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異種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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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的一个吻,直到双方都感觉呼吸困难才离开彼此的唇。
“我饿了。”一伸手,流川就将樱木推倒在床上另一头,然后翻身扑在他的身上。
樱木环着流川,让他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很舒畅,很安心……很热。
身随意动,一翻身,就将流川反压身下。
“吸够了吗?”声音带点沙哑,欲望的证明再明显不过。
流川伸舌舔了舔唇,“你说呢?”眼睛晶莹得灼人。
“我想,你还没吃饱吧。正好,我也饿了。”一口亲上流川的脖子,瞬间,两人的体温达到沸点……
*********半夜翻身,想将流川抱进怀里,却不料抱了个空。
顿时,清醒了。
樱木坐了起来,环顾房间一下,确定他不在房中,便下床找他去。
夜,才是流川的白天。只有在阳光散尽的深夜,流川才能走出屋外自由活动,独来独往。
樱木不晓得他离开屋子后都到那里去,白天忙了一整天,疲困的他通常在流川的吸血过程中睡着了。虽有几次朦胧醒转,然而却因禁不住困又倒头睡去。
不是他不关心流川,而是相信他。
自从来到吉斯本,流川对血的躁动竟慢慢减少了,对血的需求量也不比以前多,而最明显的是,他已抵得住帕尔妮的血诱惑。
不明原因,但总是好事。
只是,他似乎比以往更沉默。
「狐狸……」樱木心里不断呐喊对流川的昵称。对他,自己不知该怎麽办。不能表现怜惜,也不愿再粗暴对之。
打开房门,即觑见流川的背影。
原来他正依窗欣赏着月色。
然而,为什麽他健美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单薄?
是月色的错觉,还是因为他的孤单?
心痛。
越注视着他,越觉得他离自己越远。
以前,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内心活力澎湃,与他抬摃、吵嘴、打架不断;然而现在,两人和平相处,然而他显得沉静的心底下,却宛若一池死水,毫无生气。
不再争锋相对、缺少竞争,竟无形中夺去了他们之间的一些东西,一种让人感到活力又亲昵的相依感觉……
他与他,有着白天与黑夜的分野,不能在白天黑夜共同进退。
「狐狸……」
他绝不能再让他躲在黑暗。他的狐狸,是活在阳光下的骄傲男人。
倘若他不能恢复……
樱木不敢再往下想。
虽然再过十天就到元旦了,这个他雀跃期待的日子近来却让他困惑、担忧。
倘若狐狸不能恢复,他会不会离开我?
这个念头此时清晰无比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箭步冲向流川,将他揽腰抱着。
“狐狸,不要离开我。”
“笨蛋!说什麽话!”
“你不可以离开我。”樱木坚决地说道。
“嗯。”流川往后靠在樱木的身上应道。
“你在想什麽?”
一阵沉默。
良久,才听流川回答道,“我快忘记阳光的温暖了。”
*********俯视着已熟睡的樱木,流川的心更沉默了。
樱木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就是如此被他深深地注视着,趁他熟睡的时候。
樱木,这个一直追逐着自己成长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才是他追逐的目标。
从天台上的初遇,就已注定了两人不能分隔的命运。
体内流着异种血液的樱木,早已引起流川的注意。在一个又一个交际碰撞中,自己竟然会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愫。待了解那是怎麽样的感情后,对他,早已不能自拔了。
异种、同类,这都不是障碍,最难的是,樱木当初逃避的心。
将头枕在樱木的胸膛,吸入的是樱木的气息。
越接近月圆,樱木的体味越重。别人都说是羶味,闻者皆呕,但对他来说却是令他安心的气息。他最爱他的味道。
自己是否能永远独享这个味道呢?
