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吼11-16(24小时同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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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杰克困身其中的囚室越来越近,雷蒙发现自己满怀期待的屏住了呼吸。他在门外止住了脚步,留神倾听里头的动静。什么也没有,那里一片寂静。某种像是恐惧的东西开始缓缓渗开,当他面对上自己这一次或许逼迫太过的可能——但当他开口时,他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声音强硬有力。
“杰克。我们要打开门了。如果你在门边,退开。”
两兄弟都集中精神倾听着,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里头的人还活着。雷蒙瞟了一眼赫克特,他们显然都在想着同样的事。他伸手打开房间里的灯,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他兄弟别在腰间的枪上。他抬起眼睛,于是赫克特接收到了暗示,他抽出枪,任它垂在身侧。
他打开了门。顿时一股恶臭的热浪翻滚而出,席卷上他们,赫克特不得不转过头去以免窒息。雷蒙却只是不予理会,任由它冲刷过自己。他的目光牢牢的钉在了自己所见到的景象上,尽管他的大脑不太敢置信。
杰克站在那里。不是在地板上瘫成一团,他是站着的。斜倚着门对面那道墙,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松松的垂在身侧。一只脚平贴着墙壁,膝盖向前曲起,裤腿脏兮兮的。雷蒙沉默的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不知道是该恼火呢,失望呢,还是高兴。那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酒吧外抽根烟放松放松一般。
不过,不太确切。要相信他没事儿,只除非你忽略掉他的身体所明显经历过的折磨——而它是留下了它的印记的。他的头是扬起的,但他的眼睛在光线的刺激下几近阖起。他的呼吸相当的急促短浅,尽管他明显试图加以控制。并且他很苍白,纯粹的苍白,苍白得不成人样。他的脸上汗光荧荧,衣服挂在身上,沾满了污垢秽物。至于他的皮肤——他显然在地板上待过很多时间。那里还有血,在他的颈侧,撕掉的袖子下所露出来的整条胳膊上……在他体恤衫的前襟上也零零星星的点缀着些。看起来他狠狠的抓挠过他的皮肤。那一定是很疼的。
他走进房间,目光一霎也不曾离开那个到现在还一动未动的男人,不去理会屋子里其余的一切和这番严酷的考验对他做下了什么的物质证据。赫克特缓缓的跟上去,脸扭曲成了付厌恶的鬼脸。雷蒙走向杰克,在他面前站定——现在,他可以看出他在微微的颤抖。他看出了光要像这样子站在这里,就一定耗费了他大量的力量和精神。而谁知道他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了——肯定早在门开以前。
“杰克?”他强迫自己的眼睛完全睁开,努力不叫它所引起的疼痛在脸上流露出来。眼下他不能惹火雷蒙,他必须离开这里,这很重要。“你感觉如何?”
他祈祷自己的声音能撑住。“像狗屎。不过最糟的已经过去了,如果那是你要问的话。”
雷蒙止不住的微笑了。Dios(*'西'上帝),这人真有胆……沉默降临,这是个很古怪的情形。很难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他没心思对杰克严厉,尽管他觉得自己应该。不那样会很奇怪,既然一开始把他丢在这儿了。然而,对一个只是站在那儿,没做错什么的人大吼大叫感觉未免太蠢。他叹了口气。看起来杰克在他心里引发的矛盾是没有消失的意思了。
“来吧。我们会瞧瞧你是否需要位医生。”
“还不行。”雷蒙瞪着他。杰克比比周围。“我得先把这地方清理干净。”
“我可以叫别人来干。”
“不!”一抹骇然的神色掠过他的脸。“请让我来做吧。”
雷蒙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他想要自己来干这点大概是对的,最好不要让别的人瞧见这地方的状况。而且这似乎对他很重要——眼下表现出点儿仁慈会有所帮助。对于囚禁的心理学他也知道些,在这事儿上故意刁难只会让他更怨恨自己。让他保有些自尊会是更佳的选择。
