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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银百合之谜作者:[苏联]亚·博罗德尼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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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成功地解开国际刑警组织档案库的密码后,阿列克谢终于发现了这个神秘人物的一些资料、外貌特征以及滞留在莫斯科的时间、地点。

  国际刑警在通缉一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略胖,有些秃顶,没有化名。在社交场合他称自己为彼得·彼得洛维奇,但据推断,此人为美国公民。国际刑警组织通缉彼得·彼得洛维奇的原因是此人在美国和欧洲贩卖一种最新研制成功的化学毒品,名为“东方白粉”。

  彼得·彼得洛维奇的档案上附有照片,谢尔盖认出他就是在自己店里用现金购买银胸针的人。丽达目睹的站台上的一幕虽然有些荒诞可笑,却也能找到合理的解释:现在很多毒贩利用新鲜水果贩运化学毒品,一般是用橙子,他们把化学制剂用注射器注进水果里,用这种方法运送毒品通过海关。

  “站台上用西瓜作道具的那场戏无疑证实了他的身份。真是贩运毒品的绝好手段啊!海关的注意力会集中在类似瓶子和胶囊的物品上,而毒品却溶解在西瓜汁里,绝对安全……只是他为什么要把那只西瓜带到南方呢?难道那儿有买主吗?”

  5

  “嗒嗒嗒嗒……”伴着这细微而急促的撞击声,酒瓶在白色塑料桌面上缓缓地滑动。火车晃得很厉害,为了补回晚点的时间,20分钟里,这列从莫斯科开往阿得列尔的快车正不断加速。路口有几次意外的耽搁,现在司机正努力争取能在3点之前到达奥列尔——虽然规定的进站时间是两点钟。已经有些年头儿的旧车厢不堪重负,尖厉地嚎叫着,在铁轨上摆动不定。听着车轮与铁轨碰撞磨擦发出的咯吱声,丽达感到头痛欲裂。闷热也让人觉得越来越难熬了。

  “伙计们,你们从哪儿来?”彼得·彼得洛维奇很认真地用刀削下一块瓜瓤,送进嘴里。

  丽达扫了一眼酒瓶,疲乏地仰起头靠在椅背上,不很雅观地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汗水。

  “我们刚参加完比赛。”康斯坦丁朝丽达湿漉漉的脸颊瞟了一眼,转过身又开始在背包里翻着什么。

  “比赛?”

  “我们是运动员……”康斯坦丁从书包里摸出个杯子,立在酒瓶旁边,“您知道自行车越野赛吗?”

  “吃西瓜吧,别客气!”

  “您甭操心了,我们不会客气的……我们是中学教师。您不相信吗?”他把目光投向丽达。

  “为什么不?”

  “谁都不相信我们是教师。”

  “这不是真的吧?”

  “真的!真的!人们本应该彼此信任。”他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让我们为这种信任干杯!”

  瓦基姆①抓起那个在桌面上滑动的酒瓶,灵巧地拔掉软木塞。木塞从他手指间落到桌子上弹开,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响。

  “请别客气。”

  “谢谢。”彼得·彼得洛维奇说。流动的液体散发出辛辣的酒精味儿。“为信仰,为沙皇,为祖国。像人们常说的,为了相识,干杯!您呢,丽达奇卡②?”

  【①瓦基克是瓦基姆的昵称。——译者注】

  【②丽达的昵称。——译者注】

  “我可以不喝吗?”

  “当然可以。喝酒是件自愿的事。”康斯坦丁笑了笑,拿起块西瓜,“没人会强迫您。”

  “说得对。”彼得·彼得洛维奇表示赞同,“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协调教书和比赛的?”不知为什么,他把削净的西瓜皮切成两块,在餐桌上摆成一个“十”字,“这无疑是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是的。”瓦基姆说,“训练一天,休息两天,然后又是集中,不停地踏脚蹬板。”他拿起杯子,“现在终于有了两个月的休假。喝酒!”他把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比赛。”

  自从回到包厢,丽达一直在偷偷对彼得·彼得洛维奇进行观察,她并没有在这张刮得很干净的圆脸上发现丝毫可疑的迹象。彼得·彼得洛维奇总是带着真诚的,甚至可以说是善良的笑容,倒是那两个年轻教师给她的印象不太好,他们身上有些地方不对劲儿,无需太留心,就可以发现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紧张和不安。

  “这两个人好像很害怕。”丽达想。她瞟了一眼西瓜皮搭成的十字架,站台上那可笑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丽达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这西瓜难道真的关系重大?”

