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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棋魂同人]不止十年(亮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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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在那个二十天的休假里去等,结果便等到了。而我,支走了塔矢在这里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他,这次见到他还是因为他是来看塔矢的我才能『顺便』见到他。
  
  这才知道,那就是缘分。他们是两个对的人,所以缘分会使他们相遇,如何挡也挡不住。
  
  当时我正走出棋院大门,正午的时候在这里聚集的棋士已经各自午餐去了,人很少,我是最後一个离开的,塔矢是倒数第二个。许是进藤光看著塔矢的背影发起了怔,所以他才没有怎麽躲的大刺刺在那里倚著柱子,我一斜眼便看到了他。当时心头一阵不可思议的悸动和喜悦,我是想冲上去拉过他的,然而……我再度不止一次埋怨过自己当时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他的眸光。
  
  那里面究竟是蕴藏著怎样的一种感情,我不敢说,贸然开口只是对那种感情的亵渎。
  
  仲夏的天气,一丝凉风都没有。
  
  骄阳炽烈,进藤光的脸颊已然被灼的通红。
  
  他就那麽静静的站著,站著凝视著他的恋人早已湮没在拐角处的身影。
  
  琥珀色的眸依然那麽纯净,纯净的可恶。
  
  我在背後看著他,他却看著那转角,眼里仍残留著深沉的感情。
  
  那麽沉那麽浓的纠葛,那麽沉那麽浓的眷念,那麽沉那麽浓的悲痛,那麽沉那麽浓的思恋。
  
  後来他走了,在我的视线中远去。
  
  我没有上去拉住他,我错过了这次唯一的根本没有机会的机会。
  
  那时候我是第一次那麽清楚的想,原来我不仅仅是输给塔矢亮,我是输给他们两个。在那样渺无见到亲爱的恋人的希望的六年,这两个人竟以这麽久的追逐而存活下来。
  
  再见进藤光便又是三个华年後。
  
  那之前我从市河小姐那里听说过进藤光回来了,又从塔矢亮那里了解到进藤光在北海道。
  之後在棋院门口见到进藤光。
  
  他不若三年前那样精神恹恹,至少对著除塔矢以外的人不是。我看著他精神奕奕活蹦乱跳的揪著和谷义高的衣领。
  
  我早已想让他知道一切不要再那麽痛苦下去,所以那天不顾他的反抗硬是将他带到塔矢宅告诉了他六年来塔矢的事。
  
  他一直怔楞著不说话,可是我却那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底浓重的凄楚。
  
  我知道,他一直爱著塔矢,深爱著,否则就不会在听到塔矢胃出血时,脸上浮现出那样宛如厉鬼般可惧的神色。
  
  把他们安顿在函馆综合病院後,我说要走却站在楼下看著六楼那扇窗户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早晨九点了。晚上似乎下过雨了,我的衣服都湿了,风吹著很冷。
  
  回到东京後,我想了想,还是去通知了进藤母亲。结果没想到进藤那个家伙居然真的忘记了告知家人自己的去向,当时进藤母亲和旁边那个女士脸上唯一的表情便是狂喜。
  
  那天回到塔矢宅後,第一个决定就是赶快搬出进藤光存在过的空间。
  
  再後来,归还塔矢宅的钥匙时,看到他们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知怎麽的,我心头没有酸楚只有释然。
  
  我想,这回是真的释然了。
  
  因为,到日本七年我还是第一次想过回国。
  
  在外的牵绊都被割舍,所以才会想到回去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今天便是我离开的日子,是初冬,并非与他相遇的半夏。
  
  也许没有机会回到原点,但我会试著将这段初恋埋葬。
  
  除了棋院的负责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离开。
  
  我拖著行李箱,站在人头攒动的成田机场,我回眸望著,这里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我苦笑了笑,准备继续前往检票处。
  
  「喂!高永夏!……你站住!」身後传来他因气喘吁吁而变了调的喝止声时,我十分不争气的忘记了呼吸,整个人仿佛钉在那里一般无法动弹,甚至连转身对他霍然一笑都无法做到。
  只能任凭他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一脸狰狞,「你要滚也要好滚吧!像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走,高永夏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我听著他在耳畔嘶吼的话语,心头蓦地有些失笑,我有翻白眼的冲动,可是就怕眼前这个迟钝到头的白痴又给曲解成什麽意思,只得在心里想,明明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感觉到自己的唇角向上翘起的时候,又被他提著晃了晃:「我说,你不说话是哑巴了啊!」
  
  「我没有哑巴。」我终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盯著他被风耗的通红的面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揪著我的衣领,我估计现在自己都要弯腰抱著肚子笑了。
  
