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女孩刘亦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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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我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我呆呆地蹲在书柜前,我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懊悔,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浪费时间,爸爸妈妈想方设法,给我节约时间,我却这样大把大把地浪费,怎么对得起爸爸妈妈呢?我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于是,我收拾好灯和纸盒,回到写字台旁,认认真真地写起作文来。
婷儿就这样变得“懂事”了,懂事了的婷儿比以前更爱悉心培养她的爸爸妈妈。一年后的暑假,婷儿为了帮爸爸减轻病痛,四处奔波去抓中药,那个顶着烈日奋力蹬车的小小身影,是爸爸心中最温馨的回忆之一:
1992年7月24日(11岁时)
为爸爸买药
暑假里,爸爸的脸上长了两个疖子,十分难受,我看了很想帮他减轻痛苦。这天,爸爸叫我去药铺抓几副药回来,治疖子用。我一听可以帮爸爸的忙,就高兴地答应了。爸爸给我开了张药方,上面写着:“紫花地丁3g、野菊花3g。。。共三副。”我问爸爸:“3g是什么意思?”爸爸说:“就是3克。”“我知道了。”我带着药方和爸爸画的一张几个中药店的位置图,骑上小自行车,就出发了。我先去了同仁堂药店,我问售货员有没有药方上的药,售货员说没有。我又去邮局附近的一个中药店,还是没有。我有点泄气了,可一想到爸爸的疖子,就又打起精神,到了东大街十字路口处的一家中药站。
我把药方拿给一位售货员阿姨,问:“请问这里有这上面的几种药吗?”她拿起来一看,不耐烦地说:“有。”“谢谢,我要三副。”我正要拿钱买,她把药方不客气地向我掷来,“不在这儿交费,去收款台交费。”我心里老大不高兴地想:“这儿的服务态度真糟。”
我交了费,问售货员在哪儿拿药,她说:“等到嘛。”我说:“请把三副药分开包好吗?”“啥子哦,不行。”我还想说,可一看她那副时刻准备吵架的样子,就到一边去了。“拿药,拿药。。。。”一会,传来她的喊声,我忙走过来拿,她没好气地骂了句粗话。我不想理她,心里想:“这人真是,不仅不给顾客按要求包药,还骂人,哼!”
不过,我总算买到了药,还是挺高兴的!
懂事了的婷儿比以前更注意爸爸妈妈的一言一行,她已经开始主动从爸爸妈妈的行为方式中汲取完善自我的精华:
1992年8月28日(11岁时)
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一位编辑,她三十几岁,头发烫成波浪型,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穿着普普通通。妈妈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有一天,晚饭过后,妈妈在写字台前坐下,写一篇文章的题头文字,一篇题头文字一百来字,我想,今天真不错,妈妈几下写完题头文字就可以和我杀几盘跳棋。
我做完作业,打开电视,等妈妈一起玩。等了半个多小时,我再也等不住了,把跳棋拿出来摆好棋子,就去请妈妈。心里想:“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吗,这么久都弄不完。”
我走过去,先没说话,站在后面“侦察”。只见妈妈,手上捏着笔,眼睛盯着纸,在思索着,一会儿写几个字,又划掉几个字。左手旁堆了一些写废了的纸,纸上写得满满当当,都是那篇题头文字的内容。“妈妈,搞那么好干吗?你这些都可以了嘛!”妈妈放下笔抬起头说:“这叫求好,你就是缺少这种精神,所以老得不了100分,你把我现在写的和最初写的比比。”我一看,真是天差地别,心里不由十分佩服。
写得好就慢,这是我的想法,可到了年终我却大为吃惊,妈妈的发稿量全单位第一名一一23万字,超过第二名6万字。
妈妈做事又快又好,她的求好精神也影响我向前。
战胜重大挫折,考取外国语学校
按照多年的惯例,婷儿所在的商业场小学,每年都有十来个保送名额,把总分最高的应届毕业生轮流保送成都市最好的几所重点中学。婷儿毕业的1993年,商小保送的中学正好轮到我们最想去读的成都七中。为了争取保送资格,婷儿足足奋斗了6年,五六年级一直稳定在班上的前3名,六年级更是创下了数学每篇作业都是满分的“奇迹”。一切迹象都表明,婷儿已经“胜利在望”了。
可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六上的寒假里突然传来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成都市当年小学升初中的政策将有重大改变,优秀学生保送重点中学的办法要被取消,代之以“微机排位”的新办法。所有小学毕业生,无论成绩好环,都会被编上号码,由电脑根据就近入学的原则,随机分配一所中学。
糟糕的是,我们家附近,恰恰只有连续几年都无人能考上大学的中学。
