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球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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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而又中肯的评价,“切!”
33号在同伴的安抚下,情绪终于有所平复,只是不停地趴在6号小个子的怀里抽泣着。他见花越泽靠近了过来,竟大声地啼哭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边哭边还不停地往6号的怀里拱,可见这一次的对决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估计以后提到篮球,他都会做恶梦的。
6号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乖啊,不怕。这就带你回家!”说完把33号交到同伴的怀里,对靠过来的花越泽说道:“行了,哥们!适可而止吧!你看看他,多好一人才!多阳光一小伙子!全让你给糟蹋了!”说到这,他竟然有点哽咽,好像被糟蹋的是他的女儿一样痛心疾首。他掏出一百元钱,塞到花越泽手里,感慨地说:“拿着吧!我们愿赌服输!”然后黯然地转身离去,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哥们!你还是另谋出路吧!别再打球了,要不,得有多少人再毁你手里。”
花越泽愣了一下,然后扬起手里的一百块大钞,放在嘴边亲吻了下,“上帝啊,这不是我的罪过吧?再说了,把一个弱智变成白痴,有区别吗?没有!要怪,也只能怪他遗传的基因不好。”
“说得好!”修杰笑嘻嘻地赞许道,“废物一个,他不打球倒好,减少了地球的负荷,也减少了嗓音的生成量。呵呵呵……”
花越泽疑惑地望着他,“大叔,我认识你吗?”
“相逢何必曾相识!”修杰暧昧地说道,然后绕着花越泽转起圈,边观察着边不住地评价道,“恩,大小腿比例不错!手也很长!”
花越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口牲口,正站在市场的中央任由买主打量观察着。
“恩,很不错!标准的一副运动架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修杰的眼里尽是百分百的满意。
“我叫花越泽,今年十八岁。”
“哦,才十八岁?”修杰伸出手戳了戳花越泽手臂上的肌肉,“很好!你是哪个学校的?”
“初中刚毕业,不打算再读了。可是,大叔,我有必要和你说这些吗?我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呃……”修杰尴尬地一笑,“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上一场?三球,三球就好,谁先进三球就算谁赢,还是赌一百块,怎么样?”
“不了,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妈又该骂我了。”
修杰看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无奈地说:“那明天?明天怎么样?明天上午我在这等你!”
“大叔,你是不是很有把握赢我,才这么迫不及待?”
“不不不,我只是很想看看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刚才你没看到吗?我只会投篮。”
“可是,你的弹跳力绝对不止那么一点,为什么不用力跳呢?”
“把力量都用在跳跃上,那投篮用什么啊?”
“恩,有道理。你真的没有隐藏实力?”
“没有,除了投篮我什么也不会。”
“那你有没有想过比你高的人来防守的话,比如像我比你高,我防守你的话,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是投篮啊!哦,我明白了。大叔你是想把我的战术套出来,然后再打赢我吧。嘿嘿嘿……真卑鄙!不怕告诉你,我的战术就是投篮,没别的。我走了!”
“我明天早上在这等你啊!不见不散!”修杰冲着花越泽的背影喊道。
花越泽挥手道:“知道了!大叔,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也长那么高?”
修杰想也没想,很习惯地应道:“我是拉皮条的。”
“拉皮条?拉皮条是干什么的?没文化还真是不行,看来得去百度一下了。”花越泽带着疑惑没入到暮色之中。
“坏了,瞧我这张臭嘴。你跟一小孩说什么拉皮条,你这不是找抽吗你?”无奈花越泽已无了踪影,想解释也解释不了。想抽几下那张臭嘴,可毕竟长在自己身上,下不去手,唯有自嘲道,“要不是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多少还有点感情,我非撕了你不可,下不为例哦,你给我记住了,下不为例!哼!”
