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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智圣东方朔-第86部分

小说: 智圣东方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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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骞二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进入宫殿。这两匹马浑身光亮,矫健异常。众臣为之大惊,武帝更为之吃惊。他走下殿来,抚摸马毛,激动不已。
  卫青这时走到张骞面前,二人拥抱到了一起。
  武帝抚摸着马鬃,叹道:“天马,真是天马!”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马再好,也是人骑回来的。你是赏马呢?还是赏人?”武帝突然清醒过来,他感激地看了东方朔一眼,转身回到座上,叫道:“张爱卿,堂邑父!”张骞堂邑父急又跪下:“臣等在。”
  武帝说:“你二人出使西域,历尽艰难,忠于大汉,矢志不改,诚为不易。朕各赏你们宅第一座,黄金百两,再命你二人为校尉,先由卫大将军安排歇息,然后随我大军,征讨匈奴,接回你们的匈奴夫人!”
  张骞堂邑父感激不已:“臣等谢皇上圣恩。”
  东方朔却不干:“皇上!张骞等十三年出生入死,只是个校尉,臣觉得,不太妥吧。”武帝却笑了。“噢,朕再命张骞为太中大夫,这官,东方朔也做过。等你这次出击匈奴,立了军功,朕再行封侯奖赏!”
  张骞伏地而拜:“臣谢皇上。”
  “朕再命堂邑父为军中通译长,快回去歇息,准备随大军,痛击匈奴,讨回老婆!”堂邑父也伏地而谢。
  卫青此刻说话了。“皇上!臣以为,匈奴近来三番五次犯我边境,必须迎头痛击。然而兵来将挡,太守陈规。今日,既然张骞二人知道西域之情,臣请分兵两路,一路在北方迎击匈奴,另一路出击河西,打通西域,再往北上,两下合击匈奴,定能大获全胜!”武帝一拍案子:“太好啦!卫爱卿,你与朕不谋而合啊!朕这就命你,率李广、苏建、李息、李沮、张次公、赵信六位将军,率众二十万,出师北上,迎击匈奴‘一只鞋’主力。”卫青说:“臣等遵旨”。
  “霍去病!”武帝高叫。
  “末将在!”这一声犹如洪钟。
  “朕命你为西路先锋,除御林军外,再给你十万精锐骑兵,与公孙敖、张骞、堂邑父一道,从河西出发,打通西域之道,接回张骞他们的夫人和家小,然后回师向北,与卫大将军合兵一处,彻底消灭匈奴!”
  霍去病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末将得令!”
  “张汤、公孙贺!”
  “臣等在!”
  “朕命张汤筹划钱粮,务必充足军需。公孙贺负责及时运送,违令者,斩!”张汤和公孙贺略有迟疑,但仍接旨:“臣等遵旨!”
  武帝看了众人一眼,心满意足。“好啦,众位爱卿,速作准备吧,三天之后,大军出发!”众大臣齐声而应:“是!”
  众大臣尚未退尽,徐甲便急跑上来。他边跑边叫:“皇上!皇上!”
  武帝一惊:“何等事情,如此慌乱?”
  “皇上!皇太后她,她……不行啦!”
  武帝大惊:“怎么回事?”
  说到下边,徐甲就结结巴巴了:“皇上,齐国来报……,齐王次昌……,被主父偃……逼得……悬梁自尽了。皇太后一听,……哭了一声……可怜的……外孙女……怎么成了……寡妇?然后……就,就……”
  武帝大怒而起:“主父偃,他这条恶狗!”
  张汤见时机已到,急忙进言:“皇上,臣派去齐国的人,回来禀告说,主父偃到了齐国,无恶不作。他到处说,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
  这时公孙弘站了出来:“皇上!臣公孙弘早就想说了,那主父偃为人心地黑暗,无恶不作,他偷吾师董老夫子竹简之事,弄得天下议论纷纷,连皇上您在儒者中的名声都受到了损害啊!皇上,《春秋》云:‘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如今是主父偃不除,齐国无宁日,天下无宁日啊!”
  公孙弘这一席话,不仅让武帝吃惊,连满朝文武都大为吃惊。变色龙这回铁了心,要当恶人了!有谁知道,他两个原有约定,是将丞相之位相让呢?公孙弘心想,就你主父偃那点能耐,还配做丞相?进地狱吧!你不下地狱,难道有一天要我公孙弘下地狱?我一生没有动过杀人念头,可对你这种人,就非杀不可了!孔夫子啊,你当年曾经诛杀了少正卯,还有人持有异议;这回我公孙弘让皇上诛杀主父偃,可不光是给自己除去绊脚的,而是给齐国除了一大恶人,为天下除掉一大祸害啊!
  最愤怒的当然是武帝。他担心的是母亲身体可好,他不能亏待自己的母亲!他哪还有心思再与公孙弘#嗦?只见他大叫道:“别说了!主父偃不是说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么?朕就让他,享受享受五鼎所烹!张汤,你这就去齐国,烹了主父偃!”
  张汤却说:“皇上,臣还要为大军筹划钱粮。”
  武帝气愤地、狠狠地说:“那叫义纵去!传旨义纵,朕要他把主父偃,给我烹掉!”武帝说完就转身,拉着东方朔,急忙去见皇太后。

