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异次元冥后 作者:苏紫亚(晋江2012-8-22正文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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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欣把我推开，我跌倒在地，坐在楼梯上，依旧发不出声音，那团紫雾把吉欣整个拖进了深渊之处。
　　“盖亚！”我竭力吼了出来。
　　暗紫的雾气凝成一团，浮现出半身的女人得意地笑开了：“没想到，你已经认得出是我了。”
　　“你把吉欣，把米诺斯带去哪里了？”
　　“你猜？”妩媚一笑。
　　“把他们放了！”我怒道。
　　“凭什么？”她的笑容收了起来。
　　“你不就是想推翻宙斯的统治么？关我们冥界什么事？为什么就拿我们冥神开刀？有那么能耐你直接去找宙斯啊！”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飘到我跟前，暗紫的烟雾圈住我的身体，咧嘴再次笑开：“珀尔，珀尔塞福涅，冥后，你也想到那个地方去吗？”
　　“……那个地方？”我惊道，身上的雾气像钢铁一样坚硬，禁锢了我的行动，唰啦一下盖亚消失了，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雾气卷着我坠向深渊底部，周边的螺旋梯让我炫目。
　　停下来的时候直接跌在一片空地上，我艰难地用手支撑地面爬起来，周围一片死寂的昏暗，四面围墙，顶上也是封着的，墙上蜿蜒盘旋的雕花散发着鬼魅的气息，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哀嚎……
　　“冥后大人！”
　　循声望去，吉欣被悬空吊着，身边弥漫着一团暗紫的迷雾。
　　“吉欣，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米诺斯大人他……”吉欣的目光移向不远处。
　　米诺斯也在旁边，只是处于昏迷状态，身边同样围绕着一团紫雾，不同的是，他身上多处受伤，盔甲破裂，衣服也残破的，一滴滴血缓慢地从上面滴到地面，而后地面上冒出一些金色的树根，将地上的血液吸收干净，又消失在地板里……
　　“米诺斯！”我赶紧从地上爬起，却够不着他们的高度，这个地方也使不出任何神力飞上去，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地面望着悬浮在半空的他们，我对着空气呼喊，“盖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的目的是什么？！盖亚！”
　　“冥后大人，这里没有别的生命的气息……”吉欣劝阻我继续呐喊。
　　“不，这里……”我能感觉到，这里曾经有过那些热烈的生命，在这里孕育到消亡。
　　“是的，这里！”地上猛地涌起一团雾气，聚集出盖亚的模样，这一次她不再是之前半身的形象，而是堂堂一个贵妇人似的完完整整站在我面前，“曾经孕育了无比神圣尊贵的神王，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也目睹了上一代神王克洛诺斯的消亡，和泰坦神的悲惨下场。”
　　“这里是什么地方？”吉欣严肃地问。
　　听哈迪斯他们说，在冥界八狱都没能找到米诺斯的踪影，塔尔塔洛斯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那么……这是九狱以外的地方了？
　　“这是我的肚子里！”盖亚疯狂地笑了起来，“孕育了克洛诺斯的地方，同时也是孕育了提福俄斯和巨人的地方。”
　　我们在盖亚的肚子里？那岂不是被她吞食了？
　　吉欣听了，拼命地挣扎，尽管那是徒劳：“地母盖亚，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话！”盖亚侧过脸，看也没看一下吉欣，紫雾用上吉欣的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你可没有米诺斯那么顽强的精力值得我跟你周旋！”咔嚓一下，吉欣无力地垂下头。
　　我倒吸一口冷气：“吉欣！吉欣！你怎么了？”
　　“他再也不会回答你的了。”盖亚手指在空中一划，紫色的雾气松开了吉欣，吉欣沉沉地跌在地上，金色的树根再次从地板上浮现，蔓延着缠住吉欣的身体，整个拖进了地下。
　　我呆住了：“你把吉欣弄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死了，成为这身体的养分。”盖亚笑道，吉欣死了？就这样……
　　地母盖亚一下子就把吉欣弄死了……
　　我彷徨地跌坐在地，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吃惊还是伤心，盖亚盯着我，嫣然一笑，手指再一划，米诺斯也从上空掉下来，金色的树根同样地往他身上蔓延，我惊慌地扑爬过去，搂住米诺斯，一边护着他一边驱赶那些古怪的树根：“不要！这样杀害冥神有意义吗？！！”
　　所有的树根忽然停了下来，盖亚放肆地大笑：“哈哈哈……珀尔，你真不坦率！”
　　“……你说什么？”我喘着粗气，诧异地反问。
　　“米诺斯还没死，只是灵魂不在了，但树根也不会把他吸收进去的，我只不过试试你。”
