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同人 [士兵突击袁哲]兰殇 作者:醉落雪暗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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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他的眼光落在了吴然的照片上，突然记起，吴然曾经说过，欢迎他成为她的亲人！没错，他们现在是亲人了！
下午时，吴哲接到拓永刚的电话，虽然吴哲还没做好向人家道歉的准备，不过，这本来也是他应该去做的，总不能学乌龟，把头缩进壳里，就装做世界都不存在吧？
可，吴哲还是不太高兴，因为袁朗不肯去。
“干吗让我自己去啊？万一没话好说的时候，多尴尬啊！”吴哲不满的嘟囔着。
“那我去了，就有话好说了？不是更没得说，更尴尬嘛！”袁朗摇摇头说。
吴哲想了想，袁朗说的倒也很有道理，不过……
“那你开车送我去吧？”吴哲拖着袁朗不放手。
“妈等会儿做手擀面，我得帮忙呢！你自己开车去吧！”袁朗继续摇头。
“可是……”
“怎么？敢说错话，不敢道歉啊？吴哲，你不像这种人呐！”
“谁说的？我不敢道歉，本来是我错了，道歉是应该的，我有什么好不敢的！不跟你这烂人废话，呼，我的平常心！”吴哲气呼呼地站起来，往门边儿走。
“吴哲！”袁朗也站起来，跟上他。
“干吗？”吴哲回头，瞥了袁朗一眼。
“车钥匙！”袁朗掏出钥匙来晃一晃。
吴哲扁扁嘴，伸手接了过来，却被袁朗拉住了他，轻轻一带，把他带进怀里。
“没事儿的，做好了面，等你回来吃！”袁朗在他耳边轻声说，然后，温柔的落下一个吻在他耳际。
章六
拓永刚约吴哲去天籁餐厅，吴哲知道那儿，大概是他们这座城市里情调最好的一个西餐厅了。吴哲上一次来，是在两年之前，吴然带他来的，因为那里有很好吃的黑森林蛋糕，而且，能喝到醇正的日耳曼摩卡。
吴哲走进去的时候，下意识就去看墙角靠鱼缸的位置，吴然就喜欢坐在那儿，他不想说，他心里抱着点儿希望，那里会有披着长卷发的女孩儿，回头，对着自己挥手微笑。
当然，不可能有，是拓永刚坐在那儿。
吴哲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今天早上的事情，很对不起！我那个时候有点太……”吴哲一坐下来就抢先把道歉的话说出来了。
拓永刚愣了一下，转而轻轻地笑了，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哦？！哦，日耳曼摩卡！”吴哲一愣，才回答他。
拓永刚点头，挥手招来了站在不远处的侍应生。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着那侍应生带着恭敬的微笑离开，再端了冒着热气的咖啡回来。
或许是刚才道歉的话说的太仓促了，吴哲竟然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就看着杯里的奶油，幻觉般的认为，它总在杯中不停变幻着的形状。
“我第一次见吴然时，她就坐这儿！”拓永刚突然开口了，虽然声音很轻，还是惊回了吴哲的神志，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开始只是一个任务，军区让我给吴然提供一些新闻资料，我们约好在这儿见面！如果要我说，吴然太不像是一个兵了！”拓永刚笑笑，他并没有要吴哲接着他的话表达些什么，他只是要讲自己的故事。
“吴然从没把自己的目标定位在做一个好兵，她是个记者，那才是她的职业和梦想！”吴哲似是嘲讽般的一笑，还是开口为自己的妹妹辩驳。
“是，她的确很敬业，我在这儿坐了半个小时，她都没有时间跟我说句话！她在忙着整理要发的稿子！然后，她才抬起头来冲我笑笑，问我要不要尝尝这里的黑森林蛋糕，说真的很好吃！”拓永刚继续说。“我挺惊讶的，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向这位，听说是军报第一铁嘴的女记者提了问题！我问她，她既然工作那么忙，为什么不直接从我这儿问完她要问的，然后继续忙她的工作去？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来是为了任务，而我是休息时顺便来帮你完成任务，所以，我们不如配合一下，在休息中工作，在工作中休息！”
吴哲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吴然的回答。
“你当时没被她气着吧？”吴哲挺同情的看着拓永刚，确实，对于万事命令第一，以执行为首要任务的军人来说，吴然的想法，有的时候，很让人上火。
“不，我觉得她很有意思，真是很意思！后来，我们一直在聊天，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似乎是什么都聊到了！不过，我最后还是很奇怪，军区通知我准备的内容，她一点儿都没有问到过，我还在想她怎么交差呢！结果，等我们聊完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枝录音笔来一关，说她想知道的，我已经全告诉她了！是真的，后来，我看了那一期的军报，涉及资料的方面每一项都没有错，跟我准备的没差别。你说，她怎么做到的啊？”拓永刚脸上带了点不可思议。
吴哲摇摇头，说：“她是记者，时常要玩些文字游戏，如果你完全不了解她，基本就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有时候，了解她都不行，很多时候，我也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么说，我也不算失败。”拓永刚耸耸肩，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无所谓。
