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迪卢木多同人-第2.5次圣杯战争 作者:angel特(晋江11.23完结)-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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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式摆设无一不显示出品位和格调。
这里是被多层幻术和极寒的魔术结界保护的广阔森林,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外,没有人能踏进这座堡垒。
温暖的烛焰跳跃在某双咖啡色的眼睛里。能从这双眼中体会到严谨得如绅士般的风度和一丝暗藏的偏执。
食物的香味让人沉醉。在这月亮即将爬过天顶最高点的时辰,说是晚餐的话实在太迟了,应该被称之为夜宵吧。
不过这区区一顿夜宵,是至少有不下十道佳肴组成的丰盛宴席。对于生活在永冻的城堡里与外界隔绝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来说,这只是非常寻常的一顿饭。总之,桌上摆放的绝对是大部分庶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品尝到的山珍海味。
侍从将红葡萄酒倒进一只敞口的玻璃樽中,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按照示意退了下去。主座上的男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等确认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把目光移到宛如皇冠般华丽吊灯的光芒照不到的暗处。
“我已经把下人支开了。出来吧,有什么事就大大方方地现身和我谈。”
这个声音中饱含着不同分说的压迫感,显示出族长的威严和贵族的傲气。奥利比·冯·爱因兹贝伦用他那浑厚的嗓音一边摆弄着刀叉一边说着。
过了一段沉默的时间后,一阵压抑着的沙哑笑声响了起来,像毒水似的渗进冰冷的空气中。
“哦,真不愧是三大家族之一爱因兹贝伦家的家主,感官很是敏锐。”
巧妙地将身子躲在光源无法照明的死角的访客,从帘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是一个个子极其矮小的秃头老人。虽然他的手脚萎缩到相当于木乃伊的程度,容貌衰老到基本不成人形的地步,但这位老者却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棕红色头发的男子奥利比这么提醒着自己。
“玛奇里·佐尔根……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被叫出名字的老人朝前跨了一小步,用那精光四射的眼神注视着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操纵着玛奇里一族命运的幕后黑手,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相信你也知道这届圣杯战争步入尾声了吧。有眼线向我报告说是决出优胜者了。”
关于不速之客所说的话,奥利比没有任何惊奇的模样显然表示他也是料到的。本来,这次圣杯战争在冬木之外的地方举办,作为御三家理所当然是卯足了劲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不过,就算有来自安排在布拉格的线人的汇报,身处于东欧的这个老人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知的呢?把消息从布拉格送回来总是要费些时日的。
只有一个解释,一定是玛奇里家族精通的操虫术。担任了特殊监视者一职的是这个老头操控的侦查虫子。这是比奥利比派遣部下要快得多的手段。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来向我宣布结果的吧。”
“啊啊,不介意的话我可就说了。你已经是痛失儿子的父亲了。”
“……”
心底里暗自抽了一口气的奥利比,仍然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老人用那深陷在眼窝里的精明目光注视着这名贵族。
“这一回三大家族是全军覆没的状态。再不好好携手奋进的话,真的要被外来者修理得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既然如此的话,是谁赢了——”
“说起这个嘛,是完全不应该走到最后的家伙。不过呢,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你是为了嘲笑失败了的爱因兹贝伦而来的吗?”奥利比皱起眉头,割肉小刀在盘子上极为刺耳地刮出一条小缝。
听到这个嘶哑的声音问起,老人用他那枯槁塌陷的面部肌肉扯出一个极为干瘪的微笑。
“哈哈,稍安勿躁。至少你还肯让我开口说话。拜访远坂家的时候可是直接让我吃了一回闭门羹。”
看来在访问爱因兹贝伦之前先去了趟远在东洋的远坂家。对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数的老吸血鬼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断的。享有「最恶魔术翁」称号的玛奇里·佐尔根,在这老奸巨猾的妖术师身上实在有太多谜团了。说不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正体。
“……远坂的作法是正确的。”
老人无视奥利比的话,带着恶质的笑容犹自感叹道:
“噢,看不到远坂伤痛欲绝的样子真是不过瘾。地理上失去主场优势的他们实在弱得可以。”
奥利比的双眸一瞬间显现出非常憎恶的神色,可是立刻又恢复到原来的面貌,旁若无人地品味着美酒和美食。老人在布置得十分雅致的饭厅里踱了两步,于背后交叠着双手转过身,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之为殷勤的笑。
“这次的圣杯战争实在太奇怪了。不觉得吗?”
