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不朽 作者:百里玩月-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没有说什么,”顾惜朝顿了顿“今天的酒喝的不过瘾,不痛快。戚少商,我还没有和你喝过……”
戚少商想了想,的确,那么多人轮流着敬他们,他们喝了那么多,竟然没有和彼此喝过。
趁戚少商去取酒的时候,顾惜朝从沙发上撑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聊“今年的新晋导演,很多有才华的。”
戚少商拿酒过来的时候,正赶上顾惜朝的话尾。
顾惜朝说“江山代有人才出,有谁又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叫做顾惜朝。”
语气冷淡的,嘲讽的。
戚少商只觉得心中一纠,“酒。”
顾惜朝接过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只觉的入口一阵甜爽冰凉,可待咽入腹中,却又有一团火从下而上蒸腾而起,满脸满头的烟霞。
随意向书房走去,在那张大的惊人的红色实木桌上发现了一本书。散杂在其他东西中间,却依旧一眼可见。
陈子昂诗注
“什么时候对他的东西敢兴趣起来。”顾惜朝笑道。
“正巧喜欢上他的一首诗,就开始看了。”
“哦?哪首?”顾惜朝挑眉看向戚少商。
“彩树歌,刘禹锡的彩树歌。”戚少商深深的望着顾惜朝,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顾惜朝却没有注意到,他咽下一口酒,争着说“哦,彩树歌,这个我还记得!”摇摇晃晃挣扎着背诵着,
“嘉锦筵之珍树兮,错众彩之氛氲。状瑶台之微月,点巫山之朝云。青春兮不可逢,况蕙色之增芬。结芳意而谁赏,怨绝世之无闻……”
背到这里,顾惜朝猝地顿住了话语,不可置信的望向戚少商,那诗的后面,那被戚少商所喜爱的,被他反复想念的,是什么,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戚少商见他停住口,接着背道“红荣碧艳坐看歇,素华流年不待君。故吾思昆仑之琪树,厌桃李之缤纷。——顾惜朝,纵使素华流年不待你,纵使嘉锦华宴不为你,纵使天下之人都不识你,我却要你知道,这天地之间,你不是孤独一人,我也不会让你孤独一人!”
心仿佛被重物猛击,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孤独,孤独到了绝望,似乎他本就是因孤独绝望而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从没有有什么长久的相知相伴,所以,他本没有如此的期望。
顾惜朝望着戚少商,震惊,喜悦,挣扎,许多情感糅杂在那双眼中,产生以一种微妙的含义。
这世界上,待他如此,知他若此的。只有戚少商一人。
欢喜伴随着疼痛,带着怨念,带着不甘。
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一样的。
是在那走廊中对穆鸠平说:我只想实现他的梦。还是在宾馆内,用法语说。我所需要的只有他一个。是在坚持任他做副导演,顶着一切压力,却对他说,这没有什么,还是在那刚才,那人用着悠扬的声调说着:故吾思昆仑之琪树,厌桃李之缤纷。
抑或,只是最开始,那个人阳光下伸出的一只手,说着: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戚少商,你到底想要什么?”惆怅的,迷惘的声音。
戚少商回给他的,是浓烈到炽热的目光。
于是,顾惜朝笑了。放纵,且恣情。
仿佛,那是最后的狂欢。
小分线是无辜的
本部分内容设定了加密;查看此帖需要威望:3000
早上九点,正是彻夜纵欢的人补交的大好光阴。谁料门铃却不识趣的响了起来。
响过之后,便是开门声。
戚少商猛的惊醒,不好!
有他家里钥匙的只有息红泪一个。
戚少商看向床 上,两个人纠缠了一夜,真是一塌糊涂。
慌忙将睡的沉沉的那人推醒。
顾惜朝困倦的睁开眼,看到面前那人眼里闪过的一抹惊慌和焦急,还未及有别的反应,已经一把被戚少商连床单带人推如卧室内侧的洗手间中。
同时,推门声响起,一个娇俏的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道“戚少商,说好打电话的,你居然给我忘记了,你真是说话不算数!”
话是情人间才有的笑谑和撒娇。声音隐约的熟悉。
是息红泪!
顾惜朝猛的察觉,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紧闭的门只有隐隐的声音“昨天情况太乱,就没顾得上……怎么,生气了?”
