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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两地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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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岸,夜住大安栈,但钱币不同,路不认识,迫得写信中人送给约我回来的陈向庭表叔,请其到栈接我,即于七号早十时余从栈出到陈家住一日,今日(八号)到女师校方正式上课。现拟今日搬入校内,顷写信时仍在陈宅,大约下午四时左右离陈宅了。一切情形还多,听说女师甚复杂,我担任训育,另外八小时为每班一时的讲三民主义,现姑尽力,究能否长久,再看情形就是了。    
    这里空气澎涨〔膨胀〕,但闻北伐顺利,所以英人从中破坏,现多方设法寻衅,见诸事实即如武装兵船示威珠江、沙面等,以图扰乱后方。闽中有何新闻?关于本地或外省的,便希通知一下,以后再谈。    
    候著安!    
    你的H.m.    
    九月八日    
    (四十六)    
    迅师:    
    七、九两日发了两封信,你都收到了没有?那信是写一路上情形的。    
    五日你寄的信,十日晚收到了。信来在我到校后,并非一到校也就收到。    
    八日搬入学校,在下午四时左右,我的妹妹嫂嫂已在校等我相见好些时候了。行李到校有陈李两表亲亲送来,他俩走后,我同妹嫂回高第街老家,入门,房屋颠坏,人物全非,瞻望故园,不胜凄痛。晚间蚊虫肆噬,竟夕不成眠。次早母氏纪念日,祀祭后十钟余返校。卧室在旧校(即写信来之住址,现专为小学教室及师范师生住宿处,另从后门通小街辟新校,为办公处,教课办事在此)楼上,旧为缝纫室,隔为三,前后有窗,光线足,但先已为他人住,中间室狭而暗,周围不通窗,四面“碰壁”,即我朝夕之住处也。    
    仆人招呼尚好,物价食品其实亦不算太贵,不过或较北方略昂,然能可口即算值得。    
    本校八号正式上课,校长特许休息几日,所以明天(十三,星一)再起首教课及办公,以前几天,有时在校预备教课或休息,有时也出去探亲戚,但是总是人带领。    
    这个学校的学生是右倾,而且盲动,好起风潮,我教八班,每班每周一小时三民主义,然而恐怕她们了解我就容易反对,现时在小心中。    
    我一路上不觉受苦,回来到〔倒〕精神也佳,学校内旧的熟人不少,但是我还是常常喜欢在房内看书。    
    你的较详细的信是否在途中,还是尚未写发,我希望早点收到。    
    明天有二小时教课,急要预备,下次再细谈吧。    
    yourH.m.    
    九月十二日晚六时卅五分    
    H.m.的职务    
    第五节训育处权责    
    (甲)训育主任权责    
    (1)执行校务会议及总务教务训育与各委员会会议议决之关于训育者    
    (2)宣传党义    
    (3)考查学生个性    
    (4)指导学生行为    
    (5)考查学生操行成绩(与教务主任协同办理)    
    (6)处理学生惩奖事宜    
    (7)维持学生秩序调解学生纠纷    
    (8)率领学生参加社会上各种正当之运动    
    (9)审查学生集会结社及一切课外作业之规程    
    (10)管理寄宿学生之起居饮食    
    (11)考核寄宿学生自修之勤惰    
    (12)审查寄宿学生费用之出纳    
    (13)联络学生家庭    
    (14)调查学生家庭状况    
    (15)办理学生参观及旅行事宜(协同教务总务主任办理)    
    (16)填写训育日记    
    (17)其他训育应办事宜    
    第四节会食堂规则    
    (2)会食堂坐位皆由训育处编定,每桌学生七人。    
    教课月火水木金土我国古代历法将一周中的七天用日、月、火、水、木、金、土来表示。此处指星期一至星期六。    
    三师第1时6时4时5时5    
    民范6时6时    
    主八    
    义班7    
    八每    
    时一    
    年    
    分    
    二    
    班


第三章1926年9月13…14日书信

    (四十七)    
    (明信片背面)    
    从后面(南普陀)所照的厦门大学全景。    
    前面是海,对面是鼓浪屿。    
    最右边的是生物学院与国学院,第三层楼上有*记的便是我所住的地方。    
    昨夜发飓风,拔木发屋,但我没有受损害。    
    迅九•;十一。    
    (明信片正面)    
    想已到校;已开课否?此地二十日上课。    
    十三日    
    (四十八)    
    广平兄:    
    依我想,早该得到你的来信了,然而还没有。大约闽粤间的通邮,不大便当,因为并非每日都有船。此地只有一个邮局代办所,星期六下午及星期日不办事,所以今天什么信件也没有——因为是星期——且看明天怎样罢。    
