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四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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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四月歪着头想了想,把手机找出来,给存有号码的所有联系人发了条短信,大意是祝大家新年快乐,措辞诚恳,文句华丽。然后,关机。
其实直到这里,四月都很正常,除了比平日乖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十一点半。
四月穿好大衣,围好围巾,戴好帽子,拿好钱和钥匙,走出家门。
又是一年。
一月一日零点。
钟声悠远,欢呼四起。
烟花爆破时的轻响此起彼伏地回荡在这座城市的夜色中。虽然低云厚重,星月不见,却无损那些瑰丽绽放的五彩缤纷,把天空变成一块华丽的幕布。不论有人从中看出了希望也好,绝望也好,这点颜色总归昭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四月驻足在街边,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清清淡淡地笑着,继续往前走。
嗯,技术在进步,总是一年比一年漂亮呢。
虽然法律规定未成年不能饮酒,但法律这东西,从来也不是时时有效的。就像她推门而入的这间酒吧,放眼望去恐怕就没有成年的人。
这种地方岂止一个两个,今天之前她虽没光顾过,却是知道的。
早上零点三十分。
四月面前的吧台上放了两瓶红酒和一只形状漂亮的高脚杯。
她向来不喜欢那些颜色浓烈花样繁多的调酒,只偏爱纯酿。这红酒虽说味道不怎么样,总还能接受。
四月坐在个不起眼的角落。虽然她本身绝非没有存在感,甚至可说是相当惹眼,但某种微妙的气质莫名却有效地阻止了蠢蠢欲动的甲乙丙丁。在这里的孩子多少是有些眼色的,好好的新年没人愿意自找麻烦。这样很好。反正那些打量她从来是不在意的,别来烦就行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纵然这个日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新的开始,于她,却是避无可避的轮回之殇。
早上一点三十分。
四月眼神有些迷濛,盯着手中的杯子。两瓶酒已经去了大半。她没有醉,头脑很清醒,一点一滴都很清楚。
三十一年前的这一天,她出生在古老的中国世家。
十五年前的这一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血流成河,一直憎恨的祖父看着她迷惘的表情笑笑说要忘了这一切开心地活着。
然后睁开眼睛,已是新生。
七年前的这一天,挚爱的父母离她而去,留下的唯一遗言只是要她永远快乐。
她不迷信,但一月一日这一天,承载着她太多悲喜,不堪回首又不能忘却。
若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早上两点。
四月晃晃空了的酒瓶,口齿清晰地让服务生再拿一瓶来。
时至今日,她并无怨恨。也断然不会寻死觅活或者醉生梦死。她已足够强大,来守护留在这世上她重要的人。
她可以对着天空微笑,问心无愧地说,自己现在很幸福。
而这一天,只当她还欠缺一点点坚强,这是游离于日常之外,她替自己放的一天假。
早上三点。
门口风铃声在一片嘈杂中几乎听不见。四月懒洋洋地抬眼望过去,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少年愣了一下,向她走过来,脸上似乎有些阴沉。
四月带了几分飘忽,不在意地笑笑。既是放假就放个彻底,这一天她不动脑子不计后果,任性没理由。于是她举杯摇了摇,开口竟好像在撒娇。
“呐,忍足君~今天,是我的生日哦~”
早上四点。
难为忍足竟然拗得过理智抛锚胡搅蛮缠的浅川四月,经过不懈斗争终于把她手中的红酒换成了温开水。
此刻他恢复了一贯风流贵公子的神情,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赌气把水杯转来转去的小女孩。凤眼沉沉,又好像噙着一抹笑。
半晌,四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张钞票压在杯子底下,转头对忍足眨眨眼。
“呐,忍足君~要不你带我去海边吧~”
早上八点。
四月挥别忍足,打开门回到家。赤脚走进厨房抱了罐冰可乐出来,打开电脑。不出意外地屏幕一闪,露出一红毛一金毛两颗头。
“宝贝,你回来啦?”两双眼睛上下把她扫视了好几遍,Seth笑眯眯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拿出来晃了晃,“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Lucious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摇头道,“说句新年快乐都这么没诚意,我看这丫头不想要什么礼物。”
Seth立刻眉开眼笑地把他往旁边挤了挤,“你小气就别送,不送最好,”随即转向四月,“宝贝,看见了吧,以后别理Luc,只要记得我就好了~”
四月蜷成一团,抱着大大的软垫只管喝可乐。
金发帅哥狠狠瞪了兄弟一眼,飞快拿出个体积大得多的长条形小箱,还十分不小心地往旁边那颗脑袋上撞了一下,“宝贝才懒得理你,幼稚!”