　　“……”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笑容变得和善了些许：“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谈谈，紫亚。”
　　我愕然：“你怎么……”
　　“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大地上发生的一切，包括知道你的灵魂来自另一个次元，包括你对哈迪斯的执着，还有你和米诺斯的羁绊。”
　　“……知道又如何？”
　　“我想要你的孩子。”她干脆爽快提出来。
　　“我拒绝！”毫不犹豫。
　　“为何？”
　　“这是我和哈迪斯的孩子，怎么可能给你？哪怕你是地母盖亚，哪怕你知道我一切的秘密，这与我和哈迪斯之间又何干？我们之间的爱情，难道会因为他知道我来自另一个次元而改变吗？”
　　“问得好，”盖亚打了个响指，半空浮现出一个带有影像的框，里面映出的是冥界现在的情形，哈迪斯大怒着下令众冥神搜罗我和吉欣，潘多拉跪在王座之前安慰他，亲密地握住哈迪斯的手，把脸靠在他手背，影像消失，盖亚笑问还没回过神来的我，“你觉得，哈迪斯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吗？”
　　“当然！”
　　“可陪在他身边的，多数时候是潘多拉，而且，你不也一样，你说你爱他，但你现在怀里搂着的可是米诺斯。”
　　“你胡说！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我才不要相信！”
　　“在我看来，你现在慌得跟当初的明塔一样，”盖亚俯身，轻抚我的脸颊，“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此刻，我不否定我已经心乱如麻，只凭着对危险度的认知，勉强保持冷静和盖亚商讨。
　　“赌哈迪斯爱不爱你，我让你从相识到如今，重新认识他。如果我输了，我把你爱的和爱你的都还给你，我就永远沉睡在大地深处，不再扰乱奥林匹斯神的生活，如果你输了，我就会把你的一切剥夺，你要把孩子给我，你肉体成为我的宿体，灵魂将永远退出希腊众神的舞台，换而言之，就是离开这个次元，让这里的规则恢复正常，你回到那个属于你的世界去。”盖亚说明规则。
　　“笑话，我何必为了这个跟你打赌，没这必要。”
　　“你错了，如果你不赌，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孩子拿出来作为胚胎培养了，你和米诺斯也没有留着命出去的必要了。”
　　“你……”这分明就是逼着我把孩子给她，若是跟她赌，或许还有一分转机……
　　“是你的精神创造了你能生活在这个次元的奇迹，同时也扭曲了许多事情，你突然闯进了这个次元，打乱了原本的秩序，这原本就该受到制裁，好好考虑吧！”盖亚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给我一个笑，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一切，都消失了……
　　好安静……
　　我把米诺斯轻轻放下，让他枕在我的膝上，拭去他脸上残留的血渍，就这样静静地待着，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侧身躺了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感到大腿上有动静，我警惕地醒过来，看到米诺斯轻微动了一下头，迷蒙地睁开眼，一脸疲惫，泪水无力地从眼角滑落，滴在我的腿上。
　　“米诺斯，你醒了？”我担忧地问。
　　“……紫亚……”他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无神地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改口，“……珀尔，你……”
　　“不用改口，你受苦了。”
　　“……你怎么在这里？”
　　“盖亚把我和吉欣都带来了，吉欣……死掉了，”我沮丧地叹气，“我们也不一定出得去。”
　　“哦……”他想要起身，我扶着他慢慢让他坐起来，帮他擦去泪水，他抓住我的手，缓缓地笑了，“我做了一个梦。”
　　“嗯？”
　　“梦见……我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神的世界……过了不知多少年的时间……还遇到了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时言塞。
　　“原先以为是你……却不是……她很单纯，却和你一样，憧憬着哈迪斯大人……那个世界没有神，只有神话故事，我给她买了一本书，和你那本书很像，几乎是一样的……她很喜欢，很喜欢……”
　　我心里直发酸，喉咙也哽住了，顿时，好像懂了什么。
　　“她有病，病得很重，一直在一个叫医院的地方待着，不能到外面去……我很努力地保护她，就像保护你一样……”
　　我搂住他，一语不发，眼泪簌簌而下。
　　“可后来……她还是死了，她说她要去见她爱的哈迪斯大人了……我没能阻止……珀尔……是不是，不管哪个你，都要选择哈迪斯大人？哪怕……哪怕我用什么样的形式守护你……”他侧过脸来，轻轻抬起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我泣不成声，泪珠洒落在他的脸上。
　　不要说了……
　　米诺斯，你让我背负多少的内疚才满意？
　　他仰起头，温柔地在我唇上一吻，似乎时间停滞……
