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逆仙 作者:忘辰(潇湘2012.6.20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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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云这才想起与她对阵的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却是愣了一般站在原地，竟是没看到戚水寒似的视而不见。
转身，慢慢走下台来。魏晓云好不容易得了胜利，却并没享受到胜利的甜蜜果实。相反，她的心里酸酸的，仿佛心丢了一块，再也无法弥补回来。
“还没正式比试，你就已经战胜她了？”杨远靠在墙上，脸带兴味儿的看着如幽魂般走过他身边的魏晓云。
“杨大哥，我已经得胜了。”魏晓云抬起下巴，仰视着杨远，嘴边翘起一个让人欢喜的弧度，“我和你以后可以在一起跟着国师学习法术，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只知道你和被你打进水里的戚水寒是好朋友。为了这个位置，你这样做值吗？”杨远露出抹冷淡的笑容，淡淡的问。
“值得吧，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魏晓云脸色淡淡的，可心仿佛在流血一般。
“是吗？是没有回头的路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回头？”杨远摇了摇头，“你可知道，国师刚才来了信，凡是通过第二关的女弟子全部都被他收为弟子了？待你们在国师座下修行两年后，国师才会筛选徒弟，过关的弟子会由记名弟子变为门内弟子？”
魏晓云一听，脸上的笑彻底僵住了，她转过身来，跳进水中寻找，却是在水中再也看不到戚水寒的踪迹，就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魏晓云苍白着脸色，失魂落魄的站在水中。这份友谊，她是真的丢了。
“娘，我丢了寒儿。”浑浑噩噩的来到厨房，魏晓云看到娘亲，她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到怀中，嚎啕大哭。
“怎么了，寒儿不是在这儿吗？”魏嬷嬷不懂得女儿的心事，她一边安抚着魏晓云，一边看着坐在桌边椅子上静默着的戚水寒以眼神示意：你们吵架了？
“寒儿？！”魏晓云顺着魏嬷嬷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戚水寒正坐在桌边，悠闲的吃着魏嬷嬷刚做出来的点心，脸上似笑非笑。
魏晓云心中‘咯噔’一下，娘知道她们的事情了吗？
“傻孩子，你只是跟寒儿吵了架，寒儿可没怪罪你，你别哭了。等会试试我新研制的点心。”蒙在鼓中的魏嬷嬷爽朗的擦去魏晓云脸上的泪痕，背过身去揉面，视而不见两人那诡异的眼神交流。
出了厨房，两人走到一处安静的花丛中，她们相对而立，魏晓云脑中乱乱的，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你……”
“我不怪你。”戚水寒见魏晓云一脸的忧郁，便抢先说道。
“真的不怪我吗？”魏晓云不敢相信，是她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友谊，她如何不会怪罪？
“真的不怪。你娘为了你离开家乡，还给你改了母姓，不就是为了你以后能出息，让家乡那些人知道你一个女儿家也是能有出息的。况且，即使没有这次机会，我也有别的方法可以拜入国师门下。”戚水寒淡淡的话听到魏晓云的耳中，却引起淡淡的痛楚。
“是我对不起你。”突然，魏晓云咬了唇，重重的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戚水寒连忙躲开了，站在一边，想要扶起魏晓云。
“是我对不起你，你若不原谅我，我便只能跪在这儿跪死了事。”魏晓云倔强的模样，让戚水寒有些头痛。有些伤痕是不可能抹平的，即使嘴上说了原谅，但心中还是会留下永远的伤痕，魏晓云如此做有是为了什么呢？
“我，原谅你。”再多的话说出口又能如何？不过只是寻求心灵上的安慰罢了。戚水寒手上倾注了灵气，这才将魏晓云扶了起来。
“寒儿，你对我真好，我以后绝不负你。”魏晓云笑中带泪，只是这笑容是否出自真心，却是无人可知。
两人和解后，便手拉着手回到厨房，可两人再也不想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到了厨房，魏嬷嬷听到两人同时被国师收为记名弟子的事情，自然是非常高兴，拿了体己钱给两人置备了酒席，想让两人好好吃一顿。
戚水寒看到摆放在桌上的酒菜，心中多少有些悲哀。她转身回到自己房中，取了薪俸交给魏嬷嬷道：“嬷嬷，这些日子承蒙嬷嬷照顾。我和晓云就要离开了，这些银子给您，也算是寒儿的一点儿心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跟我见外吗！”魏嬷嬷脸色一变，脸上竟是带着怒气。
“嬷嬷，我和晓云日后在外面，不能照顾您，您也该有些银子傍身才好。若是无事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事，有银子也好办事啊。”戚水寒将银子塞进嬷嬷的手中，固执的让魏嬷嬷收下。
