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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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窗向下看,模模糊糊看得见女人持枪的影子,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她在铁制楼梯的平台上,背对着这边。
负责切割的小组上来,用吸盘吸住玻璃,迅速切割出一个足以过人的空洞。
11和14用腰固定住绳索,悄无声息放下7。
7小心地头朝下缓缓倒滑下来,一边用枪口防范着四周。
落底,无人觉察,不管是劫犯还是正听着她激烈言辞的黑道老大,或是视线被吸走的老大手下们。
7用很小的幅度摆摆手,11和14在确认安全后也顺次滑下。
7和11借着障碍物向女人接近,而14半蹲下来,铁栏上搁好枪身,枪托靠紧肩窝,枪口平稳对准劫犯。
所有的一切在无声中进行,其他小组有他们的任务,7的小组只要保证人质及压力掣的安全。
战斗结束得很快,7和11在分别接近女人并隐藏下来后并没有等待多久。
女人终于被情人的无动于衷激怒,枪口从情敌的太阳穴转向情人。
14的枪在劫犯枪口转向同时响了,血雾从劫犯的后脑喷出来。
与此同时,7和11扑上去,11握住那只将松开压力掣的手,7扑倒并抱住人质从劫犯身边滚开。
仓库内一阵骚乱,几声冷脆的枪响后,一切处于其他小组和冲进来的警员控制下。
7一边松开人质被绑住的手,一边回头看,看到11从倒地的女人手中小心地把压力掣握过来,血溅的时候,11正好扑过去,所以他的面罩和防弹衣上湿湿的。
劫犯一枪毙命,14的狙击非常完美,当7看向14时,他已经收了枪,正站起来,掸掉膝头和袖子在铁栏边沾上的灰。
然后一切平安,后续由藤真等带领的警员接手,特警队收队。
田冈网开一面,在做完总结后允许非值班队员回家继续休息。
“补考挪至明天进行。”田冈拍拍三个人的肩。
还是喜欢这三个小子的,虽然常常会看他们不顺眼。
11沐浴后走出更衣室,发现7坐在外面等他。
14已经回去了。
“饿不饿?要不要提前吃早饭?”7问。
11点点头。
仙道从车库把车开到大门口时,看到流川把脖子缩进宽大的外套,站在那里跺脚。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他们两个去找吃饭的地方,但餐馆都还没开门。
“要不,去酒吧?可能有三明治吃。”仙道问。
流川皱眉,他并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可现在好象没得选择……
酒吧总有彻夜开门的,人不多,但吃的喝的总有。
他俩个坐在吧台上,流川要了一盘三明治,仙道则要了杯酒。
“你要开车。”流川很不满意地看仙道。
仙道嘻嘻笑:“一大早的,哪有警察?”
仙道要了一包烟,递给流川一根,流川不要。
仙道于是自己点了,抽一口,皱着眉伸个懒腰,转过来用肘向后撑着吧台看向舞池。
几条人影在酒吧中间抱着慢慢舞,酒吧的光线很暗,仙道怀疑他们其实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
一曲终了,有人散去,有人还抱在那里。
不知是什么人,往自动点唱机里扔了一个币,然后就有歌声在凌晨四点清冷的酒吧里淡淡响起。
“。。。。。。
你冷冷的笑,
要我说个清楚,
这次到底谁赢谁输。
原来我拿幸福,
当成了赌注,
输了你,
我输了全部
。。。。。。
谁叫我拿幸福,
当成赌注,
输了你,我愿赌服输!”
仙道忽然说:“真傻。”
流川吃完,好象很倦了,站起来准备回家。
仙道于是跟出来。
走到门口,还是觉得有些冷。
仙道笑起来:“喂,你该不会打算穿这身衣服跟我去看芭蕾吧?有没有正规西装?”
流川瞪他一眼:白痴!
快到铁路平交道口的时候,车被意外冒出来的交通警察拦停了。
“怎么了?”仙道摇下车窗,有些惊奇,也有些忐忑不安。
仙道遥遥看见本该没什么车的前面道口处交通堵塞。
“对不起,先生,是车祸,有汽车在铁路上熄了火,撞上火车。”交警客气地回答,“你们得等一会儿,正在处理现场。”
仙道放心点头,回头看流川。
流川的眼睛半睁一下,好象是醒过来。
“车祸呢,不知要等多久。”仙道自言自语。
流川眼睛又闭上了。
“喂,不要睡着了!等着多无聊,陪我说说话嘛……”
“啊?怎么又睡着了呢……”
“……真是……很混乱的世界啊!”