“好吧,杰克。这条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里有水龙带和清洁设备。”他望向自己的兄弟。“去给他拿点儿喝的来,赫克特,只要水。需要做什么就做吧,杰克,然后回你的地方去清洗清洗。我会打发克劳迪娅过去,之后我想跟你谈谈。”他转身,两人离开了房间,留下杰克独立原处,一如他们进来时那般。
他抵御住瘫软下去的冲动,尽管他的腿正力不能支的颤抖着。一整天,他都绕着屋子慢慢的走动着,运动让他感觉好些了。到现在,他已经有几小时没犯过恶心,痉挛和抽搐也不再那么频繁。他想睡,就这么长长美美的睡一场。而他会的——但他必须给反恐局去电话。并且他先得把这地方清理干净了,他需要这份了结,再说了,他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到这团糟。地板上遍布着他自身软弱的证据,他不能忍受想到它可能被展示——他很感激雷蒙没有带上一队人下来。感激他理解为什么杰克想要做这个,哪怕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试图重新建立起某种信任,那个诡诈的杂种。
他支起身离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光是能够这么做就给予了他再巨大不过的解脱。灯光依然刺痛着他的眼睛,但他妈的,脱离黑暗的感觉真好。数小时数小时的清醒和相当的警觉使得这里的幽闭恐惧症氛围甚至更加的严重,因为他完全的意识到了自己脱身无门的困境。当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并爬起身来时,他发现自己又一次的祈祷起来,祈祷他们是来找他的。并且不是因为他必须打那个电话,只是因为他想要离开这儿。
他找到了水龙带,拽起来,拉着它走了回去。房间外的混凝土地板上挖有排水用的浅沟,杰克花了那么一会儿来思忖有多少人曾被关在这里,有多少血曾必须于事后冲刷干净。他猜自己该自认幸运的了。那念头让他脑子里暗自轻笑了一声,开始冲洗墙壁。幸运吗,杰克……?但他确实是的。眼下他本可能死了,在能够给反恐局传回任何情报之前。再说雷蒙现在一定感觉重新夺回了他的权利基础,那只可能是好事。
当赫克特出现在他身旁时,他惊了一跳,他没听到他的到来。那人默默的递过一瓶水,杰克关掉水龙,感激的接过它,小心不要喝得太快,免得被它弄得再次犯起恶心。赫克特只是注视着他小口的啜饮,于是他望回去,试图解读他的念头。最终,他开口了,他的话叫杰克颇为意外。
“我很高兴你没事儿。有那么一瞬我都以为你死了。”对此他实在没话可以应对,所以只是点点头,试图微笑一下。他注意到自己的脸上被雷蒙揍过的地方还在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赫克特?还有是哪一天?”
“你已经在这儿待了两天了。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
“你想要我明天开始工作吗?”
赫克特瞠目以对。这家伙是当真的吗?“我不知道。我们会先瞧瞧你是否需要位医生。等稍后雷蒙跟你谈时,他会让你知道的。”
杰克只是点点头,再次打开水龙。他并不想明天工作,但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希望的话,他会的,这很重要。赫克特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杰克专心致志于清洁。先把这完成了,想办法打过那个电话,然后你就可以睡了……挺住,伙计,用不了多久了……基督啊,这真他妈的痛……
* * * * * * * * * * * * * *
一走出屋外,他便不得不停下脚步。不是因为疲倦或不舒服——只是因为空气竟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甜美。他尽情畅饮,享受清风拂面的感觉,在受伤的肋骨所带来的疼痛下尽可能深深的呼吸。那感觉就如重获生命,真真切切的活过来了——忽然间,星辰映入他眼中,四周的空间似乎也广大了起来……所有的幽闭恐惧症都烟消云散了,意识到自己不再受到钳闭,一股如此汹涌的解脱之潮席卷而来,几乎冲击得他跪到在地。但他稳定住自己,只是停步一会儿,抬脸向天,阖起双眼,任由它冲刷过自己。接着他便继续前进,决意尽可能快的了结这一晚余下的事,然后把这一切置诸脑后。
克劳迪娅正等在他的房子门前。看到她,他皱了皱眉头,他本想在被任何人看到之前先清洗干净的。
“杰克,我很高兴你撑过来了。”她想告诉他自己听到他的喊叫一直很担心,但却知道她不能。“你感觉怎么样?”