“娘，你就收下吧，就当是帮寒儿保管。我们要修炼的地方估计会与世隔绝，有了钱也没东西买啊。”魏晓云嘴里吃着菜，含糊说道。
“这也好，日后寒儿你要是缺钱就来嬷嬷这儿拿，成百上千两的嬷嬷是没有，但几两几十两的还是有的。”魏嬷嬷这才收下了银子，笑着揉揉戚水寒的头发，让她坐下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戚水寒回到屋里，开始给乔云香写信。只是毛笔拿在手上，却是无话可说，最后仅仅写了“平安，勿念。”四个字。这才收拾好笔墨纸砚，将信叠好了，从竹屋中取出一只纸鹤来，施了法术，那纸鹤仿佛像活了一样，带着信飞到天上，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了。
写好了信，戚水寒便开始收拾东西。在这间房间里，她不过睡了几日，并未有太多的感情，屋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所以一会儿便收拾妥当。零零碎碎的只打了个小包袱放在床边，这才闪身出了房间。
她在圣殿中毫无目的的游荡，竟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以前住的小屋前。
那个继她之后搬进去的女孩儿正拿了被子放到竹竿上。
见那女孩儿瘦弱的样子，戚水寒忙上前帮忙。
“是你？”那女孩儿感觉到被褥瞬间轻了好多，抓过头来看到戚水寒，便笑了。
那笑容很温柔，并未有半分的作假和苦涩。
女孩儿转过头来将被褥放好，这才停下手来，笑着问道：“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舍不得这里？”
“你呢？舍不舍得以前的生活？”
“你是在说我和我的那个好朋友飞霜吧？”女孩儿略一思索，便知道了戚水寒的来意。
“无所谓舍不舍得，我只知道若和她相争，即使赢了，成了国师的弟子，我也会心存内疚。但我主动弃权却是并未后悔过，我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朋友。”
“那你不难过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有话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和她即使都留下来或者都选上，到头来恐怕因为急欲不同，友情也恐怕会慢慢转淡。不如就这么分开，彼此都记得对方对自己的好就行了。”女孩儿歪着头，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
“你真豁达。”戚水寒低声感叹道，对着女孩儿露出笑容，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个孤儿，是被后殿的打杂嬷嬷在后门处捡到的，名字也是她起的，你就叫我末儿吧。听嬷嬷说，当时捡到我时，她正在捡茶叶末，这才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末儿。”女孩儿很爱笑，只要一笑，颊上就会露出个酒窝，十分漂亮。
“末儿，我叫戚水寒，你以后叫我寒儿吧，我真是很喜欢你的。”戚水寒出自真心道，心中那团堵在心口的坏情绪也渐渐的消散了。
“嗯，我就叫你寒儿。”末儿看着戚水寒认真的模样，不由的笑着伸出手来。
两人相视一笑，双手握在一起，在阳光下，两人发自真心的笑容成了两人心底最珍贵的回忆。
第二十三章
‘啪啪’两声，杨远出现在门口，看到两人，眼中的欣慰一闪而过，“末儿，是吗？这个给你。”
末儿惊讶的看着杨远手中的令牌，却不敢伸手去拿。惊喜来的太突然，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你资质很不错，长老已经决定破例让你入选，你日后可要好好修炼，莫辜负了长老的好意。”杨远唇角微勾笑着将令牌放进末儿的手中。
“我、我没想到我还能入选。”末儿手指一遍一遍地描绘着令牌上的轮廓，眼底有泪光闪现。
“末儿， 这是长老看重你，你该高兴的，快擦了泪，让别人看到了一定会笑你的。”
“就让她们笑吧。”末儿擦去脸上的泪，脸带浮红，含笑道：“今天若是有空，就留下来吧，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甜饼吃。”
“在这里做吗？”
末儿点点头，进屋从床底下去了铜盆，道：“我来这里时，发现这床下还有个铜盆，里面还有不少的炭，只要燃着了就能用了。”
“看你在这儿生活还挺惬意的。”笑了笑，戚水寒挽起袖子，帮末儿打下手。
“等我们真正修仙，就要辟谷了，现在还不是能多吃点儿好吃的就多吃点儿。”末儿一边调着面糊利索的摊在平底锅中，一面笑着回答。
“你的想法倒也确实属实。只是，你这一手，倒好像受过专门的训练似的。”戚水寒点点头，看着末儿干活的模样，倒还是个熟手。这个大陆上，只除了没有灵骨之人会把心思用在别的方面意外，凡是有一点儿资质的人都宁可修仙。
“这都是嬷嬷教我的，修仙之路那么漫长，谁知道最后能不能修成？若是修成固然是好，但若是修不成呢？有一门手艺傍身，总好过吃苦受饿吧。”末儿抬起头，知足的笑容让戚水寒心中一动，这时的末儿真的很漂亮。
两人一起吃饭，相处甚是和谐，这个也是第一次戚水寒未和魏晓云一起用饭。
这一边，魏晓云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这才明白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即使两人表面上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但内里还是受了伤，再也回不到从前相处融洽的时候。
