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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萧十一郎同人)萧十一郎之一顾倾城+番外 作者:素衣音尘(晋江vip10.04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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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庄历练的前提条件竟然是单挑无垢山庄八十护卫。

    人多力量大啊。

    任连城璧再如何天赋过人武功盖世,也架不住人海战术,皮肉伤自然免不了。

    “娘也是担心我,”连城璧披上外衣,不在意地一笑,“出来跑江湖总得有点真本事罢。”

    白苏“扑哧”一笑,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这么说,感觉我们好像江湖卖艺的。”

    连城璧微笑不语。

    撑船的船老大在一旁笑眯眯地接了口:“公子这通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是贵人,要扮那些走江湖的怕是有些难度喔!”

    “那船家,你看我像不像?”白苏笑吟吟地开口。

    连城璧一身苏绣的青色缎袍,长发用一根白丝带打成结,简单束成一束,纵使从头到脚都有伤,但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便有说不出的高贵清华。反观白苏,瘦瘦小小的身子,头发高高扎起,同样也是一身青衣,但只是普通的棉布制成,而粗糙的手工同闻名天下的苏绣更是云泥之别,更何况此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土黄色大包。船家不好说雇主的坏话,便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位小哥同公子一起,自然也是贵人。”

    白苏耸耸肩,对自个的形象有自知之明,便权当此话是夸奖,笑道:“多谢船家吉言,我去看看药。” 随即起身从舱里走到船尾,照看那煮了有些时间的药罐。

    恰巧,风向在此刻变了,风从船尾一路灌进船舱,闻着浓郁的药味,连城璧皱了皱眉:“阿苏,我不用喝药。”

    “你身上那么多伤,这药能增强抵抗力。”

    “什么?”连城璧不太明白“抵抗力”。

    “固本培元以正气,让你伤好得快,”白苏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见效很快的哦!”

    “刚才擦伤的药你也说是独家秘方。”连城璧叹气。

    “实话嘛!”白苏欢快地将药汁倒进碗里,搁在板凳上让它吹凉一会,然后朝他招招手:“快来喝。”

    “放着罢。”连城璧身形不动。

    白苏闭着眼努力酝酿了一下,然后张开变得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熬了好久的。”

    明知道她在装可怜,他每次却都拿这样的她没办法,连城璧紧紧锁着眉头,不情愿地到了船尾,用几乎是厌恶的眼神死死盯着那碗药,额上青筋冒出。

    “温度正合适,一口喝掉,就不苦。”船在水上,有些晃,白苏小心地将碗递过去,然后开始托着下巴欣赏连城璧的表情变换。

    皱眉,绷脸,抿唇,咬牙,闭眼,酝酿半刻,视死如归地一口气将褐色的液体倒入口中,然后——脸红了紫紫了青,彻底的痛不欲生。

    白苏逾越地弯起了唇角。啊呀呀,堪比川剧变脸吖,谁能料到英俊潇洒﹑惊采绝艳的连城璧连少侠居然害怕喝中药呢。

    这绝对不是对船家刚刚那两句不同评价的报复哦。那点时间是不够煎药的。

    可以怀疑她蓄谋已久,但绝对不能怀疑这药的疗效。

    顾白苏出品,必属精品!

    在船上漂了两日,进入浙江地界,考虑到连城璧的伤还是得上岸找家客栈住着好好养几天,白苏便让船家在靠近嘉兴的一个小镇停靠,付银子给了船家,在镇上找了家位置偏僻但环境不错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客官要几间上房?”看着连城璧华贵的衣袍,客栈掌柜眼前一亮。

    “两间。”

    “一间!”

    连城璧和顾白苏同时道。

    “这……”掌柜讪讪笑道,“二位可还要商量一下?”

    不用提醒,白苏已经同连城璧咬起了耳朵:“喂……出门在外,省点呗。”

    “阿苏,连家还是有点钱的,”合住一间,她难道真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了?连城璧直叹气,“进了嘉兴,就有连家下辖的商号。”

    “对哦,”白苏恍然大悟,她都忘了,同她一块出门的这家伙是个金主,在外面不会像她这样抠门,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掌柜的,两间上房。”

    “好嘞!”掌柜答应得那叫一个喜气洋洋。

    小镇虽小,但临着运河,路过的贩夫走卒都不少,人来人往倒也颇为繁华。两人住的这家“风满楼”开在河边,推开窗子,一阵清爽的风便会迎面扑来,白苏偶尔临窗,深深地吐纳几次,感觉肺腑的废气都尽数排出,精神随之一振。看来,“风满楼”这名字起得到一点不错。

    连城璧的伤好得很快,住了三天,身上最大的伤口也已经开始脱痂,他对这样的愈合速度颇为满意,但白苏却很不爽,一个美少年全身都是疤,太影响美感了!

