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同人)亲,你的节操呢+番外 作者:凝黛(晋江vip4.2完结,情有独钟)-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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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馥郁却空灵。
好像还下起了雨吧?腕间一道华光升起,梨树枝的伞徐徐撑开在她的头顶。
隔着这濛濛细雨,其余众人的表情她看不分明,唯余最近的庞统。他散开的发被雨丝扑湿了,脸上是大梦初醒般的茫然。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他的目光慢慢地从剑上移到半倒在地上的师苑身上,终于似支撑不住一般“叮”的一声,长剑坠地。
庞统的脸色煞白,脊背挺得僵直,凉薄的唇颤抖地开合好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师苑微微眯起眼才终于看明白,他说的是:“师苑……”
缓缓合上眼,恍惚间腕间的濯尘光华大盛跃入半空,一道耀目华光之后,似乎有一袭白衣自雨雾中漫步而来,俯身轻轻抱起她。朦胧间她只听得一道清淡如水的嗓音响起:“贫道子溪,来带师苑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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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苑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碧虚观后浣溪亭里的青竹榻上。残阳如血,亭外的一株山桃花开得妖妖艳艳,并没什么斜风细雨。
她坐起身,察觉到体内灵气涌动,应是全部修为都已归位。略一抬眼,一袭白袍跃入眼帘,再往上,是带笑的眉眼。
“乖乖梨子徒儿,你可算回来了。”
师苑顿时有些头大。眼风一扫看到青崖子手边是一册翻开的道经,还有一面古朴的小镜子,眼皮一跳就想起一件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了青崖子。
青崖子原本以一种很是风流的姿态坐在石凳上,见了师苑这饿狼扑食的模样唬了一跳,立时伸手护住了自己:“梨子徒儿你这是做什么!为师虽然秀色可餐,但清修之地你还是得克制一些……”他还没唠叨完,就见师苑一手抓了天算重新躺回了榻上。
青崖子就住了口,摇了摇头起身掸掸衣袍,抄起手边的经书沿着一条花草繁盛的小路回观里去了。
催动咒语,小小一面古镜从掌间跃出,顿在半空。那一夜的场景宛如一点墨迹洇开在纸上,渐渐漫开来。
依旧是铺天盖地浮着的万千梨花,细雨之下似笼了一圈雾岚。师苑看见自己跌坐在地上,素白衣衫亦如舒展的梨花。
濯尘自腕间升起,白袍道士漫步而来,头上是一顶淡鹅黄九锡云锦纱巾。师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很是清秀飘逸的模样,通体打扮更是仙气袅袅。
“贫道子溪,来带师苑姑娘回家。”自称是“子溪”的男子将她抱起,刚要离去面前却横了一把剑。
庞统的脸色依旧苍白,未束的发难得显了几分颓唐。他看着子溪,语气冰冷:“不管阁下是谁,放下她!”
子溪并不恼,只看着庞统轻轻勾了勾嘴角,即便隔了这镜子,师苑也觉春风拂面姹紫嫣红。他抬头望了望天色,似喃喃自语:“差不多是时候了。”
话音刚落,细雨骤停,满目的梨花纷纷坠地。众人尚还沉浸在这奇异的幻景中没来得及惊叹出口,濯尘在半空光华渐盛,再看时,众人的目光已然涣散。
天算的镜面暗了暗,师苑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子溪的衣角,纤尘不染。没想错的话,庞统他们应该是失去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而这子溪是谁,她却想不明白。
镜面又“噗”的一声轻响亮了起来,是众人聚集的天一楼。
庞统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衣衫,头发也重新束了起来。他依旧坐在最尊位上,半张脸没在晦暗的光线里看不分明,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包拯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案子抽丝剥茧,刘夫人的确是玲儿,是庞统的红颜知己,被派来刘义身边监视他,目的只是怕西朝势力过大对庞太师有影响。谁知玲儿在刘义身边的这两年,竟对他生了情。而真正杀了钱并、高甲和丁函的,却是对外宣称已经死了的刘义。
刘义并没有死。小蛮在天一楼发现的那幅字“京城四少,甲乙丙丁”,指的就是高甲、刘义、钱并、丁函四人。他四人年少时相知相交,以扳倒庞太师为己任,后来在朝为官纷纷请求外调,并建立了西朝。怎知时间一长,四人起初的志向渐渐被贪欲埋没,贪权爱财任人唯亲,变得与庞太师并无两样。后来刘义的一场病让他幡然醒悟,他决心毁了自己一手建立的西朝,这才想到了假借西陵王的脸谱来杀人。
而师苑与小蛮闻到的甜香,乃是西陵族的香草气味。刘义生的那场病让他饱受疼痛折磨,刘夫人原是西陵族人,知道自己族人所吸食的香草有镇痛的作用。刘义常年用香草,身上就留下了那甜香味。
师苑在天算镜前看得啧啧称奇,包拯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几桩案子在他的叙述中变得简单明了,一直到刘义自自己的棺木中起身,真正的凶手才算是浮出了水面。
刘夫人立马上前用手中的帕子替他拭了拭脸,这位英年早逝的巡抚高大俊朗,即便被包拯揭穿了计划也不以为杵,看着包拯的目光中满是钦佩与惺惺相惜:“包拯,你果然聪明,我欣赏你。我希望你能承我的意志,铲除庞太师!朝政在他的手中,大宋必将灭亡!”