第五章
“妈,我回来了!”花越泽大叫着冲进家门。
“你这孩子怎么浑身是汗?快去洗洗,准备吃饭了。”一张疲惫不堪的脸从厨房里探了出来,她就是花越泽的母亲陈淑慧。她叮咛了一声,又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花越泽的家住在离球场不远的大排楼里,这是曹扬市很有特色的一种民居族群,由三排直溜溜的二层楼房组成,每排有十五间房屋。第一排房子最大最宽敞,正门临街,后门与第二排正门相隔一条不过米许的巷子。二排与第三排之间也是如此,只是三排临山没有后门。每排相隔之间的巷子也是死胡同,到最里面有一堵墙隔阻,从天空鸟瞰呈一个山字形。
这样奇怪的建筑也不知为何人所筑?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一定是地主老财所建,你看它的构式,明显有主次之分。也有人说三排所靠之山盛产矿物,这是当年的矿物主所建,第一排住管理人员,第二三排皆住工人,这样的建筑形式方便管理,以防工人私藏贵重矿产。究竟孰真孰假,也无从考究。
花越泽从记事起就一直住在这排楼中,不管它曾经多么辉煌过,在岁月的洗礼下也变得破败不堪。
“哇,好香啊!”花越泽抓起桌上的一块五花肉就往嘴里塞。
“你这孩子,有筷子不使,还用手抓。”
花越泽傻笑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钱,“妈,给,这是我今天的工钱。”
陈淑慧笑吟吟地接过钱,“这么多?我们阿泽真是有出息啊,赚得比妈妈还多。”说完又转笑为泣,不知为何伤心了起来。
“妈,你怎么啦?怎么哭了?我能帮分担家里分担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陈淑慧掩面低泣道:“都是妈妈没用,让你小小年纪就要在外面打工。”
“唉啊,妈,你看看我站起都快顶到楼板了,还小小年纪啊,不小了,我是成年人,是个男子汉了。”花越泽站了起来,拍拍胸膛安慰道。
陈淑慧看看几乎快要顶到楼板的儿子,心里五味俱全很不是滋味。别人家的孩子到这个年龄还在学校苦读,可自己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想再读书了。可她清楚,这孩子还不是因为怕自己太幸苦,所以才死活不肯再读书。“阿泽,你听妈妈说,妈妈能供得起你,这书还是要读的,难不成你想像妈妈一样,因为没有文化一辈子只能做一些零碎的杂活,一辈子都住在这破旧的排楼里吗?”
“排楼有什么不好的。妈妈住哪里,我就住哪里。上了学又怎么样,高中完了还得考大学。这六年的学费,妈妈你得干多少活才攒得出来。就算大学毕了业,没关系没后门,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还不如早点出来工作减轻妈妈的负担。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买个大房子给妈妈您住的。”
“学费的事情不用你担心,至少高中三年的学费,妈妈已经为你存着了。书读得多了,以后找工作自然会轻松一点。咱们不指望有什么好工作,但总比你现在干体力活来得强。”
花越泽一直骗他妈妈说他在工地干些杂活,他不敢对她妈妈说他和人赚钱。因为在他妈妈面前有两个关键词是不能提起的,一个是爸爸,一个篮球。
爸爸这个词对花越泽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见到他爸爸,甚至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小的时候不懂事,经常缠着妈妈要爸爸,妈妈总是生气地打了他一顿,然后独自伤心难过。长大后,他也习惯了,怕妈妈伤心便从来再没有问起过他爸爸的事情。
篮球是另一个关键词,妈妈也是不让他打球的,甚至连电视里的篮球节目都不让花越泽观看。记得他七岁那年,二排与三排间的巷子尽头挂起了一个简陋的篮球框,附近的几个孩子都拿着球在那玩耍。花越泽看着热闹也屁颠屁颠地玩了起来,似乎他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属于篮球的基因,就那么一次,他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尽管后来他妈妈将他一顿暴揍,还把后门给封死了,他还是会经常翻墙过去玩耍。只是他不敢运球,怕动静太大,又让妈妈发现。就这样,他从篮下开始投篮,到后来的从巷子口也能把球投进。要知道从巷子口到尽头的篮筐足足有一百多米多远。所以今天你在篮球场上看到他那么神准的投篮,不要以为他是变种,那可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也之所以因为妈妈不让他打球,造就了他投篮神准,却对于篮球的其他东西一窍不通。
“好了,妈妈。反正离开学还早,这事再说吧。”花越泽抹了抹油腻的嘴,“我吃饱了,妈,我出去溜会。”
“再多吃点啊,”陈淑慧对着花越泽的背影喊道,“早点回来,别玩得太玩啊。”
“知道了,妈,你真啰嗦。”
“你这孩子!”望着他的身影,陈淑慧的心里很是复杂,既有些许的欣慰又有些许的无奈。
花越泽出了家门,径直钻进了附近的一家网吧。平时他很少上网,他觉得挺无聊的,他一不会网络游戏,二不会聊天,所以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偶尔有些不明白的东西,他才会上网查一查,一般也都是功课上的事情。