  “你们真是教师吗?”彼得·彼得洛维奇一边问,一边削了一大块西瓜。

  “真的!”瓦基姆点点头,用一小块方毛巾擦去前额的汗水,“一切都是真的,大叔。”

  “你们是哪儿的人?”丽达问。

  “图拉。”火车晃动着,明亮的太阳光线在自行车手被晒黑的脸上跳跃着,“图拉——我们的母亲城,珠宝匠和军火商云集的地方……”瓦基姆说,“那可是个好地方,请相信我们。”

  “听说你们那儿什么武器都能买到,是真的吗?”彼得·彼得洛维奇很感兴趣。

  “这要看对谁而言了。”康斯坦丁又抓起瓶子倒酒,伏特加的气味再次充溢在空气中,“瓦基克,给大叔瞧瞧咱们的玩意儿。”

  “不必了!”彼得·彼得洛维奇阻止说。

  “为什么不呢?”这段时间里丽达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好奇,“我想,这一定是个很有趣的……玩意儿。”

  “你说得对极了,丽达奇卡,对极了……”康斯坦丁又抓过他那只旅行袋,把东西一件件往外掏,这件“玩意儿”被放在最底下,“这种玩具可以说融知识性、趣味性于一体。当然,每个人都能在市场上买到它。”他瞟了一眼彼得·彼得洛维奇,“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带走它。”

  “它是不是很沉?”丽达好奇地问,她的目光越过康斯坦丁裸露的肩头投向他的旅行袋,“是不是很贵重?”

  “还行吧。举例来说,一把马卡洛夫手枪再加一盒子弹差不多300美金。但是你刚拿着枪迈出一步,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顶在你的背上了,接着是礼貌地请你把枪放回原处。”

  “有意思。”彼得·彼得洛维奇说,“有点儿意思……”

  “我们那儿的人不爱惹事生非。”瓦基姆说,“他们活得很规矩。”

  6

  “但是不久前却发生了一件事……”瓦基姆兴致勃勃地讲,显然,谁也不能再将他打断,“有个姑娘在城里走,很漂亮的姑娘:崭新的牛仔套裙,披肩发,粉里透白的双腿……对面来了几个人,对她说:‘把衣服脱了!我们不会碰你的!’怎么办呢?天已经黑了,路上也看不到警察。我们那儿的警察都很聪明,从来不在流氓、地痞眼前晃来晃去。这几个人很无礼,但是面对明晃晃的刀子又能做些什么呢?”瓦基姆停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刚才用来切西瓜的刀子,伸出手指试了试刀锋,“姑娘只好脱了衣服,一边走,一边哭。”

  “一丝不挂地在街上走?”丽达问。

  “不!”康斯坦丁从旅行袋里拿出个盒子,递给瓦基姆,“我们难道是野兽吗?!她还穿着内裤和胸罩,那是夏天,天气很热,没什么可怕的。她就沿着墙根儿一边走,一边哭。这时迎面来了个小伙子……”

  纸盒已经放在桌上,瓦基姆打开盒盖,一支“别列塔”手枪静静地躺在里面。

  “故事有意思吗?”瓦基姆问。

  “不可思议!”丽达点了点头,“后来怎样了?”

  “后来……”瓦基姆用说书人特有的腔调接着讲,“小伙子走上前安慰那个姑娘,把自己的西装技在她肩上,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姑娘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小伙子,告诉他被抢走了怎样的衣服、怎样的戒指和项链。小伙子问她:‘再见面,你能认出那些人吗?’‘能认出。’姑娘说。小伙子向姑娘表示了歉意,然后把手伸进她披着的那件西装,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把刀,一只手按着姑娘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刀,刺瞎了她的双眼。‘这下你认不出了。’他说,‘再也认不出了!’”

  瓦基姆给自己切了块西瓜,他的目光越过西瓜直射向丽达,丽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讲的真可怕!这不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怎么,丽达奇卡,您害怕了?这年头儿这样的故事不过是讲给小孩子们听的童话,我再给您讲一个适合成年人听的……”

  “不用了!”

  “那您喝口酒,壮壮胆吧。”

  “你们的玩意儿确实不错!”彼得·彼得洛维奇说着把手伸向盒子,拿出手枪,“这东西可少见,一定很贵吧?”

  “我花了700美金。”

  “一点儿不贵。”

  “是通过朋友。”康斯坦丁拿起酒瓶,“熟人,当然会便宜些。”

  “有点茶就好了。”丽达说,“彼得·彼得洛维奇,您说这儿能买到茶吗?”

  “不如来点儿伏特加吧?”康斯坦丁殷勤地把杯子递给她。

  “我不会……好吧……就算为了大家相识一场。”她接过酒杯,把里面的液体倒进嘴里,辛辣的伏特加几乎呛得她流泪。丽达皱着眉,用手捂在唇上,边咳边说:“我能吃点东西吗?”