    这日,瞅见连城璧正在房内打坐,她探了个头进去,同他交代一声:“城壁,我要去药店买药。”

    他睁开眼道:“我陪你去。”

    “不用,我知道在哪,”她摆了摆手,“你安心练功罢。”

    他不再多言,复又闭上了眼睛,应道:“好。”

    房门被关上,门外那人几乎是一蹦一跳地下楼的。

    连城璧轻轻笑了。

    他喜欢她叫他“城壁”。

    抓了祛疤需要的草药,又买了些需要的药材,无视药店伙计对着那张处方上字迹的蔑视,白苏欢快地扛着一大包药草出了“恒生堂”的门。

    拐了道弯,白苏奇怪地看见窄窄的巷子里居然围了几层人,人群正中央被空了出来,分明有个人倒在了里面。站着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却没人走到中央去扶起那人,看情形,好像没人敢再往前走一步似的。

    刚买了药就要派上用场了吗,不知道躺地上那家伙有没有银子付诊金啊?白苏兴冲冲地挤进人群,口中还不停喊着:“让让,麻烦让让。”

    凭着身形瘦小,她很快就挤到了最里面那一层,很容易看到了倒地那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短褂打扮,应当是靠卖力气活生存的。身上的肌肉大概曾经很发达,只是如今瘦得几乎能看见肋骨的身板已经撑不起那身肌肉,他蜷缩在地上,四肢奇异地抽搐不停,肤色有种不正常的黄,眼白亦是淡黄色,充着血丝,他转过眼球看着跑进人群的白苏,欲要开口说话,白沫却先冒了出来。

    他努力伸出右手向着白苏,颤道:“救,救我。”

    见着此人这副模样,白苏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抽出腰包里的方巾系上以捂住口鼻,戴上自制的手套,这才上前抓住他的右手,探脉。

    看着白苏的动作,人群开始骚动。

    摸着脉象,白苏的眉头越皱越紧,使劲捏了捏那人的骨头,觉得骨质有些不正常,便伸手掐住那人的下巴,迫他伸出舌头来。

    是黑的。

    见着那诡异的舌头,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中毒了!”

    白苏不语,只是拿出随身带的一把小刀,割开那人手臂的血管。

    血少,泛绿。

    人们窃窃私语的音量大起来,一人大着胆子问白苏:“小哥,这人有救吗。”

    白苏站起来,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自己看。”

    问话的人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刚刚只是口吐白沫的人竟从耳朵和鼻子里流出血来,眼球暴突出来,口中拼命地叫嚷着什么。

    白苏只听懂一句:“好,好多人啊……”

    那人嘶吼一声,便不动了。也不抽搐,只是睁眼望天,卸了力一般躺在那里,不再动弹。

    “这是,死了吗?”问话的那人小心道。

    “嗯,”白苏也不上去探脉或是看瞳孔,站在那里点点头,肯定道,“死了。”

    人群开始慌乱,有些推搡,有人离开有人挤入,有人惊叫有人叹息。

    但都没人敢靠近那具尸体。

    顾白苏一人独立在人群中央,体会到了如坠冰窖的感觉。初夏的江南那温暖湿润的风仿佛完全与她绝缘,缓缓爬满背脊的冷意一点点扩散到全身,让她忍不住战栗起来。

    纵使闭了眼,那个专属于死神的词语都能清晰地浮现在黑暗中——

    瘟疫。

正文 焚尸

    白苏苦笑一声,唉,瞧她这运气。

    然后,她退了一步,转身,踮起脚,运足气,朝人群大吼一声:

    “是瘟疫!大家快跑!”

    “啊!”

    “妈的,跑啊!”

    “愣着干嘛,快走!”

    …………

    “瘟疫”二字一出,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分钟,围观的几十人已散了个干干净净。

    只剩下白苏一人。

    她摘下方巾,脱了手套,全都扔在尸体上,然后将放下的药包重新扛上,独自远远站在巷口,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出来,吞下。

    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具尸体在哪?”一个洪亮的男音由近及远地传来。

    “就在那条巷子里,那个,赵大人,小的,小人就不进去了啊。”听此人的声音,似乎就是刚刚问白苏“死了没”的那个人。

    “孙二,瞧你这点胆子。”另一个声音很不屑。

    “自然比不上二位大人神勇,”那人就势恭维道,忽然间,他提高了嗓门,“咦,那个小子怎么还在!”