冬木地脉里的灵力尚未累积到足以令圣杯降世的存量。可圣杯却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显灵了。这早早开启的战争只能选在其他城市。享有「魔术之都」这一美称的布拉格便被赋予了这项殊荣,并且打破了以往圣杯战争六十年一度的传统。
“系统方面没有任何异常。圣杯降临地点本就不只限于冬木这一处。说到底,圣杯需要的只是一个实体,以及庞大得足以支撑整个降灵仪式的魔力。只要具备这两项条件便足矣。拘泥于降落地什么的才是愚蠢的行为。”
“这样啊,”老魔术师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瞥了一眼餐桌上的男子,“也就是说这次决出来的胜负是有效结果?”
“——那是当然。”摊开双手的奥利比,做出一个表示真诚与公开的姿势。
“怪不得你卯足全力也要赢啊。”
“怎么,现在才为自己的轻视而后悔吗?”
“呵呵……别这么说。虽然这一届来得非常突然,好歹也算是个难得的大庆典。看着一群魔术师鱼死网破地互相厮杀着,里面实在有不少可以让我好好享受的乐趣哩……”
从老人嘴中传出一阵好像很高兴的取笑声,奥利比无法忽视这些话中的嘲弄,他叹了口气。
“我不太明白。玛奇里家,圣杯的御三家之一,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吗?”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我只是好奇战争的进程吧。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有能耐得到圣杯,对于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你们自己家族的代表呢?硬是把没有继承刻印能力的落伍者推上Master的位置,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做法还真是胡闹啊。”
开战前的情报失误让奥利比非常气愤。本以为玛奇里家这一次是真的放弃竞争,却又临时派了一个病怏怏的少年参战。
“噢,你说海尔文啊。呵呵,我很乐于见到他幻想破灭、陷入穷途末路的样子呢。果然啊,那种不成器的家伙很快就败下阵来了。信誓旦旦地想要证明自己,却无能地第一个输掉Servant,丢了小命。这才是绝佳的讽刺啊!”
和这歹毒的话语一起发出的笑声实在是让人不舒服。奥利比放下刀叉,冷冷地直视着满面笑容的老者。
“……对于自己亲人的遭遇,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吗?”
“啊啊,那有什么。他要是肯听我的话还算是个乖巧的废物,而现在只能被称为一无是处的废物了。让这样的家伙苟延残喘才是真正痛苦的事,还是趁早死掉得好。”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把一个根本没有胜算的人,送上了不可能回头的战场?”
“胜算?”
从没有任何水份的嘴唇里吐出有些造作的笑声。听到奥利比的问题,老魔术师用鼻子冷笑了一下。
“哼,的确。要是那种废物也能抢走圣杯,过去的两届就是闹剧了。不过——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对于这届的弃权态度一直都很明确。战斗还没打响的时候,我可是出于好心禁止他去参赛的。但是那小子却背叛了我——”
一提到那位玛奇里家族中为数不多具有反骨精神的少年,这个老朽的魔术师深埋在皱纹里的嘴角咧得更歪了。大概这个超越了人类常识的怪人,比起自己家族的圣杯前景更倾向于观赏海尔文的毁灭吧。奥利比只能把这极度扭曲的感情理解成一种肮脏的黑暗美学。对于奥利比来说,玛奇里·佐尔根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被海尔文一败涂地的样子深深吸引了啊。太让人难忘了。”
“……”
这些仿佛可以造成听觉污染的言辞让奥利比愈发不满。棕红色头发的男子默不作声地盯着说个不停的老人。
“圣杯把恩泽奖赏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新参加者,真是看走了眼,你在心底里一定是这么愤愤不平着吧?哈哈,在这场拼命想要把圣杯弄到手的春秋大梦中,看到七组笨蛋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总是能让我很开怀。”
“——够了。”忍无可忍的奥利比出声喝道,“你这不讨喜的老家伙简直令人作呕。在恶趣味方面,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可以与你比肩了。”
“啊啊,好可怕。这算是下达了逐客令吗——?”
