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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失控的陪审团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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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的报告,对詹克尔的印象很糟。但星期四对迪尼斯·麦克奎德和密拉·斯普林·古德两位博士的反映,却好得不能再好。她们不仅以自己的光辉照亮了那个昏暗的法庭,让那些穿着单调的服装、无精打采的男人们大为振奋,而且作为证人,其表现亦属上乘。陪审员们个个聚精会神,对她们讲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照单全收。那几个男的,更是突出。
  但费奇仍然不觉得可以高枕无忧。相反,在他经手过的案子中,官司打到了目前这样的地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担忧。赫雷拉被逐出陪审团,使他们失去了一个对被告最有同情心的陪审员。纽约的金融报纸又突然宣布被告一方已套上了绞索,并且公开暗示裁决将对原告有利。巴克在《莫卧儿》上发表的那篇专栏文章,成了本周人们议论最多的热门话题。詹克尔的作证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烟草业4巨头当中最能干、最有势力的那位特雷科公司总裁卢瑟·范德米尔,午饭时打来一个电话,讲话粗声粗气,毫不客气。陪审团仍在隔离中生活,案子拖得越久,他们越要对目前推出证人的这一方不满。
  隔离后的第10个夜晚,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没有不请自来的情人,没有人偷偷溜往赌场,也没有展示无师自通的瑜伽功。谁也没有想念被逐走的赫雷拉。他匆匆收拾好行李,离开旅馆前反反复复对治安官说他被人坑了。他发誓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晚饭后,餐厅里临时举行了一场跳棋比赛,霍尔曼有一个盲人使用的棋盘,前天晚上曾一口气连赢杰里13盘。
  他接受了挑战后,他太太回房间拿来了棋盘,激战开始,吸引了众多观众。不到1小时,他就把尼可拉斯、杰里、亨利·吴和威列斯杀得片甲不留,他们每人都是接连输了3次。正当他准备再和杰里大战3个回合时,洛伦·杜克恰巧来到餐厅取甜点。她小时候曾和父亲下过这种棋,第一局就把霍尔曼打得落花流水,对这位盲人,谁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同情。他们一直赛到熄灯。
  菲利浦和往常一样缩在自己房间里。在旅馆里吃饭和在陪审员休息室喝咖啡时,他偶尔会说出三言两语。在别的时候,却总是一头钻在书本里,对谁都是不理也不睬。
  尼可拉斯曾试着和他套近乎,但两次都未成功。他不喜欢闲聊,也不喜欢别人了解他的底细。
  第三十一章
  20年的捕虾生涯,使亨利·吴极少在清晨4点半后起床。星期五这天早晨,他一早就喝完了一杯热茶,坐在桌旁浏览报纸。如今,上校已经回了老家,餐室里大清早只有他独自一人,但尼可拉斯不久就已出现在他身边。尼可拉斯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匆匆向他问候,和他谈论在哈佛学习的那个女儿,这个女儿使亨利·吴无比自豪,他在讲述她最近一封来信的内容时,不由地眉飞色舞。
  随着其他陪审员相继走进餐室,谈话转向了越南和那次战争,尼可拉斯第一次向亨利透露了一个秘密,他的父亲1972年在那里牺牲,这当然并非事实,但亨利却深深地为之感动。后来,餐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尼可拉斯开口问道:“那么,你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呢?。”
  亨利慢悠悠地喝了一大口加足了牛奶的红茶,舔了舔嘴唇:“谈了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这儿又没有别人嘛,有什么要紧的。其实又有谁不在谈呢。亨利?陪审团都是如此。只有霍尔曼除外。”
  “其他人有何看法?”
  “我想多数人都还没有拿定主意。最重要的是,我们大伙儿要团在一起。陪审团最终一定要作出一个裁决,而且最好是全票一致通过,但至少也要有个9票对3票,不管作出的裁决是对原告还是被告有利。决不能悬而不决。陪审团若是不能通过一个裁决,那将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
  亨利又喝了一口,开始思索他的这番话。亨利的英语挺不错,能听也能说,虽然说的时候带点亚洲人的口音,但他也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对法律知之甚微:“为什么?”他问。他信任尼可拉斯,实际上所有陪审员都信任尼可拉斯,因为他念过法学院,而且特别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质,见人之所来见。
  “这很简单。像决定了那几次战争结果的葛底斯堡战役、硫黄岛战役和哈米吉多顿战役一样,这个案子结果如何将决定所有其他烟草案件的命运。双方在这儿都投下了最大的兵力,定要决出雌雄。必然会有一方获胜,也必然会有一方战败,这是不言白明的事。烟草公司是否应为生产香烟受到惩罚,这个问题将在本案中最后解决。由我们来解决。我们既被选中担任陪审员,我们就应该作出一个裁决。”
  “我懂了。”亨利点着头说,但脑子里依然是糊里糊涂。
  “假如陪审团意见不一,分裂成一半对一半,作不出裁决,法庭就不得不宣布审理无效。那将是我们干出的最糟糕的事。”
  “为什么这么糟?”