    刚才,白苏“瘟疫”一词出口,孙二便撒开腿跑了。随着众人跑远后,他正好碰上了镇上巡街的赵衙卫和他的徒弟蒋衙役,琢磨着这事主动上报说不定能下来点赏银,便陪着两个衙差返了回来。他料想人肯定都跑光了,没想到给那个死人看过病的小个子居然还守在那里。

    “那小子是谁?” 衙卫赵问。

    孙二说:“刚刚就是他上去看了那死人,然后说是瘟疫的。”

    以白苏的耳力,那三人的对话自是一点不错地全听了个明白。她淡淡一笑,迎着那两个官差打扮的人,拱拱手:“小人姓顾,师从药王魏天君,行医路过此处,恰巧发现这人染了时疫,便守在这里好提醒路过的人。”

    “你倒是有心。” 衙卫赵斜了白苏一眼,脚下不停,心里却对那个药王魏天君的名号直犯嘀咕,他怎么从未听过这个人。

    算了,肯定是个江湖中人,他不知道也正常,听名字好像来头还挺大。这样想着,他心中对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的话信了几分,带着徒弟往巷里走了几步,,他已经看见巷子里那具尸体,死相骇然。

    “师父……”衙卫赵的徒弟在他身后,小声唤道,“还真像时疫。”

    “别乱说!”被蒋衙役这么一说,衙卫赵也不敢再往前走了,而且,他忽然记起大人今日预备颁布的戒严令,皱眉厉声道,“瘟疫这事造谣可是得蹲大牢的!”

    这话不仅是告诫他徒弟,更是在警示白苏。白苏只是一笑,走到那具尸体边,转头朝那两位衙差问道:“二位大人可看清这人死相了?”

    “看清了。”蒋衙役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么——”白苏拿出一个小瓶子掂了掂,瞥了远远站在巷子口的孙二一眼,又朝衙差们笑笑,“为免传染,小的将这尸体焚了吧。”

    拔除瓶塞,白苏将瓶中液体撒上尸体。

    和那夜柳氏父子焚尸五人一样的场面,她脚下那个刚刚曾对她叫过“救命”的人转眼化为灰烬。

    从未见过这一幕的三人大骇,已然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孙二更是迈开步子,拔足狂奔离去。

    “小哥,”衙卫赵咽了咽口水,干着嗓子侥幸道:“这东西,只对死人有用吧?”

    “自然是死活不论,泼上就着,”白苏将瓶子收回腰包,敷衍地笑笑,“大人若是得闲,烦请带顾某去见见县令大人。”

    人泼上那怪水就燃……赵衙卫抖了抖裤腿,觉得自己刚刚好像也被溅上那水似的,江湖中人果然是惹不得。思及此,他立马陪上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僵硬:“那是,那是,小哥请随我来。”

    “等一下,”白苏拿下身上的药包,递到衙役蒋的面前,说,“还请这位大人将这个包裹送给风满楼天字二号房的连公子,报上顾白苏的名号便是,连公子当会给你赏钱。”

    “这……”看着那个灰色的大包,衙役蒋想到刚才所见一幕,对包内可能有的东西顿时惧怕非常,但又不敢违抗眼前这个小个子的要求,迟疑着伸出手,却又没勇气接过那包。

    “大人放心,都是些普通药草,无碍的。”白苏将包展开一角,露出里面的甘草黄芪梅片等药来。

    “还不快去。”赵衙卫适时地转头朝自己的徒弟喝了一声。

    师父都发话了……衙役蒋只得接下药包,硬着头皮道:“是。”

    县衙不大,既不是审案,白苏也不用体验一把升堂听别人喊“威——武——”的感觉,而是随着赵衙卫径直走到后堂去见吴县令。

    “你说,那人是染了时疫?”吴县令的年纪已经不小,蓄的长胡子里已能偶见白须,此时,他一身便服,坐在主位,朝下面站着的白苏问道。

    “赵衙卫可以作证。”白苏道。

    吴县令抚着胡须,看了赵衙卫一眼。

    赵衙卫会意,立即道:“大人,小的确实亲眼所见,十有□是疫病。”

    “唔。”吴县令点点头,接着问:“尸体何在?”

    “给两位官差大人见过后,便烧了。”

    “烧了?!”吴县令一惊,随即又松了口气,赞许道,“若是疫病,确实该及时焚毁才是。”

    白苏冷眼看这位吴县令的表情,突然道:“顾某有几个问题想问大人,不知可否?”

    “问吧。”吴县令颌首。

    “还请大人屏退左右。”

    “这……”吴县令稍稍迟疑,瞥见白苏通透的目光,心下有些了然,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今日之事,不得外传!”音量提高,语调严厉。

    “是!”

    这事,怕是瞒不过去的。白苏冷冷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待周围安静得只剩屋里两人,她才缓缓开口:“吴大人,疫源在哪?”

    从县衙出来,天色还亮着,白苏一眼便看见抱臂倚在鸣冤大鼓旁的连城璧。

    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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