我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政策的明朗化,巴望它最好只是个谣言。不幸的是,一开学,这个“电脑抓阄”的传言就被证实是真的。这对于有希望保送的优等生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既然好歹都是微机分配,那努力还有什么用呢?婷儿班上的几个尖子生,一下子就松劲儿了。原来用于钻研“奥校”的时间改成了看电影、看录像,自己看得昏天黑地,到学校还眉飞色舞地讲给小伙伴们听。
婷儿比他们懂事,心情也比他们沉重得多。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回遇到真正的大挫折,这可不像代理班长被撤那种只需调整心态就能解决问题。婷儿总挂在嘴边的歌声听不见了。
我们的心里比婷儿还焦虑,但我们深知,这种时候,我们的信心对婷儿格外重要。爸爸坚定地告诉婷儿:“好学生读好学校,这是规律。既然是规律,早晚会兑现!”我也为婷儿打气说:“你不要因为眼前看不到鱼,就放弃编织渔网,要知道,机会总是喜欢光顾那些有准备的头脑。”我们希望婷儿能从这次挫折中学会“怎样度过人生的低潮期”,不管别人是不是遇到困难就放弃了目标,你自己仍然要坚持不懈地为理想而奋斗。
几次谈话之后,婷儿很快就沉住了气,投入了还看不到任何具体希望的努力中…………继续按原计划啃她的奥校难题,而且比原来更努力。因为爸爸妈妈说了:“别人不干的时候你肯干,不是更容易成功吗?”
我们也没有坐等,立刻行动起来,四处托人,八方打听。结果发现在“电脑抓阄”之外,还有花钱“择校”的机会,几个重点中学分别要求额外交费15000元到25000元不等。而且光交钱还不行,还得通过各校的入学考试,每个学校都只有区区几十个“择校生”名额,等着交钱的报考者却多得数不清。
还有两所当时相对名气不那么响亮的学校,那就是头一回招收英语班的48中和才创办了4年的成都外国语学校。成都外国语学校是国家教委在全国设立的14所外国语学校之一,当时,它的第一届学生才读高一,还没经历过高考的“残酷”检验,远不像连出两届高考状元后那么名声显赫。而且它要求一进初中就住校,这一点对我很没有吸引力。我担心的是,本来初中生在心理上就要进入与父母疏远的时期,再加上常年住校,婷儿还能得到我们有效的指导吗?
怎么办?为教育投资,我们向来是毫不吝惜的。至于那些入学考试,婷儿只要认真准备,也是有竞争力的。但究竟考哪个学校才对婷儿这一生的发展最有利呢?我仿佛又陷入了被迫放弃“神童”计划的痛苦挣扎之中。
足足考虑了半个月,张欣武终于替我下了决心。他说:“中国只要继续改革开放,外语肯定越来越重要。我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指导婷儿,顺利度过这6年的住校期。不管婷儿最终考上哪个中学,值得考虑的中学我们都去报名,都去考!”
这番话使我豁然开朗。决心一下,婷儿就更忙了,小学刚毕业,就东奔西跑去赶考场。
那一年,成都外国语学校的入学考试竞争空前激烈。由于“微机排位”的“驱赶效应”,本市大批优秀的小学毕业生都涌向该校的大门,都想凭实力一搏,以摆脱被电脑摆布的命运。到入学考试前夕,报名的考生已经达到了6千多人。
6千多考生,只录取120人。录取比例只有1。8%!这将是一场白热化的恶战,也是婷儿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激烈的竞争。
另一方面,这场竞争的结果,将会使百余名非常优秀的尖子生汇聚一堂,形成一个高素质的群体。一个教育资源富集的“金矿”。这是难得的机遇。如果婷儿有幸能与这些优秀的同学为伍,将会在相互激励之中,产生极好的“共振”效应。成都外语学校的价值,顿时凸现出来了。
我们全家的斗志都被激发起来。我们给婷儿制定的计划是:“笔试力争上线,面试力争高分。”因为婷儿是“半路出家”的“奥校”生,“奥赛”只得了个四川省三等奖,笔试的分数肯定比不过那些一二等奖,我们认定她的强项应该是面试。结果婷儿以高出笔试分数线10分的成绩顺利取得面试资格。
为了实现面试得高分的计划,我们指导婷儿做了充分的准备。爸爸给婷儿买来了最好的英语磁带,一个音一个音地纠正她的发音。面试前两天,妈妈专门为婷儿作了形体训练,教婷儿面试的时候怎样朝气蓬勃、大方得体地出现在“考官”面前。婷儿虽然还不会自己想出取胜的高招,但是却表现出了一个宝贵的长处&;#0;一指哪儿打哪儿,不仅善于听指挥,而且善于根据既定的原则主动出击,发挥得非常漂亮。
考试那天,爸爸上阵,到考场外为婷儿鼓劲儿,那天下着雨,爸爸在考场外整整站了两个多小时。面试那天,烈日当头,妈妈上阵,给婷儿助威。婷儿问:“为什么平时上奥校都让我自己骑车去,这几次考试,却都有大人陪呢?”爸爸说:“因为重要的事情必须杀鸡用牛刀,确保不被意外的细节所干扰。”这句话,给婷儿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经过多次强化,最终也成了婷儿的办事风格。
骄阳似火的8月,外语学校发榜了。我赶快带着婷儿去看结果。负责发录取通知书的老师睁大眼睛在花名册上找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刘亦婷,考取了。”刚才还紧张万分的婷儿猛地抱着我又是笑,又是跳,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着:“妈妈!我考取了!我考取了!”那位老师也高兴得把婷儿的录取通知书甩得“唰唰!”直响,说:“晓得不?你这一小张纸,值两万五啊!”
