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同人)[古剑]永夜非墨 作者:紫檀凝香(jj13-03-02正文完结,前世今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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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笑道:“这有何难,我不是能开天眼么?刚才趁着给她把脉的功夫开了天眼,用了内视,明显的看见她的经脉有被雷火烧灼的痕迹。我想,她一定使用了某些不正当的手段,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铤而走险遭到了反噬。”
欧阳少恭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道:“依瑾娘之见该如何是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与她的关系那般的好,你问问她不就好了。”瑾娘将问题踢给欧阳少恭,“再说,这事非同小可,若是再不及时查明原因,只怕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无法救她!”
“也罢,我们便去看看她。”欧阳少恭说着便站起来,随瑾娘一同进入内室,内室香风缭绕,纱帘四起。远处的檀香木床上,隐隐约约是个人影。
“少恭,怎么了?”瑾娘见欧阳少恭停住脚步,不由疑惑的问道。
欧阳少恭偏头望她道:“她竟已虚弱至此?!”他微微闭上眼眸,想起那双含泪的杏眼心中更是一痛,他曽那般说她……她会如何的想?
瑾娘也是眼中一黯,她缓缓道:“我之前点了她的穴道防止她逃跑,她吐了很多血,看起来是宿疾。”
两人这边说着,那边床榻上却骨碌碌滚下来个东西,欧阳少恭与瑾娘对视一眼朝前走去便看见一只枕头凌乱地躺在地上。
弯下腰,欧阳少恭把枕头捡起来,皱眉看见米色的缎面上有着暗红色的血迹和一片泪迹,心不由得一抽。他大步走过去,站在纱帘外对着纱帘里的人影道:“芗,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对长琴说,不要自己忍着。”
瑾娘也点点头,虽然她不明白少恭什么时候有个名字叫做长琴,她轻柔道:“妹妹可是生气了,我知道妹妹性子倔,这样子肯定不舒服,但是姐姐是为了让你和少恭把心结解开。你既然唤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要帮着自家妹妹的对不对?”
任凭瑾娘苦口婆心说到口干舌燥,任凭欧阳少恭温情脉脉变成寒烟衰草,从始至终里面的人影没有动过分毫,更别提有所回应了。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打定主意不理他们了。
还是欧阳少恭敏锐的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他一拂袖真气微提,那粉紫色的纱帘便朝两边而去,堪堪露出其中的人影。看上去似乎是睡的正香,可是欧阳少恭却皱着眉死死地瞪着那锦被下的阴影。
瑾娘上前来,口中柔柔的唤着“巽芗妹妹”伸手一拉锦被,只见锦被被轻轻松松的拉开,床上除了几个枕头和几个梳妆匣外再无他物!
瑾娘与欧阳少恭双双一怔,眼中透露出惊骇欲绝来,还是瑾娘首先反映上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匆匆来到小轩窗前看见上面的痕迹,朝欧阳少恭喊道:“少恭,巽芗妹妹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欧阳少恭回神,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随时都有狂风骤雨卷席而来。他大步走到瑾娘身边,透过小轩窗朝下看去,只见底下正好是江都闹市最为偏僻的位置,他狭长的丹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特别是在一个角落发现一个空酒囊后。
“……为了躲我,倒是费尽心机。”
瑾娘无奈摇摇头,只能安慰道:“少恭,你稍安勿躁,巽芗妹妹她一定有苦衷的。”
欧阳少恭凤眸一寒,唇角微微勾起道:“瑾娘所说,我自是明白。我定会找回她,瑾娘务必放心。”
瑾娘听罢,也是一笑道:“我最相信少恭了,既然事不宜迟,那么少恭就快些回去吧。”
欧阳少恭颔首:“瑾娘也累了,便早早休息吧,在下告辞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徒留瑾娘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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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官道上,黄沙飞扬,马蹄哒哒的声音溅着落花香气款款而来。刚刚下过雨的天空,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澄,空气中花香混合着土腥并不难闻。郁郁葱葱的树林,遍地不知名的野花,翠色|欲滴的草地上正站着一抹纤细的人儿。
