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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萧十一郎同人)萧十一郎之一顾倾城+番外 作者:素衣音尘(晋江vip10.04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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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白苏对姑苏的街道陌生得可以,连城璧却驾轻就熟地带着她灵活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里。他的速度不算快,但白苏若不是练了一段日子的自家心法,想必很难跟上。

    天色渐渐暗沉,霞光四射的云层也慢慢失去了光彩,姑苏城内热闹不减,五颜六色发着光的灯笼给这座古城增添了一片旖旎的美丽,街上的行人虽开始减少,但比起平日来看,依旧是极多的。

    白苏跟着连城璧,一路避开人群,朝姑苏城外围径直而去。

    已经隐约能看见姑苏的城墙了,此时,连城璧忽然拉住白苏的手腕,身形快速一晃,来到极僻静的一处,二人背靠着一堵墙,连城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下指指靠近墙根的一条细小裂缝,白苏会意,蹲下身子,两人一同透过缝隙朝里望去。

    里边,有几座破旧得几乎不住了人的房屋圈出的一小片空地,柳家父子的剑皆已出鞘。柳永南的剑上淌下一丝极细的血迹,柳三爷的剑却像是刚从血水中浸染过一般。

    二人的脚下,散落地躺着五个人,这五个人一样穿着白底红边的衣服,白色的布料被蔓延开来的血水渗透,与衣服原有的红边混在了一起。

    “爹,我们可以更早下手的,”柳永南擦拭着手中的剑,有些不解,“连城璧只是一个孩子,何必顾忌。”

    “笑话,我会顾忌一个毛没长全的孩子,”柳三爷从血泊中的一人怀里掏出一个绸缎质地的黑色布包,满意地一笑,然后淡淡道,“连城璧不算什么,但姑苏是无垢的地盘,无垢山庄如果想管闲事,那才是麻烦。”

    “反正我们得手了,”柳永南得意,“任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爹拿了。”

    “哼,”柳三爷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瓶中水尽数撒在五具尸体上,尸身立即“噼里啪啦”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一堆粉末,混合着未干的血迹,就算能看出死过人,也难寻更多蛛丝马迹,“你还是太嫩,已经嘱咐过你勿要用自家剑法,你倒好,哼……”

    柳永南有点羞愧,讷讷道:“爹……”

    柳三爷不言,只用那双满含杀气的眼睛锐利地扫视周围两遍,见确实无人,这才拎起儿子的衣领,道:“别愣在那里,走了。”随即施展开轻功,快速离开。

    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

    白苏和连城璧静静地蹲在墙根,呼吸缓得几乎听不见。

    直到感觉不到那对父子的气息,二人才踱步而出。

    连城璧往尸迹处迈了几步,蹲下身去,端详了一会。

    “是焚尸水,”白苏看着那片污迹,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家手札上有过记载。”

    “这东西是长生教秘宝之一,”连城璧直起身,平静颌首道,“我们走。”

    拐了几个角,一辆极普通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带着斗笠坐在车辕边的车夫见连城璧来了,上前抱拳:“公子。”

    “走,”连城璧踏上马车,回身朝白苏道,“你也坐进来。”

    将车帘拉开一条小边,看街上小贩叫卖不绝,水上档船和龙舟犹在,不少人提着粽子和黄鱼笑容满面地走过,挂着灯笼的画舫倒映在湖中,轻波微漾,缤纷耀眼的光芒随之便泛开。

    一派安宁喜乐。

    白苏放下帘子,有些唏嘘。

    谁也不知道,刚刚在姑苏城墙下,又多了五个冤魂,血迹尚存,腥气犹在。

    她望向闭目打坐的连城璧,他俊雅的侧脸在朦胧的烛光下映照出淡淡的温润光泽,明明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却有着一种不相称的沉静。

    “公子,”白苏开了口,“柳三爷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长生教的血翡翠。”

    白苏挑眉:“拿长生教的焚尸水毁尸体,又拿走长生教的血翡翠?”

    确实是好主意,不管那五个死人是谁,总之不会怀疑到“芙蓉剑”柳三爷的头上来。

    连城璧睁开眼,淡淡一笑:“血翡翠是长生教的至宝,传言能延年益寿,于武功亦是大有增益。”

    “长生教是什么?”白苏问。

    “阿苏不知?”连城璧问道,见白苏摇头,便耐心解释,“长生教教是几年前沿海兴起的一个邪教,号称教中最诚挚的信徒可得长生,教主的手上倒是有几样新奇玩意,比如你刚刚见的焚尸水,不过自从三个月前教主被几名武林人士联手击杀,这教也就散了。没料到柳家父子和长生教竟有些关系。”

    “说不定柳三爷就是为了这血翡翠,伙同他人杀了长生教主,”白苏懒懒道,“当真无聊。”她最讨厌这些江湖中人纠结来纠结去的事,何况这件事从头到尾估计都血淋淋的。

    “阿苏倒是不惧死人。”看着白苏困得要睡着的模样,连城璧道。

    “唔,以前有见过。”白苏挥挥手,装作不在意地回答。

    其实,何止见过,她亦曾手染血腥。

    连城璧见她颇有心事的样子,便也不再问下去,只道:“如此。”

    一时,车内无话。

    白苏伸直了腿,四处乱看,东瞄西瞄,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连城璧身上。

    歪头打量着他一派温宁的五官,她突然问:

    “连城璧,你杀过人吗?”