几年之后,婷儿申报美国大学时,《哈佛大学情况介绍》上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当年考初中的回忆。那《介绍》上面说:“哈佛送给学生这样的座右铭: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第六章 初中阶段,努力保持航向
(妈妈刘卫华自述)
初中去住校,家教起冲突
成都市外国语学校是一座全封闭的寄宿学校,学校把初一女生安排在最好的楼层,每间宿舍住8个学生。开学前两天,学校安排家长在报名的时候为学生铺床。从铺床这件小事开始,我们明显地感觉到我们的教育思想与环境的不协调。
开学之前,我们已经跟婷儿说好,为了培养她的独立生活能力,从进校门起,生活上的事都要由她自理,包括铺床,我们只在最必要的时候给她当一下帮手。婷儿从小就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这回答应得也很痛快。
我们和婷儿一起把被褥棕垫搬到3楼宿舍之后,只见其他新生的家长都在亲自动手为女儿铺床。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事先说好的,让婷儿自己铺。
谁知婷儿刚爬到分给她的上铺去抹蚊帐架上的灰,邻铺的家长就小声惊呼着:“太危险了,你快下去,我来帮你抹!”说着就过来帮起忙来了。这样子我在地上就站不住了。我一边说着感谢话一边让婷儿下来先去领课本,自己赶紧爬上去接替那位热心的家长。
我汗流浃背地帮婷儿做着铺床的一应杂事,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12年来,我们一直在避免别的教育体系对婷儿的干扰和冲击,现在再也无法避免了。此刻,虽然我对婷儿的同学还并不了解,但我从铺床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他们的家长对孩子的要求比我们对婷儿要少得多,松得多。和家长的闲聊中也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严格主要体现在对孩子的学习成绩抓得紧,生活上大都是无微不至地体贴照顾。相比之下,我们从小对婷儿的要求和训练,简直可以称之为“苛刻”。
小学阶段,婷儿也多次问过我们:“为什么别人不这样我得这样?”但由于每天都可以得到让她信服的解答,婷儿总是乐于接受我们的种种“特殊”要求。如今一住校,婷儿将日日与同学们为伴,新的参照点给她带来的困惑,已经不可能及时得到解答。这些困惑积累起来,加上即将来到的青春期的逆反心理,婷儿究竟会发生哪些变化呢?在住校的6年中,婷儿和父母每周只能见24小时的面,其中一半还是在睡觉,我们对婷儿的影响力将会下降到什么程度呢?
没过多久,婷儿的变化就证实了我的担心并非多余。
头一个周末回家来,我发现婷儿在兴高采烈边吃边说的过程中,随手往地上丢垃圾。我提醒了她之后,她马上道了歉,并把垃圾捡起来扔进字纸篓。过了一会儿,她又丢,我又提醒,她又道歉。。。。反复几次之后,婷儿便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嘛?我们在学校里都这样!有人打扫卫生!”
“别人都这样,不等于这样就正确呀!”
“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可说的嘛!”
“事情虽然不大,但习惯却很不好,至少是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爸爸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住校才7天,就把3岁起就养成的好习惯弄丢了?难道不该说吗。。。。”
“谁像你们嘛,我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还要挨说!呜。。。。”
婷儿哭着走进卫生间,洗头洗澡去了,把我和爸爸晾在外面直摇头。
洗着洗着,哭声变成了歌声——这是婷儿自己发明的“换心情”的办法、过了一会儿,婷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脸儿红红地撒着娇说:“BiabiaMiamia(这是婷儿对我和爸爸的昵称),我知道你们说得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想和你们争。。。。”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这是最让我和爸爸感到心软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和婷儿讲道理的时候。我们耐心地告诉婷儿: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知道吗,你就要进入青春期了。心理学家把青春期称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