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之子于归 作者:张清纪(潇湘2012-7-30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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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纪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又会说话的小兔子长满满上遍野的桃树,她听到桃小染讲过之后就一直想去。可是,怎么办,她们马上就可以去看那个被桃小染描绘得好像人间仙境永远不会战争的的地方她却好想哭。她突然感觉到自己那么多年来的爱恋原来就像一场笑话,他从不曾在意过,没有什么比漠视能伤害一个人更深。
可是桃小染那么快乐,她是她的好朋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张清城才缓缓开口,“之越,我们也算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吧。我记得我七岁时入宫做你的伴读,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
“清城你知道的,我从不曾当你是外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只能答应你尽量不伤害她。”陆之越知道张清城宠爱妹妹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张清城不在多言,因为他知道陆之越是不会轻易妥协的。难道没办法了吗?他不想他的纪儿不开心,那么,一切就交给他了吧。
出了帐外才发现向来潮湿的南方竟然有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小雨。闻夜的军队似乎按捺不住了,看来这场大战也不会久了。让纪儿和那个叫桃小染的丫头到山里去避避也好,他暗暗下了决心,战争之后他定要给她一个安定静好。
☆、第十二节 一战
夜色醉人,殿前的桃花开得好不热烈。
彦灼华站在殿外的玉阶上,他捻起一片花瓣凑到鼻前,似是陶醉般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那朵小桃花现在在谁的怀里呢,心里不禁一片苦涩。
良久才缓缓转身,“伯颜,前方准备好了吗?”
“好了,先下手为强,一切只待出发。”伯颜其实也很担心,大圣的态度让人拿不准,说起来他们驻军边疆也有一个多月了却迟迟不动。
“那就好。”彦灼华咔嚓一声折下了一支花枝把玩在手里,伯颜走后,他才轻轻低喃,脸上的表情柔和得不可思议“小染,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他本不是爱斗的人,然而不能不斗,陆之越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且还有一个小染是他不可能放下的存在。十四年也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夜更深了,殿里很近,许是气氛太过紧张,连一两声夜鸟的叫声都不曾听闻,彦灼华轻声叹息。
但愿好眠,明日战火将起。
“呜呜&8226;,呜呜,呜呜~”号角凄厉。这一片静美安和的小镇今天一过怕是不复存在了吧。
彦灼华穿着银色战甲高高的坐在马上,神情肃穆,第一战必须胜。大圣军队骁勇善战不可轻视,若第一战便败了那么重振士气就难了。两军对峙着,双方战士都是毫不退缩。都是在沙场上奋战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打天下的人,当下无奈却也只有坚持着自己的岗位立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会丧命,可是,这便是命运,一名士兵必须要过的生活。
霎时,一片凄凉。
“杀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两军相抗,彦灼华昔日轻挑的桃花眼变得锐利无比,手里的利器挥舞着不一会儿银色的战甲变得血红得骇人。陆之越并不动手也没穿铠甲,一袭白衣在肃杀的千军万马中尤为醒目。
彦灼华一路杀来,一路哀嚎。他感觉到自己似乎麻木了,那些山中静谧的时光在这混乱残酷的战场上想来,真真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华丽的美梦。
直到泛着寒光滴着鲜血的剑尖指向陆之越。“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之越眉眼未抬。“想做什么?想毁了这天下。闻夜,南疆,最后是大圣朝。哈哈哈,一个,都不留。”
彦灼华只感觉到全身发冷,“你疯了。”
是的,他疯了,他要所有欠了他们的人受到处罚,比对待那人还要残酷十倍百倍的处罚。
彦灼华不再多说,举剑上前,陆之越轻巧躲过。两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陆之越强悍的可怕,他的内力让彦灼华措手不及,怎么可能?那功力至少也有百年,而他明明是一个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年。
强大的内力震开了彦灼华的头盔黑发飘飘洒洒扬了起来,彦灼华的剑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俊俏的脸上划出了伤口渗出了丝丝血迹。
陆之越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就凭你还想和我斗,就算叫你的师傅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这场战阵彦灼华终究还是输惨了。陆之越像个神一样优雅的抚着因打斗而褶皱的衣角,怜悯而不屑的看着他“我不杀你,我要你亲眼看见这个世界是怎样一点一点被毁灭,那些老家伙是怎样一个一个生不如死的。”
彦灼华浑身发寒,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可是他不能坐以待毙,“伯颜,伯颜。快去南疆,请兵支援。”
这边的战况他不相信南疆那一群老毒物会不知道,一旦闻夜被攻陷那么下一个便会是南疆。所以他才笃信南疆那群老毒物不可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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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往事(一)
这一战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闻夜国都,闻夜的老皇帝彦问天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虽然硬朗可是年纪毕竟大了。彦灼华是他的孙子,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死在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里。闻夜皇室真真是单薄的可怜。
闻夜的皇宫很是豪华,老皇帝一个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跟着,这偌大的皇宫里,他一点一点的走遍,步履隐约可见的蹒跚。
不知不觉竟然也来到了东宫,这里曾经住着他的太子。宫殿华美如昔,可是人呢,散的散死的死,他这把老骨头兜兜转转竟然还活着。可笑啊可笑啊。浑浊的老泪竟然就这样低落,难道天要亡我闻夜吗?!