    我到厦门后便发一信(五日),想早到。现在住了已经近十天,渐渐习惯起来了,不过言语仍旧不懂,买东西仍旧不便。开学在二十日,我有六点钟功课,就要忙起来,但未开学之前,却又觉得太闲,有些无聊,倒望从速开学,而且合同的年限早满。学校的房子尚未造齐,所以我暂住在国学院的陈列所里,是三层楼上,眺望风景,极其合宜,我已写好一张有这房子照相的明信片,或者将与此信一同发出。季黻的事没有结果,我心中很不安,然而也无法可想。    
    十日之夜发飓风,十分利害,林玉堂的住宅的房顶也吹破了,门也吹破了。粗如笔干〔杆〕的铜闩也都挤弯,毁东西不少。我所住的屋子只破了一扇外层的百叶窗,此外没有损失。今天学校近旁的海边漂来不少东西,有卓〔桌〕子,有枕头,还有死尸,可见别处还翻了船或漂没了房屋。    
    此地四无人烟,图书馆中书籍不多,常在一处的人,又都是“面笑心不笑”,无话可谈,真是无聊之至。海水浴倒是很近便,但我多年没有浮水了;又想,倘使害马在这里,恐怕一定不赞成我这种举动,所以没有去洗;以后也不去洗罢,学校有洗浴处的。夜间,电灯一开,飞虫聚集甚多,几乎不能做事,此后事情一多,大约非早睡而一早起来做不可。    
    九月十二日夜迅。    
    今天(十四日)上午到邮政代办所去看看,得到你六日八日的两封来信,高兴极了。此地的代办所太懒,信件往往放在柜台上,不送来,此后来信可于厦门大学下加“国学院”三字,使他易于投递,且看如何。这几天,我是每日去看的,昨天还未见你的信,因想起报载英国鬼子在广州胡闹,入口船或者要受影响,所以心中很不安,现在放心了。看上海报,北京已解严,不知何故;女师大已被合并为女子学院,师范部的主任是林素园(小研究系),而且于四日武装接收了,真令人气愤,但此时无暇管也无法管,只得暂且不去理会它,还有将来呢。    
    回上去讲我途中的事,同房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广东人,姓魏或韦,我没有问清楚,似乎也是民党中人,所以还可谈,也许是老同盟会员罢。但我们不大谈政事,因为彼此都不知道底细;也曾问他从厦门到广州的走法,据说最好是从厦门到汕头,再到广州,和你所闻的客栈中人的话一样,我将来就这么走罢。船中的饭菜顿数,和“广大”一样,也有鸡粥,船也平稳,但无耶稣教徒,比你所遭遇的好得多了。小船的倾侧,真太危险,幸而终于“马”已登陆,使我得以放心。我到厦时亦以小船搬入学校,浪也不小,但我是从小惯于坐小船的,所以一点也没有什么。    
    我前信似乎说过这里的听差很不好,现在熟识些了,觉得殊不尽然。大约看惯了北京的听差的唯唯从命的,即易觉得南方人的倔强,其实是南方的阶级观念,没有北方之深,所以便是听差,也常有平等言动,现在我和他们的感情已经好起来了,觉得并不可恶。但茶水很不便,所以我现在少喝茶了,或者这倒是好的。烟卷似乎也比先前少吸。    
    我上船时,是建人送我去的,并有客栈里的茶房。当未上船之前,我们谈了许多话。谈到我的事情时,据说伏园已经宣传过了(怎么这样地善于推测,连我也以为奇)。所以上海的许多人,见我的一行组织,便多已了然,且深信伏园之说。建人说:这也很好,省得将来自己发表。    
    建人与我有同一之景况,在北京所闻的流言,大抵是真的。但其人在绍兴,据云有时到上海来。他自己说并不负债,然而我看他所住的情形,实在太苦了,前天收到八月分〔份〕的薪水,已汇给他二百元,或者可以略作补助。听说他又常喝白干,我以为很不好,此后想勒令喝蒲桃酒,每月给与酒钱十元,这样,则三天可以喝一瓶了,而且是每瓶一元的。    
    我已不喝酒了;饭是每餐一大碗(方底的碗,等于尖底碗的两碗),但因为此地的菜总是淡而无味(校内的饭菜是不能吃的,我们合雇了一个厨子,每月工钱十元,每人饭菜钱十元,但仍然淡而无味),所以还不免吃点辣椒末,但我还想改良,逐渐停止。     
    我的功课,大约每周当有六小时,因为玉堂希望我多讲,情不可却。其中两点是小说史,无须豫〔预〕备;两点是专书研究,须豫〔预〕备;两点是中国文学史,须编讲义。看看这里旧存的讲义,则我随便讲讲就很够了,但我还想认真一点,编成一本较好的文学史。你已在大大地用功,豫〔预〕备讲义了罢,但每班一小时,八时相同,或者不至于很费力罢。此地北伐顺利的消息也甚多,极快人意。报上又常有闽粤风云紧张之说,在此却看不出;不过听说鼓浪屿上已有很多寓客,极少空屋了,这屿就在学校对面,坐舢板一二十分钟可到。    
    迅九月十四日午


第三章1926年9月17…20日书信

    (四十九)    
    迅师:    
    七,九,十二去了三信,只接到(五日)来的一封,你那里的消息一概不知道,惟有梦想臆测,究竟近状如何?是否途中感冒现在休养?望勿秘不见告。    
    我不喜欢出街,因为到处不胜今昔之感,也因回来迟了,更不好意思偷懒,日常自早八时至晚五时才从办公室退至寝室,继续是沐浴和预备教课……时间总觉短促,各方还未顺熟,终日傻瓜似的一个。    
    这校有三数学生是邹鲁西山会议派,大多数是盲从,外似右实则被利用于人,今日十六晚是星四,此信寄到或不是在邮差休息时,你可以早些看见了。你预备教课忙吗?余后陈。    
    祝你在新境度中秋鉴赏他们的快乐    
    你的H.M.    
