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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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俏俏的,只有阳台上被风吹起的门帘在“嗖嗖”飞扬。
“唉~一定又睡死了!真是贪睡……”樱木嘴角带笑,迳自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他的狐狸就躲在他床上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自从他的房间添购了一张双人床後,流川几乎天天霸占了他的半边床,而他自己房间的床则如同虚设般,迟早可以被收起来了。
“狐狸,快起来!我们……咦?狐狸~”大力推开房门,原本打算直接扑上床给流川一个“千斤压”的樱木,不得不打消自己的计划,因为床上空空如也。
转身走出房间,再推开另一道房门……
折叠着整齐的被单与枕头,说明,那儿没有被躺过的痕迹。
“奇怪?到哪儿去了?”樱木里里外外地屋内走了一遍,始终找不着他想找的人。
检查了一下电话充电插座,经常插在那儿的手提电话不在位置上,他知道,流川出门去了。
“真是的~提早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也不成!”樱木无奈地搔了搔头。
他因为职业的关系,经常跟着客户跑,常常不在家。即使没有接到新工作,他也必须常常接受在职特训,以确保专业服务,有时候离家长达一个星期,所以与流川总是聚少离多。
就好像这一次,公司为了提升保安人员对客户的保护网络,特别引进了一些新高科技的产品,因此,为了熟悉这些高科技产品的功能,他与其他同事已有三天没回家了。
原本必须进行五天的特别训练,在樱木超强毅力坚持下,缩短成三天,然後强迫上司兼老板──阿部山雄让大伙儿放假。
因此,他就偷到两天空档。由於第二天就是周末,心想不必上课的流川通常不是回学校给学生进行篮球特训,就是躲在家里看电视,就想给他一个“意外惊喜”。因为,他想到上一回因流川扭伤脚,自己特地为他提早结束特训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一打开家门,就见到流川脸上竟意外地隐隐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心里立刻泛起一阵温暖。
一想到自己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在与流川三年同居的日子里,总是与他聚少离多,就不禁感到很抱歉。常以为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必像一般同居男女般婆婆妈妈,其中一方总是需要另一个人的照顾,可是,流川那一次偶现的“兴奋”,却使他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忽略了流川的心情──担心与期待。
原来,他一直都期待着与自己相聚的日子。虽然,他在自己归家後,总是那一副木无表情的狐狸样,可是,自己偶尔一次为他提早回家,就窥见他心底的真正想法,不禁觉得既意外又兴奋,因此,这一次依样葫芦,希望自己能再次给流川带来“惊喜”!
“那只狐狸到底跑去哪里了?电话又没开着!真是的!”樱木有一点沮丧地放下电话。他从刚才就一直拨流川的手提电话,可是电话一接通,就直接转进电话留言系统。
从矮几的抽屉,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後,樱木就刁着香烟,在三人座位的沙发上摊开双手,然後搭在沙发背上,往後一靠,将全身的重量放在沙发上。
嫋嫋升起的轻烟,犹如他的心情,轻飘飘地,很不踏实。
平时,流川在家的时候,总是禁止他吸烟,理由是:烟灰会弄脏地毯,因为习惯在户外吸烟的樱木改不了乱弹烟灰的惯习,把这恶习带回家了。
可是,禁止归禁止,流川总是在买杂物回家时,会“不小心”买了香烟回家,然後就放在矮几的抽屉里。
本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的樱木,倏地拉开了矮几抽屉摸索着,很快地,就将要找的东西摸出来了。
是一个猫头鹰形状的烟灰缸。
一手握着烟灰缸,一手将烟蒂捻熄在缸里,樱木端着这个自己甚少用的器具细细地端详着。
「狐狸,你干嘛买这个猫头鹰回来?丑死了!」
「像你!正好一对白痴!」
细细地咀嚼流川的话语,樱木突然嘴角带笑。当初自己因为流川的回答而与他大打出手,现在却突然发现,这猫头鹰与自己的“像似”之处。
摸着它圆圆的秃头,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因输了海南那场比赛而“负荆请罪”,将头发剃光的往事。虽然,当时众人对自己的发型评价不一,但他却“不经意”看到流川望向自己的异样眼光。那时候,还以为他嘲笑自己,可是经过多年後才突然醒觉,流川那时候也许是想摸一摸他的头顶吧。
当这个想法在心中形成时,他突然觉得很自豪,「就说嘛,一定是狐狸先爱上本天才,诱惑了我……」
一直以来,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流川。脾气又硬又坏,臭屁得很,长得不怎麽样,而且还是个男人……可是,心就这麽莫名其妙地被吸引了,爱上了。
还记得,在他欲飞往美国向流川告白时,大猩猩来找自己,问,“怎麽会是流川?”
自己当时回答道,“我怎麽知道为什麽是他?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随後,那只烦人的大猩猩又问道,“你是不是可以一辈子对流川都保持那种感觉?”