  「笑什麽笑!」他气势汹汹的对我吼,末了又兀自瞪著我嘟囔,「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来送你了。」
  
  「你怎麽会来?」我问他,我应该没有把这件事通知他身边的人。
  
  「在棋院时偶然听到的,要不我还不知道你是这麽个不重情义的家伙!」他仍旧很气,气的一把推开我别过脸去呼哧呼哧的喘息。
  
  「我……」我正准备对他解释些什麽,候机室的广播开始响起来:『XXXX次班机的乘客,请尽快前往检票处』,冰冷机械的女声告诉我,我该离开他了。
  
  我咽下了後半句无所谓轻重的话,看著眼前一直盯著我看,清澈的琥珀中只有我的他,倾身去向他索要了最後一个拥抱,「我走了,再会。」我靠在他耳畔说,本是讲给他听的,我却那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矛盾的交杂著悲哀与喜悦。
  
  他被我突兀的拥抱惊的有些呆,我松开他时他仍在直愣愣的盯著我。
  
  对於温暖的笑意袭上唇角,我是有感觉的,我看到在他眼里的我的小小映射,淡淡勾起唇角。
  
  这就是我的进藤光。
  
  我拖著行李越过他,我没有再回头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向检票处,检票的时候突听得他在身後喊:「高永夏,没有了塔矢亮没关系,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只感到自己的唇角抽了抽,额上有没有爆出青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颤抖的五指差一点抓不住检票员递过来的票。
  
  是呵,这就是我的光。单纯的光,专注的光,独一无二的光。
  
  也是,只留在我梦中记忆的那个光。
  
  现实中的他,是……塔矢亮的光。
  
  十五分钟後,我能感觉到我乘坐的班机在他的目光中起飞。
  
  十一月中旬,并非我们相识的那个半夏,可是如今,我清楚的明白上帝听到了进藤光为我的祷告,自己的一切,已荣幸的被上帝给予了重生。
  
  三个小时後,我站在祖国首尔的仁川机场,看著不远处那个深紫色头发的青年正向我走来。
  
  洪秀英,清浅的微笑著在我面前站定,「永夏,欢迎回来。」
  
  是进藤光告诉他的吧,我想。这就是你给为我祷告的终结,谢谢你。
  
  我不知道自己的眸中即将涌出什麽情绪,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回给他同样的微笑,亦如当年的英姿飒爽,桀骜不羁,「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秀英,我终於回来了,绕了七个华年这麽大的一圈,终於又回到了原点。
  
  半夏·终
  




十七·你只要知道

  早晨十点的东京成田机场已然乘客熙攘。
  
  光心不在焉的小步小步走著,冒冒失失的撞到了别人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的下意识道歉。此刻充塞他的脑海的,尽是方才高永夏的那个拥抱,以及之後的那个孑然背影。
  
  高永夏,真的是很怪的人啊。明明喜欢塔矢亮,却又要让自己的情敌那麽清晰的感受到他隐隐带著异样感情的拥抱。
  
  光有些郁闷,然而这些烦恼在缠绕他不多时便消弭殆尽。
  
  纵然他是很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幸福的,然而如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塔矢拱手让人。
  
  光抿了抿唇,唇角弧度决然,似是下了怎样一种极其坚定的决心。
  
  离开了塔矢六年,却仍未被那个曾经他最想要让他遗忘自己的人淡忘分毫,已然是对高永夏的不公,如今,他能补偿高永夏的,就只有……尽力让他不要落单。
  
  他知道那种放手後的孤单是什麽样的滋味,尤其是在异地,异国。整颗心空空荡荡,那是会逼人欲狂的。
  
  ——还好以前有留秀英的联系方式。
  
  光方走到机场正厅,陡然脚步一顿一拍脑门又折回了身後的柜台。
  
  等他打完电话出来,才注意到已经十点半多了,早已过了与塔矢约定好要去陪他下棋的时间。心下大呼糟糕,他步履急促的奔出机场拦了的士直奔塔矢家。
  
  塔矢先前为了他进出方便而给了他他们家的钥匙,光急急打开大门便风风火火的冲往正厅。
  木制的门敞开著,塔矢已然盘坐在棋盘对面,此刻他一踏入室内,那双冰绿的瞳便立时紧紧锁定住了他,「怎麽现在才过来?」
  
  光挠挠头,回避著什麽似的轻咳一声,他不想提到高永夏,尤其是在亮面前。
  
  然而他还是说了,因为置身在亮如此澄澈的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中,他找不到搪塞的理由,「……去机场送高永夏了。」
  