那是一个看起来格外瘦弱的少女,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葛衣,衣角上有着翠绿色的镶边,举手投足间飘渺出尘。她的脸色格外苍白,孱弱的身子似乎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下,尖尖的下巴更衬得眼睛很大,眼睛像一湖春水却毫无焦距,粉色的唇紧紧抿着,很焦急的模样。
她正是从花满楼逃出来的巽芗,这几个月来她都是在野外独自生活的,为了躲避欧阳少恭和瑾娘的人。古剑在这里,早已不是什么游戏世界,许多家族也浮出了水面。
各种杀手门,死士门,古武门,各种商会,百年以上的堡,山庄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分踵而至。他们都是为了上古奇物——锦蝶灵扣。锦蝶灵扣乃是上古洪荒某神的心爱之物,此物八万年吸灵气,八十万年产灵魄,八百万年产精魂,八千万年化人形。此物具有活死人,肉白骨,去腐生肌,转换命格……种种逆天功效。
不得不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
而这件宝物,据说已经出土,而青龙商会的人则把这件宝物重现人世的消息散播出去……
☆、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火舌疯狂的舔舐着白色瓦罐的底部,落日余晖映射在碧色的草地上成为一幅美好的画卷,白衣墨发的少女专心的撕着新采回来的蘑菇,蘑菇嫩嫩的散发着独有的香气和水泽。她把蘑菇撕成均匀的小条,全放进瓦罐里,从身后变出一把大勺搅了搅汤,又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白色的颗粒倒了一点儿进去。不一会儿,瓦罐里的汤水再度冒起了泡泡,咕嘟咕嘟……特有的鲜香味便在风中散开,一直飘出很远。
巽芗眉眼弯起,在闻见蘑菇汤浓郁的香味时唇角笑意更浓,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混合着浓郁的酒香,她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开心的回眸笑道:“千觞大哥!你来了?”
尹千觞摸了摸鼻子,摆弄了下自己的衣裳,嘿嘿一笑道:“妹子怎么认出大哥的啊?”他快步朝巽芗走来,在闻见蘑菇汤浓郁的香味时面上一喜,咂咂嘴搓搓手,“妹子这弄得什么汤啊?闻起来真香!”
巽芗看他眼馋的模样,忍不住喷笑出声,弯起唇角道:“这是最普通的蘑菇汤,只是撒了点盐巴进去,千觞大哥不会连这小小的蘑菇汤都不知道吧?”她围着尹千觞转了一圈,然手伸手指着他腰间的酒囊,“大哥你嗜酒如命,这风儿一吹啊,上好的花雕酒随风而来。妹子我别的不会,就嗅觉格外灵敏,所以自然认出你咯!”
尹千觞听完一愣,然后不修边幅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巽芗瘦弱的小肩膀道:“妹子真聪明,还有一手好厨艺,大哥的胃都被你养刁了。”
巽芗听了摸着下巴道:“这样说来,倒是我厨艺超群了?那我干脆也去盘个酒楼,千觞大哥给我当掌柜的如何?”
尹千觞解下腰间酒囊,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才接话道:“妹子开什么玩笑,大哥要是去了你那酒楼,只怕不出三天就关门大吉喽!”
“这也对啊!”巽芗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然后阴测测的望着尹千觞道:“我怎么忘记了千觞大哥可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酒虫啊……”
“呃……”尹千觞无语的望着面前少女,他无奈的望天,第一次有人言辞犀利地说他是一只大酒虫啊……
巽芗见他一副沉思状,也不好再开口打击他,只是回身从暂住的小木屋里取出两只瓷碗来,就着干净的青溪水洗了洗,然后端起走到瓦罐前舀了一碗蘑菇汤递在尹千觞手中,笑弯了眉眼:“千觞大哥,尝尝我的手艺吧。”
尹千觞似乎是受宠若惊,不过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仅仅一瞬间便恢复过来,他端过巽芗手里的汤趁热喝了一口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朝着她比了比道:“我妹子的手艺就是好!”
巽芗小口的喝着汤,勺子在汤中不断翻搅,她沉吟片刻才道:“千觞大哥,我想问你,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尹千觞手一颤,差点把端着的瓷碗扔出去,他眼中神色莫名的望着巽芗道:“妹子觉得那样做真的好吗?不会惹祸上身吗?”毕竟,那样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巽芗唇角含笑,一口喝尽了碗中的汤,嚼着鲜嫩可口的蘑菇肉道:“千觞大哥放心,我只是想要混淆他而已,虽然我这一生最不愿欺骗的人就是他。”
尹千觞听了她的话,唇边逸出苦笑,他早该知道她是一个下定决心就不能再放弃的人,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让她放弃。他能做的,只能帮助她,尽可能地帮助她。
巽芗没看见尹千觞怅然若失的表情,她只是洗净了瓷碗,把它摆在案几上。然后起身迎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么多。”
尹千觞神色莫名望着她的背影,坚定道:“妹子有什么事就告诉大哥,大哥一定会帮你的。”
巽芗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想了想道:“千觞大哥可知道如何前往幽都?”