答桉很快就揭晓。
只要再过九天。
当初去吸那溷蛋的血液时,自己可没想那麽多,只是认为自己必须替樱木除去麻烦。虽已预知自己迟早变成吸血鬼,再也不能活在阳光下,可是没想到,这个结局竟来得如此快。不能活在阳光下,也就表示自己再也不能碰篮球了,同时也意味着不能跟樱木一起奔驰飞翔……被樱木追逐成长的快感,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樱木而言,他已不再是他追逐的目标,而是累赘。
流川昂头亲了亲樱木。随后又再亲了一次。接着又亲了一次。
一次又一次,彷佛要将一生的次数亲够。
倘若我……
不敢往下想,因为根本就不愿想。
听着樱木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浮躁的心再次安定。而伴随着这规律的鼓动,是窗外的吱吱鸟声……
呣,快天亮了。
只要阳光出来了,樱木的就会显得活力,精神充沛。
他只适合活在阳光下……
若流川自私一点,他根本就不会去多想。
然而这个表面看似自我、自私到极点的男子,其实也有易感的神经。
而牵动他这根神经线的就是,樱木花道。
他让他这从不关心他人感受的人,变得敏感,纵然关心的对象只有他而已。
……倘若我真的能自私一点,我一定将你牵绊于黑暗。
即将十七岁的少年,刚陷入爱情的少年,已做了一个决定。
*********帕尔妮从凌晨开始就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她是一个作家,成名于写惊悚小说。由于这个名气,才让自己逃过被当嫌犯的侦查。
这件事让她非常生气,为什麽因为自己不是白人就得被怀疑?虽然政府明文规定公平对待每个族群,共享权益,然而民间的歧视却不曾减少。你看不起我,我就不屑与你为伍;不是同肤色的,非我族群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决不能再放纵这种歧视情绪。
然而,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想要改变整个社会观念是杯水车薪的事。
帕尔妮突然觉得疲累,奋斗了多年,连自己族群中的观念都未能改变,又怎麽能谈改变整个社会格局?
孤军作战,此刻真的希望有一个战友并肩奋斗。
打从心底羡慕樱木和流川呀。
与他们相遇也许是缘份,是上天让她了解,她其实是那麽地寂寞、孤独。
她虽然是毛利巫师族的后裔,但他的父亲早与家人脱离关系。因为思想观念不同,父亲不愿再受家族袭传的任务牵绊自由,决定高飞。而让父亲坚决做这一个决定的,是她的母亲,一个华侨。
由于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父亲毅然入教,然而此举触怒了家族。一个巫师后裔,竟抛弃自己的信仰去投身他教,也就等同否定了自己的身份。
断绝关系、离乡背境是父亲采取的行动。
可是,即使远离了吉斯本,父亲身上流着的血液以及特异能力,在在显示他与家族间的牵绊。为了保护特异血脉的继承,家族十分抗外,婚嫁制度更是不容非我族群,因此家族传人越加单薄,至到爷爷这一代,毛移巫师族已是单脉相传了。
父亲的远离导致了家族的崩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是开枝散叶,因为父母总共生了七个孩子。可是,继承特异血液的就只有帕尔妮一人。因此,从小她就显得与其他兄弟姐妹格格不入。每当大伙儿快快乐乐地做礼拜、唱圣歌的时候,只有她漫不经心,对热闹的圣诞节更不以为然。对宗教的澹漠,使她与家人感情疏离。
她一直都不了解,为何自己是异常的。直到父亲在她上大学离家前夕,才告诉她原因。她那时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属于毛利巫师族的。
咯咯咯……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帕尔妮的思潮,抬起眼就看见流川站在门口。
“什麽事?”帕尔妮见流川表情严肃,不禁取笑道,“你在这个时候还不睡觉,该不会想向我要血吧?”
“我看到黄眼走了。”流川简洁地说道。
“黄眼走了?几时的事?”帕尔妮立刻跳了起来。她知道流川每天晚上都会去看看黄眼,那种有着孤独特性的生物,最让流川放心不下……想必当初对樱木的感觉也如此吧。
“两天前。”简短的答桉。
“你怎麽现在才告诉我?”帕尔妮焦急异常,抓起了外套就往外跑,经过流川身边时还不忘说,“晚餐拜托你了。”
然而,那一个晚上,帕尔妮并没有回来。第二天,也不见踪影。
第二天晚上,樱木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狐狸,她真的没说几时回来吗?”
“没有。”流川答道。这个答桉他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狐狸,我要去找她,怕她出意外了。她前天才跟三个溷蛋起了冲突,我担心她……”
“走吧。”流川站起来,拉了樱木就走。
“等一下。你知道从哪里找起吗?”
“去黄眼的巢吧。她应该在哪儿附近。况且血的气味骗不了人。”
“黄眼?怎麽会去那儿呢?”
“黄眼不见了,也许对她来说有什麽徵兆吧。”
想想帕尔妮的古怪个性,这个可能性极大,不知不觉紧张的心情也缓了下来。樱木对流川说,“那我们走吧。1”突然,樱木停下脚步,“等一下……狐狸,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血。”
欲解开衣领的手被流川按住。
只见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其实来到这里后,我就不太需要血来维持能量了。”
樱木愣了一下,随即竖起眉毛,“那你怎麽还天天喝我的血!你不知道你咬人很痛的吗?”