他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一道剑光闪过,刺入他的胸膛。庞统冷冷执剑,面色淡漠:“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批评我爹爹!”
“大人!”刘夫人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庞统回手一刺,刘夫人看着自己胸口的剑柄,笑意宛如风中快要吹散的柳絮,“对不起将军,玲儿再不能伺候你了。”顿了顿,有血从唇边沁出来,“谢将军成全……”
庞统抽出长剑,素衣的刘夫人颓然倒地,脸上竟是一副释然的神色。
庞统将手里的剑扔在地上,再不看其余的人一样,拂袖离去。走出天一楼的时候月色正好,借着清浅月色能看到地上铺了一层梨花。
尚还不知天一楼发生什么事的仆人在清扫那些梨花,嘴里抱怨着:“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些花,我们府里可没有啊!”
如影随形的飞云骑跪在身后:“将军,是不是该回京了?”
庞统弯腰拾了一朵梨花放到鼻尖清嗅,末了淡淡道:“走罢。”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沉吟道:“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在这里。”
后面跟着的飞云骑头埋得更低:“请将军放心,属下已经把将军的行李打点好了,没落下。”
庞统略一点头,不再言语。借着月色,方才他把玩的物事露出原貌来,却是支玉簪子。
银鎏金镶翠玉的簪子,簪头是小巧的“喜鹊登梅”花样。五瓣银梅之上婉转探首的喜鹊金身玉翅,说不尽的精巧。
庞统的手指轻轻抚过玉簪,明明是钟爱的动作,偏生目光中没有半丝情感。他举起玉簪迎着月色察看一番,似是自言自语:“也真是奇怪,这簪子哪里来的?”
当然没有回答,他勾了一抹笑,像是自嘲,将簪子笼进袖中,犹豫了一下,又将那朵梨花也放了进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刘府。
{庞统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开这卷之前设想的结局是,梨子会跟庞统回京,但之前也埋了伏笔,庞统是个很重权也听他爸话的孩子,而且后面的剧情是庞太师为他儿子求得了“中州王”的封号,庞氏父子会密谋造反,权和梨子之间,庞统会倾向于权——一开始的设想是这样。后来想了想,与其成了亲又凉薄成这样,还不如在这里截止,所以有了这个结局。
应该说这一卷的卷名就注定了BE【专注BE好几年o(╯□╰)o】
119伴君幽独·一
{伴君幽独一}
正是天气清和的时节;塘中芰荷照水,池边花落草香。师苑自镜中回来后,每日雷打不动去荷塘里偷青崖子一壶“锄河”;青崖子也不点破;只不过设下的结界一日比一日复杂。师苑无法,每日咬牙打坐吐纳;短短半月间修为竟大有提高。
这一日她在自己房内修炼完,轩窗半开,有遮不住的翠色落进来,莺啼鸟啭,风送暗香清远。树影斑驳;有飞扬的柳絮轻轻飘落在地上。师苑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寻例径直往青崖子储酒的那方荷塘行去。
青崖子自恃道行比她高深,设下的结界一日比一日刁钻,师苑试了好久都没能解开。她愤愤跺一跺脚,天算被青崖子取了回去现下派不上用场,留在她身上的只有濯尘。她正考虑着要不要祭出濯尘试试,忽闻半空礼乐喧天。
师苑困惑着这是山下哪一户富贵人家娶妻,动静排场竟这般大,礼乐声连这山上都传了过来。她并不多作细想,只埋头掐了一个诀想要再试试破那结界。
一道灼灼华光从天而降,是极为骚包的七彩之色。师苑又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明明还没有把术法送出去啊,这光哪来的?