正文 美人

    听见她的话,连城璧的表情不见波动,只淡淡一笑:“阿苏很好奇?”

    白苏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慢慢道:“也不算。”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五具尸体,五具瞬间化为灰烬的尸体,不是每一个人看见了都能保持镇定的,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好比霍格沃茨的夜骐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只有杀过人的人才可能在突然看见那样的场面下依然保持镇定,当然,那些常年跟凶杀﹑尸体打交道的家伙除外。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的车夫出声提醒:“公子,到家了。”

    白苏当然要先下车以便在下面扶住她家公子,就在她起身搭上帘子的那一刻,她听见他说:“杀过。”

    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隐约带着道不清辨不明的晦暗。

    白苏没有回头,只轻声回道:“我也是。”

    在身后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中,白苏跳下了车,神色不变,恭敬地弯下腰:“公子,请下车。”

    经过柳家父子那么一折腾,夜已深了,连城璧照例要先去给连夫人请安。白苏跟在他身后,看灯火映照下那个沉静挺拔的小小背影,她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对一个□岁的孩子来说,杀人,并不是该有的经历。想必,那也不会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白苏忽然记起,在小说中,连城璧是很少说话的,他总是在微笑。对人彬彬有礼的同时也跟所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包括沈璧君。

    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

    所以啊,她真的不喜欢武侠。

    在这个江湖上,心理有问题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就今天那个柳永南,多大点的娃,杀完人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擦干净自己的剑。

    这样一想,发觉真的好变态……

    “唉~”她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她想念法制社会想到肝肠寸断。

    听见白苏的叹气,连城璧以为她还在为刚才马车上的对话烦心,便转头关切道:“阿苏,怎么了?”

    “饿了。”白苏下意识回道。这倒不假,下午看完龙舟后便没吃东西,现在确实是真饿了。

    看着她揉着肚子愁眉苦脸的模样,连城璧从见到那五具尸体后一直不怎么好的心情蓦地明朗起来,笑容不自觉从唇边绽开,柔声道:“等我见完娘,陪着我用宵夜吧。”

    “好!”白苏一下子精神起来,美食啊美食,等着她啊。

    不管将来怎样,当下总别亏待了自己不是?

    白苏偏头望见连城璧温雅的侧脸,也笑了起来。

    夏至,甚热。顾白苏怂恿连城璧去吩咐山庄大厨,做出鲜果刨冰来。且振振有词:“山庄荷花盛开,赏花吃冰,人间至乐。”

    七月七,女儿节,连城璧偷偷拿来针线和巧果,顾白苏将巧果吃掉,顺手将开了线的衣服缝了下,倒头睡觉。

    八月半,中秋,姑苏月饼甚好,顾白苏私藏无数,无奈胃容量有限,以致半数腐烂,心痛不已。

    重阳,顾白苏吃多了重阳糕﹑饮多了菊花酒,肚子痛,被连城璧狠狠责备,后事不提。

    十月,“闹猛将”,姑苏全城皆欢,无奈连城璧闭关练剑,顾白苏亦不得出门,气闷,遂连啃医书七日。

    冬至,天气渐寒,顾白苏心法已突破第一重,寒气渐不能入体。

    是日,大雪,中午,顾白苏强拉连城璧跑进庄后山林,以雪球互击之。待偷跑回来,二人换下湿衣,神色如常。

    大年夜,山庄红灯高挂,热闹非凡,伙食甚好,顾白苏十分满意。

    春节,各路江湖人士送礼于山庄,连夫人带着连城璧出门走亲,路途颠簸,顾白苏苦之。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连城璧十岁,剑法登入堂奥。遂独自修炼庄内秘籍,不需武功师傅。

    一日,济南沈家庄沈太君携孙女回乡祭祖祈福,路过无垢,小住七天。

    这七天,一向不爱出门的连夫人陪着沈太君上文殊寺礼佛求符,太湖泛舟,入光福寺赏“香雪海”,品姑苏传统美食,尽足了地主之谊。

    连城璧也没闲着,按照连夫人的嘱托,带着沈璧君参观过无垢山庄后,又在姑苏城里一连游玩几日。沈璧君大家闺秀的教养,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得以见识异地风情,又有同龄人陪着玩耍,也被激发了几分小孩子心性,笑容渐渐开朗起来。