“我要是生气就不来了,直接在家里呆着等你道歉好不好。”息红泪到也不计较,只听见脚步接近的声音“不打就不打吧,估计我要真和你闹别扭,你也不会来的。”
“我什么时候这样小气不道歉过。”
“你不是小气,是正事太多,太忙。”息红泪声音带着丝落寞,但转瞬便又轻笑出声“道歉不来就不来吧,只要你求婚别不来就好。”
戚少商心里咯噔一下,明知道洗手间的门紧关着,却仍忍不住向那边望了一眼。红泪语义缠绵,他,不会听到吧。
被和床单都是刚才新换过的。时间仓促,难免凌乱。
明明戚少商的卧室息红泪来过无数次,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知道哪里透着诡异的局促。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漂浮着让人坐立不安的因子。
戚少商不动声色的将润滑剂的瓶子踢到床底深处。对息红泪说“我们出去说吧,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讲。”
息红泪难得顺从着跟戚少商离开,后面隐约的声音
“妈的意思是让在美国,毕竟……”
再后面的话已经模糊不清,不可得知。
但是,已经可以知道大概了。息红泪才是戚少商的归宿,幸福才是。而他,与这些都无关。
顾惜朝自嘲的想。
昨天,果然是喝多酒,醉了。
醉的时候可以假想着是爱,所以感动,所以疯狂。但是醒了之后,便不可以。
清醒到最后,也只剩自我厌弃。
顾惜朝从来没有如此的厌弃自己。
冰凉的瓷砖,那点点刺骨的寒冷便顺着尾椎骨串了上来。身下那羞于启齿的地方,刺痛着,带着密密麻麻的粘腻感。连那冰冷在一处。
痛,且厌倦。
清醒的顾惜朝,整理掉身上那一团,被激情的粘液所沾满的被单。抬起身,望向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吻痕和齿印,腰上肩上偶尔还有那指痕。
脸上是陌生的情绪。
带着不耻的想,顾惜朝,你怎么可以低贱到如此?你又可是那落入尘埃仍要回报以花的人?
咧嘴一笑,镜中的双眼闪过惨烈的狠决以及,入骨的痛恨。
痛恨,就是既痛且恨着。
很深,永难忘记。
戚少商和他要走的永远不可能是同一条道路,他也没有资本和戚少商一样坚持那条道路,戚少商给他的,是一个美好的梦,再美好,也不过是一个梦罢了。醉的时侯,可以相信,可以感动。
可是现在想起,却只有不切实际的可笑。
戚少商,总是要和一个女人相携到老,坚持他的理想,做他独立的制片商,有起伏却不失平缓的安稳度过剩下的岁月。
昨夜,根本就不是什么证明,不过是一场醉梦浮欢。
他不后悔。
他的决定从来便下的坚决,从来不会后悔。所以只能不顾一切的向前走去,哪怕前方是那个人的灭亡。
送走息红泪,戚少商一回身,便看到那人打点妥当的走了出来。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那人有些倦怠,有些厌弃,甚至还有些不耐。
“别走,你听我说……”戚少商拉住顾惜朝。却在顾惜朝憎恶的眼神中松开来。
那憎恶不是针对他,只是针对着自己。
挣脱开他,顾惜朝咬紧牙关向前方走去。身体的疼和心口的痛钝钝的勾起他的恨意,纠缠着厌倦。
他知道戚少商想要说什么,甚至知道戚少商误会了什么。
但是那些已经不再重要。
“戚少商,我发现……”顾惜朝背对着戚少商说“不朽,到底只能依靠自己一人的。”
接近晌午的阳光,在泛蓝窗帘的的遮蔽下,发出郁郁的叹息。
背叛的齿轮,辗过命运,终究无可避免的前行。
第五章
最快乐的日子,最快乐的时辰
我的眼睛将看所一直凝视,
最显赫的权势,最辉煌的荣幸
我的知觉所一直希冀
——爱伦坡
时间如胶,凝涩不通,缓慢碾进。那日的事情,顾惜朝和戚少商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于是,现实和梦的区别只是在于现实往往要更残酷些。对谁来说,都是一样。
“小顾你把明天和投资商见面的资料整理一下。”戚少商说。
三百击的获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成就了连云发展的好势头。这些日子里,连云工作室收到不少的剧本。其中不乏优秀作品。
要投资的话,也因为连云拿了几个分量相当重的大奖而显得比往常更要轻松些。
戚少商不否认他在电影上是有一点野心的,之前顾惜朝的提议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需要比顾惜朝考虑的更多一些,比如连云的其他人,尤其是其他美工摄影之类的工作人员。傅氏集团也许缺乏优秀的导演,但是其他方面却是人才济济,如果真的整合的话,首先连云就要有一大批人失业。
这些话却是不能和顾惜朝说的,在顾惜朝看来,没有能力的人就合该被淘汰,颇由衷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意味。
顾惜朝,天生便无法对弱者产生任何怜悯之情。
戚少商有时候感觉,自己并不够了解这个人,不了解他为什么可以拥有如此的热情与冷漠,仿若冰与火焰。矛盾的交织在一起。互相无法妥协却有彼此相依。
顾惜朝可以为了一部电影投注最大的热情,耗费最深的心血。可是对待周围的工作伙伴的时候,却又明显的,冷漠的拒绝着任何的联系。
顾惜朝明确的对他说过,他,不需要。
顾惜朝对那天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有些话,再没有机会谈起。
“好。”顾惜朝却是一如往常的答应着,真的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阮明正赶过去,开了门。
身穿着制服的4个人,非常有礼貌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说“戚少商先生,经有人举报发现,三百击的投资和实际应用的数额存在差异。怀疑连云的资金运转涉及和一桩国外的洗钱案子有牵涉。麻烦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洗钱?”阮明正不可思议的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们连云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的,我们出去的一笔笔的款项,绝对不会有错的!”
