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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北京段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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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伙儿都愣了,那边都是等着看病的患者,张振富怎么在这儿呢? 
一回头,从长凳上站起来一位,个头中等偏高,刚才大伙儿议论,他都听着呢,这时候站起来,脸上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护士就说:“你们不认识,这就是张振富啊。” 
哦,你就是张振富啊,哎呀,你唱得太好了。大伙儿都围上来,非常热情。不怪大家不认得他,虽然是大明星,80年,没几家有电视的,就有,九寸电视上张振富的脸也就邮票大,他要是不唱,谁能认得他啊? 
可张振富也不能走哪儿都唱吧,那就不是张振富,是张疯子了。 
萨也跟着起哄凑上去,看看这大明星什么样。张振富太有名了,电台里老有他的名字,连萨这样的小孩儿也知道他的。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普通人么。 
张振富就和大伙儿握手,说谢谢,谢谢。大伙儿就问他,你怎么了?病了?影响唱歌么? 
张振富说没事没事,我这是脸上起壮疙瘩,每天来上药。后来护士说不是那么简单,张振富本来皮肤就不太好,起疙瘩,演出又要化妆刺激,所以再不治就有碍观瞻了。 
那时候追星还不太流行,要是现在的刘德华,他就不敢这么实在,告诉人家自己天天到什么地方上药,那医院明天就该动物园了——可以卖票啦。那个时候大伙儿只是嗟叹一番,有人给他出了个什么土方子。张振富还是很客气地说“谢谢”,站起来腰板倍儿直,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是在军籍的。 
这时候就有人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张振富,你和耿莲凤是两口子么? 
张振富说不是不是,人家耿莲凤早成家了。 
有人还不依不饶的:“哎呀,多可惜啊。”可惜完了又加一句:“那你还老和人家耿莲凤唱那种歌多不合适啊。” 
张振富好像居然有点儿脸红,急急忙忙地辩解:“不是啊,我们唱歌,那是领导的安排,因为……因为耿莲凤她老跑调,得我给她拉回来……” 
大家恍然大悟。 
有人说:“张振富,来一个。” 
张振富说:“医院里,不合适,以后吧。” 
大家就说:“不要紧,咱们到院里,你唱。” 
张振富犹豫了一下,苦笑一声,说:“恐怕不行。” 
大家问:“为什么?嗓子不好吗?” 
“嗓子倒没有不好”,张振富说:“就是,就是耿莲凤不在,我一个人唱也会跑调……”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那一次我印象极深,因为以后音乐课萨再跑调啊,就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了——顶多,我不就和张振富一个水平么? 
                  4 李琦碰上了俩二百五(1)
李琦是谁? 
可能有人记得,可能有人不记得。 
李琦演过梅花奖的话剧,金鸡奖的电影,小品上过春晚,但是凭心而论他的知名度不如侯耀华或者冯巩那样高,这不是因为他的水平不够,而是因为他的形象太独特了,身高180米,体重240斤,锃亮的大脑袋,浓黑络腮胡子,观众一看就记住了这个花和尚般的相貌,顾不上记他的名字了,李琦的“知形度”太高,妨碍了他的知名度。 
萨一直纳闷,老谋子拍电影最善于用形象说话的(故事就多少有点糊里糊涂),李琦如此“鲜明”的形象,侏罗纪都难找,应该比章子怡巩俐更容易让张导眼前一亮啊,怎么没请他去拍《十面埋伏》呢?他要替刘德华,这片子大概还能多上座三成…… 
据说李琦在演艺界是个怪杰,他的自我介绍如下:腰围三尺八寸,爱香烟、喜名酒,打呼噜,性格暴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酷爱烹调且技艺不凡,兴奋时手必舞、足必蹈…… 
他夫人的说法就不一样了,写了篇文章叫“李琦——我的“二百五”老公”,其实无非也就是说李琦做事比较感性,还好出新鲜的而已,性情中人啊。 
但是和李琦碰面的那次,二百五的却不是他。 
那天是97或者98年的秋天,天气挺好的,萨和魔女有个不良习惯,就是好吃懒做,好在北京的小吃物美价廉,这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这一天我们去的是东四北大街上的永和豆浆,小魔女喜欢那儿的冰豆浆,萨喜欢那儿一尺长“吱吱”叫的大油条,所以常去。这豆浆店99年好像换了个主东,自此油条就小了一号,连服务员的工作服也油滋滋的了,让人好不遗憾。 
永和豆浆坐东朝西,我们去的时候没几个顾客,就旁边一个小桌坐下,点了豆浆油条等着。 
这时候萨就觉得今天这豆浆店有点儿不对——光线暗了。抬头一看,才发现临窗对着外边坐着一个大个子,也在吃豆浆油条。 
谁? 
李琦! 