半空里有人清了清嗓子,师苑这才抬起头来。因着光华太盛,她瞧不清楚,只能用手搭了个凉棚,眯起眼仔细辨认,似乎是个长得很花哨的男子。
仙气袅袅的,也不知是天上哪个仙君。
碧虚观是仙观,只不过作风一向低调,所以这事倒不在外流传,怕香火太旺,惹得人界其他道观倒闭了,那可大大不妙。
历任道主飞升的不少,青崖子与仙界的交情也不浅。师苑见了那从天而降的仙君,抬起手遥遥指了指前头的主殿:“青崖子在那儿,烦仙君自己找去罢。”
那仙君按下祥云,稳稳地落在地上。师苑终于瞧清那仙君的模样,的确很花哨很扎眼,身上一袭鲛绡白衣将原本浓丽的眉眼衬得飘逸了几分,葱段般的手指间摸一把金漆玉骨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一双桃花眼轻飘飘地眄过来,满塘的芙蕖都骤然失色:“我虚衔文昌灵官。”
师苑听见自己“哦”了一声:“这位……唔,灵昌文官……”
那仙君手中的折扇一顿,握拳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纠正道:“文昌灵官。”
师苑又“哦”了声:“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穿过一道山门就能看到碧虚观的主殿了。”
她自认这话已经说得极为委婉,她虽不是这碧虚观的主人,但好歹也住了些年头,此时又恰逢她一门心思都挂在破这结界上,所以这席话中的意味说得很不客气。
那仙君倒没恼,以一种眨眼的姿态站在原地摇了一会儿扇子,斜眼看见师苑对着那结界愁眉苦脸,不由懒懒打了个哈欠,手中的折扇有意无意地扇得大了些,那荷塘之上的结界被扇得如蛛网一般晃了几晃,最后承受不住终于断了。
师苑这才又看了他一眼,那文昌灵官风流又闲散地打着手里的扇子,轻轻一笑如桃夭曼妙:“本灵官乃玉帝钦点……”
“文昌灵官亲至,贫道不曾远迎,失礼了。”
文昌灵官懒洋洋地抬眼,待看清楚了来人,却收起了扇子又正了正身子,笑意如雾缠云涌堆上眼角眉梢:“廉贞。”
青崖子面色不变,浅浅一抹笑意如春寒烟云般不可捉摸,略一点头再开口也换了称呼:“梓潼。”
师苑听了这两人的称呼稍稍惊了惊,但好歹还是按捺住了没露出一星半点来。这青崖子平日里没个正经在天界混得却是不错,看这文昌灵官的架势,瞧着两人的交情倒是不浅。话又说回来,师苑看了眼青崖子,倒不曾知晓这小道还有这么个斯文的名儿。
师苑觉得自己杵在这儿也不是很合适,正准备拿了酒就走人。那文昌灵官不知怎么用他那双水雾缭绕的桃花眼瞟了瞟她,往前走了几步又从袖中掏了样物事出来,只拿眼瞅着青崖子。
青崖子完全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负手望着头顶一抹柳色,目光沉沉默然不语。
文昌灵官又轻声笑了笑,目光流转放回到师苑身上:“我乃玉帝钦点册封使,奉玉帝招安圣旨,特下界引你飞升,拜受仙录。”
师苑愣了愣,这才瞧清文昌灵官秀气的手上捧着的正是金光灿灿的一角文书。又隔了片刻,方才意识到那道圣旨,似乎是赐给她的。
那文昌灵官也不多言语,将圣旨往师苑怀里一塞,秋霖脉脉般的眼眸往青崖子脸上转了转,终是无声地笑起来,看着师苑道:“三日后本仙自会下界引你上天。”
说完,扬手招来祥云。衣袂翩飞平地而起时,不忘顺手捞走了青崖子封在荷塘里的一壶好酒。
师苑目送着文昌灵官扎眼的背影慢慢消失,吸了吸鼻子叹息一声:“这天庭的神仙就是腐败,下来一趟就要伸手捞点油水。你说你拿就拿了,还偏偏只挑好的拿!”边说边看向青崖子,“小道,封在那几株瑞玉点翠下的‘千日媚’怕是剩不下几壶了吧?”
“嗯。”青崖子应了声,扬手并指一点,接天莲叶向两边倒开,直接露出掩在后头的绿白色莲盏。青崖子又虚空一划,两个酒壶凌空而起,直直向岸边飞来。
青崖子伸手接了,将一手里的一壶酒递师苑。师苑几乎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酒是青崖子私藏的“千日媚”,乃“花涧”“锄河”这两种酒封在名品莲花“瑞玉点翠”之下三年之久方能成。青崖子平日里宝贝得很,决不随意许人。师苑虽喜欢有事没事偷他几壶酒喝喝,却也不怎么敢动“千日媚”的主意,只取到了时辰的“锄河”。而方才那文昌灵官顺手牵羊取走了一壶“千日媚”,青崖子居然也不生气,还亲自拿了酒给她,可不是疯魔了么?
青崖子轻轻一笑,只道:“我以这壶‘千日媚’贺你位列仙班,从此莫生莫死,脱离尘世。”
他这么一说,师苑倒也不好推辞,乐颠颠地受了。四下里瞧了瞧,觉得此处风景正好,也不管什么,席地就坐了。
刚坐下,青崖子就递了个白底浅黄梨花纹的酒杯过来。师苑心里又是惊了惊,这小道今日处处体贴,很是不对劲。转念一想,又觉或是自己现在已是玉帝钦点的果子仙,身份不一样了,青崖子另眼相待也是情有可原。这么一想,自觉很是在理。
师苑便存心要端一端架子,将那酒杯凑到青崖子面前:“小道,给本仙我倒一杯好酒来!”
青崖子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这酒好像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