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 作者:轩辕灵儿(17k女生网高人气vip2014-06-18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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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楚颜的举动,离凤梧顿时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的眉眼之间,居然带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柔情?他难道?不不不!不可能!且不提他们之间身份悬殊,她一直以男子身份出现,不过这两日才被发觉,他岂会?
莫不成?他……他是……
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时,离凤梧突然就打了激灵,将被他拂到被角的如玉再次搂回了怀里,稳了稳心神,道:“多谢公子几番相救!凤梧无以为报,愿在府中为奴,以报大恩!”
“奴?你这么喜欢当奴才吗?”楚颜唇角一勾,居然对她笑了,她微张着嘴,半晌才回过神来,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连忙摇了摇头,道:“公子玩笑了,哪有人喜欢当奴才呢?只是,小的承了公子大恩,却又身无长物,实在不知该如何报恩才是!唯有……”
见她这般窘态,楚颜笑意愈发浓厚,言语间也满是戏谑,“既然身无长物,也不必为奴了,我麒麟府不缺奴才。不如你便以身相许,如何?”
此言一出,对于离凤梧来说,便似晴天霹雳一般,将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烧了个焦糊,面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公子,那天夜里的刺客……”她着实不知如何应付,只得转移了话题,期盼楚颜不要再同她开那种要命的玩笑。
她当日正是为了逃脱与冥君的婚礼,才会冒险来到碧水,如今若再这般莫名其妙就以身相许,那岂非是老天爷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虽答非所问,可楚颜显然不愿那么轻易放过她,居然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道:“怎么?身子才好些,就关心起刺客了?莫非你与那刺客是旧识?如此才不愿以身相许,是吗?如此你可要失望了,那刺客已被我杀了,你就等着养好了伤,好好侍奉我吧!”另一只手仍旧扶着她的肩膀,略微施力,她已疼得龇牙咧嘴。
“呃……好痛!”离凤梧忍不住呼痛,可实则此间心下的痛却胜过这肩上的痛,奈何她如今有伤在身,便是再想逃走也没有机会。
她怀里的如玉见主人痛呼出声,倏然从她怀中跃起,冲着楚颜呲牙咧嘴,绿眸中满是狠意,显然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
楚颜收了笑意,松开双手,瞥了一眼如玉后,已转身自桌上端来一盅汤药,递到凤梧跟前,“多养些日子就会复原的,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离凤梧正将如玉轻轻按在怀中,低声抚慰,“如玉乖,我没事。”
楚颜见她不接药盅,反倒安抚起白狐来,心头渐渐生出怒意,猛地一声厉喝:“来人,将这小畜生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柴房半步!”
门外的守卫闻言早已飞快的疾步进来,走到榻侧,抬手便要来抓如玉,凤梧右手不便,只得一只左手勉强将它护在在怀里,眸色一凛,恳求楚颜,“公子!如玉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公子息怒!”
那守卫见她如此,亦不敢上前硬抢,只是偷偷侧目撇向自己的主子。
只见楚颜一脸淡漠,剑眉紧蹙,眸子里满载着不耐,端着药盅的手用力过猛,激的药汁都散了些许出来。
守卫见主子沉默不语,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凤梧怀中抢夺如玉,却不想如玉前足一抬,在他手背上重重抓了一道,而后“嗖”的一声过后,白影一闪,如玉娇小的身子早已飞快的跃过窗棱,消失在雪地中。
楚颜见它跑了,也不再追究,只皱眉冲守卫摆了摆手,“下去吧!”
那守卫如获大释,拱手施礼后战战兢兢退出大殿,长嘘一口气后,才敢抬袖拭去满头大汗。
殿内,离凤梧见如玉安然无恙逃开了去,也跟着松了口气。
楚颜仍旧面无表情,将手中的药盅递到她跟前。
离凤梧左手扶着右肩,只觉酸痛难忍,哪有力气去接药呢,只得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公子事忙,就不必守着我了,药放在那里便是,我稍后自己会喝!”
她虽然说话声音不大,可听起来却似带了些许不耐,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后悔,生怕楚颜因此动怒。
不想,楚颜不仅未恼,反倒轻笑着道:“乖乖吃药,适才不过同你玩笑罢了!你这等姿色,便是当真想要以身相许,本公子也未见得会看得上!”
“你……”离凤梧闻言顿时又气又恼,却是涨红了脸,不敢多说什么,便在这时,忽觉身侧一暖,楚颜已紧挨着她坐下,手中正舀了一勺药递向她,“来,张嘴!”