“晓云，今天怎么没看到寒儿来这儿吃饭？”魏嬷嬷吃着饭，好奇道。
“可能寒儿她有事要做吧。”魏晓云低头扒饭，却是不肯再提戚水寒的事情。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寒儿闹别扭的。你们是朋友，有什么别扭说开了就好，何必闹得如此僵？哎，你们现在同时入选，该是两人好好的相处，毕竟修仙的路太过漫长，若是以后娘去了，也有个好朋友在你身边，不会那么孤独。”魏嬷嬷的话显然触动了魏晓云心底的那根弦。
抬头看着魏嬷嬷，魏晓云眼睛湿润了。这就是她的娘，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她的娘都包容她，不怪罪。
“明天啊，好好的跟寒儿道个歉。你们是好朋友，不该有隔阂的。”魏嬷嬷旧事重提，魏晓云含着泪终于答应。
次日一早，天边刚泛起白光，戚水寒和末儿就去了后山。除了中馈之外，末儿竟还精通医术，这让戚水寒着实感兴趣，便跟着末儿一起去后山采药了。
“看到这个没？”指着路边一株不显眼的草药，末儿小心的将它连根拔起。
“这是？”
“其实这并非什么草药，但是它的草根很清甜，吃在嘴里就和吃了蜜一样。有了这个，即使在野外迷了路，也不会饿着，你尝尝。”末儿笑着将那草根擦干净递给戚水寒。
看着末儿带笑的眼，戚水寒将草根放进嘴里，牙齿一碰，一股清甜的汁液便盈满口中。戚水寒不自觉的点点头，倒是跟末儿一样，拔了很多出来。
两人采够了，便接着往上爬，一路到了山顶，太阳刚刚从山坳中跳出来，那朝霞给山顶的景物铺上了一层红光。
戚水寒看了，心情变得十分雀跃。
“我们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吧，其实这后山上并未有什么灵兽，所以安全的很。”末儿拿了帕子铺在地上，招呼戚水寒坐过来。
“嗯。”戚水寒坐下，拿了刚才拔得甜草放进嘴里，这才发现，这草根不但解饿而且很解渴。
“你看这天真高，若有一日能御剑而行，能够碰触到天上的星辰，那该多好啊。”末儿笑了笑，想到以前看到国师竟能踏剑而行那仙姿渺渺的模样，心里羡慕的不得了。
“你就是因为这才想修仙吗？”天上的星子自从盘古初开便已照耀着这个大地，关于它们的传说也不胜枚举。相信那些美好传说之人也自然会对这传说有了期盼。末儿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姑娘，虽然身在这圣殿之中，她却还是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纯净的美好。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我。”末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才道：“当年，我被嬷嬷救回来之时还不到记得事情的年纪，但是看到别人都有父母疼爱，而我就只有和嬷嬷相依为命。嬷嬷说，天上每一个星子都是人死后化成的，也许我的父母早已去世，才将我放到圣殿后门，为的只是给我一个好点儿的生活。若是如此，那天上哪两颗星子是我的父母呢？”
“你一定会找到你的父母的，相信我。”握着末儿微凉的手掌，戚水寒点点头，肯定道。
“谢谢你，还在我身边安慰我。”末儿一笑，脸上的酒窝又再出现，站起身来，她低头看向戚水寒，道：“太阳已经出来了，我们该走了。”
“嗯。”戚水寒点点头，连忙起身，从末儿手中分了药草过来，两人这才缓步下山，回圣殿去了。
刚回到屋里，魏晓云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
“晓云，你怎么在这儿？”戚水寒好奇的问，手里是从后山采来野花而编成的花环。
“你去后山了？”魏晓云看到戚水寒手中的花环，脸色突然有些古怪，说哭也不像哭，说笑可那脸笑容里却是多了大半的苦涩。
“嗯。”戚水寒点点头。
“这花环真漂亮，能给我吗？”魏晓云试探的问，可没想到戚水寒竟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魏晓云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到头顶，她冲上前来，夺去戚水寒手中的花环，在戚水寒来不及阻止前扯坏了，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碎。
“你这是在干什么？”来不及抢救魏晓云脚底的花环，戚水寒拧了眉头，不悦的看着魏晓云。此时的她仿佛就像个骂街的泼妇，眉眼间似乎多了丝狠厉。
“我……”被戚水寒严厉的声音一吓，魏晓云似乎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地上已经零落的花朵，她眼圈一红，竟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再干什么了，那样阴暗的情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那样想要独占朋友的情绪也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见戚水寒似乎不想理会她的模样，魏晓云拿了令牌小心的放到桌上，这才一转身，无声流泪离去。
戚水寒叹了口气，慢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