“这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有人检举,证据真实可信,少不得要戚少商戚先生和我们走一趟了!”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察向阮明正解释着,语气不容置疑。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顾惜朝看着这一切,表情却有些疏离,直到戚少商向他这个方向望过来。
“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戚少商说,能不能给我们几分钟?”顾惜朝脸对着警察,眼神却望着戚少商。
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顾惜朝笑了笑“你们难道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顾惜朝说的坦白,一时执法人员到也不好太过紧逼,只好摆手,让戚少商和顾惜朝进里间去。
顾惜朝关上门,回头去看戚少商,却仍旧只有悠闲,不禁松了口气“你一点都不着急么?”
他突然想起来,警察来了之后,戚少商好像一直什么都没有说。
“却也没有什么好急的。”戚少商走近他“连云本身清白,纵使投资商有问题,却也牵扯不到连云来。”他毕竟经历的多,处理这些事情还是游刃有余的。
“戚少商,你要小心了。”顾惜朝看着靠近的戚少商,垂眼说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戚少商纠结起眉头。
“最近娱乐圈之间的洗钱风波闹的不小,ZF正在严查。连云不小心被拖下水,估计会被牵扯耽误很长一段时间。怕被牵扯进也好,避嫌也罢。总之,连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到投资了——你想说我怎么可以断定的吧。”看着戚少商明显不赞同的目光,顾惜朝轻声笑了笑“毕竟三百击之后,你也算是一块活字招牌。总有人不在乎那些的琐碎细节的是不?……可是,如果他们听说了备受赞誉的三百击其实不过是一部抄袭的作品呢?傅氏电影公司会很快向电影局投诉三百击抄袭他们之前投资拍摄的一直未放映的影片。如果电影局也认同他们的观点。戚少商,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有时候借鉴和抄袭的界限是很模糊的,不是么?”顾惜朝音调微微上扬,带着愉悦的气息,可是眼角却压抑的低敛着,带着些许郁郁。
这样糅杂在一处的微妙的表情,带着或多或少诱惑的味道。
可是戚少商看起来却只觉得胸中闷的发痛。半晌,他声音低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目的是要连云彻底垮掉。”顾惜朝看着戚少商,冷冷一笑“……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将别人带到家里来,毕竟重要的资料都放在你的电脑里。戚少商,我说过,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你可要想好了,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路?”
戚少商深深的看着顾惜朝,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选择什么样的路么?要不然依附傅氏电影公司,要不然彻底被打压消失么?
结果有什么不同?他和傅氏,从始至终就不是一条路上的。更何况,他又怎么能丢下连云这么多跟着他一同奋斗过的兄弟。
“你知道,我所选择的,从来都只有一条路。而胜负,现在来说,到底还太早了。”戚少商此刻奇异的没有愤怒,他只感觉到悲凉。
怎么都没有想到,做这些事的人,会是顾惜朝。
“戚少商你果然与众不同,真真是一派英雄气概。只是可怜了连云那么多的职工被你的决定所累及面临查处。你于心何忍。”
语言锋利如刀,刀刀见血。
“那些就不劳你费心了。”戚少商看着顾惜朝半晌,眼神如火,话意含冰“顾惜朝,你好,很好……”
说罢转身离开,再不想与身边此人共处一室、
“戚少商……”顾惜朝一声仓惶的轻唤堪堪挽留住戚少商的脚步。
急切的要表达着什么声音,让戚少商停下来,等待顾惜朝的进一步解释。感觉到顾惜朝走进他,以手指作笔,在他背上一笔一划的仿佛书写着什么。
戚少商闭上眼睛。不看,不听,只凭感觉。
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