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袁]手风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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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国安处理后续事务的高建国在门外看见了高城单位的车,几步上了楼,推开没上锁的房门,看见在一片静谧祥和里互相抱着入睡的高城袁朗,愣在了当场。
好半晌,高建国才从震惊里恢复过来,退出高城房间,宽阔的背刹那有些佝偻。
沈岳林带着女儿赶到医院正是日暮时分。
特护病房外屋坐着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的颜素素,单人沙发上则是高儒文。
一看沈岳林到来,高儒文突然立起,身子晃了晃,沈岳林看了看:“沈越呢?”
“在里头,高境陪着。”高儒文拄着拐杖上前,和沈岳林俩人彼此一打量,对方似乎都添了不少白发。
门开,高境坐在床头,沈越安静的睡着,执着手。
“沈老爷子,”高境声音很轻很哑,仿佛年久失修的手风琴,扭头回望水着的人,“沈越刚睡着。”
沈岳林有些颤抖的看着满脸伤痕的沈越,又看了看视线没离开沈越的高境,一副憔悴的样子简直比沈越还糟糕,高儒文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沈岳林。
第 27 章
3、
“高境,出来一下。”沈岳林双手交叠在身前,高境转过身有些吃力的站起,边走边不停回头,直到出了房间,沈岳林在沙发上坐得笔直,伏在沙发另一头的颜素素睡眼惺忪肿着眼皮醒过来,高境走到沈岳林面前,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颜素素醒得彻底:“境儿……”对大儿子,自己很少这么叫,不知不觉肩膀已经如此之宽的高境何时跟人这般服软,难言的情绪让为人母亲的颜素素顿时呼吸困难,高儒文从里屋出来,落入眼帘的便是此情此景。
“起来。”沈岳林眉目淡淡,“高家的男人,跪天跪地不跪人。”
高儒文几步立到高境身后:“老伙计,你让他跪。”
沈岳林似乎在嘲笑护犊子的高儒文,薄唇一抿问:“你孙子做错什么了?欠了我什么?还是……他把沈越折腾成这样?”垂下眼,嶙峋的上臂搭上高境宽厚的肩骨,“还是你想向我求什么?”
高境启了启唇,他想说求你接受我和沈越,未又一想,何必言求,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求原谅?沈越的遭遇并非因他而来……
沈岳林盯着高境的眼睛,一双狭长的眼目光犀利:“想必你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就问一句话,往下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高儒文咀嚼着沈岳林话里的意思,听起来他对高境沈越的事似乎不打算插手。
高境倏地抬起脸,也回过神来,似乎有些诧异:“陪着沈越,一直到他好。”
“要他好不了呢?”沈岳林问。
“他是沈越,是我高境看上的人,也许今天好不了,我就等明天,明天不好,还有后天、大后天,往下的日子,活一天等一天。”
沈岳林闭了眼,浑浊的眼里静水深流:“记住你今天说的。”揉了揉太阳穴,“去陪着他吧,老伙计,人不服老不行啊,赶了几小时的飞机坐了半天车人就不行了。”
高儒文看着高境起身回里屋,有些触动的说:“孩子们的日子让他们自己过去吧,咱几个老的把身子顾顾好就万事大吉了。”
“呵,谁说不是呢。”
高境回到里屋,沈越睁着眼,高境身子一偏坐到床头,拾起沈越还包扎的手,昨夜自己扯了没打完的吊针,静脉血流了一床,真把高境吓坏了。
“高境,我爸来了?”沈越开口问,任凭高境轻抚自己的手背,知道他还在想他拔针头的事,“我不是自杀……”
高境点点头,吻着沈越的手:“我知道,我的沈越不会那么懦弱。”
“不,高境,你怕了。起码你冲进来那一幕真的以为我想不开,对不对?”沈越勾起嘴角想笑,却扯动伤口。
“……”高境沉默。他没遇到过这种事,当时自己身体反应快过思维,整个人都懵了。
“全身没知没觉的,想找点出口……可我连哭的欲|望也没有……”沈越困难的诉说,“对不起高境,让你担心了,我会尽快好起来,为了你,为了自己,为了所有爱我的人。”
高境胸腔里有呜咽,可开口还是故作轻松:“你知道就好,等你好了,要好好补偿我。”
“咱们去度蜜月?”
“……真的?”