见楚颜要亲自喂她吃药,她心里的气恼眨眼便消散了许多,可想起他的身份,还是连忙拒绝,“这……凤梧不敢劳公子大驾,还是叫个……唔……咳咳……”
无奈,她方一张嘴,楚颜已将一勺药送进了她的嘴里,直呛得她面色通红,咳嗽不止。
“喝药时不要说话!”放下手中的药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抬袖为她将额间的汗珠和嘴角的药汁拭去。
也不管离凤梧那一双盈亮的黑眸瞪得多大,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放在她后背的手一下下轻轻为她顺着气。
☆、第四十四回 受宠若惊
离凤梧此刻的心情非是“惊诧”二字可以比拟,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男人,与之前冷漠无比的公子颜划上等号。
如天空般湛蓝纯净的眼眸中无意中流露出一种柔和,那是对她的么?方才还因为她隐瞒身份一事恼怒不已,现下又是这番姿态,实在教人不解。
“公子!你没事吧!可是也受了伤?”离凤梧终于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抬起左手轻贴住他的额头,摸了又摸,最终在楚颜略带冷意的注视下讪讪地垂了下来。
她强忍着心里的惧意,提着嗓子道:“不烫啊!公子可是受了什么内伤?难道那内伤伤及脑部?才会让公子言行举止都与平日有异?”
“离凤梧!你才伤了脑子呢!快趁热把药喝了,少废话!”楚颜头一偏,将她的左手紧拽住,将药盅硬塞了过去。
说完已起身拂袖往殿外走去,留下离凤梧一人顿时石化。
须臾,自殿外进来一个锦衣侍女,手中拿着一件暗红色毛氅朝离凤梧走来。
“奴婢见过姑娘!这是公子特意嘱咐奴婢给姑娘赶制的大氅,姑娘看看可喜欢?”那侍女在她榻前微微施礼,不等她回话,便已起身将手中的毛氅披在她的肩上。
凤梧还没从方才喂药的尴尬中调整过来,自然也不明白,这侍女又是唱的哪一出。
先前楚颜的送药、喂药已让她颇感不解,如今这侍女之举,更令她一头雾水。虽然这毛氅披在肩上,暖意浓浓,连带着右肩的酸痛仿佛也有些许缓解,可毕竟是无功不受禄,她只享受了片刻那毛氅的暖意,便已忍着酸痛,将那毛氅取下,递到侍女跟前。
“谢谢姑娘!姑娘只管替我谢过公子一番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却是受之有愧,还是请姑娘拿回去吧!”凤梧虽舍不得那股暖意,却也不敢再承受来自楚颜这莫名的恩泽。
可没想到那侍女非但没有拿着毛氅离开,反倒又给披了上来,将她左手上的药盅接了过来,一脸笑意道:“姑娘不必推辞!这是公子的一番心意,姑娘有伤在身,仔细着凉!”
“这……”离凤梧肩上有伤,实在拧不过这侍女,只得随她去了。
见她不再推拒,那侍女这才放心的将手中药盅放到一旁,复又走到榻前,屈身跪下,恭敬叩首道:“奴婢四喜,奉公子之命,从今日起专门侍候姑娘的起居。姑娘但凡有何需要,只管与四喜说便是。”
凤梧愣了一愣,侍候她?她没听错吧?这个楚颜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分明先前对自己隐瞒身份一事很是恼火,如今却又是喂药,又是送衣,甚至还特意安排了一个贴心的侍女来照看她?
离凤梧在心里来来回回思索着这件事,可一时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最后只得对四喜说道:“四喜姑娘,你可是听差了,公子他当真命你来侍奉我吗?不是府中旁的贵人?我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姑娘还是自去忙吧,这药我喝了便是!”
说罢,离凤梧浅然一笑,自四喜手中将药盅接过,一口喝下。
好苦,离凤梧正在心里叫苦时,唇角突然一凉,抬眼一看竟是那四喜递过来一枚蜜饯,此间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姑娘就是四喜要侍奉的贵人,绝对错不了的!四喜原本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如今公子既将四喜拨给了姑娘,以后姑娘便是四喜的主子,主子有事只管吩咐。只是万不可说不要四喜的话就是了!否则四喜可就只能被公子赶出府去了……”她说着说着,居然撅起了小嘴,连带着眼睛都有些红了,仿佛离凤梧若再赶她走,她就当真会被楚颜扫地出门似的。
离凤梧心下一软,看这四喜不仅机灵,便是一张小嘴也是能说会道,竟让她莫名想起了赤炎的清歌来,如今她来了碧水,清歌也不知道如何了。
四喜虽生得不如清歌清秀,可一笑时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眸子清亮,总是带着笑意,也不似往昔在麒麟府里见过的那些侍人冷漠,让她觉得心里顿时有些暖意浮起。
也罢,她既非要跟着自己,就当是做个伴也好。
离凤梧笑着张嘴,将四喜递来的蜜饯咬了去,随后又道:“好吧!那以后,就有劳四喜了!”
“呵呵!姑娘可真客气!”
