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after 17-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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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莫名的别过头，再次在心底来回嘟囔着真麻烦真麻烦……
“对了！叫雏田吧~”
他得意的伸伸舌头，蓝眼睛里水光憧憧。
“哦，我认识的……”
“那你带我去找她，好还给她吧！”
“哦……哎？这么麻烦的事……”
“拜托~~~~”
他双手合十，清澈的嗓音张扬着如水晶般的单纯可爱。
让人无法拒绝的一切。
天上的月光淡淡的，没有星的陪伴显得微微的寂寥。
鹿丸拽着他的小手，两个人穿过厚厚的灌木，走近了树林中绵延的小河。
“那个，鹿丸他们真的在这里吗？”
金发孩子东张西望的摆着头，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细密的虫冢声，漫溢着一份自然的纯净。
“真麻烦这一路你问题好多哦，鸣人。”
男孩没好奇的斜睨他，但攥着的手却抓得更紧。
“马上就要到了呢。”
“恩恩……”
他乖顺的点头，维持不变的笑意盎然。
借着幽幽月光他能看见自己的脸和另一个人一齐映在木叶的流水里，晶莹的闪烁微光。
让整颗心仿佛都脱离了喧嚣和苦闷而飘渺起来。
好象梦境一样的让自己舒心和宁静。
他低头看另一只手的梳子，一抹明亮的光晕不知何时浮现在手边。
“呀……”
“……又怎么了？”
鹿丸郁闷的停住脚步，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了的关切。
两个孩子的脚踝便一同沉浸在深夜挂着微凉水气的草丛里。
“萤火虫……”
他指着指尖上暂留的小小萤光，兴奋的瞪大眼睛。
鹿丸彻底的无可奈何了。
松开手，看那笑的如同摸种猫科动物般的孩子欣喜的展开双手，捧着飞翔的光芒。
身旁的灌木里传出一阵轻微的稀簌声，他们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萤火虫高高的飞起在头顶，迎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飘了过去。
一个高个的短发男孩子神情冷冷的注视着他们，夜光里那稚嫩的脸上还戴着副怪怪的墨镜，连同过于高竖的白色衣领。
他的身边原本只是一只萤火虫的明亮光点渐渐氤氲起来。
“好漂亮……”
他看着那难得聚集在一起的大片萤火虫，金色略暗的柔和光芒好象暗夜里的一盏盏小灯，说不出的温柔美丽。
“我说志乃啊……”鹿丸叹气，“原来你也还没去约定的地方啊。”
他诧异的看着互相熟识的其他两个孩子，忽然觉得好羡慕。
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好多朋友。
只是自己，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呢？
郁郁的垂下了头，金色的刘海坠下来遮住充满了迷惑忧伤的眼睛。
鼻尖忽然觉得痒痒，他不由自主的想去揉。
眼帘里纯粹的光芒悄然顺着他的动作散开。
那奇异的昆虫仿佛通晓他心意般飞得慵懒轻盈。
带墨镜的孩子收回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
原本微微观察金发孩子的目光也隐没在黑色的镜片下，仿佛终于舒了口气。
那些个小小的迷人光焰变少了些，依旧在其身边眷恋的轻飞。
“鸣人，又发什么呆啊，快走了。”
看似是漫不经心的调子，鹿丸伸过来的手掌却衬着夜风和萤火虫的辉光迷离暖润。
他抬头。
小手在没动作前却抢先被对方牵住，那很舒服的手心的温度全部覆盖，沿着肌肤幽幽传递。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我说志乃。”
三个人走在田野里，不知不觉眼前已经开阔，风中传了淡淡的山茶香气，如醇厚的米酒的气息。
短发男孩自顾自的摆弄着什么，没有回答。
“你这次不要叫太多虫出来嘛，上次都吓到别人了。”
“哦……”
“哎？有什么关系嘛。”
身边一直雀跃个不停的金发孩子扭过小脑袋，不经意的搭话。
“我倒是不介意了~关键是那些麻烦的女生……”
鹿丸闷声看天，摇头。
“可这些虫子不是很美吗~”
他笑嘻嘻的探臂，伸开五指，在半空随性的抓去，一团萦绕在孩子身边的光晕仿佛碎开的黄玉石，愈发明亮。
志乃没有声息的瞥着男孩，那双大大的水蓝色眸子洋溢着是无比认真的姿态，小心的捕捉着空气里每一丝萤火虫的闪闪轨迹。
“……其实，萤火虫也是不同的。”
顿了顿，蓦然开口的声音是惯常的清冷。
“恩？？”
鸣人好奇的盯住对方的脸。
志乃伸出一枚手指，两点光亮明显有差异的萤火虫静静的浮了过来。
“雌虫的光很弱，所以他们都喜欢呆在树叶上不动的等待，而雄性则很明亮，常常喜欢随意的游荡。”
倾听的孩子的脸浮现着不可思议的崇拜，薄薄的唇弯成新月般的弧度。
志乃的手指缓缓的靠近他的唇侧。
