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薄云之秋 作者:青木源(jjvip2012.11.15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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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家伙睁着一双明亮的黑色大眼睛,乐颠颠的发出一两声小猫似的声音来表达心情的愉快。
冷泉帝这时走到兼子身边坐下来,看着满脸欢乐的儿子。他略带感叹的说道“果然还是喜欢母亲吗?”
兼子轻轻拍了拍襁褓,回过头来对冷泉帝笑道“那是因为父皇没有哄他,其实他很喜欢父皇的。”
“真的?”冷泉帝竟然也信以为真,凑过来接过兼子怀中的婴孩,站起来轻轻摇着。这小家伙倒也真的卖他父亲面子,眉笑颜开的好不快活。
跟随在兼子身后的平前尚侍在和乳母交头接耳一番后,轻轻的膝行到兼子耳旁小声说些什么。
兼子看着冷泉帝抱着孩子直乐,唇边也露出笑意。
“看来她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度啊。”她指的是弘徽殿女御,说实话兼子可是半点不信弘徽殿女御的大度的。现在皇后未立,三个女御彼此间能好到哪里去。想到最近弘徽殿和承香殿走的近的消息,她颇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恰好那两个也是敌人呢?迟早是要翻脸的,只要在里面别根刺,保准她们自己先闹起来。
梅壶女御依旧和以前一样过着让后宫女人颇为眼红的生活,碍于她的出身还有太政的后援,一干佳丽也只能火憋在自己肚里。
弘徽殿和梅壶的女房去贞观殿藏寮的御匣殿取制好的新衣的时候,双方人马再次对上。言语冲突间,梅壶的女房们说出“承恩那么久,仍然没有半点消息,由此可观福气厚薄。”
一句大杀器把弘徽殿的女房们憋的脸通红。弘徽殿女御出身高贵是前太政的孙女,但是进宫几年以来膝下空虚。对上已经有子且出身比弘徽殿还高的梅壶,的确难免有吃力的感觉。
梅壶女房的那句话自然是被弘徽殿的女房们一句不落的告诉到弘徽殿女御那里。十六七岁的少女即使是在宫廷里生活了几年,但是本质还是家里看重娇养的贵女,女房刚刚说完她勉强还能压制住火气,但是随后她直接把靠着的胁息给打翻了。
没有几个女人愿意情敌议论自己的生育问题。即使不是情敌本人只是侍奉的女房。
原本身后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长发也被她激烈的动作给弄乱,凌乱的黑发铺在袿衣的唐草牡丹花纹上。
她手掌撑在御座上,气息凌乱。
内大臣进宫是几日之后,宫中的纷纷扰扰自然是瞒不过他。但是弘徽殿女御表现的比往常有异常之处。
刚刚在御帘前坐下,弘徽殿女御就立刻让所有伺候的女房退下。
“父亲大人,我想起一句话‘打蛇就要打七寸’。那么我们下手是不是也一样呢。”御帘内传出的嗓音依旧温柔耐听。
待到内大臣和女儿商议完,走在弘徽殿的廊上,腿都止不住的发抖,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比霍成君之母那样更毒的想法。这种事情一旦被发觉,就算有藤原氏的势力挡着也难。还在发颤的手拢在黑色的官袍下。
还是让她打消这个想法吧。毕竟源氏……不是什么良善人。
弘徽殿女御的朱唇凑到琉璃杯的边喝下一口蜜水,一会一个着青红叶色五重褂衣的女子膝行到她身边,在她耳畔轻语了几句。
“人来了吗?带上来。”刚刚和她说话的是养育她长大的乳母,自然是信的过。
不一会一个着半旧衫子的女人跟着乳母进来跪在廊下,周旁除了弘徽殿女御的乳母并不见其他人。
“你是在承香殿当值的?”弘徽殿女御连抬眼看那个女人都懒的,打开手中的桧扇抬起来挡住面容。
“回夫人,是。”
这话本来就明知故问。这女人是承香殿里转司打扫粗重工作的女藏人,地位低下,也不引人关注。如今被弘徽殿找了过来心中惴惴难安却也只能低着头以免冲撞了贵人。
弘徽殿女御向乳母抬了抬下巴,乳母会意,跪坐在廊上道:“听说你原来是越后守家的小姐,父亲犯事后被夺去了官职,不久后撒手人寰,你母亲也跟随你父亲而去,虽然有一个兄长,但是过的也颇为寥落,只得拖了人让你入宫做这种打扫的事。”
“夫、夫人……”听见自己的身世被抖出来,跪伏在土地上的女人身子都颤抖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们能给你想要的,只是需要你给我们做一件小小的事情。”乳母也懒的和地位低下的女藏人玩什么言语游戏,直接挑明。也不担心对方会拒绝,因为卑微的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的。