四喜一笑,两个小梨涡甚是可爱,倒让离凤梧一直紧绷的神经,终是松懈了下来,将手里的药盅递给了四喜。
四喜接过药盅,放回桌上后,便拿起火铲子将盆中的木炭拨松了些,火苗瞬间烧得旺了许多,远在榻上的离凤梧立时就觉得暖和了许多,裹着毛氅靠在锦被上,突然就觉得惬意起来。
这时,只听四喜歪着头与她说道:“这几日,姑娘重伤昏迷,可把公子急坏了。没日没夜的守着姑娘不说,连平日里给宫里夫人们瞧病的太医都给请来了,生怕姑娘有什么闪失。如今姑娘醒了,公子也能好好歇息歇息了。”
离凤梧听四喜说着这几日公子颜如何忧心她的身子时,一时间脑子里那个大大的问号又不自觉冒了出来。
难道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不成?分明与这个公子颜并没多少交集,实在要说,也不过就是主仆之谊罢了。
是以,那夜她与刺客周旋时,不得已想出来自保的法子,也是因为他的冷漠方才毫无效用。
他若真如四喜所言,这般在意她的生死,便绝不会如此。
可如今看着四喜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她口中的楚颜与自己认识的那个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这个状况又是唱的哪一出呢?真是愈发的教人摸不着头脑。
“四喜,你们公子从来都是那样冷漠不爱说话的,怎会突然对我这么……”说到半截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毕竟这四喜是那楚颜的贴身侍婢,今日才来侍奉她,离凤梧这下舌头好似打了个结,吱唔着没再言语。
☆、第四十五回 莫名情意
可四喜却似看透她心思一般,放下手中的火铲,自袖中扯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方才走到榻边,道:“姑娘你定是误会了,公子是少言寡语些,但待人一向很好的。便是我们这些下人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会交代郎中给好好看病呢。莫说姑娘对他而言,自是不同于旁人的!”
她这话一出,离凤梧忍不住撇嘴一笑,一脸的不相信,“噢?哪里有什么不同?”
“四喜自小就跟着公子,可从未见他对谁有这样上心的!只除了一人……” 四喜见凤梧不信,着急替楚颜说话,却不小心说漏了嘴,慌忙抬手轻掩住小嘴,不再言语。
“除了谁?四喜你怎么了?干嘛不说了?”凤梧本就好奇楚颜为何对她突然转变,想着能从这四喜嘴里探出点什么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她竟闭嘴不说了。
四喜一双大眼,圆溜溜直转,迅速的扫了一眼殿外,确认无人后,才松开衣袖,附耳过去道:“这个人四喜不能说,只是姑娘知道公子是真心待姑娘就行了。”
凤梧见她这样谨慎,也不好强意她说,只得作罢。
只是这公子颜无端对她这样好,实在叫人疑惑不解。
只得待身子好些,再去找他好好谈谈。
她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受人恩惠。
现下冷静下来,除却楚颜这一桩不明不白的事,那冥君司卿然那夜在余音阁中的话,却是更加令她不安,总隐隐觉得要因她逃婚之事令离映天与神凤族人受到牵连,可她眼下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重回赤炎,如此也只能就这么假装心安理得的在碧水渡日了。
起码,要先养好身体再作打算。
临近除夕,轩碧城中又下了几场大雪。
逍遥殿里,有日夜不断的炭火取暖,倒也不觉得寒冷。
离凤梧因为肩伤,最忌招风受凉,故终日不出殿门半步。只是守着火盆烤火,听四喜说些府中趣事打发时间。
如玉自那日被楚颜驱赶后,再也不见踪影,她心里牵挂,时常命四喜偷偷在府中各种寻找,却终究也是徒劳。
那样一只可人的小狐狸,也不知如何在这冰天雪地的人间存活,想到这里,离凤梧原本阴郁的心情愈加沉重。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总是辗转难眠,不时回想起在赤炎的短短几日,离映天待她的百般好。白日里见到四喜为她忙里忙外时,亦会偶尔想起那个憨傻可爱的侍女清歌。如今她在这人间无亲无故,不知赤炎国的君父与清歌如何了,冥君司卿然发现假公主之事时那般恼怒,若当真迁怒了离映天又该如何?
她每每这般思索着,便是夜半后,方能勉强带着满身疲倦入眠……
细细算来,自那日醒来时,见过楚颜一面后,至今也有半月未见。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并没主动向四喜打听过楚颜的行踪,可四喜却仿佛知晓她的心意一般,隔三差五的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楚颜。
比如昨日午饭时,四喜一边给她布菜,一边不忘提醒她,这些菜色都是楚颜特意交代过厨房,让厨娘给她预备的,尤其是那碗鱼骨汤,更是用最新鲜的斑鱼细心熬制而成,只因为太医说了这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