  长乐宫内,王太后正在弥留之际。俗女和卫子夫,带着太子及卫长公主,都在身边哭泣。卫长公主已十二三岁,似其母亲一样漂亮。
  武帝和东方朔到来,双双给太后跪下。
  太后招呼着武帝:“彻儿,你来……。”
  武帝膝行而前,悲切地叫道:“母亲!”
  太后说:“我不行了。彻儿,你要……事东方大人……如兄长,不许再……任性。”武帝泪水满面,点头答应:“母亲!儿臣知道了。”
  太后又说:“你姐姐……刚才说……金娥本该……嫁给东方家的……大小子,是母亲……,不,是外婆……害了她,你要……”
  武帝明白了她的意思:“母亲!儿臣按母亲的旨意办。”
  “彻儿……为娘一生……对不起……两个人……俗女他爹……还有阿娇……”武帝泪如雨下。“母亲……阿娇的事,是孩儿的过错。”
  皇太后点了点头。“彻儿……记住……千万别让后宫……再乱啦……。”武帝大哭。“母亲……孩儿知道了。”
  太后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叫……卫子夫……过来……”

  武帝和东方朔一道,来到太后寝所之外。武帝擦了擦泪水,说:“东方爱卿……金娥和蒲柳的事……”
  东方朔也是泪光满目:“皇上,请皇上做主,臣按旨行事。”
  “那好,朕赐他们,太后大丧过后,就成婚。你为蒲柳要些什么?”
  东方朔说:“皇上,臣的儿子,什么都不会要。他和金娥,都喜欢山野树林,皇上能否在终南山,赐他们几顷山林?”
  武帝不太明白:“要它做甚?”
  东方朔说:“皇上,臣的儿子,在临淄借了孔仅大人三顷林地,故要终南山林,归还于他。”武帝说:“那好,朕赐给你们二十顷山林,三顷归还孔仅,余下给金娥作为贺仪。”东方朔深深一揖:“臣代犬子蒲柳和金娥谢过皇上。”
  这时里面传来卫子夫和俗女的痛哭之声。
  武帝与东方朔急忙奔去。

  临淄王宫之外,孔仅的庭院之中。蒲柳正在院中,养几只刚生的小白鹿。这时,阿嘟突然叫起来。
  “公子,公子,看,鸽子!”
  一只灰鸽在蒲柳身边旋转地飞着。蒲柳高兴地伸出手,将鸽子接住,解开其腿上的白绢。他看了几眼,大为吃惊。
  “阿嘟,快,去弄三辆车来。”蒲柳吩咐道。
  “公子,老爷只留下一辆拉鹿的车啊。”
  蒲柳说:“好,那就留着。再去买一辆最漂亮的,轿一样的车;还得买辆粪车!”阿嘟不明白:“要粪车干吗?”
  蒲柳说得非常简单:“拉肥,浇树。”
  阿嘟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