仙道觉得有些无趣。
迷迷糊糊中,流川觉得座位被放倒了一些,一件温热的衣服盖到身上。
太阳还没出来,有月亮但没有星星。
路灯很亮。
夜在半明半暗中沉沦。
然后夜退去……
(8)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田冈领队带着哈姆雷特的忧郁表情打量面前的三个问题儿时,7很自然就想起这句莎士比亚的名言。7很同情领队,身为特警队的指挥,常常会面临让部下出生入死的情况,压力确实很大。
不过,7毕竟不是田冈肚子里的蛔虫所以不知道虽然田冈在思考,思考的却是另一个严重问题。
三分之二红灯的问题儿军团补考一致通过。
所以……田冈忧郁地望着面前三个令他头疼的家伙——聪明还是愚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思考是深沉者的义务,问题儿们只需要开心就行。
11拿到考分不过是舒了口气,不用猜也知道面罩后的扑克脸不会有什么表情起伏。
14则是腰杆挺直,气也壮了,把“复习命”的白毛巾扔进柜子角落去。
“字迹洗不掉吗?”7觉得这么浪费东西很可惜。
“洗?为什么要洗?”14很不理解地,“下次要用难道再写?”
7本能的腿发软。
14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心情都非常好,在好的心情促使下,训练成绩也非常优秀。
于是,理所当然的,在射击训练间歇,11走到14面前,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一对一!”
在一边喝水休息的7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14则是干脆把水喷出来。
“啊?啊……好。”14惊奇地望望11,再望望7。
“不关我的事。”7呵呵笑,不知道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
“比就比!”14站回靶位。
7架起二郎腿坐在后面看。
各打五发子弹,打完了按电钮,胸靶移到靶位前以供检查。
11多了两环。
“等一下!”14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刚才是热身,现在才正式开始。”
11鼻子里哼一声,也不反对,折身又回靶位。
7看到14低着头边朝靶位走边在枪上摸索什么,他敢肯定14在偷笑。
7坐不住了,跳起来走到11和14身后看。
11很快打完他的五发。
14这才抬起手。
一道红光从枪上射出去,落在靶心现一个红点。
狙击用激光瞄准镜!
7和11楞住。
啪啪啪啪啪!
五弹连发,几乎是从一个洞穿过。
14得意洋洋按动电钮,这次,他多了三环。
“三比二,我赢啦!”14向后转,骄傲地一扬手腕子。
看不清楚11的表情,不过那眼神好象是说14很欠揍。
“你作弊!”11斜着眼瞥14枪上的瞄准镜。
“谁说我作弊?”14回头恶狠狠地问,“不服气吗?”
“哼!”
“没有特别的规定吧?”
“但你作弊……”
“啊!”14叫起来,“11!你就这么想赢吗?”
7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别吵了!”他上去一边一个拉住他们。
“你说!谁赢了?”14恶狠狠看过来。
11没吭声,可眼光也扫过来。
7不笑了。
上帝如来弥勒佛,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总让我趟混水?
好在……小狐狸是自家人,可以回去再顺他的毛……
7看看11,看看14,想一想,抓着14的胳膊举起他的手。
“哼!”11瞪了一眼,掉头就走。
“啊?你不服气?”14颇有些愤愤然。
“算了算了!”7扯住14的后衣襟,哭笑不得地求饶。
不过,虽然不开心,后半天的训练中11还是该干啥干啥,14缠上去问他他也答话。
这小子,有时好象也不那么记仇。
仙道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把流川从单车上拖下来。
“没生气吧?”仙道小心翼翼地问。
流川望着他,眼神冷冷地。
仙道笑:“上车!”
“干什么?”流川的语气不善,仙道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暂时保留出拳权利,以观后效。
“七点钟入场,你的西装呢?”仙道问,“别告诉我说你给忘了。”
流川的眼光从锐利到迷惑到恍惚再到清亮,把住龙头的手放开,任仙道把单车放到行李箱里去。
“在樱木那里。”流川坐进车,边扣安全带边回答。
“借他的?”仙道重新坐回驾驶座,继续回家的路程,“也好,你们身材差不多,但会不会大了点?他好象比你壮实。”
车内温度瞬降十度,流川的眼光要杀人。
仙道觉得自己有时真的话太多。
樱木果然在家里等着流川去拿西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虽然有点旧了,但质地倒也不错。
“看芭蕾?哼哼!”猴子斜靠在门上琢磨提着西装打量的狐狸,怪声怪气地哼哼,“你看得懂吗?”流川提着西装看来看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懒得回话,只翻了翻白眼。
“两个大男人去看芭蕾,什么意思嘛……”樱木还是忍不住。
流川瞪他一眼,“白痴,这是干什么穿的?”
“干什么?当然是丧礼上穿的。”樱木冷哼。
难怪这么乌漆抹黑,流川把西装甩到沙发上,二话不说进屋去开大衣柜,里面有套藏青色西服,很不错的样子,劈手抢过来。
“啊?臭狐狸!那个不行!那是我结婚的衣服啦!”猴子猛扑过来,看上去要抓狂。
狐狸抬脚,蹬!