他点点头示意她进屋。或许他可以问她些一直在困扰他的东西。“我会好的。瞧,我想说……”这实在尴尬。“我想谢谢你下来那次。我猜那是今天早晨——那水大概救了我的命。”
她转开目光,轻咬住自己丰润的下唇,于是突然间,杰克意识到了她的美。他立即拒绝让自己去多想。她的容貌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再说了,她大概是讨厌他的,他对她而言不过是又一个受雇者,而那是件好事。他们的几次见面里,她对他很友好,但他不想喜欢上她。
“不管怎样,雷蒙说了他会让你过来,可我需要先清洗清洗。再说我没事儿,我不需要医生。只需要洗个澡。”他看着她,她看起来不像是会说些什么。我能冒这个险吗……?他没有选择,他必须知道。“我猜等我这边洗完了收拾好后,他会知道的,对吧?”
她看起来困惑不解。“你是什么意思?”
他扮演起恼火的刚刚获释的囚徒角色。“哦,行了……他让我使用这所房子,但他显然不信任我。我猜他会在监测,或是其他什么人。”
她的困惑消散了,开怀大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偏执狂,杰克。我猜你在你的工作中肯定是的。不过你不需要担心——这所房子是在他们的母亲过世前为她修建的。它可不是放在这儿来刺探傲慢自大的美国人的。你尽可以去洗你的,不需要担心有人在观察你。”她看起来是真心好笑,杰克假装出尴尬的样子,掩饰住听到她的话,自己的高兴之情。
“哦,好吧。我猜我是想太多了。唔……能请你告诉雷蒙,如果他还想跟我谈谈,过一小时左右我就会准备好了吗。”
她点点头,唇上依旧挂着一抹小小的微笑。“过四十五分钟我再回来,检查一下你的伤是否都不严重。”她走到水池那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你需要多喝点儿水,你有些脱水了。”
他接过了水,希望她能够就此离开,但与此同时又感到好奇。“你一定感觉很厌烦,总是要照料伤患。你是在哪儿学会这些事儿的?”
她耸耸肩。“我母亲是位护士。我从她那里学了很多。而且我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常做这些——似乎大部分也只是你当其锋芒……”她消了声,朝主宅那边比比,示意雷蒙,他猜。“不管怎么样,我该让你去清洗了。你是对的,你绝对需要洗个澡。如果你把那些衣服放进个袋子里,我稍后会替你把它们烧掉的。我想它们是救不回来了。”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杰克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于她的冷淡感到微微的好玩。接着他把一切有关她的念头统统驱出了脑海。眼下他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思考她,尽管他脑子里某部分确实存下个念头,未来或许她会是个有用的盟友。不过眼下,他得打那个电话了。托尼会气得发疯的——过去一周他完全没去电话,没有由此发生什么都多少是个惊奇。
他朝浴室走去,打开淋浴头,把水温尽可能调热。他恨不得立马站进去,但还不行……他走到自己的袋子那里,谢天谢地,他不在的时候它没被动过,伸手去掏那只变频手机。他通常不会用它来进行定期联络,不过有关查理的情报足够敏感到需要用上它。
手机上的光还在闪,把它从藏匿处抽出来,他一刻也没浪费,直接拿着它进了浴室。他随手锁上门,把洗脸池的水龙头也旋开,以助掩盖自己的声音。希望雷蒙别在自己所要求的这一小时内跑来。放下马桶盖,杰克坐了下来,一面试图合计出该怎么解释自己漏掉的报备电话。
一声铃响后,总机接通了。这通电话必须经过他们,因为这是安全线路,他必须给出他的安全验证代码。
“总机。”
“这里是鲍尔,许可代号Alpha 24 Romeo 11 Echo 91 Foxtrot。给我接阿尔梅达。”
“请稍候。”
他不耐烦的等着,留心听着意味着自己的电话被接通的嘀声。然而当应答声传来时,线上的却不是托尼。
“外勤部。”
“你是谁?”
“是蔡斯——是你吗,杰克?”
“是的。我要求跟托尼通话,他在哪儿?”
“他不在这儿。我想他是去总部了——大概又是有关你的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