    九月十七日    
    (五十)    
    飓风拔木,可否向林先生要求乔迁?    
    mydearteacher:    
    你依足了一来复给我一信,我在望眼欲穿的时候得到你这些安慰——虽则是明信片。    
    然而我实不解,我七,九,十二,十七共去四函连此为五,如皆不到,我想,是否理由如下:    
    第一信,是到广州之次早,叫大安栈茶房发出,是否他作洪乔,但可惜!该信记沿路自沪至粤情形甚详。    
    第二信,同时寄出者四处,除你外尚有上海之叔,天津之嫂,东省之谢,岂学校女仆(服侍我的)作弊?    
    兹于收到之明片更作复函,由我自己投邮,看结果如何?    
    5日来信10晚到,13明片18到,前后需六天,如我寄之信不失,则汝12、14、18、22、24,应陆续接得我信,假使非茶房女仆之误,实请你向贵校门房一询,凡有书周树人,豫才,鲁迅而下款为广州或粤之景,宋,许……缄者,即为我寄之信,下笔时固〔故〕意捣乱,不知反致遗失,可叹!    
    我校从十三日起我即授课办公,教课似乎还过得去(察情形),至于训育,真是难堪,包括学监舍监,从八时至下午五时在办事处或查堂,回来食晚饭后又要查学生自习及注意起居饮食……总之无一时是我自己的时间,更有课外会议,各种领导事业及自己预备教材……弄得精疲力竭,应接不暇。明日是星期,下午一时还要开训育会议,回想做学生真快活也。    
    现人已睡久,钟停了不知何时,急忙写此,恕其不详,但朝夕作梦。    
    祝快乐,不敢劝戒酒,但祈自爱节饮    
    你的害马。九月十八晚    
    (五十一)    
    广平兄:    
    十三日发的给我的信,已经收到了。我从五日发了一信之后,直到十三四日才发信;十三以前,我只是等着等着,并没有写信,这一封才是第三封。前天,我寄了《彷徨》和《十二个》各一本。    
    看你所开的职务,似乎很繁重,住处亦不见佳。这种四面“碰壁”的住所,北京没有,上海是有的,在厦门客店里也看见过,实在使人气闷。职务有定,除自己心知其意,善为处理外,更无他法;住室总该有一间较好才是,否则,恐怕要瘦下。    
    本校今天行开学礼,学生在三四百人之间,就算作四百人罢,分为豫〔预〕科及本科七系,每系分三年级,则每级人数之寥寥,亦可想而知。此地不但交通不便,招考极严,寄宿舍也只容四百人,四面是荒地,无屋可租,即使有人要来,也无处可住,而学校当局还想本校发达,真是梦想。大约早先就是没有计画〔划〕的,现在也很散漫,我们来后,便都搁在须作陈列室的大洋楼上,至今尚无一定住所。听说现正赶造着教员的住所,但何时造成,殊不可知。我现在如去上课,须走石阶九十六级,来回就是一百九十二级,喝开水也不容易,幸而近来倒已习惯,不大喝茶了。我和兼士及顾颉刚,是早就收到聘书的,此外还有几个人,已经到此,而忽然不送聘书,玉堂费了许多力,才于前天送来;玉堂在此似乎也不大顺手,所以季黻的事.竟无法开口。    
    我的薪水不可谓不多,教科〔课〕是五或六小时,也可以算很少,但所谓别的“相当职务”,却太繁,有本校季刊的作文,有本院季刊的作文,有指导研究员的事(将来还有审查),合计起来,很够做做了。学校当局又急于事功,问履历,问著作,问计画〔划〕,问年底有什么成绩发表,令人看得心烦。其实我只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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