    然而,这下苦了白苏。

    须知,连城璧是什么性子?抛却应酬式的交际不谈,这人平日里,说得不好听,就是闷葫芦一个。同他娘或者顾白苏说话的时候还稍微好点,起码有问还能有答,不过最好一般别指望他主动搭话,至于侃侃而谈,那得看什么事了。陪着沈家大小姐逛街,绝对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无奈娘亲有嘱咐在先:“璧儿,沈家是客人,不可怠慢。”

    思及女孩子间可能比较有话聊,于是,接下母亲大人指令的连城璧转身就对白苏说:“阿苏,看你了。”

    看她个毛线啊!白苏在心里狂吼,她对姑苏也不熟好不好!

    悲催地,为了自己的小饭碗,为了讨未来江湖第一美人的欢心,白苏做足了功课,每天晚上追着山庄里的人问姑苏的民俗风情,哪里好吃好喝,哪里好玩好看,哪儿有什么特别的典故,哪儿又有什么凄美的传说,回头里就告诉连城璧白天该带沈璧君去哪,并且全程陪同,附带导游解说,照着哄七八岁小女孩的方法,把沈璧君逗得咯咯直笑。

    让一位淑女咯咯直笑,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每天累惨了的白苏,回去势必趁着屋里没人的空档把连城璧臭骂一顿,骂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看你以后怎么娶得到老婆!”

    连城璧有点委屈地看着气成一张包子脸的白苏,每次想分辩,可望见白苏燃着怒火的眸子下藏不住的深深眼袋,就马上心怀内疚,想着,算了,不过是让她骂骂。

    最近,她确实辛苦。

    连城璧并不是不愿意陪沈璧君。

    其实,他是很喜欢和沈璧君在一起的。

    因为她好漂亮。

    最顶级的和田羊脂玉也不足以形容她肌肤的白皙细腻,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不恰到好处,巧夺天工。大家闺秀的做派又令她有着一种极温婉大方的气质。似乎,上天将人世间至美都汇聚在了她一人身上。

    当她一双秋水剪瞳,盈盈望着你的时候,仿佛会说话似的,又仿佛万千话语都尽在不言中。

    若不是年纪尚幼,五官且稚嫩,身体还不懂得风姿韵致,将没有人能不醉心于她的美。

    天下第一美人,未来一定是她的。

    人们,都是喜欢美的事物的,连城璧也不例外。

    他只是,并不太会陪着人。

    好在,有阿苏。他暗自庆幸。

    连城璧将目光移到正在殷勤地当义务导游的白苏身上。

    “沈小姐,虎丘号称‘吴中第一名胜’哦,美人西施的公公对这里喜欢得不行,连死后都要葬在这里呢!”

    “西施的……公公?”沈大小姐疑惑。

    “不就是吴王阖闾,夫差的爹嘛!”

    “呵呵……”沈大小姐捂着帕子笑。

    “沈小姐,你看,这就是狮子林的最高峰‘狮子峰’了,我们家公子无事时也喜欢来这里练剑。”

    “是吗?”沈璧君将目光投到身后的连城璧身上。

    连城璧报以微笑。心中却对阿苏微感无奈,天可明鉴,他从来没到狮子林练过功。

    “沈小姐要不要试试爬上去?”白苏笑问。

    沈璧君神情有些雀跃,但表情却很迟疑,想了想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白苏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径自挽起袖子,抓住一块假石,回头笑着说:“那小的先爬上去看看,小姐若觉得有趣,不妨也试试。”

    连城璧望见白苏露出大半截粉嫩嫩的小手臂,兴致勃勃地朝上努力爬着,心里无奈的感觉更甚。

    阿苏,你也是女孩子好不好。

    怎么就差这么多。

    “沈小姐,这油氽紧酵可还合口。”白苏作为仆人,只能站立在一旁看着沈璧君文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品着,心中像是有一千只小爪子在挠,她也好想吃啊……

    沈璧君闻言,侧头想了想,道:“味道很好,可我更喜欢刚刚玫瑰馅的酒酿饼。”

    “沈小姐,不急,还有好多您还没尝过呢。”

    “很多吗?”沈璧君很高兴。

    “那可不,苏州小吃花样多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来,小的给您唱首姑苏童谣您听听,”白苏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瓷碟,卖弄起昨晚才学会的歌谣,“姑苏小吃名堂多,味道香甜软酥糯。生煎馒头蟹壳黄,老虎脚爪绞连棒……”

    声音清亮甜糯,只是由于苏州口音浓厚,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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