“对,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有你的地方。”
高境笑得泪眼模糊:“好。”
趴门缝上偷看的颜素素捂着眼流泪满面,合好门,这俩小兔崽子,可把全家弄了个鸡飞狗跳,要再不来个大团圆结局,老娘非踹死个NC作者不可!(我……骂自己了……)
高城屋里,袁朗才动动手脚,睁开眼睛,就对上才被自己动作带醒的高城,几乎是同时睁开双眼。
“呃……”袁朗觉得头有点昏,闭上眼又重新睁开,一看,跟自己额头贴额头的果然是高城……眼珠骨碌一转,还没开口就让高城抢去了话头。
“干干嘛呀想翻脸不认帐!这这睡都睡过了你可得负责啊!”高城打着磕巴迅速把话说完,不做讨论的翻身压过去。
“喂……”袁朗黑线,“我说过我翻脸不认账?还有,我要认什么账啊?说清楚,谁给谁负责!”
高城笑着喷气:“我负责,我对你负责……”
袁朗死命挣脱,又舍不得动用武力,直接在气势上就输了一茬,高城用的绝对是近身格斗制俘动作,于是没好气的仰起下巴逃避高城跟牛皮糖一样的目光:“你给我死开……”
高城顶着自己一头的软软短发蹭在袁朗脖子里,蹭得袁朗发痒大笑:“赖不赖皮啊你……”
良久,袁朗才闷闷地开口:“不知道我舅舅怎么样了……”
高城一下松开手脚,翻身在袁朗身侧躺平:“希望他们没事。你得相信你舅。”
袁朗面朝他翻过来:“说不好,我想不出要我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样。”
高城很崩溃,谁没事儿自己幻想这个啊,袁朗似乎补充给他听:“我跟我小舅舅挺像,所以经常换位思考,很多事情处理方式上我们都有类似的想法,包括原则。”
“所以你三言两语就能让你舅想通?”
袁朗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没把握,我说的都是场面话,是人都会说,关键看我舅怎么想,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相信他,你也要相信高境。”
高城仰着头看天花板,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我们只是平凡的世人,爱给了彼此面对一切的勇气,保护着脆弱多变的灵魂。
“你知道刚才你跟我说什么么?”高城把头一偏,跟袁朗面对面。
袁朗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袁朗,我知道你从小主意多,遇事爱自己扛,可以后我希望你心里有事儿的时候能想着我,是,我不如你军衔高,不如你作战经验丰富,不如你聪明不如你睿智,真发生什么,可能我没法做什么,可我能陪你哭陪你笑,”高城皱着眉数着自己的好,发现数到后面就心虚了,“咳……剩下的有待发掘啊……”
袁朗忍不住笑:“高城啊……”
“闭闭嘴……我还没说完呢……”高城一瞪眼,在袁朗忙不迭的“好好你说你说”的眼神下继续发表演说:“总之我能做你的避风港,对对,有的人找了一辈子没找到,你才30就找到一个,你运气好。”
“是是,简直就是福星高照,祖上烧了高香……”
“毛病你……”高城说完自己也笑,声音渐渐小了,“老子不要什么历经磨难,老子也不要轰轰烈烈,我我就想俩人年年岁岁,岁岁平安。”
袁朗脸色柔和:“高城……”
高城深深注视。
袁朗伸手搂紧高城的脖子,声音藏到了衣服里:“会的,年年岁岁,岁岁平安。”
高城回抱住,手在袁朗背上轻拍。
四周是难得的安静,宁静,处在昼夜不分的室内,不知道也不关心今夕何年,只知道时光停留在此时就好,我们不脆弱,可我们害怕失去,就让爱似手风琴点点滴滴,在你我指间奏出过去,现在和未来,给你我捧在手心的温柔,能够陪你哭也是种幸福,袁朗轻叹了口气,感受高城身上温暖的气息,可以把自己包围,如此的安全,如此的让人想要拥有,一直。
**一青窈《陪哭》**
从清晨始就像只夜光虫似地
满字幕的电视屏幕前 动 动
宽广的起居室里寻找属於自己的所
突然从眼前飘过
即使对於明了感情的朋友
也有难以启齿的事
置身梦想的世界
隐藏 封闭的纸箱里
其实。。。。可。。。。
只要。。。。听著听著听著
哎~伊阿 我陪著哭
泪水悄然落下孤独的两人
哎~伊阿 这次又来陪著我哭
谁 如此温柔
处女座
越想用语言表达
越像没有意义的小宇宙
拿 吧!