两人冷眼纠结了十秒钟,同时转回屏幕。
“喝了多少?”Lucious放好箱子,淡淡挑眉。
四月把可乐罐扔到一边,爬起来凑近电脑,可怜兮兮地伸出三根指头。
“乖,”Seth伸手作拍头状,不忘挤兑身边的某人,“我就说宝贝那么聪明,不会做让我们担心的事吧!”
Lucious装作没听见,目光温柔,“累了吧,洗洗快去睡一会。”
四月万分乖巧地点点头,突然对着屏幕躬身下去,“每年让你们担心,我错了。”
“说的什么傻话。”Lucious勾起一丝微笑,Seth也收了夸张的表情,宠爱地看着她。这个少女再强大,也还是他们的妹妹。每逢这一天,虽定会担心,也甘之如饴——更何况,还能看到一年一遇的三岁版小April,不容易啊。
就见四月扁扁嘴,抽抽鼻子,眼看着泪汪汪起来。
“哥,我想你们了——新年快乐。”
无与伦比的杀伤力顿时让屏幕上两张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脸呈现出星星眼痴呆状。呆愣过后Seth扑上前只恨手不能越过万水千山伸过去,“宝贝,那我明天就飞过来吧~”
四月歪头,嘟嘴,打了个哈欠,“不要——好困哦,睡觉吧。”
然后果断关机。
对着电脑幸福地笑了一下,四月慢慢爬上楼,倒在床上,裹紧被子,睡去。
远在欧洲的两人沉默,脸上却也是一片幸福。
他们的妹妹啊,生日快乐。
早上九点半。
四月从凌晨开始智商退化,现在终于进入了最原始的状态——睡眠。
睡吧,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年。
一月 新来的邻居(一)
过了新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好的假期触手可及,时间分外轰轰烈烈地向前奔跑着。
虽然不能说事过如秋水无痕,但那天的巧遇也并没掀起什么波澜。四月在周一神清气爽地回到学校,把新的训练计划提上了日程。
忍足也是平常的样子,看了笑眯眯走进网球场的少女一会,唇角一勾,乖乖练习去了。
没有人发现一丁点异常,只观察力异常敏锐的迹部大爷觉出几分不同,两臂交抱,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在仿佛不经意的时候问了队友一句。
“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忍足自然不这样认为。于是他露出难得的迷茫表情,反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迹部挑眉,返身抽出拍子,“啊嗯?上场——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术中吧~”
于是,就不了了之。
只是虽没有波澜,暗涌总还是存在一点的。
周五傍晚。
四月盘腿坐在地上,眯着眼对面前两只盒子笑了笑,伸手拿过离自己近的那个。
正方形的匣子,包了红纸,扎了银色缎带,正是不久以前Seth在视讯上秀过的,替她准备的礼物。
其实不拆,四月也大概猜得出是什么东西。那个男人,没有创造力,又固执,一年一年送的都差不多。话虽是这样说,看着手中薄薄一叠照片,还是忍不住幸福。
大笑的,陶醉的,装可怜的,挤眉弄眼的,全是某人倾国倾城的脸。若是上帝看见,会不会掩面撇头不忍再睹?还是,会静静微笑呢?照片用精致的银箔镶好,边上勾出流云般舒展的数字15,背后一手洒脱的字体写着些白痴的话。
“宝贝,又一年了,我还是这么帅吧~”骄傲状。
“宝贝,又有不长眼的小子来打听你了,别怕,哥来修理他!”凶狠状。
之类的。
四月拿在手上看了好久,收拾整齐,站起来放进抽屉里。又一年了,总有一天,会连这整个抽屉都塞不下吧?