“你不算，第一次被她采访，没有夺路而逃的，还真是不多！”吴哲似是玩笑一般的安慰了他一句。
“说真的，那个时候，她挺吸引我的！跟我所见过的所有女兵都不同，甚至，跟很多不是军人的女孩子都不同！她很新鲜！后来，我就跟她说，我得找个你这样的老婆，日子过得才有意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出于真心！结果，她说好，我就准备准备当你的老婆吧！”拓永刚低头去看自己面前那杯饮料，吴哲现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很清楚他的意思。
“我并不是不敢承认跟吴然恋爱过，但是，我不觉得我真的爱过她，吴哲，你知道吗？我听到吴然牺牲的消息，突然觉得很后悔！如果我很坦然的告诉她，我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喜欢她，可能她就能早一点儿找到一个真的喜欢她的人了！”
吴哲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拓永刚，突然问道：“所以，你约我来，只是想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妹妹，只是为了寻找一点新鲜感？”
“不，吴哲，我不是这样的人！”拓永刚抬起头，似乎有点惊讶于吴哲提出了这么尖锐，让人难堪的话题。
“那是什么呢？”吴哲问，平静极了。
“今天早上我才知道吴然是你的妹妹！后来，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我想吴然是不是不如我想像的那么爱我？所以，她甚至没有跟我提起她的亲人！或者，吴然是不是早知道我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喜欢她，所以，她就根本没有必要跟我提起她的亲人！我又在想，我会被吴然吸引，到底是因为新鲜还是熟悉！然后，吴哲，你一定要我说的话，现在再回想吴然，她有很多地方，都太像你！即使，我跟你没有相处太久，我也觉得，她太像你了！”
吴哲嘴角向上勾一勾，笑容却完全自眼睛里消失了。
“我挺奇怪的，因为从小到大，我所听到的说法都是，吴哲，你太像吴然了！”吴哲轻声说，脸上带着的甚至是一丝冷笑。“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这样的事情，真的挺残忍的。她是我妹妹，而且，她不在了！不过，既然说了，也好，说得清清楚楚才好！”
吴哲端起长上的杯子，放得太久，咖啡已经冷了，奶油沉到了杯底，跟那三分之一的咖啡溶合，开始有些苦，但吴哲已经尝不出来了！
“好吧，也许因为，我们认识在先，所以，你一定会觉得吴然举止行动都很像我！可，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有个那样的吴然，我才会是这样的吴哲。也因有个这样的我，吴然才是那样的吴然！你会觉得吴然像我，是不是因为你就已经先入为主的喜欢着那样的我？所以，即使她在细枝末节中做得更好，你也看不见了！”
拓永刚眼睛瞪大了些，他完全没有想到吴哲说的那么坦然而直白，即使，那有可能只是吴哲自己的感觉，但他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吴哲，我并没有…我虽然…可我不会把吴然当做谁的替代，而且，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她的哥哥！我对你确实欣赏，对吴然的确是惊艳！”
“是，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的！但，我还是很抱歉，这个抱歉，是为我妹妹！你猜对了，她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喜欢你！如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认识一个男人，结婚，生孩子，那就是一个过程。因为，她身边有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去完成这样一个过程，所以，最幸运的她，想要把那些遗憾用她自己的经历去弥补！很遗憾，她的好运也用完了！所以，我跟你说对不起，一定要架设那么一个即使她不在，还有人真爱过的她的幻想，这真是太自私了。而且，既然你都没有欺骗我，也不愿意去欺骗死去的她，那么，我不能骗我自己，更不能强迫别人来成全我的自私！”吴哲顿了顿，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不影响什么，拓永刚，咱们依然是曾经共患难的战友，你现在也可以坦然地把吴然当成一位让你惊艳的战友！不过，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效果真是有点……”
那么一瞬间，吴哲几乎就要笑起来了，但，他同时转过了头，挥手招来了侍应生。
“黑森林蛋糕，每人一块，谢谢！”
“拓永刚，你吃过这儿的黑森林蛋糕吗？”吴哲问道。
“没有，我不太喜欢吃甜食！”拓永刚摇摇头。
“那你应该试试看，真的很好吃！我吃过很多地方做的黑森林蛋糕，属这里的最好吃了！不管你有没有吃甜食的习惯，去尝试一下总没坏处！”吴哲很热情的推荐着。