春光醉人。
殿里种满桃花,粉色的一片一片铺满台阶,小路。丝竹声袅袅,花香幽幽。那样的岁月啊,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想到了岁月静好。
“父皇,父皇,儿臣看上一女子,可她只是民间女子。”宫殿里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绛色锦衣男子,细细一看,长得好不俊美。
彼时彦问天的怀里还拥着朱红凤袍的如花美眷,女子看着那少年宠溺的笑,轻启朱唇“月肆看上得岂会是平凡女子,定有她过人之处。想要娶来便是。”女子依偎在他怀里,“陛下,你说是吧?”
彦问天轻轻笑“夫人说是便是了。”他虽贵为一国之君,却有一个此生唯爱,妻贤子孝,好不和美。
彦月肆不过二十来岁,听到自己父皇母后同意很是兴奋,可是不一会儿又忍不住挠头脸红“可是,可是,那女子还未答应儿臣求娶呢。”
帝后闻言,相视而笑。
原来所谓岁月静好不过一眨眼,转眼便是满目的苍凉。干枯苍老的桃枝,荒无人烟的寂寞宫殿,再也听不见那时的软语娇笑。
老皇帝只感觉到胸口骤痛,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吾儿吾妻,吾儿吾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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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儿一身水色的单薄的衣衫怀里还抱着一个明黄包被裹着的婴孩,黄沙扬起,战马嘶鸣。她的发撒了漫天,站在千军万马中央的躯体显得是那么的单薄与弱小。
泪水流了一脸,“是,我是妖,我是妖,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我是妖,我是,求你们求你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桑月儿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肿得真不开了,嗓子也喊哑了了,来来回回就剩下了那句“我是妖,我是妖&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到最后天旋地转,万物枯竭。
“月儿,月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是谁一声声叫得撕心裂肺,桑月儿艰难的睁开眼睛。是他啊?她的苍白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眉眼“枭,我错了,我不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遇见你,遇见你们的。不要再打了&8226;&8226;&8226;&8226;&8226;好不好,就当为我们的孩子积德。”她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孩子,在孩子额头印上一吻,泪水瞬间滑落。
陆战枭嘶吼“月儿,月儿,我们不打了,你不要吓我啊。你是不是妖我不在乎,只要是你就可以,月儿,月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陆战枭惊恐的看着怀里的桑月儿慢慢地变得苍白,透明。
抓不住了再也抓不住了。
耳边隐约响起当年水乡里她温柔的吟唱。千年月光洒满了西窗,胭脂沾染了风霜,青铜镜上初见你模样,一朵珠花淡梳妆,千年寂寞为谁画中藏,笔墨挽留你的香,七弦琴响,你为谁吟唱,十丈红尘梦一场。
十丈红尘,梦一场。
☆、第十四节 往事(二)
桑镇是名副其实的水的小镇。
青石板的小路,布满青苔的小桥与河岸。这里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陆战枭第一次见到桑月儿被她明亮的笑晃花了眼,“阿哥,阿哥,你从哪里来啊?”