曾经决定给的画册
也已经 再流行
过了 2点想起的旋律
没人来迎接的灰姑娘
从明天始笑著第步
请用身体我我要。。。。我要我要
哎~伊阿 我陪著哭到唏哩哗
人人孤独的两人
哎~伊阿 这次又来陪著我哭
如此温柔的
哎~伊阿 感谢陪著我哭
如此温柔的
**《陪哭》完**
第 28 章
九、花水木
1、
“骨碌碌……”
终于某人的肚皮发出了抗议,袁朗一脸坏笑的凑上去把耳朵贴在高城肚皮上:“哟,高城啊,我还没做什么你这就有啦?”
高城脸红脖子粗的一把扣住对方双肩扳到自己怀里:“是是个人他就会饿!你不会啊!而且就算是做,那也是我做!你你得瑟啥玩意……”
玩闹了一阵,俩人终于决定去觅食,高城打了个电话给颜素素,问了一下沈越情况,知道沈老爷子也已经到了,转述给袁朗,问他要不要跟外公碰头。
袁朗刚想回答什么,基地配发的手机就响了,正色的听完铁路的指示挂下电话:“高城,我要回基地,你送我去医院取车。”
高城有些紧张的随手拿了件外套,揣上钥匙送袁朗去医院。
车开上大路高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有任务啊?”
袁朗头一偏:“恩。”
高城把车停到医院地下停车库里,看着袁朗解开安全带,一手拉开车门,高城突然就攥住他的胳膊,袁朗回头,高城大概为自己的娘们叽叽有些不好意思,又非说不可:“那什么,出任务小心点。”
袁朗咧嘴笑,四下瞅瞅没人,把脸贴过来,见高城还傻呆呆看着自己,有些好笑的问:“干吗,我都送上门了,亲一口呗。”
温热的唇用力贴在袁朗靠近耳根的皮肤,袁朗打算跨出车门,高城却伸出长手把他捞了回来,左手挑起他的下巴,凑过去含住了袁朗微张的唇。
此一分别不知何时再见,还未远离就已开始思念,高城沉默了,放开袁朗。
像是安慰一般,袁朗并未再露出戏谑的神情,眼里的不舍也不怕被高城看见,倾过身子给了他一个拥抱,用力嗅一口高城身上淡淡的绿茶味:“走了。”
然后潇洒转身,跳下车,背向他朝猎豹走去,头低了低,高城坐在驾驶座上,第一次觉得无论如何也看不够一个人的背影。
打开车门,转动钥匙,袁朗陡然明白了牵挂的滋味,要赶紧把任务完成了回来啊。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声音,干脆驶出停车位。
老A基地,袁朗从铁路办公室出门,耳边回荡起大队长沉稳的声音。
“袁朗,这次的任务保密系数为绝密,而且无法估计任务时间跨度,再不违反保密守则的前提下你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其他人。”
其实只是深入I国,营救被其软禁的我国某重要人物。
袁朗伏在窗台上,三中队几个崽子有在操场上踢足球的,有给自己加餐的,还有俩在花坛边调|戏妻妾的,袁朗一嗓子吼:“吴哲,把齐桓给我叫来。”
似乎和成才说着挺投入的话的吴哲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烂人,找我办事还这种态度!”说归说,还是依依不舍的跑去把足球踢得酣畅淋漓的菜刀叫了下来。
“我不在这段时间里,三中队的事务你可以找吴哲帮你,训练的话记得适当培养一下成才、小马、徐睿他们的领导能力,还有……”袁朗打量了一圈自己办公室,“如果有人打电话进来,帮我记下吧。”
齐桓默默的看着袁朗,点点头。
终了,袁朗挥手赶人,齐桓朝门口跨了一步,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队长,你可快点回来。虽然你人很烂,可三中队的兔崽子们也只有你治得住啊。”
袁朗作势要踢,看着齐桓忙不迭闪出门,摸着鼻子笑了。
回身看到桌上的电话机,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打,拨出一连串熟悉的数字,那边没响几声就接起,是一个女声,袁朗说:“麻烦我找袁慕华教授。”
没过多少时间,电话就被一个记忆里的声音接起:“喂。”
“爸……”
“……袁朗?”声音不无诧异,袁慕华握着手机的手顿时有些颤抖,人缓缓朝阳台走去,“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来?对了,沈越怎么样?”
“没事了。”袁朗回忆里似乎还是那个严厉的袁慕华,顿了顿,“爸,下次我回来,你带我见见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