幽都二字出口,尹千觞身子猛地一颤,他震惊的望着面前少女纤细的背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妹子说的什么?大哥不懂。”
“呵呵……”清脆的笑声从巽芗口中逸出,她双手背负,一阵清风吹来墨发便随风飞扬,“千觞大哥,你是否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风广陌。”虽是问句,但任凭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肯定之意。
特别是尹千觞,他只觉得有一盆凉水倒灌而下,直浇得他身子一片冰寒。他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听见那背对着他的少女缓缓道:“千觞大哥不必忧心,这些事情我早都知道,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虽然仅凭我一人的力量很微弱,但这就是我的宿命,在宿命面前,任何人的得失都太过渺小。”
“宿命……?”尹千觞敏感的注意到这两个字非同一般的意思,他有些吃惊的说道。
“是啊,就是宿命。”巽芗轻笑着回眸,眼眸中依稀有着水光,她声音飘渺,“我的宿命便是用我的血,为他开辟一条冲破宿命枷锁的路。为了这一切,哪怕付出我的所有,这一切都在宿命的轮盘上刻画好了,而我做的,无非是按照它的轨迹前行罢了。”
“值得吗?”尹千觞觉得心中酸楚难忍,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值得吗?我也想知道。”巽芗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有眼泪不争气滑落,她闭上那双水润的黑眸,“或许没有值或不值,我是自愿的。”
“幽都很危险,你要小心。”尹千觞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巽芗望着他慌乱的步伐一声不吭。直到那衣袂鼓鼓的人消失在视线里,化成一个黑点时才收回目光。
时间,不多了啊,一切就快结束了呢!
低头苦笑,再度抬眼,眸中一片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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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晚风,夏鸣虫在草丛里发出细细弱弱的声音,一声声一声声格外好听。漫天飞舞着幽绿色的萤火虫,巽芗以手托腮坐在山坡上痴痴凝望。月光从山上洒下来,与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交织成一幅瑰丽的景象,一阵风吹来,吹的远处的竹林哗啦啦的发出悦耳的声响,带着丝丝清新的味道。
她轻轻闭上眼,意念所至再度睁开眼时身边就有一把残破的五十弦琴,琴身流动着乳白色的光泽,在如梦似幻的夜里闪烁着莫名的幽光。巽芗白皙的手指抚摸着冰凉的琴身,琴弦已尽数碎裂,好好的五十弦琴已没有当初与天地匹敌的气势。
她站起身来,口中轻吟着什么口诀,霎时间周围景色浮现透明色的水波纹,蓦地变了模样!
翠色|欲滴的山峦,潺潺的清溪缓缓流淌,巽芗一袭红色千锦裙如火一般卷席而来,她眉心有三点如血的朱砂,怀中抱着一把残破的琴。她的目光流连过处尽是怀念之色,勾唇一笑道:“榣山夜景,真美。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夜景了。”
她把琴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精血落在琴身上的刹那就变成一根泛着冰色幽光的琴弦。而在此同时,她原本红润的脸色也蓦地苍白下来,指尖的精血一滴一滴被逼出来,一滴一滴落下来,那断裂的五十弦不过多时便已完全修复,琴身光华流转不下当年。
她惨白的脸色如纸一般,一袭红色长裙更衬得虚弱无比,她将琴身贴近自己的脸,低喃着:“长琴,长琴……如果恨一个人可以让你活下去,就尽可能的恨我吧。”恨我的欺骗,恨我的隐瞒,甚至可以恨我的背叛。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活着,我的命算什么呢。
轮回数载,也逃不过沉重的宿命二字啊……
就是不信命,又能如何呢?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个阴谋,现在撒下网的那个人,要收获他的战利品了……嘴无声地咧开,无声地笑起来,只是眼中的自嘲味道更重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风一同前来的是檀香的味道,巽芗眸光一闪迅速收了琴,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弧。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她回眸,望着那个修长挺拔的人影,望着他面色阴沉的一步一步走近。他一头墨发未束松松披在脑后,面冠如玉自有一番谦谦公子的味道,一袭黑色华袍,两侧衣摆有着金红色的镶边,萤火虫在他的身边犹如漫天钱币飞舞。
巽芗静静地望着他,看他每走一步都似乎耗尽所有的力气,看着他眼里的风暴慢慢凝聚,狠戾慢慢充斥了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这样的长琴,她从未见过,她的长琴一直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人,对她最温柔的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长琴,被她亲手毁掉了。
弯起唇角,她柔声道:“长琴,你来了。”
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