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带着空间穿红楼 作者:洗雨疏风(晋江vip2013.08.14完结,种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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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王夫人的丫头婆子,见王夫人摔着了,忙忙拥上去搀扶,惊慌失措道:“太太,可跌着哪儿了?”
正问着,鸳鸯和凤姐儿已搀着贾母出来了。
看见王夫人坐在地上,梳好的发髻歪了一半,贾母正欲探问一二,脚下咯的一声响,贾母低头一看,却是王夫人戴在头上的一支羊脂白玉钗子,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已然跌成了几截了。
贾母心知王夫人这跤怕是跌得不轻,又见王夫人欲起来,忙道:“你且坐着别动,待太医来看看,别伤着骨头。”
王夫人定了定神,扶着丫头站了起来,强笑道:“我没事,只手上破了点皮儿,待瞧了宝玉再上药不迟。”
贾母听如此说,也只得叹气,让鸳鸯扶着王夫人,与她一同了宝玉房中。一行人还没进屋,袭人已闻得信儿,命麝月出来迎接。
贾母一见麝月,便厉声急问道:“午前宝玉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晕过去了,你们是怎么侍候的。”
麝月颇为委屈,只答道:“本来好好的,只刚才平儿姐姐送了东西来,宝玉听见林姑娘没和琏二爷一同回来,就急了,平儿姐姐和袭人姐姐正劝着,不知怎么又摔了宝玉留给林姑娘的东西,宝玉就晕了过去。”
贾母点了点头,向着王夫人道:“宝玉那孩子,原就有些呆根子,我看这是一时气不顺,厥过去了,一会子就能回转过来,你不必担心。”
王夫人正拿着帕子拭泪,听着贾母这话,虽明知贾母是宽慰她,但仍是不住喉噎气闷,心中更是难受不已,只是当着贾母的面,不能流露半分,含着泪应了一声是。
到了房屋房中,只见得宝玉歪在炕上,脸白如纸,气息极微。袭人和平儿还有一众丫头都在地下站着,有唤宝玉名儿的,有拿了药来灌的,真个是手乱脚忙,一团乱麻。
就连贾母等人进了屋了,也没个丫头发觉,仍旧围着宝玉打转。
凤姐儿见了这屋里的乱状,先愣了一愣,后险些踩着脚下的玻璃渣子,便觉不顺眼起来,又因贾母王夫人在场,凤姐儿不好说宝玉的丫头,只向着平儿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打发你送个东西,你也能送出事来。你这小蹄子是嘴巴子不上身,就不知好歹了。”
平儿听得凤姐儿发怒,也顾不得宝玉了,连忙直起身来,将宝玉如何昏过去的事儿细细述了一遍,末了才抹泪道:“我知宝玉素来有些痴狂性子,怕他听见林姑娘没回来,平白伤心动气,还特特告诉他,说等林姑老爷的病好了,二爷和奶奶就打发人去接林姑娘回来了。谁知——”
王夫人哭得跟泪人一般,一听这话,扭头看向平儿,眼里恨得跟什么似,说道:“既知道他有个呆性子,你还跟他直说。素日里有多少事,都是……哄着他闹出来的,我不理论,就越发上了兴,如今……”
说着,王夫人看着人事不醒的宝玉,扑簌簌掉下泪,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凤姐儿听了王夫人这话,颇是不舒服,偏又当着贾母的面,只得向着平儿发作道:“都是你闹得事儿,提林姑娘的事作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宝玉这性子。宝玉若是有个不好,你也别想落个好儿!”
正说着,薛姨妈和宝钗已得了消息过来了,听见凤姐儿这话,薛姨妈忙劝道:“凤丫头可别说这话,平儿也不是有意的,先前宝玉听说林姑娘家去,虽伤心了好一阵儿,也没闹出什么事儿来,平儿怎知道,宝玉这会子听说林姑娘不回来,会伤心成这样呢?”
说了这话,薛姨妈又向着贾母道:“这会子听说林姑娘没回来,就是我们这些大人,心里也挂牵着呢,何况他们小孩子,本来就日日相处着,说笑玩闹,情分又好,骤然少了一个,难免伤心生气。这是小孩子们的天性,从来喜聚不喜散,等宝玉醒了,哄劝着细细分说一二,自然就慢慢回转过来了。”
说着,宝玉的手指动了动,眼睛微微睁了睁,正拿着帕子替宝玉擦脸的袭人见了,忙惊喜道:“宝玉醒了。”
王夫人忙起身坐到宝玉的炕边,拉着宝玉的手,流泪道:“宝玉,宝玉,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宝玉睁开眼睛,往满屋子里瞧了瞧,见着贾母站在身边,一骨碌坐了起来,拉着贾母哭求道:“老祖宗,我要林妹妹,你让人去接林妹妹回来吧?”