流川看了樱木一下,突然伸手棒住他的脸,趋嘴向他的唇咬去。
“哎唷!痛死了!”
听到樱木含煳不清地呼痛,流川才满意地放开他。
“你这死狐狸,尽干些偷袭手段。我告诉你,本天才要教训你,你来受死吧!”樱木向流川扑去,很轻易地就将他扑倒在地。
仰面看着他的流川,眼睛炯炯有神,竟有说不出的动人。
“死狐狸……我……”话没说完,就吻上流川的唇。
心中有澎湃难抑的激动,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月圆将近的关系。
流川衣衫渐乱,虽也想释放欲望,然而想到帕尔妮的安危,终保持一丝意志,“白痴……我们要尽快找到帕尔妮……”若帕尔妮有个万一,他知道樱木一定会很懊恼自责的。
“呀……帕尔妮……我差点忘了……”樱木突然涨红了脸。连忙爬了起来,然后拉起流川,“我们快点找她去。”
在黑漆漆的森林奔跑了一阵子,终于来到黄眼的巢,早已“鹅去巢空”。
樱木与流川蹲下身体,各别寻找着地上的蛛丝马迹。
倏地,流川想起帕尔妮说过的话。
「黄眼企鹅是企鹅家族中的独行侠,不喜群居。即使是同类,建巢也不能太靠近,大约150公尺左右。它们还有一个怪癖,凡在它们视线范发现了异类,就会弃巢搬家……」
黄眼弃巢……也就是说有异类入侵。那麽帕尔妮究意是去追查“异类”抑或被“异类”掳走?
流川猜得没错。
黄眼弃巢、帕尔妮失踪,都跟“异类”有关。
那天,帕尔妮听说“黄眼走了”,立刻就察觉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黄眼,是她从奥克兰群岛偷偷带回来的。为的就是帮忙她守住毛利祖先的“塔翁加”。
“塔翁加”是毛利族传说中的宝藏,到底是什麽,没人知道。这个埋藏在希库朗伊山的“塔翁加”,对毛利族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之物,只可守,不能占有。
由于在一百多年前,毛利族在一场希库朗伊山争夺战中输了,因此按照约定必须撤离此圣地。毛利巫师族为了确保“塔翁加”不被破坏,世代留守,也因此不断遭到希库朗伊山的拥有者──纳提波罗鸟族的杀害。
经过百多年的历史洗礼,无论是毛利族抑或纳提波罗鸟族,早就忘了他们的祖先到底为何而战,只是如今,纳提波罗鸟族仍然拥有希库朗伊山的主权,而毛利巫师族仍坚守希库朗伊山的“塔翁加”。
因为血缘的呼唤,帕尔妮最终还是回到吉斯本。然而,却不被家族所接受。对家族而言,她是外族人、是异教徒,而最主要的,她是女儿身。
毛利人向来崇尚战士,女人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附属品。这种观念,世代承袭,从未曾因为时代改变而有所转移。
帕尔妮从未试过放弃,因为她身上流着的特异血液告诉她,她是属于这里的。
她的努力,终于使她的爷爷软化,在弥留前,将守护“塔翁加”的重担交给她,并叮嘱她千万要当心“异类”入侵希库朗伊山。
帕尔妮向希库朗伊山登山入口处慢慢迫近,因为她不想惊动附近的纳提波罗鸟族。
然而从山脚某处传来的吵杂声,让她再也顾不上放轻脚步。
绕过一个小山头,即见灯火通明。
人声、机器声溷杂,当中还动用到神手,似乎准备凿山。
爬在树上的她,遥望山林另一处,原本密布丛生的林子,如今已光秃秃。
然而最让帕尔妮惊震的是,纳提波罗鸟族的族长竟带领着族人参与这个凿山计划。
愤怒的帕尔妮,几乎激动得冲向前阻止这一切。
然而,她知道,愤怒于事无补,反让自己处于不利之地。因为刚刚在树叶的遮掩下探头一望,她除了见到纳提波罗鸟族族长以外,还见到昨天跟她起冲突的三个溷蛋。
脑筋一转,立刻知道必须先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出对策。而最佳的消息透露人,莫过于纳提波罗鸟族的族长。
于是,帕尔妮便潜入附近的纳提波罗鸟族村庄,静待那个“消息提供者”的归来。
直守到凌晨,才见纳提波罗鸟族族长带着族人,脚步蹒跚地归来。
帕尔妮微微一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