桑月儿本坐在青石板的地上,见一袭华服描龙绣蛟的陆战枭,忙从水里伸出白嫩的双足俏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头发没挽只是松松编了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定的年纪,桑月儿被潇洒挺拔的陆战枭迷住了,看那挺拔的男子定定看着她顿时羞红了脸。
他们相爱了,陆战枭爱极了她赤着莹白双足俏生生的模样。可是陆战枭不可能一直在桑镇里,他有他该做的事,他有,抛不开的身份。
“月儿,让我带你走。”彼时,桑月儿站在小镇清澈的浅浅河滩上,柳色如烟越发衬得她灵动逼人。陆战枭的表情那么温柔那么坚定,于是她笑,清清脆脆然后说好。只是一个字交托一生,年少的男女相拥在桑镇清清浅浅的河滩。
可是当桑月儿跟她的娘亲说要跟她爱的男人走的时候,一向温和的娘亲却发了很大的火,她父亲死得早,只有娘亲一人拉扯她长大,娘亲说不许,她不知该怎么办。事情便一直拖着,陆战枭不得不离开了她送他到官道,陆战枭揽她在怀里,不想放手“月儿,那你要等我,三个月我再来带你走。”桑月儿点点头,她想三个月她会说服娘亲接受陆战枭的,他是那样一个好的男子啊。
可是,桑月儿却没有等到,她已经不记得那是怎样一个下午,镇上的村民扛着锄头冲到了她的家里,他们说,她温柔的娘亲,是妖。
桑月儿跑向屋里,她的娘亲在屋里,她想让娘亲快跑,娘亲就算是妖也还是娘亲。可是还没到屋里便看到娘亲出来了,温和的眉眼依旧可是满头的白发,双眼血红,胸口沾着黑狗血的符咒。
她的娘亲带着她跑,她有些怕她开始流血的眼睛,可是身后的村民更可怕。她唯有跑,可是渐渐地她感觉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松,然后娘亲的面容渐渐苍白然后透明。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娘亲与凡间男子生下的孩子,而自己不是妖也是妖,只是她没有妖的那可丹元所以也没有妖的法力。村民越来越近,看样子是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了,那妖不忍心自己的女儿被戕害,在最后的时刻将自己的丹元吐给了桑月儿,“月儿,好好活着,好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活着。”
“娘亲,娘亲&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怎么可能唤得会,那躯体最后还是透明了,化作了这茫茫尘世的一缕青烟,十丈红尘,不过梦一场。
三月后,陆战枭再来桑镇却在没有了那个赤着莹白双足对他浅笑唤他阿哥的灵动小女子,在听到了她的事情后陆战枭入了魔障。那天他的军队血洗了小镇,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了千百倍的代价。
从此,再无桑镇。
桑月儿逃出后并没有找到陆战枭,她从没出过桑镇,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白髯先生,他看出了她是妖并收留了她,从此他有了师傅,还有了两个疼爱她怜惜她的师兄,叫赤练,玄素。
再后来,跟着大师兄玄素去闻夜又遇见了师兄的好友,一个叫月肆的少年,她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遇见那个叫陆战枭的男子。
可是命运的兜兜转转她还是遇到了他,可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并不知道陆战枭已经知道了她是妖的事实,娘亲的话还在耳边徘徊“月儿,你是妖,千万千万,不要动情。”
然而,她低估了陆战枭的决心,她的不愿伤了他的心,也无视了他苦苦对她三年等待的岁月。爱会让人发疯,他囚禁了她,他让她怀了他的孩子,这样她便不会离开了吧。
可是他们并不能幸福,人妖殊途,他从没这么恨过这四个字。闻夜,南疆,整个天下没有人看好他们的爱情,然后便是战争不休。
民间流传四个字,妖孽祸世。她怕了,仿佛又看到当年娘亲透明的躯体化成了一缕青烟。可是当她站在千军万马中央,当她的躯体化作了一缕青烟,她还是觉得,不悔。她把丹元给了自己的儿子,却并没有让他吃下去。她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要跟自己一样,一生爱而不能。
☆、第十五节 相见
彦灼华觉得自己要崩溃了,陆之越厉害得可怕,尤其在战场。面对千军万马他眼睛会变得血红活生生一个地狱修罗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个人。
不像个人?他忽然想到了那个传说,他父亲手札里记着的那个叫桑月儿的女子,她便是一只妖。而她曾是大圣朝陆战枭的宠妃,如果陆之越是她的儿子的话,那么······他不敢继续向下去想。妖,尤其是修炼了的妖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能对付的了的。
简陋的案几上摆着一壶清酒,一灯如豆。夜很深了,他却连入睡都不能。
想起前几日打过几场,闻夜都落得个一败涂地。整整四十万大军啊,他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少,他痛心可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南疆的军队虽然也来了,可是南疆毕竟是小国,土地贫瘠兵力更是极弱。
他派去请师父出山的人也是一去不回,这都三天了。他从没感觉到这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