说起功课,花越泽也是不含糊的。老师对他的评价是很好学也很刻苦,就是笨了点,别人一遍能学会的东西,他最少得五遍,还隔天就忘。偏偏他又很勤奋,不懂就要问,搞得老师那个烦啊,有点时候真想扇他两巴掌。你比如说初二刚开学教的东西,他到了快期末考还在问老师这题目到底怎么做,老师吃得血都快喷出来,想扇他两巴掌吧,又怕打击了他的学习积极性。而且他这方面的天赋表现在所有的学科上,一碰到不懂的问题,半夜三更的都要打电话问老师,非得问清楚了,他才能睡觉。可一觉睡醒,他又完全不记得了。搞得所有教过他的老师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碰到他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躲着。
初三毕业那天,他们班主任还特地请所有的任课老师一起吃饭,就连几个考上曹扬高中的学生请吃饭都不赏脸。当晚,八个老师神采奕奕地聚集地曹扬酒店,个个红光满面,好像天大的喜事一样。
班主任陈老师首先发言道:“各位同仁,今天是一个特别值得庆贺的日子。为了这一天,三年来我们吃了多少苦。为了这一天,三年来我们熬白了多少头发。庆幸的是,我们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他的慷慨陈词引发了在座各位老师的共鸣。教物理的张老师举起酒杯,“来,啥也别说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稀哩哗啦,桌上酒光一片。兴起之致,数学老师唱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在前奏的部分,他饱含深情,噙着泪光陈述道:“其实花越泽这小子不坏,他身上的那股子韧劲是大部分现代人所欠缺的,可苦就苦了咱们这些当老师的。你就说那一回吧,我晚上还有那么档子私事,就怕那小子临下课给我截住,特地留下十五分钟时间,说谁还有不懂的就举手。也就他吧,手举得老高,就一简单的代数题,愣是给他讲了十五分钟还不明白。下课铃响了,我心里那个着急啊,就让班长留下给他讲解,自己赶紧地办事去了。事一办起来,就把这茬给忘了,直到班长的家长打来电话询问班长怎么还没回家,我这才想了起来。唉,我原来以为也就多讲一会那小子肯定能明白吧,谁知道都九点了,那小子还没完没了的。赶回学校一看,你猜怎么着,班长脸色发白,搁那浑身直哆嗦。他可倒好,一见着我还特激动。我说怎么回事啊,就那一题你还没弄明白啊。他说趁着有空把其他不懂的也给问了。班长为这事病倒了,估计是给饿的,在医院里愣是躺了好几天。我呢,又被校长一顿臭骂,还落了家长的埋怨。唉……”一杯酒下肚,数学老师调整了情绪高歌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群老师里最激动就要属班主任了,听了数学老师的遭遇,他感同身受,眼泪稀哩哗啦地往外冒,“谁说不是呢。做为一民人民教师,我们崇尚师德。学生不懂要问,你总不能不答吧,正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没日没夜的打电话问这个问题那个问题,我们也是人哪,哪受得了他这么折腾。那一次,我正准备吃饭呢,他电话就来了。不懂,那咱就教呗。好说歹说了半个小时,总算懂了。挂了电话,我饭刚扒拉两口,菜都没来得及吃,电话又来了。得,再教吧。如此反复直到深夜,我气得怎么也睡不着,快到天亮的时候才隐隐有了睡意,电话又来了,他说老师我睡一觉起来又忘了那题是怎么解的。从哪以后啊,我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而且我怕电话铃响,那铃一响啊,我就浑身冒冷汗还直哆嗦。”
这一次的聚餐成了所有受过花越泽虐待的老师的批判会,席间,几位老师情绪异常激动,几度落泪。在一位又一位老师披露花越泽的滔天罪行下,会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最后,批判会在班主任一曲深情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中圆满地落下帷幕。
第六章
花越泽今天上网吧可不关学习的事,是因为白天修杰说的拉皮条那个词让他耿耿于怀,要不是赶着回家吃饭,他非得拉着修杰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要了台机子,开了机,他开始在搜索栏里打上拉皮条三个字。百度一下,找到相关网页约420,000篇,用时0。001秒。
第一条百度百科里是这样解释的:拉皮条的出处。清朝时期,北京有个皮条营,是当时著名的红灯区。人力车夫经常会在周边地区揽活,嫖客们上了车,去皮条营去做这皮肉生意。久而久之,专在这周边转悠的人力车夫就被称为拉皮条的,再到后来,被引伸到替拉客的掮客身上,拉皮条于是变成了专用名词。而现在又把拉皮条继续引伸到在非正规渠道、非正常关系,为了谋取某种不法利益,从中牵线搭桥的行为。从事这种行为的人叫皮条客。?嫖客?这些敏感的字眼在花越泽的脑海里开始不断翻涌,个中还夹杂着修杰的音容笑貌闪现而过。想起白天修杰看他时色眯眯的眼神,花越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找我干什么?好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