感受着那暖热的呼吸，手指不禁微曲。
萤火虫在鸣人眼前腾空而起，在暗色的背景下撒下一条金色的碎屑。
“只不过……即使是雄虫之间，也会因彼此的光芒而互相吸引飞舞……”
“咳……”
身旁的鹿丸因为另两人不知何时进入的无我状态而微微的蹙起眉头。
瞬间聆听回神的蓝眼孩子不好意思的笑，回头摇了摇鹿丸的手。
“呐呐……鹿丸你的朋友好厉害！”
“是是，木叶没有哪个能比的上油女家和虫子交流的程度了。”
“好棒好棒~我也……哎哟！”
鹿丸无奈的在那明显露出自己也想养虫尝试的表现的孩子头上重重一敲。
走在前面的志乃重新转过身，严肃冷漠的脸颊不知何时化为淡然的柔和。
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感觉，在唇角融化起仿若微笑的弧度。
越接近目的地，他越清楚的望见山冈上那轮月的明净巨大。
如同一面咫尺的镜子，透澈如幻境。
“你们怎么这么慢，莫非迟到也是约定好的吗？”
白眼的少年伫立在月光里，同色的光华把他几乎浸的透明。
鸣人傻傻的摸头，转而盯住。
“你们来了。”
娇小的黑色齐发女孩坐在青石上，低头轻轻的打招呼。
“啊……是你。”
橘色身影挣脱鹿丸的手，蹿到女孩面前。
“你……是那个……”
雏田头垂的更低，声音娟细的快无法辨别。
“呐~这个梳子是你掉的吧。”
他把手里一直紧攥的东西放到女孩眼前，歪头微笑。
站在一旁的宁次斜睨着金发孩子，没有言语。
“不……那个，这是……宁次哥哥的。”
“呃？……”
他惊讶的回头。
黑色长发的孩子别扭的转过目光，轻声哼了哼。
鹿丸无聊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懒懒的开了口。
“喂，宁次，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了来，拜托别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嘛……”
顺手一把搂过金色毛茸茸的头到自己怀里。
鸣人僵硬的笑着，茫然不知所措。
“那，这个……给你吧。”
怯生生的伸出手，郑重而真诚的咬咬唇。
孩子的金发柔顺的在月光下浮着班驳的影子，乱乱的抚在粉白的额头。
不过方才这张小脸上还荡漾着让宁次说不出感觉的笑靥。
而此刻却安静如玉。
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脸的不在意，一脸的快乐和平和。
一脸的微笑好象旷野上野生的向日葵，那饱满而充满希望的金黄色，永远在明澈的阳光里夺目。
吸引着自己的眼睛，安抚着自己明明浮躁的心。
“算……算了。”
鸣人呆愣的看白眼男孩打开他的手。
“那东西送你好了，看你的头发那么乱……”
很牵强的理由，不是吗……
“……谢谢呢。”
他如获至宝的握紧，笑的从没像此时这般开心。
第一次结识的伙伴。
第一次有人送礼物。
第一次感到周围与自己真实的存在。
这么这么的幸福。
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呢……
“焰火……”
志乃摘下墨镜，突然低低的感叹。
孩子们同时仰起头，木叶村天空上扬起的七彩烟花犹如粲然盛开的花蕊，美丽到令人叹为观止。
仿佛连呼吸也一同沉浸在那黑色夜空的空寂和艳丽的花火当中。
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忘记了所有曾经的忧伤和无助。
雏田的脸颊依然溢着红晕。
鹿丸的手还揉在他金黄的发梢边缘。
宁次惘然若失的思索着什么。
志乃弯了弯宽大衣袖里的手指。
他碧蓝色的眼睛中夹着欣喜和快乐，清晰的倒影出那些赤红绛紫银白的痕迹，没有终止。
一只幽蓝的蝴蝶，安静的落在了金发孩子手中木梳的尾端。
谁也没有发现。
Life is Like a Boat
忍者学校永远是一个明亮温暖的地方，无论四季，那里的天空似乎也渲染了淡淡的慵懒，使人连呼吸似乎也变得平静安稳下去。
鸣人喜欢那里，因为那里完全没有家的冷冰冰。
教室偶尔喧闹，偶尔静寂。
他在外面跑的气喘吁吁后回来时，只想好好的趴在平整的桌面上睡一觉。
鼻尖触到木质的纤维坚硬，无意识的嗅到某种松香。
侧过的头看到窗外的风景，好象一切都弥漫无法割舍的情绪薄纱。
木叶村的春天冗长美丽。
窗口开着的洁白梨花漂亮的耀眼。
这样就可以如同放弃一切的闭上眼睛，彻底迷离于梦境。
终结之谷，漫天的雨水飞舞得狂冽悲切。
佐助仰头望着身边对立的两尊雕像，那仿若年代久远的轮廓粗糙模糊，但也抹不去那棱角间的锋利和锐气。
重复的，又是谁的命运呢？
认为会牢牢把握在手中的坚持和希望，还是被毁的一塌糊涂。
低下了头，在雨中仿佛安静睡着的金发孩子眼角，有透明混杂着，一直蜿蜒下去。
一瞬间的无力，脑中芜杂纷乱的记忆和情感纠结在一起，把痛楚拧成无法释怀的环。
越来越紧窒。
他颤抖着俯跪了下去，无意间的咫尺里，挨近的是对方的唇。
当一切苏醒时，梦境就成了虚无的东西，如同云雾从指缝间流走消逝。
鸣人歪了歪头，迷糊的遥望着四周。
看起来已经下课了吧，教室空荡荡的，静默的令人心悸。
可他趴在那里却不想动弹。
阳光，温暖的下午阳光仿佛所有的见证人般，慷慨的扯开怀抱的金丝，缠绕在少年橙色的外套间。