欣赏过Seth的礼物,自然轮到Lucious。他倒是年年不同,不知今次长方形的扁盒里又是什么?值得期待呢。
重新坐下,拖到近前,拆开包裹在外面的浅灰色麻布,露出精美的黑色镶金皮箱。四月却是一怔,微微有些疑惑,这是——
打开盖子,一把纯白色小提琴静静躺在金红绒布当中。
四月盯着它看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但见背板角落里低调地镌着一行银字。
“送给最爱的April”
签名Luc,龙飞凤舞如海上一叶帆船,正是她所熟悉的Lucious的私人签名。四月抽抽鼻子。这样看来,这把琴是某个笨蛋亲自做的吧。前些日子神秘兮兮地说培养了一个新爱好,说的莫非就是这个?真是——笨蛋。
四月轻轻把琴抵在颈间,正姿持弓,乐音流泻,只觉得分外好听。
比任何名琴都更好听。
等到她慢吞吞把所有东西都收好,琴摆在琴房的显眼位置,打算腐败一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汽车声,人的吆喝声,以及叮铃哐啷的莫名声。四月路过窗口,漫不经心地往外瞥了一眼。
各色家具长脚在行走,抗箱子运袋子的来来去去,一辆巨大的货车之后,尾随着相当奢华的银灰保时捷。
嗯,搬家,还是个有钱人。
这些念头也不过是边浮现边消失,四月脚步不停,即便换了新主人的就是紧临她家的房子,也没什么值得上心。反正,有人会过滤,“身家不清白”的人自不会被允许搬进去。
直到她转过拐角走向厨房,边盘算着是直接喝可乐还是趁心情很好稍微麻烦点泡杯咖啡,边致以最后注目的时候,才瞬间收了脚步,睁大眼睛。
那个打开车门,迈着修长双腿走出来,单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挂着一丝无比满意的浅笑的少年,不正是——
放假之前学校最后的活动,是充满粉红气泡与青春激情的毕业典礼。
虽说绝大部分人还要继续做三年同学,但那些男生女生们显然不介意多一个光明正大暧昧,抽风,摒弃礼仪,肆意笑闹的机会。
当然介意的人也是有的。
除了得在礼堂作为学生代表发表慷慨激昂与深情留恋并蓄的毕业演说的学生会长迹部景吾——当然,大少爷一贯很华丽,人气爆棚的网球部众正选也十分郁闷。
汹涌的人潮终于散去之后,浑身狼狈的一群人对着端坐在社办中依旧整洁优雅的四月眼冒绿光。别说是那传说中的第二粒纽扣,衣服上所有的,包括袖口的扣子,统统被野蛮地扯掉了。不光毕业生,二年的凤和日吉也没能幸免。
其实这还是很好理解的。四月十分良善无辜地看着他们笑。反正纽扣长得都一样,只要扯到手,谁还知道是第几颗?不过,啧啧,这帮大小姐们还真是彪悍呐。
难为迹部几乎衣衫零落,气急败坏之下还能保持华丽风范,挥手把四月请出,众人换上正选队服,才算缓了回来。
“月月……”慈郎顶着被头揉得乱七八糟的羊毛,脸上红红的,大约是托可靠的桦地君拯救的福才能突出重围,此刻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虽然形象待议,眼睛却是亮闪闪的,扔出的话瞬间集中了所有视线。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啊,神神秘秘的。”向日愣了一下,撇撇嘴,“就算你贿赂经理,也别想开小灶!”
慈郎不理他,伸手拉过书包,在里面摸了半天,小心地捏着枚扣子在睽睽众目下一晃,得意地笑,“你们都没有吧~”
诶?
四月眨眨眼,这莫非是,让众淑女不计形象争夺的罪魁祸首,衬衫上的——
“第二颗纽扣哦~”
慈郎扔下句劲爆的话,表情十分骄傲。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实在不能怪他们,多么纯洁天真的小孩,多么稚嫩可爱的动物,怎么进化得如此神速?莫非,是大家看走了眼,芥川慈郎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的幕后大BOSS?
迹部轻咳一声,右手点着泪痣,似笑非笑,“慈郎……怎么回事,啊嗯?”
慈郎不语。
忍足眯起眼睛,唇角弧度加大,声音低沉,“哦呀,看不出来嘛,慈郎……”
慈郎不语。
凤见气氛诡异,偏偏经理笑眯眯地坐在一旁显然不打算插话,紧张地搓搓手,“那个,慈郎前辈……”
慈郎不语。
还是向日富有行动力,径自凑过去,伸手要拿,“什么嘛,让我看看……”
但见慈郎猛地把手背到身后,想了片刻,又大义凛然地慢慢拿出来,“我家妈妈从三天前就特地叮嘱我,要把这个送给最要好的女、生,岳人你也想要么?”递到向日鼻子底下的时候,表情无比纯洁,神色无比真诚。
某只顿时脸色暴红,窜出三米远,狠狠瞪了慈郎一眼。
“所以说嘛……”绵羊貌似很不解地扁扁嘴,眨眨眼又转回四月,“月月,送给你哦~”
最~要好的女生啊。
“KABAJI……”眼见迹部的声音已经开始向阴恻恻的方向发展,四月忍住笑,走过去拍拍慈郎的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么?”
四月真诚地点点头。
“嗯嗯,月月说的一定是对的……”
于是绵羊抓了抓他的黄毛,一脸肯定,把扣子塞回口袋,下一秒露出属于小动物的笑容,“呐月月,放假了我请你去吃冰吧~很好吃很好吃的哦~我……”
慈郎这家伙!
众人同情地看着部长指挥桦地把边迷茫边还努力诱拐四月的某羊丢出去,一颗心落回原地。原来这世界还正常,芥川慈郎要成为BOSS,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