被奥利比用干涩的叱声打断后,玛奇里·佐尔根再次隐蔽到昏暗的角落里,成为一团形状不明的影子,看起来就好像许多蠕动着的蛆虫集结在一起。
“真是的,这就要赶我走了么。那就后会有期好了,爱因兹贝伦。再加把劲,好好把握住下次的机会吧。哈哈哈哈……”
留下这令人背脊发毛的笑声后,老魔术师的身体就像泥巴制成的艺术雕塑一样融化了。整个大厅顿时恢复到从未接待过任何客人那般宁静。
送走了那个令人生厌的老家伙后,主座上的男子陷入了深沉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输了。又一次。
又没能完成「天之杯」。
在创始御三家中,爱因兹贝伦在圣杯上所花费的岁月是最长的。一千
年来为了寻找圣杯,把整个一族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和外部断绝任何联系……
但他们的探索过程却充满了挫折和屈辱。爱因兹贝伦家族尽管是拥有悠久历史的魔术名门,可是过于偏重炼金术而不擅长对战斗魔术的运用。历届战争中,Master的战斗力总是落后于人,已经饱尝了接连两次失利的痛苦。
当妻子诞下以利亚后,这个孩子奇异的体质让奥利比不知所措。只有「火」的属性却具有寻常魔术师不可比拟的破坏潜力,在爱因兹贝伦家的成员中绝对是个异类。
得到这个和家族魔道特性完全不符的儿子让奥利比感到困惑,同时让他对家族探求圣杯道路的前途充满信心,认为下一次的战争肯定能赢。在这样强烈信念的鼓舞下,奥利比着手于创造人形器具的研究,最终制造出名为阿琪娅的少女人偶。
这是早在十五年前的第二次圣杯战争中,目睹「器」被破坏的奥利比当时就下定的决心。将「圣杯之器」包装成具有自我管理意识的人形姿态,外貌取自奥利比失散在外的私生女的阿琪娅,作为试验品在那一年诞生了。
明明是双管齐下的万全准备,是技术不过关吗?还是过于仓促地投入到战斗中了呢?
还有以利亚那孩子……
背负着爱因兹贝伦一族夙愿的青年,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承担此等重任而存在的。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儿子,奥利比对他青眼有加。然而,就连得到这纯属意料之外的强大子嗣,都无法改变我族的命运吗……
“看样子只能再想想其他法子了啊。果然,不从构筑圣杯战争的系统入手、或者从外面引进强援的话,还是赢不了……”
在这孤身一人的偌大房间里,只有中年男子狂热激情中隐含着无奈的回音。
***
不知从何时开始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给整座城市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有一个男人披着一身烟雨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陪伴着他的只有路灯照映下留在地上的那抹孤独的影子。
阴湿寒冷的深夜里,雨一直下着,好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消一会儿功夫路上便积满了水。青砖地面被浸润得就像一面光滑的镜子。男人在水洼中前进的脚步是那样艰难,几乎是用脚底在地上拖着走路,短促的摩擦声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Lancer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
身体被雨淋得精湿,连生存的本能都麻痹了。眼前的景致氤氲一片。那双光彩熠熠的金眸此刻如同死人一般失去了光泽。
他的心被折磨得太狠。尽管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但那好比患了腿疾的病人一般步履蹒跚的步伐,丝毫看不出这竟是昔日身姿最迅捷灵巧的英灵。
体内仍然残留着存量足以维持现界好一阵子的Master的魔力。在一直非常充沛的魔力供给下,早就已经习惯实体化的Lancer并未变回灵体。没有Master的Servant,这些残存的魔力是如今证明他们签署过圣杯契约的唯一纽带。Lancer一面切身地感受着它们,一面肆意地消耗着、浪费着。
毁掉圣杯——
发誓一定要无条件地维护主人心愿的想法,像渗进皮肤的雨水一样慢慢侵蚀着他的心。
让战争在这一代终结——
但这是否是自己所期望的呢。
城堡区。
渐渐能够看到向着天际巍巍耸立的尖塔。一座在雨中静静呼吸着的哥特式教堂浮现在眼前。即使是乌云笼罩的黑夜依旧遮掩不了那宏伟轩昂的美景。圣维特大教堂的轮廓越来越清楚了。
刻着浮雕的石青色大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极其落寞的男人。他面容憔悴,英俊的脸庞愁云惨淡,凝结的泪痕在雨水中被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非常宽广的室内跟外面一样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有人提前把无关的人员打发了,应该是Berserker的Master干的。
柔亮的灯光营造出非常温馨的气氛。和英灵的心情正好相反。烛影飘摇中,Lancer走过一排排信徒席,游移不定的视线打量着四处。
这座布拉格最大的教堂里所装饰的件件都是艺术精品。正门顶上的玫瑰之窗和众多精美的彩绘玻璃窗把室内的光影抚弄得充满梦幻,迷乱了英灵的双眼。但在晃入视线的一抹金光闪烁后,Lancer野兽般的眸子立刻直勾勾地朝它望过去。
“啊……”
礼堂尽头中央的讲道台上,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