气氛似乎是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快的让拓永刚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看着吴哲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说什么？”吴哲问道。
“吴哲，真是很抱歉！”拓永刚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即使是这句道歉，也有点言不由衷，有点辞不达意。
“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说，真的很可惜！你错过了我们吴然这么好的姑娘！不过，反事都有两面嘛！如果吴然的命运注定是要终止在那个时候，你们这样错过，伤心也会少一点！你们只是不相爱，不需要对任何人道歉！说真的，如果当时然然肯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肯定会鼓励她，让她对你们的恋爱多一点信心…嗐，说这些，没用的，太可惜了，不是你！”吴哲敛下眼帘，不让拓永刚看到他的眼神。
“吴哲！”这时，袁朗却突然来了。
“咦？你怎么来了？”吴哲站起身，向着袁朗的方向走了几步。
“临时任务，马上回基地！”袁朗小声地在吴哲耳边儿说了几句。
“哦！”吴哲立刻点头，转身，对着拓永刚，带点歉意地笑笑。“抱歉，我马上要走，能在家里看见你，我很高兴！再见，战友！”吴哲向着拓永刚伸出了手。
拓永刚也站起来，跟吴哲握一握手，指尖接触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间，甚至来不及传导彼此的温度。吴哲就笑了，转身跟着袁朗离开。
从餐厅的窗子看出去，能看到部队的越野车正等在外头。袁朗拉开车门，让吴哲上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车子立刻启动，向着正在西沉的落日驶去，再转一个弯，就消失在了车流涌动的街头。
“对不起，先生，您的蛋糕，还需要吗？”侍应生看看托盘里的两分蛋糕，再看看只剩一个人的座位，有些犹豫。
“嗯，要，放下吧！”拓永刚点点头。
然后，他拿起小勺，一口吃掉了那被吴哲称为味道最好的黑森林蛋糕。
蛋糕在口中慢慢融化时，拓永刚想了好多事。
想到了遗憾，也想到了幸运。
很遗憾，她不是你；很幸运，你不是她！
很遗憾，我不是他；很幸运，他不是我！
突然，他就像是相通了些什么一般的微笑了起来。
如果失去了，彼此却都没有崩溃，没什么，只是，不相爱而已！虽然很可惜，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坐在回程的直升机上，吴哲打了呵欠，看着窗外残阳如火，慢慢坠向天空的一边。
袁朗什么都没有问，所以，吴哲什么都没有说，他好像还在思考，回家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但是需要思考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袁朗就坐在吴哲的身边儿，肩靠着肩，他半闭着眼睛，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突然，吴哲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所幸，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直升机上，而没有立刻站起来。
“怎么了？”袁朗张开眼睛，问道。
“袁朗，你这个狡猾的烂人！”吴哲提高了声音，瞪着袁朗的眼神堪称凶恶。
“为什么？”袁朗忍着笑，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无辜与疑惑。
“你说，那次肯德基是不是你策划好的？”吴哲咬牙切齿地问道。
“吴哲，你这人也太…我可是知道你喜欢，才陪你一起去吃的！”袁朗笑得像只偷着了鸡的狐狸。
“才不，你是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啊！你害没有买我想吃的干果和巧克力！烂人，烂人！”吴哲几乎是破口大骂。
大概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就连前面的飞行员也听得清清楚楚。虽然，那是铁路从A大队派来的人，对于这一对中校少校能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已经足够了解了，但，听清了吴哲为什么而骂人之后，手还是颤了一下。
直升机很听话的偏了下，也因为这不可抗力的因素，把某位正准备做长篇累赎控诉的少校同声，晃到了某位正被指控的中校怀里。
不幸，趁人之危、损人利己是袁朗同志在于吴哲同志的恋爱中总结出的致胜校条，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伸手，把吴哲缠的紧紧地。
“你…我就说，你这个烂人…你就没安什么好心！”吴哲嘟囔着，但已经放弃了抵抗，袁朗的气息熟悉而又温暖，让他忍不住打了呵欠。
“我给你买了旺旺大礼包！”袁朗轻笑。
“嗯，真的？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吴哲开始挣扎，他实在很难抵挡旺旺大礼包的诱惑。
可袁朗就不松手，笑着，把吴哲拥得更紧，说：“快睡觉，回基地就让你吃到！”
吴哲眨眨眼，看来是睡眠不足，眼睛有点干涩，嘟囔道：“好吧，看在旺旺大礼包的份儿上~”说着又打了呵欠。
太阳已经落得很低，沉下去之后，就带走所有叫做过往的东西与之一道安然沉睡，然后，明天，又是火热而光辉的新一天！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