  临淄街头,人头攒动。一帮泼皮,首当其冲,在看热闹。
  那个吴大癞大叫:“老少爷们儿,没想到这主父偃,不,那个王臧,风光不到半年,今儿个就不行啦!”
  王秃儿更神:“可不是嘛,听说义纵,和张汤一样,比主父偃还厉害呢!你看那大鼎,里面的油都滚起来了,那底边的火,烧得可真邪火!”
  朱烂眼子胆小怕事:“你们可不许说我,也拿了他的黄金那,那事儿啊!”吴大癞乐了。“那五两黄金,早叫老子赌钱输光了!哈哈哈哈!”
  说话间,只见义纵带着几个人,来到鼎前。他一挥手,士兵将主父偃牵出。义纵嘲笑地说:“主父偃,真不好意思,皇上要我来,烧火炖肉。”
  主父偃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反唇相讥:“义纵大人,你还记得主父偃在朝上说过,早就愿意赴汤蹈火么?东方朔不也说,我是后来的柴火,要放在最上头烧吗?义纵,再往下,可就烧着你啦。还有那个张汤,他迟早也会被烧死!”
  义纵没想到主父偃会这么从容镇静,更没想到主父偃会为自己想了这么多。他心里“哼”了一声,我义纵怎么死,你管得着吗?亲手弄死你,便是我最快意的事!想到这儿,他冷笑着说:“主父偃,你看,这个大鼎,和你献给皇上的那一个,做得差不多。怎么,听说你在临淄捞了不少油水,今天这鼎里边煮的,便是临淄产的油,临淄井里的水。你看,临淄的老百姓可高兴呢!”
  主父偃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些讥笑、嘲讽、茫然、麻木的眼睛,一齐盯着自己。主父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出名机会,他在挖掘着自己最大的价值。他想了想,突然大叫道:“父老乡亲们!主父偃生为齐国人,死是齐国鬼。齐国出了那么多英雄豪杰,可就没有出过世人唾骂、恶贯满盈的人。如今我主父偃把这个缺,给补上啦!我是搜刮了不少齐国的民脂民膏,可我也用这民脂民膏来煮了自己,煮了之后,还能肥一肥齐国的田地!你们不要笑,不要笑!将来那些想在齐国作恶的官员们,一看到脚下的土地,就会想起我主父偃的下场,那时他们就会老实得多,收敛得多!我主父偃,最后还是为乡亲们做了一档子好事么!”连义纵都觉得:天下再也没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了。他用手中的剑敲了敲大鼎,说:“少#嗦,快点赴汤蹈火吧,还要我逼你么?”
  主父偃嘿嘿一笑:“义纵,难为你搞得这么轰轰烈烈,甚合主父偃的心意。恐怕有一天,你想要这种风光,还没有人替你操办呢。”
  义纵愤怒地说:“你死到临头,还敢讥笑本官?”
  主父偃乐了。“讥笑你又怎样?还能死八回?我只是提醒你,义纵,你自从杀了金吾子那天起,你的脑袋,就是寄在脖子上的!皇上没有诛我九族,我主父偃谢他恩德,谢天谢地!只怕有一天,你连九族都保不住!”
  义纵大怒:“混账!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主父偃脱口而出:“义大人,给你个积德的事做做。我的夫人,和女儿,你帮我安顿了。”义纵心想,皇上没让我诛你九族,这个人情可以给,于是他点点头:“嗯。”主父偃走到鼎前,嗅了嗅,突然仰天大笑。
  义纵惊讶地:“怎么了?”
  主父偃笑道:“哈哈哈哈!我笑你办事不周!”
  义纵不解:“何谓不周?”
  主父偃说:“你在这鼎里,只放了油和水。要是张汤在此,他会放更有味的东西!”义纵问:“放什么?”
  主父偃说:“放大粪啊!既然我主父偃要遗臭万年,这里还飘着油香,那哪儿成?快,快去,弄些粪便来!”
  义纵无奈,只好挥手让卫兵前去。
  几个卫兵捂着鼻子,将半车大粪加入鼎中。恶臭之味,四散而走。所有的人都用手堵住鼻子。主父偃又走到鼎前,嗅了嗅:“哈哈哈哈!主父偃生不能以鼎食,死终于得以鼎烹!值得,太值得啦!皇上!我献给你一只鼎,你无比地高兴;今天,我要弄臭你的一只鼎,你生气去吧!”
  义纵听到此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主父偃又向南大叫:“朱买臣,赵绾!我们说好了,不能同生,只要同死的,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众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为他疯了,由他说去。只是那阵臭味扑鼻,人人都想躲开。主父偃又向西北看看,大声叫到:“既生王臧,何必东方!”说完,他向后退了十余步,来一个助跑,然后飞身跳入滚开滚烫滚臭的大鼎之中!
  众人既捂鼻子,又遮面,纷纷四散。
  义纵看着远远逃避的人群,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蒲柳和阿嘟,带着三辆马车出现在街头。一辆最漂亮的带轿子的车,一辆拉牲畜的车,一辆拉粪的车。众人不解其意,议论纷纷。
  他们来到大鼎之前。义纵问:“你是何人?”
  蒲柳说道:“小民孔车,家有三种车,特来听大人调遣。”
  义纵稀里糊涂:“孔车?你带三种车来此,是何用意?”
  蒲柳镇静地说:“大人,小民闻到,鼎中臭气冲天,便带粪车前来,收其肥料以浇树木。”义纵觉得这样不错,就点了点头,“还有呢?”
  蒲柳说:“大人,小民家中饲养牲畜颇多,特来请大人看看,有无罪犯家人,愿意养猪喂牛者,可让小人接回,以省大人安排。”
  义纵一惊。他已觉得,此人来头不小,举动之间,奥妙不少。“那辆彩车呢?”蒲柳说:“小民无妻,请大人将齐国宫中愿嫁给小人者,迎娶家中。”
  义纵这时才明白对方的来意。“你到底是谁?”
  蒲柳递上鸽子腿上的绢帛:“小民孔车,听大人调遣。”
  义纵看了看绢帛,那原来是皇上赐婚东方蒲柳的诏书。他马上谦让地说:“好!请孔车先生带此二车进宫,义某稍作安顿,就会前来。”
  蒲柳将阿嘟留下,给主父偃收尸,自己率车入宫。
  义纵大叫:“齐国百姓听了!皇上有旨!”
  众官员和卫士纷纷下跪。老百姓则不吭声,有的也随着下跪。
  义纵宣诏:“齐王为主父偃威逼而死,主父偃罪当鼎烹。齐王无后,特诏废除齐国,立泰山、济南、平原、琅琊、北海五郡,分而治之。各郡郡守,不日到任,钦此!”众官兵和百姓大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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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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