☆、猫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吧。其实当时写这文的时候完全是当年被群里的几个妹子策出来的,原本我也没这个打算开源氏物语的坑,因为感觉它的难度很大,而且资料相当难找。但是我抵挡不住曾经看过的源氏物语的电影和平安时代贵族女人那些漂亮衣服的诱惑开坑了。开坑前我的确是找了一些资料,但是不完全而且比较少,在图书馆里找到的平安时代的资料更是少,村战时代的都比它多。于是只能参照着《紫式部日记》里面能找出的一些东西瞎凑,还有看过的大河剧《平清盛》和自己的一些臆想来胡编乱造。是没有系统的学习和研究过日本历史的,我倒是问过一个东京小哥关于日本宫廷的事情,人家直接要我去翻小说……(囧)。所以并非不想考据,而是实在是个人水平的限制。于是只能做个胡编乱造信口雌黄之人了,现在更是胡编乱造的上瘾了(文案上也说明了这文YY崩坏来着,估计原著党看见我恨不得一拖鞋揍过去)。这两天想了想要不要把文锁了,以免这个胡乱YY的产物丢人现眼。但是又转念一想,坑都开了不填完也未免有些不厚道。故厚着一张脸想着能不能把这个YY继续下去。
所以,和文案上说的一样,此文无比YY崩坏,若是在此文中考据实在是太大材小用,浪费才能了。 乌黑的夜里让人望不见身边的事物,院里烧的旺盛的篝火将黑暗照亮了一部分。
“夫人,那个人您真的确定……”殿内光线昏暗,弘徽殿女御靠着杌子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十指,她身边的乳母轻声问道。
“哪个人在尝过富贵风雅的滋味,在堕入尘土后不想再复起的?”弘徽殿抬了抬手将衣袖轻轻挥至身后,灯光下的笑容越发模糊不清,“我们能给的了她想要的,但是又不能违逆于我们。且看着吧。”
女藏人是负责打扫的人,地位自然是不明而喻。承香殿里的女房们秉着尊贵之人不能直接和卑下之人有言谈的原则也不会和她说话,至多需要她干活的时候叫个人来喊。所以她在这座承香殿里是十分不起眼,有她没她一个样。
将自己所属的那方区域打扫干净,便低头用十分恭谨的姿态退出宫室。本来她也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姐,一朝失势竟然是比以前看不起的女人更加低微。
原本也就认为这样下去也就罢了,现在弘徽殿那边却伸过来一段枝桠,一段或许能让她再见到希望的枝桠。而她要做的或许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白丸又不见了,快去寻回来。”发愣间,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女声。赶紧低头转身一副恭谨的姿态。
承香殿女御的宠物猫是极爱走动的,因此也在猫的脖子上挂了个叮当作响的铜铃,铃铛上还有着承香殿女御以免这只猫跑到其他地方去而寻不着留下的印记。
低头应了,踩着有些慌乱的步子离去。她已经有多次找寻的经验,因此速度自然要比其他人快得多,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耳尖的听见铃铛摇动的声音。手扒开面前的花草,一团雪白赫然其中,白猫丝毫不怕人,琥珀色溜圆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地位不高的女人。
艰难吞下一口口水,手一下子抓过去捏住那只猫后脖的毛皮,用自己的衫子猛的一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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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徽殿中,女房在弘徽殿女御的下方位置摆了琴,女房按动琴弦,曲子便从颤动的琴弦下流出。
“弹曲相夫怜。”女御看着廊下花草败去的秋景吩咐道。身后的女房轻轻的俯下身。手下的曲子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细细的足音被琴声掩盖,乳母走到弘徽殿女御身后,拜俯下去。
“你下去吧。”话是对女房说的。
女房膝盖动了动,将身子和十三弦琴拉开些距离,行过礼后也就退下了。
待到已经确定周围只有她们二人之后,藤原节子淡淡开口“如何了?”