猴子嗷嗷叫,抓住西服袖子。
狐狸冷冷看,不放手。
樱木看着被扯变形的宝贝,心疼了,“你真的要和那个刺猬头去看戏?”
流川很不满地看着他,大白痴,同样的话要说几次?
樱木觉得很奇怪:“刺猬头为什么找你?”
“你管我!”流川用力一扯,把衣服扯过来。
樱木没再追了,他结了婚,相对成熟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懂一些东西,但也慢慢开始懂得一些东西,所以,不追了,松开手。
“狐……狐狸,”樱木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叫流川,眼睛里的表情竟象是母鸡看着小鸡的痛惜:“你别被那个刺猬头害死了……”
“死白痴!”已经走到门口的狐狸听见就有气,干脆再回来给一脚!
于是,借衣服的时间相应拉长了许多。
仙道已经预感到流川不会那么快回来,狐狸与猴子谋事,没有哪一次快刀斩乱麻。于是仙道也不操那个心,自顾自的梳好头,抹好油,穿好正式套装在镜子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端详自己。
怎么看也是个风流倜傥、绝世无双的美男子。
仙道很自负地对着镜子里的帅哥笑笑,然后开始无聊。
对了,票放在哪里了?从14那里拿到后就夹在驾照里了,因为要换衣服,所以把驾照放在车里……
仙道推开门准备出去拿票。
走廊里空荡荡,隔壁门里传来狐猴的争吵声,也许还有打架声?
这小子,不要误了事才好。
做护士的晴子看来又在倒班。
藤真呢……
他一直没有回来吧?从上次行动碰面后就没有看到他。也许,重案组要结案,很忙吧?
仙道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嘴角无力地钩了钩。
不在也好,反正……曲终人散了。
走出公寓大门,暗红的夕阳柔柔淡淡地把光铺过来,把什么都映出个红红的影子,公寓周围树的叶子都快掉光,仙道从车里拿了票出来,对着树的光枝出了神,依稀又记起不是很久以前,当黄色的叶子片片从枝头落下时发生的事。
夕阳作背景,车道尽头还有几棵树在掉叶子,仙道眯起眼睛,看到那叶子在光影中慢慢撒落。
后来,仙道看到一个被暗光模糊了边缘的阴影,很象藤真,摇摇摆摆而来。
仙道确定那是藤真,脚下踩了棉花的藤真,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健司!”仙道惊叫一声,冲上去,接住险些跌倒的藤真。
藤真的脸很白,满身酒气,“彰!彰!”他抱住他哭。
仙道被定住了身,吓住了魂,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藤真。
公寓的门一响,流川和樱木冲出来,他们听到了仙道的惊叫,所以暂时放弃相互间的争斗。
“啊?!又是怎么回事!”樱木大叫起来。
仙道在茫茫然中回过头,看到流川挑挑眉,转身进公寓。
“狐狸……你不借西装了吗?”樱木扒着门问,流川给他个白眼。
“健司,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回你家去。”仙道说,搂紧藤真,慢慢向回走。
走到公寓门口,樱木不让,堵在那里。
“让开!”仙道语气少有的不善。
樱木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仙道的领子:“你小子欺负狐狸!”
仙道感觉到藤真的身体越来越沉,“我没有。”他有些烦躁。
“你不是要和狐狸去看戏么?”樱木脸涨得通红。
仙道感觉到藤真推了他一下,“仙道,别管我,去吧。”
仙道忽然也就大怒起来:“闭嘴!”他吼道,推开樱木,把藤真拖进公寓里去。
“死刺猬!”樱木大叫着追上来。
一只手从门里伸出来,半路上把樱木拎进屋去。
樱木瞪着眼睛看眼前的流川,狐狸还是一张扑克脸,“闭嘴,白痴!”
“你……你……你……”樱木气得指着流川说不出话来。
“白痴。”狐狸哼了一声。
“你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我奉陪!”猴子跳起来。
狐狸却只打了个呵欠,把藏青色西装扔到沙发上,离开樱木的家。
“无聊……”狐狸在门口用不屑的眼光望着猴子嘟哝,眼睛亮亮的。
于是六点钟,七点钟,八点钟也就这么过去了。
藤真清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他喝了很多酒,所以醒来时脸色很差。
仙道一直守在他床边。
“他死了,我父亲,自杀。”藤真慢慢坐起来,重新恢复了他的优雅和稳重。
“也许不是坏事,对你也是解脱。”仙道说。
藤真虚弱地一笑,不置可否。
“他并不爱你。”仙道柔声劝。
“我知道,他更想杀我。”藤真抬起头,气色不好,“但没关系,我爱他。”
仙道心里被揪了一下,很疼很疼,他走过去拥抱藤真,藤真没有动,任他抱住。好久,藤真说:“很晚了,你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