贾母忙搂着宝玉劝慰道:“你林姑父生病了,十分想你妹妹,才接了她家去,等病好了,再送她回来。你妹妹最是个孝顺的,她要知道你闹着接她回来,她生了气,才是不肯再回来呢。你听话,等过上几日,我便打发人去接她回来。”
宝玉听了这话,非得没有放心,反而放声大哭道:“林妹妹不会回来了,我留给她的东西都摔了,她一定生气了,不会再回来了——”
凤姐儿听得哭笑不得,忙安慰道:“林妹妹不知道东西摔了,待会子我打发小厮,照原样儿再买上一份回来,宝兄弟只管放心就是了。”
见宝玉仍就不依不饶地哭闹,凤姐儿把心一横,又冷下脸吓唬宝玉道:“方才老太太说,要接史大妹妹过来玩呢,要是见着你为着林妹妹这么闹腾,史大妹妹定要生气,再不理你了。”
宝玉听说史湘云不理他,才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声,只是心里仍旧郁结难受,仿佛缺了什么东西似的,恨不能将心剜出来,瞧个清楚。
见着宝玉不再闹腾了,贾母和王夫人也略微放下心来。一时人请太医来,替宝玉诊治了。
听着宝玉并无大碍,又看着凤姐儿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人煎药,贾母这才想起了贾琏,叫了贾琏进来道:“你老子这些日子不好,大太太又是个不省事的,没得叫人惹气,你既回来了,很该去看看你老子。这儿有你媳妇呢,你去罢。”贾琏方领命去了。
又过了一阵子,看着宝玉服药睡下了,贾母和王夫人等才回房去。
话说贾琏到了贾赦院门口,只见得几个衣衫光鲜的丫头媳妇,正搬着箱子进进出出,不觉好奇,忙问道:“你们搬箱子是做什么?”
一个媳妇子没好气的抬起头来,正欲骂上两句,却发现问话的人是贾琏,忙不迭放了箱子,讨好的笑道:“是二爷回来了。这箱子里都是太太叫人采办的东西,太太等着过目呢。”
贾琏还待再问两句,忽又听得身后有人笑道:“二爷怎么才来,老爷等了好一阵儿,方才还问着二爷来了没呢。”
贾琏回过头一看,却是贾赦房中的丫头翠云,端着个鎏金匣子摇摇的走了过来,措不及防瞟了贾琏一眼,粉面微红的低下头去,抿着唇笑,眉间情态极是可人。
贾府子孙的通病,怕老子比怕老虎更甚,贾琏一听翠云说起贾赦,立马扭过头去,拔腿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要咬他似的。
看着贾琏转身就走,翠云脸上的笑僵住了,呆呆地立在原地,生生将手里的一块绣花绢帕,掐出几个洞来。
旁边的媳妇丫头们见了,都暗自好笑,更有一个素来便瞧不上翠云做派的媳妇子,上前假意劝说道:“姑娘还是回回头罢,别看痴了去,琏二爷模样再好,也娶了老婆有了主了,二奶奶可不是吃素的哩。”
作者有话要说:ps:我的速度下降了,码得好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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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道喜 。。。
翠云听见那媳妇的话,扭头就啐了一口;骂道:“呸;你家老娘才看痴了,二奶奶不吃素,姑奶奶也未必是好性儿;往日里就常听人说;咱们院里很有几个装腔作势;挑风煽火的滥货;我还不信,如今倒真逮着了一个。”
那媳妇子冷不防招来翠云一通骂,不禁涨红了脸;无名火直冲脑门;忍不住还嘴道:“姑娘,也别开口就骂,不中用。别以为我好意叫你一声姑娘,你就真挣上那份例了,我什么不知道,当初那府里什么蓉哥儿,二房那里的宝二爷,如今又是琏二爷,哎呦,比那戏文上还有趣呢,这院子里丫头,婆子,谁不说笑啊!今儿就成造谣生事了,我劝姑娘一声,撇清的话别说太急,仔细咬断了舌头,没处后悔去!”
翠云听说,也红了眼,急说道:“好呀,满府里没你不知道的,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到太太跟前告我去啊!你不去告,我去告,我倒叫太太听听,咱们府里养了什么样的能耐人,也替我做做主儿。”看着翠云转身就往房里去,旁边的媳妇丫头忙忙围上来,劝说道:“只是一时口角,倘若闹到太太跟前去,太太发落下来,大家都有不是,多不好看,何苦来呢?姑娘想想,可是不是?”
翠云自觉占了上风,瞟了那媳妇子一眼,冷笑道:“可不敢担着这声姑娘呢,我是什么人,不过太太跟前一个打水传话的小丫头,今儿不过略告诉了二爷一句话,就被人家指着说勾搭爷们呢。你们说笑,我还好笑呢,打进了这府到如今,别说二爷,便是老爷太太跟前,我也是这样儿回话的,再没见太太奶奶们说什么?可是这位嫂子,还没混上管家的衔呢,倒先拿上管家奶奶的势了,想拿二奶奶压我,我可不服那包药!别说是她这么个进不了房门的主儿,就是二奶奶亲来问我——”
慢说这些丫头媳妇之间的争吵,再说贾琏,因听得贾赦在屋中等他,唯恐贾赦等急了,没处出气,见了他打骂,因而边走边一心预备着待会应对的话,只求能在贾赦跟前得几分好颜色。
贾琏才走到门口,便听得屋里贾赦粗着嗓子骂道:“光吃饭不做事,什么事都要老爷我吩咐。我瞧着,再过上几天,这端茶送水都得老爷我自己来了。什么混账混球玩意儿!”
