“玄霄不管阁下是何方神圣，只是玄霄绝不会与天青分开。”
以眼神示意天青保持沉默，黄帝好整以暇地开口：“哦，那你可知，他的魂体虚耗多年，已经必须投胎转世不能再拖了；否则必定魂飞魄散？”
“这……”玄霄迟疑着，然后下定决心似地转向天青，“天青，投胎去吧，师兄一定会找到你的。就算你忘记一切也没关系，师兄会连你的份一起记着！”
“恩！”明白为了以后可以相守，这是必须的，更是出于对玄霄的信任，天青应下了。
玄霄天青两人痴痴对望，脉脉含情，心知分别在即，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融于目光之中。
这俩人的旁若无人让被晾在一边的哥哥黄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开口语气更冲：“你身为魔寿命无限，难道要追着一个凡人的每一世吗？”
“有几世便追几世！”玄霄答得坚定。
一颗明珠在黄帝手中闪着绝美碧华，天青不由地睁大了双眼。
“这颗碧凝珠给他吃下可以助他恢复魂体和元神并白得万年功力，然后只要再有一具肉身便可还阳重生，登仙入道。”
玄霄深深看了黄帝一眼：“你要什么，说！”
“什么都可以吗？”黄帝浅笑着。
“什么都可以。”玄霄毫不犹豫。
黄帝眼里终于有了笑意，面上却仍是板着，开出的条件更是苛刻，“我要你自挖双眼！”
玄霄闻言，马上运功提起，想要自挖双眼，却被天青硬生生阻住。
“天青，不过一双眼而已，不要紧的，你这般阻我，万一被我阳炎所伤怎么办？”玄霄急了。
天青冲他摇首轻笑，转向黄帝时已是不容拒绝的撒娇：“不许欺负师兄了，大哥！我可不记得你难得来一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庄严的神帝脸上极为搞笑地露出了哀怨的神色：“青子啊，哥哥们为了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颗碧凝珠，结果才几句话你就向着这小子了！”
天青头疼地道：“一码归一码好不好，哥哥们的好意青子自然知道，可是你也不能折腾师兄啊！”
“这不是考验他吗？”黄帝嘟囔，却还是将碧凝珠交给天青服下。
玄霄刚刚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与天青的重聚上，看见天青的华服装束虽然惊异却无暇他顾。刚刚被他们两个吓了一跳才注意到天青气息不但与寻常鬼魂有很多不同，也不似他还有人类肉身之时，反倒与那个处处刁难自己的男子颇为相似，明显属于神界。
“天青，你怎么……”玄霄不是很清楚该怎么问。
云天青拉了他手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如同以前在琼华派时。
“师兄，这事你就别再问了，有空我会和你细细说，总之这个的确是我亲大哥没错。现在你还是和大哥陪我去秦广王那里吧，我刚刚服下碧凝珠，需要闭关施术还阳重归神位，肉身大哥肯定已经带来了，走吧走吧！”
玄霄看着他这个样子不觉感慨万千，前尘往事一齐袭上心来。他心里咸酸苦涩转了个遍，最后全都化成了甜，想到此后便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还怕有什么不知道的，便依了他，宠溺地说了一声“好”。
说到底，上天总是公平的。不仅玄霄是云天青的克星，云天青同样也是玄霄的克星。只是人生于世，有这么一个克星，纵然有了拘束，亦是万分甜蜜，岂不比独自一人的逍遥自在好上无数？
团圆结局——完
合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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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玄霄断章
玄霄的日记摘录
某年六月五日
新来的师弟好聒噪，师父却把他和我放一间，唉！
不过他的名字确实起得很好，云天青，是个好名字。
某年八月五日
天青其实很聪明，只是总不肯用功，这样以后如何飞升呢？我得帮帮他。
天青他，以前经过不少事吧，否则怎么会有那样渴望温暖的眼神呢。而且以他的年纪来说，他也太过体贴了。
某年十月七日
天青今天又进了思返谷，他怎么就不知收敛呢？
今天估计存粮会被吃完，明天记得去补充一下，来不及就赶他进去时送饭。
某年腊月八日
玄震师兄做的腊八粥是不错，可再好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