就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的。 
萨怀疑认错了人,赶紧告诉魔女:“那边是个有名的人。”“谁?”魔女眼神儿不好,站起来张望。 
这一下,李琦就发觉了,低着头,悄悄地往后瞧了一眼,正好和萨来个眼对眼。 
萨赶紧把眼光移开了——这有俩理由:第一,萨觉得李琦这样的主儿应酬多,人家肯定好不容易才躲了个清静,不好意思打搅;第三,谁面对这样一条西北大汉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可还是忍不住又瞅他,谁叫李琦形象太可爱了呢? 
巧了,李琦也又回头看,再一对眼神儿,李先生“嘿嘿”一乐,冲我招招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后来才知道李琦的一大特点就是好交朋友,豪爽有古秦人之风,不过当时我的感觉就是动物园里看老虎,老虎突然冲你一笑,招呼您过来坐坐一样。 
兄弟就和魔女过去,在李琦旁边坐下了。 
李琦问:“嘿,认出我来啦?” 
萨点点头,说:“是,李老师,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琦一摸油亮的光头,叹口气:“没办法,这玩意儿太明显了。” 
这样,气氛一下就融洽起来了。我们聊了一阵儿,都把声音压低了,跟做地下工作似的,我们能理解李琦是不想让大伙儿都注意到他。聊的内容记不清了,李琦主要是问问我们喜欢他的什么节目。我说我喜欢他的小品,可惜那次见着早了,如果是现在,我大概会说喜欢《没事偷着乐》,那是我觉得的中国电影中的绝品。后来我想起电视里播过他拍戏受伤的事,问他还有没有影响,李琦抡抡膀子,半真半假地说:“没事,咱会气功。”还说他老丈人是大夫,不怕。 
                  4 李琦碰上了俩二百五(2)
看看豆浆吃得差不多了,李琦就问小魔女:“你怎么不说话呢?”魔女今天一直装哑巴呢,她是一到公共场合就发呆装淑女,一回家就威风八面作孙二娘,这习惯李琦如何知道?萨就告诉李琦:“她是外国人,中国话说得不好。”“哦,老外啊?”李琦脱口而出,赶紧又夸张地捂上嘴,看看我,问:“她也认得我啊?” 
魔女就在一边笑眯眯地“哈伊哈伊”。 
大概因为有了“国际影响”,李琦挺得意。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接着就对魔女问了一句多余的话:“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啊?” 
这下可坏了。李琦不知道日本人这个习惯的,她们那个笑眯眯的“哈伊哈伊”就是随声附和的意思,真的假的只有天知道。这种暖昧的文化习惯在中国北方绝对让人误解,兄弟到日本就上过这样的当。其实上当的不只是兄弟,美国鬼子也是一根肠子,也碰上过这样的事情,就是著名的“大平正芳翻脸事件”。 
大平正芳曾是日本首相,他当选后不久,美国人来贸易代表团谈判要日本开放市场,谈判之前,先给大平拿来一份草案,条件相当苛刻。大平正芳一看,觉得这东西没法谈。要是陈毅碰上这种事,当场就给他扔回去——这东西没法谈!也就完了。但是日本人的文化暧昧啊,按照日本习惯,拒绝都不当面说的,于是大平就“哈伊”两声,微微一笑交给了秘书。 
美国人回去一研究,大平笑了,大平还说“哈伊”,他屈服了!他害怕了! 
整一个满拧。 
第二天,美国人就递给了大平一个更加苛刻的条款。大平一看——啊!我当时什么话都不说不就是表示这东西没法谈么?怎么还变本加厉啊!大平是个急脾气,抄过文件“刷刷刷刷”撕成了碎片。 
美国人直眼了——这人怎么说急就急啊,神经分裂么? 
所以李琦一问这话,小魔女就乱套了,她实际上对李琦是干什么的全无概念。这不怪她,要知道她那二把刀的中国话,听歌可以,想理解小品的幽默还是有距离的。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不认识,又仔细研究了李琦一阵子之后,在餐巾纸上写了两个字递过去。 
大家都知道李琦那形象,俩大眼一瞪跟铜铃似的,这次李先生瞪着那俩字,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俩字是“相扑”! 
我要是李琦也得这样。其实我挺能理解魔女的思路的——日本的相扑手大胖子我们看着粗笨,但在日本极有人气,如果在电车上进来一个相扑的,您就看周围一帮小姑娘含情脉脉地看着吧。魔女大概觉得李琦的形象作为歌手或者演员都有点儿……但是这体形似曾相识,所以只好推测他是练相扑的了。 
萨见势不妙,赶紧圆场,对魔女说:“你弄错了啊,李老师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名演员啊。” 
李琦挺随和,放下餐巾纸说:“没关系,没关系。”还冲萨悄悄一挤眼——老外啊…… 
萨跟着一笑,乘机递过去本子:“李丁老师,您给签个名行吗?” 
李琦一乐,接过本子,正要找笔,忽然转过头来:“你叫我啥?李丁?我不叫李丁,我叫李琦啊!” 