暖溶溶的四周，即使没有人。
没有人向他笑，没有人对他说话，没有人斥责他，什么也没有。
但是，鸣人却在回头里看见了另一个孩子。
于是垂下头，轻轻笑了。
坐在窗口凝视苍蓝色天空的黑发少年，微微斜睨过趴在教室角落里的一团金灿。
又很快收回目光。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I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
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e along
Who’s gonna 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 ？
“呐，佐助。”
金发孩子跳上一棵高大的凤凰树的顶端树杈，纤瘦的身体跨坐住那里，摇摇坠坠的向着地平线努力望着。
靠在树下休憩的少年没有言语。
“我一直想问你……”
鸣人莫名的停住，擦过脸颊的枝头上几枚火红的花瓣柔软娇嫩。
摇摆的目光收回到眼前，那嫣红朦胧着视野。
“什么？”
佐助其实也在望着远处，只不过他的眼中并没有淡红浅没的夕阳和绛紫艳丽的浮云。
只是有时，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在无可救药的空洞下去，伴随着这样平淡生活的蛰伏。
令他有时会在想到的刹那而完全不能忍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既不是血统也非天才的名号。
他简直觉得，自己这么活着就是最大的罪。
无能为力的滋味，一直是一种比绝望更加深入骨髓的折磨。
“佐助，佐助……”
孩子的小手忽而在他眼前扑扇开。
鸣人疑惑的已经跳下来，蹲在他身边好奇的盯着他的脸打量。
“……干吗？”
黑发少年闷闷的扭过头去，不想理那双笑眯眯的蓝眼。
金发孩子叹气，低下了头。
柔软光滑的刘海因为摘下的护额而服帖的垂下一绺一绺，现在全都无意识的拂在了他的一侧肩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笨蛋。”
他几乎按捺不住的突然站起身，让身边的人咬了咬唇角。
“佐助你……为什么也总是一个人呢？”
“切！无聊。”
他的眉头紧紧扭住，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孩子所在的地方。
留下还在发怔的鸣人。
有些东西永远开不了口，他其实不想承认，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一切不安的情绪挥散。
为什么，要一个人呢……
鸣人蓦然仰头躺倒在落叶铺就的树下，他有点迷惑干吗要问那么傻的问题呢。
简直就像，在戳穿对方的同时也生硬的剥开自身的伤口一般痛楚。
不过也好。
如同安慰，终于把这话说出来的感觉……
也仿佛解脱。
佐助走到森林的尽头，终于停住了凌乱的步伐。
回头看见的树叶，早已在落日的光芒里氤氲成大片温柔的棕红色。
其实，我们都是一个人吧。
黑发少年低头，同色的眼眸弯成柔和的弧度。
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
The waves keep on ing and we can’t escape
But if we ever get lost on our way
The waves will guide you through another day
他，宇智波佐助，木叶名门的最后一个末裔，究竟还需要在这条没有尽头的复仇路上走多久。
他想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师长，更不需要安慰。
而现在他的身边就是一片黑暗了，很适合，不是吗。
即使是死亡，即使要他舍弃所有曾经温情的回忆和人，都好。
进入了大蛇丸手下四人组给他准备的封印之桶，他沉眠的进入虚无的状态。
忘记一切。
割舍一切。
背叛一切。
安静的什么也不存在的地方，自己如同一个飘荡的幽魂，冷漠的坐在当中，似乎连呼吸也是多余的。
可是他还是想起了那孩子。
想起金发孩子在每次任务开始前那挑衅般的小兽似的眼神。
蓝色的瞳孔，好象宝石般纯粹执着的美丽光华。
想起他紧握苦无皱眉思索对策的认真坚韧，那从没有放弃的定力不得不使自己侧目。
圆圆的脸颊上除了天生的胎印似的六道痕迹，其他都和一个幼稚的小孩子般没任何特殊。
不过想起最多的还是那些笑容。
对着小樱的痴痴的傻笑，对着卡卡西的崇敬的笑，对着依鲁卡依赖的笑。
对着自己，他揣摩不出那微笑的涵义。
为什么脑海中盘旋不断的依然是鸣人的笑容。
他习惯了那笑容。
不能忘记，不能割舍。
不想背叛……
紧紧的捂住头，身体里每根神经仿佛都被空之咒印侵蚀着，不能自拔。
这是选择的不能回头的路，可是，可是……
“呐呐，佐助，别一个人了好不好？”
鸣人像只小猫般凑过来，声音不似平常的吵闹，而他的眸子依然望着不是远方的空无。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