  “就着这个。”瓦基姆飞快地切下一牙儿西瓜,递给丽达,“正好可以压压酒劲儿……”

  甘甜的西瓜汁浸润着她的咽喉,丽达感到舒服多了,可不小心滴下的几点果汁弄脏了她的衬衣。

  “好点儿了吗?”瓦基姆问。

  “好多了。”

  “再来点儿?”

  “不用了,谢谢。”

  一滴西瓜汁顺着丽达颈部的优美曲线向下滑去,滑向敞开着的白色领口。瓦基姆的目光也随着这滴果汁移下去,望着这粒颤动着的粉红色液体,他舔了舔嘴唇。

  “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丽达有些难为情。

  “那我该怎样看您呢?”

  “请……”丽达努力控制着自己,“请别这样。”

  瓦基姆没有理会包厢里另外两个人的反应,俯下身,伸出舌尖,向丽达的领口凑过去。

  “为什么不能这样?”他喃喃地说,“我不明白……”

  一种刺耳的金属声吓了他一跳,瓦基姆猛地转过头,那张烧伤的脸上已不见一丝醉态。彼得·彼得洛维奇拉开了手枪保险。

  “放下!”瓦基姆说,“放下,里面有子弹。”他坐在位子上一动不敢动,“把它放回盒子里,大叔,别胡来!”

  “如果我不呢?”

  “你最好还是放回去!”瓦基姆的声音不大,但让人听起来感觉阴森森地,“放回盒子里。”

  “唉!小伙子们……”彼得·彼得洛维奇说着,把保险还原,“我觉得你们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他把手枪放好,又开始吃西瓜,“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惭愧。”

  “怎么愚蠢了?”康斯坦丁靠在包厢壁上,放松地把双手放在膝头,“我们是中学教师,教体育,还参加自行车赛,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丽达纤细的手指一直紧紧攥着纽扣,扣子终于“啪”地一声断掉了。所有的人都没说话,列车还在加速,车轮发出的“咣咣”声不断传来。窗外的太阳已经不再像银色的十字架,但依旧射出耀眼的白光。

  丽达把空杯子移开,马上翻出本书,摊开在空出的桌面上。彼得·彼得洛维奇也仿效她的样子,打开皮箱,拿出本书。丽达抬起眼睛,扫了一眼他敞开的皮箱,没发现任何可疑物品。手枪也被收进旅行袋,自行车手们一声不响地喝掉了剩下的伏特加。

  车厢里只能听到书页被翻动的“沙沙”声,车轮转动的“咣咣”声。汽笛鸣响了……

  “瓦基克,我们快到奥列尔了。”康斯坦丁的脸贴着车窗说道,“该把包厢锁起来了。”

  “你认为,他们会在这儿追上我们?”

  “如果莫兹亚克嘴不严,他们就能追上。可我知道这家伙一定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个王八蛋!”

  “把东西藏起来。”

  “藏起来!”

  丽达勉强忍住,没有从书上抬起眼睛。彼得·彼得洛维奇翻过一页,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仿佛完全被书里的情节吸引住了。瓦基姆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不很大的塑光袋,袋子里鼓鼓地塞着不知什么东西,塑光材料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他带着口袋出了包厢,丽达用心听着,心里默数着他远去的脚步:他往右揭去,是工作间那个方向,接着是包厢门被拉开的声音……三分钟后,瓦基姆回来了。

  “藏好了?”

  “藏好了!”他干巴巴地说,“万无一失,不会被他们找到的。这帮狗杂种!”

  车窗外已闪现出模糊的城郊轮廓,雾蒙蒙的天际,一道闪电猛然划过,接着传来滚滚的雷声,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7

  沐浴着温热雨水的列车拖着失利而悠长的“吱吱”声小心翼翼地滑进站台,站台上的沥青路面因雨水的冲洗而显得又黑又亮。不知从哪儿传来列车员嘶哑的声音:

  “停车时间三分钟,只有三分钟……请注意,停车时间缩短为三分钟……我们已经晚点了。”

  瓦基姆把脸贴近蒙着雨雾的玻璃,观察着那些撑着伞、提着箱子上车的旅客。

  “看来我们没事儿了!”他说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用手背擦去额上的冷汗,“我刚才还在想……”

  “你最好什么也别想。”康斯坦丁说,“别想,这对我们不利。动脑筋是大学生的事。”

  响起一声凄凉、悠长的汽笛,像是从很远处飘过来的。从站台商亭的屋顶上垂下的密密雨帘被大风吹得摇摆不定。

  “还有酒吗?”

  “没了。”

  “把西瓜给我。”

  “它能让你放松吗?”

  “没喝的,哪怕吃点儿东西呢!”

  车身猛地颤了一下,“奥列尔”几个金属镶嵌的大字和车站餐厅的玻璃窗徐徐向后移去。

  “你们真不该把那件玩意儿四处炫耀。”彼得·彼得洛维奇把书放在一边,说道,“这是实话,伙计们,事情会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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