  塔矢闻声,浑身陡然一震,投向光的视线中有著克制压抑的盛怒,语气是一贯的清浅,然而定是有什麽不寻常,譬如他淡然的表像下,有著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气势:「……为什麽去送他?」
  
  光分明从塔矢的语气里听出了忿然的意味,然而本该惭愧的他却跳起来便语气满是火药味的指责塔矢,「塔矢亮,别开玩笑!高永夏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塔矢被吼的莫名其妙,怔愣著半晌才讷讷出一个发语词,「……诶?」
  
  「诶什麽啊诶,就是你病倒在北海道的那一天,他,高永夏告诉我喜欢你!」光本就因为疾驰而来而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便又被气到岔气,一下子疯狂的咳嗽起来如何止也止不住。
  
  「进藤?你怎麽样!」塔矢瞧见光这副模样,急忙立起身去帮他顺气,扶著他坐下来,「有什麽话慢慢说不好吗?」口吻中有著淡淡的责怪,然而塔矢亮的神色上却更多的是自责,仿如他是一手造成光那剧烈喘咳的人。
  
  光边咳著边连连摆手,待到势头终於过去了一点,他才有暇他顾的开口,「我说……咳、高永夏喜欢你……咳咳咳咳……」
  
  塔矢愕然。高永夏怎麽会喜欢他?那个在他面前神情决然,大肆宣扬著要喜欢进藤光一辈子的人,怎麽又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自己的敌人?
  
  ——就连这一串问题都如此拗口,更别提想著那些问题的人现在到底有多麽烦心。
  
  然而这些棘手的问题在塔矢脑海中盘桓了不出多时,便悉数迎刃而解了。
  
  站在同样喜欢著进藤光的角度,他能够想得通高永夏为何会这麽做。
  
  ——不能与他在一起,那麽便要看著喜欢的人幸福。高永夏是要把光托付给他吧。
  
  不过,他要让光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不用外人来提醒的。因为,世界上有那麽多的人,他唯一舍不得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只有进藤光一个。
  
  塔矢将放在光背後拍抚的手改为环在他胸前,将他一点一点纳入自己的怀中圈起,他用下巴拨开光细碎的金色刘海,摩挲著光滑腻的额,语气带著难以掩去的轻无奈笑:「进藤,你真的够迟钝。」
  
  方才难得乖乖被他抱在怀中的人,听到这话後立马弹起,开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齿道:「塔矢亮,你什麽意思?」
  
  塔矢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喷,他想,他活了二十几年能够笑的这麽开怀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埋首在光颈窝,汲取著那闻过多少遍,熟悉到令他声音都发颤的气息,又补上一句,「还好……你笨一点。」
  
  如果不是这麽单纯的话,你就又要承受不少矛盾的折磨。
  
  还好你不知道他曾喜欢过你,否则你又要愧疚很久很久。
  
  就连悲伤也要笑著的你,我不会允许,再让这些烦恼缠绕著你。
  
  高永夏希望你幸福,而你只要知道,我能给你幸福,这就够了。
  
  那些过去的,该被遗忘的,就让它成为尘封的历史吧,我们永远也不要再去翻,不要再去想。
  
  —◆—
  
  时光蹉跎,于转眼间已然迈过了十二月。
  
  今天是十二月十三日,眼看塔矢的生日就在翌日。
  
  然而光在塔矢生日的前夕,却又与塔矢大吵一架,而後再度跑去了和谷家,口中边忿忿嘟囔著『明明这一步就可以,塔矢亮你当别人都是你』,手中边在棋盘上将和谷杀的乱七八糟,似乎在以此泄愤。
  
  只可惜还没有泄上几盘的愤,便被棋院的一通电话叫去参加下午的研讨会。
  
  走在去棋院的路上的时候,和谷仍旧是一贯大大咧咧的笑著,秉持著哥俩好的原则与光勾肩搭背,安抚性的拍拍光的肩,「没事啦,以後有兄弟我罩你,和谷家就是你进藤光的娘家,和塔矢吵架了尽管过来气死他没关系,哈哈哈哈……」棋盘上有进藤这样令人满意的强力对手,即使他被杀的片甲不留,也甘之如殆。
  
  「……和谷,你这样搭著我不累麽?」结果那方才还大笑的人被进藤静默三秒後凉凉飘来的话生生呛到——
  
  「咳咳咳咳……我说……」我说我是比你矮一点,可只是矮一点而已……某人欲哭无泪,即时松开了环在光肩上的手,任自家那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妻儿与别人勾肩搭背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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