“那东西已经到手了。”说到这里乳母轻笑一声“那人果然不负我们的期望,下手倒是利索。只是夫人……承香殿那边真的不会发觉么?”虽然事情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但是心中还是有疑虑。
“呵。”弘徽殿女御低头嗤笑一声,“你呀,太抬高承香殿的脑子了。”言语里鄙夷之情毫不掩饰。“还真是颇有其母之风。”
兵部卿宫妃凶悍好妒的名声的传遍京里。当年源氏能把紫姬带回二条院抚养也差不多拓了兵部卿亲王惧内的福。
宫廷里说情敌的风凉话哪怕是当面都不是没有,这段时间承香殿可是没少在弘徽殿的面前说梅壶的风凉话,措辞之尖酸刻薄让弘徽殿只觉得开了眼界。笼络同伴的手段还是稚嫩了,在这后宫里想要拉拢到同伴还真的不是用这种法子,更何况内大臣和兵部卿能到什么地步还两说。
“那东西必须要好好调*教,也不枉承香殿对梅壶的情谊了。”弘徽殿女御唇边勾起一抹笑。
“对了,那人也弄出来吧,和她的兄长一起送出京去。”
乳母缓缓俯下*身“是。”
天气凉意愈发浓厚,兼子让乳母抱着孩子在内殿,想着最近宫里办过的一场盛事,再瞟一眼身边的女房,那些女房们眉目含春,就连一个眼神那都是甜的。兼子眉毛挑了挑听着她们说的趣事。
这宫廷里和自己以前理解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女房可以和朝官有私情,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哪怕有妻子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个时代以风流为美事。
兼子抬起袖子掩饰掉自己嘴角的抽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这地方的强悍早在六条御息所和源氏在一起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前东宫太子的妃子都能和臣子搞在一起,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该说这地方真是走在时代的最前锋吗??想起前段时间追求前斋院的源氏,兼子只能感叹一声紫姬心胸真宽广,这个风气真开放。
殿内的气氛喜乐融融,不久有女房前来禀报说是皇子醒了。
兼子连忙让乳母抱上来,刚刚醒来的小家伙哭的厉害,兼子从乳母的手里接过来,拍着哄逗,好不容易等孩子安静下来开始咧着没牙的嘴笑的欢的时候,兼子才松了口气。本来她大可甩手交给几个乳母去忙,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孩子还是要自己带一带的好,万一这混小子和乳母混的熟了长大了忘了亲妈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快点长大吧。”兼子摇了摇抱着的孩子。
“大皇子成人后,想必一定姿容俊美。”女房们听了她的话奉承道。
“只要他长大就好。”兼子伸出手指擦过儿子嘴边笑出来的口水。小家伙又是一声兴奋的尖叫,手就要伸出来抓住脸上的手。
兼子一笑,把手指放到那只伸出来的小手掌中,当两人的肌肤一相触,小小的手指就猛的缩紧,将她的手指抓住。
婴儿的皮肤非常娇嫩,见儿子抓住自己的手指。兼子带些玩笑的动了动被握住的手指,结果小家伙抓住就是不放,还笑的非常开心。
“抓这么紧,作甚?”兼子一笑俯下*身,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儿子的。儿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兼子突然想起自己脸上的粉,赶紧抬起头,虽然不是宫里常用的铅粉,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女房们对兼子母子的亲昵早已经见怪不怪。虽然的确有些亲昵的过头些。
再过一两个月,孩子或许就可以满地乱爬了。看着被乳母抱下去的儿子。兼子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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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香殿养的宠物最近懒散了很多,也不到处跑了,也不看见生人就挠。总之让那些女房们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日弘徽殿女御来承香殿,承香殿女御一如既往在讨论些和歌。好大一只的白猫蜷缩在承香殿女御的身边。
猫这种生物比不上狗,也说不上什么忠心。只要你能给它比前主人更多更丰盛的食物,它就能抛弃原主。
听着承香殿女御的话语,面上笑着。纤纤十指收于袖中。
☆、劫
深秋里夜间的月光如水的冷。弘徽殿的寝殿里静悄悄的,御帘外的女房们似乎也被睡意侵染,眼眸半开半阖。
寝殿内双鸾纹银香炉青烟袅袅,殿内弥漫着伽罗香。伽罗香利于睡眠,寝台帐子里传出轻微的响动。
寝台上的美人儿睁开眼,手缓缓伸向自己身侧,指尖触及布料,沁凉的触感从相触的那点一路之际传到心底。
【今日已经是第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呢?】心里冒出个声音,身子也侧过去,脸贴在那片软缎上寻找着他曾经留下的体味,就连鼻尖缭绕不去的伽罗香也赶不走心头那处相思。
她年幼入宫,自小陪伴在那人身边,眼里看到的全是他,耳里听到的也是他。那时候的自己懵懵懂懂,父亲和伴随进宫的乳母告诉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少年就是她要陪伴一生的良人。可是……
手指猛然攥紧了手下的布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即使知道这后宫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没料到那人会变化到如此地步。难道真是君恩薄?
还是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
想到此,手指一下抠紧锦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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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分天亮的格外晚,连带着人也懒散了不少。奉上的菊花棉粘着露水擦拭着脸庞,冷泉帝昨夜宿于凝华舍,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就起身回清凉殿。兼子一起身身边的位置都已经凉了。
这里的人们相信用菊花棉擦拭面容可保姿容不老,兼子手指轻轻滑过眼角,眼角的肌肤仍旧光滑平整,回想这二十多年还真的像极了一场梦。竟然还给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甚至连男人都称不上放在她原来的时代里应该说是高中生的少年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