贾琏听着贾赦似是动了怒,不由得将脚步放轻了许多,探着头往里窥,不敢往前走,又不好躲走了去。
不期邢芸正带着几个丫头从花厅里出来,抬眼正瞧见着贾琏,邢芸唤了贾琏一声,又问说道:“你不在屋里歇着,在这儿做什么?”
贾琏连忙束手站住,陪笑道:“儿子来给太太和老爷请安。”
邢芸扶了扶发髻上的凤尾钗,一边摇摇摆摆往屋里走,一边说道:“都这光景了,请不请安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你才回来,便是明儿过来也使得。”
说话间,屋里已有丫鬟听见外头的响动,从屋里走出来,轻轻的打起了帘子。邢芸进了屋了,见着满屋子灯火照得通明,靠屏风的玉炉里香气缭绕,很是熏人。
邢芸拿着帕子扇了扇,皱着眉头道:“这是谁打翻香料罐子不曾?若不是屋里站着这么些人,我还道着是谁有意要闷杀人呢。”
几个丫头只拿眼窥着贾赦,贾赦心里一阵烦躁,偏看着邢芸,又发作不得,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我吩咐的,天阴,屋里没味儿,让人用香薰薰。”
邢芸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听见这话顿时扑哧一笑,眉间眼梢款款风情,转头笑道:“老爷也是,便是用香薰屋子,也该让人开窗透透气,不然,本就身子不好,再添了头晕的症候可怎么了得?”贾赦哼哼了两声,心中越发不耐烦,只是他如今惧邢芸如虎,嘴上自不敢表露半分,当下也不答言,只将眼看了贾琏一眼,问道:“你这混账东西,我听着你早就回来了,这一天工夫竟躲得影子也没处见,又是跑哪胡混去了?”
贾琏额头险些滴出汗来,忙回道:“儿子本是想着给老太太请了安便过来的,不曾想才过去,就听说宝玉病了。因老太太有事差遣,儿子又不敢擅离,故而耽搁到这时候才过来。”
贾赦尚未发话,邢芸正把玩着珊瑚做的络子,听见贾琏这话,不禁抬头笑道:“宝玉怎么病了?”
贾琏回说道:“要说病,也不是病,只是宝玉听人说,林妹妹不曾随儿子回来,一时气血不顺,厥过去了,那些小丫头们不曾经事,只当宝玉是得了怪病,所以急急忙忙就去禀了老太太。后来儿子随老太太过去看了,才知不是病,宝玉也正好醒过来了,闹着要老太太去接人……”
邢芸听得一笑,拿帕子掩口道:“宝玉还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一有不顺,就大吵大闹的。林姑娘又不是非得寄人篱下,老太太待林姑娘再好,也比不过林姑娘在自己家里自在,况如今林姑爷不好,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林姑娘回去亲侍汤药乃是正理,哪能由着宝玉主张呢。别说你没带了林姑娘回来,就是眼下老太太遣人去接,我也是要拦下的,不然,外头人说起,还当咱们有意离人骨肉呢?”
贾赦叹口气道:“回不回来,也用不着咱们操心。我听说你打发人在外城找了一所屋子?”邢芸放下络子笑道:“是有这么个事儿,我那妹子要出嫁了,因原来的老宅子,不大宽敞,宴客多有不便,才让人寻上一所既齐整又宽大的房子,备着接亲时使唤。”
贾琏听见这话,不禁说道:“既是这么个用处,太太何必叫人去外头找,咱们家在京中也还有三两处房舍,如今白闲着,叫人收拾出一所来,岂不比外头的近便些。”
邢芸微微一笑,笑说道:“我倒不只为这个,家里的老宅子,虽说也修缮几次,但住了多年,不免有些坍坏。又恰遇着这桩亲事,我便打算再买上一所宅子,让家里挪进去住,也好腾出空来,将老宅子翻修一遍。况且,也没得合家子老老少少都在亲戚家住着的道理,偶尔来住个一日两日,倒还算是走亲戚,长久住着算什么,外人嚼说起来,听着也怪生气儿的。”
说着,便见着木香进来道:“金银铺的人来了,来领匠作的工钱。”
邢芸眉间一拢,疑惑的看了木香一眼,问道:“这些工价不是早给了么,连着东西都照数送走了,怎么还来了要银子?档子上应该也记了一笔,你去查过没有?”
木香忙回道:“我也记得早打发了这项银子,偏听外头来的人说,首饰的钱给了,可器皿的钱还没交代呢。说是早前家里说好了,还定了六套赤金的茶酒器皿。不独他们,还有果子铺来人上门说,咱们家有人在铺子上订了三千六百多斤喜果,因看着太太的名号,也没要定钱,如今早已打包停当,等着太太给了钱,便好使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