　　忽然，他的身体一沉，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安详地躺在我怀里，金色的树根从地面浮起，卷住他的身体，我惊慌地抱紧他：“不要！米诺斯！米诺斯还没死！”
　　密密麻麻的树根依旧不断涌出，我悲愤地仰天痛哭。
　　“盖亚！我接受你的赌博！”

　　重来

　　一切如常平静……
　　山谷里飞舞的花瓣那么的明媚，明媚得有点心痛……
　　“父亲设宴邀请众神，赶快过去吧，不然就要迟到了！”阿波罗一把抓住我手腕把我拖走，一阵风迎面扑来，花篮里的水仙花随风飘走。
　　“诶……慢着……”我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追寻，这一天，应该要遇上哈迪斯了吧。
　　“珀尔，区区一朵水仙花而已……”阿波罗皱了眉头。
　　“没事，你们先去，我马上跟上。”我回过头追上去，这不是区区一朵水仙花呢，这是我和哈迪斯相遇的契机，我不能输，不然……
　　水仙飘到河面上，顺着流水往山坡下流去，我快步追上。
　　“小姐……”纤尘不染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怔了一下，哈迪斯，像初遇当天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高挑的身子迎着风，长裙随风摇曳，高雅沉稳，惊艳脱俗，他手中拿着刚才飞走的那朵水仙花，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平稳，“你的花……”
　　“额……谢谢……”我抬起头对上那双绿色晶莹的眼睛，顿时不知所措了，好久不见了，这是我丈夫……
　　“您是奥林匹斯山上的神？”他满目疑虑。
　　“是的……可我不住在奥林匹斯山上，我喜欢在这山谷独处，尽管有时也会偷偷去人间……您呢？”我亲切一笑。
　　“我……”他盯着我，墨绿色的双眸清澈迷人，“嗯……我是偶然路过。”
　　“哦……那，那你还会来吗？”
　　“你希望见到我？”
　　“嗯！”我点头。
　　“为何？”
　　“因为……很亲切，而且我也没什么朋友，也许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贸然……”自己知道一切的事情，可他不知道，不知从何沟通，似乎是一种折磨，隐形的折磨。
　　“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
　　“我？珀尔塞福涅，我是春之女神。”我笑着回答。
　　“珀尔……塞福涅……”他默默重复了一次。
　　“或者你可以叫我珀尔，这样比较亲切！”
　　“好。”
　　话音刚落，阿波罗飞奔过来呼喊我，我转身应答，回过头来却没再见他了。
　　阿波罗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珀尔，你在发什么呆？我们要过去了！不然迟到了诸神都要取笑了。”
　　“哦。”我低落地应了一声。
　　德墨忒尔，我的母亲，她依然那么敏感地护着我，阿波罗向我求婚她不答应，阿瑞斯向我求婚她不答应，赫尔墨斯向我求婚她也不答应。
　　赫拉冷笑：“莫非你认为珀尔要嫁给神王宙斯才可？”
　　“嫁给冥王也不错。”我笑答。
　　德墨忒尔惊慌失措：“不可不可！傻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要去那阴森荒凉之地？”
　　真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母亲了。
　　回来之后，我躺在古树的树枝上望着星空发呆。
　　“珀尔，你怎么了？”Teles从水里冒出来，她好奇地盯着我，也不记得那些过往。
　　“Teles，你觉得，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有跟我们一样的人？一样的长相，一样的性格……或者一样的长相，不一样的性格……”
　　“怎么会？”Teles耸耸肩，“珀尔，我们不是平凡的人类，长相并不平庸，怎么会有人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们的睿智如普照天下的日月，深知人间发生的战争与爱情，比愚蠢的人类更为出色……”
　　“好吧，我想太多了……”我从礁石上下来，要不，去人间走一趟吧，我赤脚踩在清澈的湖水中，湿透的白纱裙摆滑过浅滩上光滑的鹅卵石，Teles那双诱人的目光好奇地盯着我：“你去哪里？”
　　我猛地一怔，这些对白，是我在遇到米诺斯的那天晚上说的……
　　这么说来……
　　我转过身回到树上躺着，Teles不解：“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不想去了。”我合上眼睛。
　　“喂！你就打算在这树上过夜？”Teles冲我喊了一声。
　　“那也不错啊！”我笑答。
　　“疯子，不管你啦，我回去了。”话毕，她沉下水里，溅起一轮波澜，半晌便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不去那里，应该就不会有最初跟米诺斯的相遇了吧，他不喜欢我，就不会为我做那么多牺牲了。
　　真没想到，米诺斯在临死前灵魂穿越了次元去了我原来的世界，而且还是诺医生，那么从一开始，诺医生就是一直在隐瞒着一切吧，面对着我的执念，他束手无策，也许那种痛苦，只有他能体会吧。
　　“你……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