李丁是老演员,拍钙中钙广告的那个,和李琦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早说了,这家伙知形度比知名度高,萨一忽悠就犯错误啦。 
这下子尴尬极了,萨赶紧语无伦次地解释:“哎呀,您……这都姓李,这个,一不留神就混了……这个……” 
也就是李琦啊,脾气真好,笑笑还是签了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向李丁老师学习……” 
我们俩走出去的时候,从玻璃窗望进去,李琦还抬手致意,脸上给了一个招牌式的那种笑容。 
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将心比心,我要是李琦,肯定这样想:这油条吃的,好容易有点儿空,怎么碰上这俩……这俩比我还二百五的…… 
                  5 我不认得杨澜(1)
《正大综艺》的杨澜,凭海临风的杨澜,申办奥运的杨澜……有相当一段时间杨澜是风靡中国的青春偶像,这样的人物当然值得写,问题是……我不认得杨澜。 
一位我的高中同学不干了——萨你怎么回事?我们和杨澜一起干了半天活儿,还去一起跳过舞呢!你什么记性啊? 
真的吗?我这位朋友信誓旦旦的,咱还说什么呢?他说的时间,地点,经过,回忆起来,隐隐约约地确实有这件事情,可要说这里面真有杨澜这样的大美女在里面,兄弟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呢?萨又不是太监。 
这位朋友叫刘悦,是外语学院的子弟,兄弟的高中同学。 
那件事应该在1986年的冬天,当时,兄弟还在人大附中读书,忽然接到一个通知,让人大附中出一个名额,参加中央电视台国际和平年知识竞赛。 
这就是天子脚下的好处,人大是陕北公学的底子,人大附中是培训郝建秀认字的地方,所以有出风头的事情往往就被点名。老师们就安排几个平时好惹事生非的人物准备上阵。一共准备了三个人选,一个是作家韩静霆先生的大公子,一个是萨,一个是萨同班的刘悦。把我们三个叫到教导处,人家电视台来看了,最后定了刘悦参加。 
其实,选择我们三个做人选,是有不同背景的,韩公子是因为《凯旋在子夜》正在热播中,有卖点;萨是平时喜欢白话,老师有了印象;刘则因为是外语学院的子弟,外语水平极佳,与“国际和平年”比较合拍。(他的真名是个和“悦”相同字眼的字,我们始终怀疑他和刘欢有亲戚,都是一个地方出身,名字如此相似,长得也……) 
人家电视台的来了,只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定下来了,定下来要刘悦。其实老师说人家还讲了别的——等待的时候大家表现不同,韩公子怕冷,把一件军大衣裹得藏头藏脑,他比较高,中学生时就有些胡子了,当时佝偻着身子趴在课桌上,活像一头绿色的瘦狼,人家没看重他的形象。萨那时候瘦得和猴一样,坐在桌子上侃侃而谈,人家怕我到时候不听指挥。只有刘先生正襟危坐,白皙微胖金边眼镜,颇有斯文秀才风度,当然是他中选喽。 
中选以后,老师告诉我们俩也别闲着,放我们三天假,给刘先生当助手,查资料。 
所谓知识竞赛,人家可能以为选手都是凭本事单挑,跟杨七郎似的,其实这是不现实的。参加竞赛的就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有侧重,你问叶倩文黄豆春天下种还是秋天下种,或者问王小丫坦克上边有儿门炮,那搁谁也吃不消,不信?汪国真如何?结果大伙儿都看见了。但是也不能透题,所以电视台就给了一些资料,题目人体的范围。这就是要整理准备的地方。我们把资料整理成卡片,给刘悦拿去过目,刘先生本来就博学,走一遍心中有了数就不容易出洋相了。事实上准备得不错,刘先生这一次打进了半决赛,算是完成任务。 
当时我们从图书馆找了资料,晚上就到一位老师家中接着干,很晚才同家。一到老师家,先生就让师母给下汤面来。当时寒气逼人,羽绒服的天气,那汤面的温暖至今还记得。 
这老师是萨的班主任,数学老师,深沉稳重,山东大汉,我对他印象极深,盖一次听到语文课讨论《荔枝蜜》,学生争论很厉害,他就推门而进,等到总结的时候第一句话是“我爷爷就是1960年饿死的”…… 
                  5 我不认得杨澜(2)
全班大哗。 
准备到中间,出了问题,原来有不少资料是英文原文的,一些内容学校的英语老师也不大有把握,这时候刘悦就说:“没关系,明天找薄冰老帮忙吧。” 
薄冰,这个名字和张道真、许国璋一样,凡是和萨同龄学英语的朋友,大概没有几个不记得这位教授的吧,如果忘了,可以翻翻当时的英语语法书,第一页上就写着呢——薄冰、赵德鑫著。” 
“薄冰老”是外院对这位老教授的称呼,他就住在刘悦家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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