虽然自己当时没有回答,但经过八年与流川的爱情长跑,他此刻已有答案了──这辈子都只想跟狐狸一起生活而已。
轻轻地摩挲那猫头鹰头,樱木一直回想着与流川的生活片断。
不是有人说过吗?孤单的时候,总是让人倍加思念心爱的人。
此时此刻,樱木很想念他的狐狸。
很想立刻就见到他。
於是,又拨了一通电话。
还是电话留言。
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丢在沙发上,仰躺着。
手指漫无目的地划着沙发椅背。
突然,樱木用手指拈起四根头发,拿到眼前一看,有两根黑的,一根红的,还有一根白的。
「狐狸,你最近很会掉头发,你看!沙发上到处都是你的头发哩!你果然老了~哇哈哈,若掉成个秃头,就没有人会说你长得比本天才帅了!啧啧啧!都是没眼光的人,明明是本天才比较帅才是……哎唷!痛~你干嘛拔我的头发!臭狐狸,你妒嫉呀!」
「白痴有白发!」流川用食指与拇指拈着三根头发递到樱木眼前,两根红的,一根红白掺半的。
「你这是拔白发吗!你说,哪有人像你这样拔法?红的多白的少……」樱木呲牙咧嘴地说道。
「白痴老了~」流川伸手又拔了几根。
为了防止流川在自己头上继续施辣手,樱木将流川扑倒,双手紧握着他的双手,并将之高举过头。
暧昧的姿势,顿时使周遭的气氛也连带暧昧起来。
樱木猛地低头狠吻着流川……
随後,两个人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本该在床上进行的运动。
狐狸~你去了哪里?好想你……
自两个人同居後,就只有樱木常因工作而离家,而流川则从不曾离开过樱木。
这个家,一直都有流川在默默守候着。
狐狸~再次拨了电话。
还是留言。
樱木突然感到心惊,他有不好的预感。
倏地,樱木的手提电话响起。
樱木一接听後,立刻飞奔出家门……
* * * * * * * * * * * * * * * * *将车子匆忙泊进停车的位子,顾不得买泊车固本,樱木一个箭步往眼前的那栋建筑物奔去。
在人潮中奔驰着,也不管与多少人碰撞,樱木心急如焚地想见到流川。
终於在一张长木椅上见到一双长腿,而长腿的主人此时正低着头,似乎睡着了。
他,正是樱木思念异常的人。
樱木一把拉起流川,粗鲁地摇醒他,大声地道,“臭狐狸,你去了哪里?去了哪里?又不开手机……”
流川睁开惺忪的眼睛,倏地推开樱木,不悦地说道,“干嘛~白痴!”
无视於流川一脸的不悦,樱木再次向前踏了一步。
他紧紧地将流川抱着,双手使劲地圈环着流川的腰,“我担心死了!狐狸!我担心死了……”不断地重覆着这句话。
这一次,流川没有推开他,反而回抱着他,“嗯,回来了。”
两个人在东京某长途巴士站内,无视人来人往的异样眼光,紧紧地相拥。
* * * * * * * * * * * * * * * * *“狐狸,你到底去了哪里?”
“回神奈川扫墓。今天是爸爸的死祭。”
“吓~对哦!我竟忘了你爸爸的死祭!狐狸,你干嘛不通知我,好让我也去拜拜岳父……哎唷!你干嘛踩我!”
流川脸色一沉,“你胡说什麽?谁是你的岳父?”
樱木突然板过流川的脸,让他的眼睛对上自己的,“嘻~狐狸不好意思吗?你的爸爸就是我的岳父,难道不是吗?”
流川给了樱木一个胃捶,让他痛得弯下腰。
“你再胡说,就不只这一下!”
樱木站了起来,搓了搓被打疼的地方,笑笑说,“干嘛不叫我载你去?”
“你忙。”
“可是,我即使再忙也可以载你去呀!你看!我还不是应你的一通电话,就马上去把你载回家吗?”
“嗯。”
“你就只有这种表示?算了……天才不跟平民计较……对了,你怎麽一直不开电话,让我担心死了。”
“嗯。电话没电。”
“你看你!我早就吩咐你了,手提电话要记得每天充电嘛,你就是不听!”
“充了。但没电。”
“拿来我看看……真是的,电池过期了……明天给你买个新电池吧。”随手将流川的电话插上充电座。
“嗯。”
“你吃晚餐了没有?”
流川摇摇头。樱木不提醒还好,一提起,他就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下午放学回家,突然想起今天是爸爸的死祭,流川匆匆忙又出门去。
扫了墓後,到车站搭车回东京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去附近的警局报了案後,回到车站,掏出了身上仅有的钱,刚好够买回东京的车票。
到达东京车站,折腾了大半天,没吃午餐的他都饿得没力气了。拿起手提电话,想也不想,就拨了樱木的手机号码,却发现没电了。於是,用仅剩的零钱拨公共电话。他一时冲动拨电时,压根儿没想起樱木正进行着特训。待想起时,樱木已接起电话,唯有叫他来车站接自己。
流川心想,樱木正进行着特训,即使成功偷溜出来接自己也是一个小时後的事情。为了忘记饿的感觉,於是找了张长椅打盹转移一下。
岂知,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有人来打扰自己的睡眠。
看见是樱木,惊讶於他的迅速;听见他不断地对自己重覆说着,“我担心死了!狐狸!我担心死了……”心里不禁有一道暖流升起,早已忘了饥饿的感觉。
现在,经樱木一问,他就感到自己饿得难受。
“我们去吃馆子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上馆子,但是,这一次,就将就点好不好?”
听着樱木显得温柔的语调,向来执拗的流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倏地,樱木亲了流川的唇一下,动作迅速得让流川来不及反应。
见流川呆呆的样子,樱木伸手拨乱了他的头发,然後牵起他的手,又再次踏出家门。
就在门关上的一刻,充着电的手提电话响了一声:哔~“你有十七通留言……”
电话里传来的话声,在空荡的屋子飘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