  “因为我们是在放弃应尽的责任。我们是在把球踢给下一个陪审团。我们若是这样空手回家,原被告双方两年后将不得不重返法庭,把这一切再从头重复一遍,每一方都得再花上几百万美元。可法官还是同一位法官,证人还是同一批证人,一切都将是原封不变,就只是换了一个陪审团。我们这不等于是在说,我们是批低能儿,没有足够的水平作出裁决,只好让哈里森县再选一批聪明人吗?”
  亨利向尼可拉斯的方向挪了挪:“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时,米莉·杜勃雷和格拉迪斯·卡德太大正巧笑着进来倒咖啡。她们和两位男士聊了儿句,又转身回去看凯蒂在电视上的表演。她们喜欢凯蒂。
  “你打算怎么办?”亨利眼睛盯着门,又一次悄声问。
  “我现在还不知道。再说,我怎么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团在一起,步调一致。所有的人,步调一致!”
  “你说得是。”亨利说。
  在案子审理过程中,费奇已经养成一个习惯,开庭前的几小时,总是坐在办公桌旁,眼睛一直盯着电话机。他料定星期五上午马莉会来电话,却不知道她又会耍什么阴谋,玩什么让他心跳立即停止的恶作剧。
  8点整,康拉德转来的内部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只说了一句:“是她。”
  费奇一把抓过话筒:“哈啰,”他声音愉快地说。
  “我说呀,那个家伙一直在给尼可拉斯找麻烦。我们恐怕得把他开掉啦。”
  “哪个家伙?”费奇问。
  “隆尼·谢弗。”
  “哎哟,老天,不!你不能这么干!”
  “嘻嘻,费奇,你干吗这么着急呀?”
  “别这么干,马莉!真该死!”
  她没有吱声,好让他在绝望中多沉浸片刻:“你一定是对隆尼很偏爱吧?”
  “你一定得立刻住手,马莉,你明白吗?这对你我都不利嘛。”费奇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多么疯狂,但他已失去自制的能力。
  “尼可拉斯必须把陪审团协调得完全一致。他要这么干,可隆尼却像浑身都是刺。”
  “你千万别干,我求你啦。咱们有话好说嘛。”
  “我们不是正说着嘛,费奇。可我们也不能没完没了地这样说下去哟。”
  费奇连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出戏很快就要唱完了,马莉,你玩儿也该玩够了。明说了吧,你要什么?”
  “手头有笔吗?”
  “当然”
  “富尔通街120号有座旧楼房。白色,砖砌两层,里面隔成了若干间小小的办公室。2楼16号属我所有。至少在今后1个月里还属我所有。它并不漂亮,可却是咱们要会面的地方。”
  “何时?”
  “1小时后。只能由你我两人出场。你来来去去都处于我的监视之下,只要我发现有一个你手下的笨蛋,我永远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自然。一切照办。”
  “我还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带窃听器。”
  “我绝对不会带的。”
  被告律师团里的所有律师全都一致认为原告方面的科学家们花去了太多的时间。从头至尾长达9天之久。但最初的7位科学家作证时,陪审员们至少在晚上还可以各自回家,而时至今日,他们的情绪已和那时截然不同了。因而被告律师团作出了相应的决定,挑出两位最优秀的研究人员,把他们推上证人席,以最快的速度迅速作完证。
  他们还决定把尼古丁令人上瘾的问题束之高阁,这与香烟案中通常的辩护手法相比,是一个急剧的改变。凯布尔和他那一帮子曾对以前的16起烟草诉讼作过认真的研究,也曾和决定那些案子命运的许多陪审员交谈过,他们一再得到的告诫便是:专家们搬出各种各样异想天开的理论,竭力证明尼古丁实际上并不能使人上瘾之日,也就是辩方最不堪一击之时。他们越是卖力,结果就越是糟糕。这一点谁都明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别再费尽心机,设法让陪审员们相信尼古丁不能使人上瘾啦这一决定有待费奇批准,而他也勉强点了头,表示同意。
  星期五上午的第一位证人,是个长着稀稀拉拉的红胡子、戴着一副沉重的双光眼镜、头发乱蓬蓬的笨蛋。美女展览显然已经结束。此人名叫根瑟,也顶着一副博士头衔。吸烟实际上根本不会致癌,这便是他高明的见解。烟民当中只有10%的人得癌病,剩下的还有90%,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他当然是做过一大堆研究,写过一大像报告的。
  他迫不及待地支起一个三角架,拿起一根小棍子,气喘吁吁地向陪审团详细解释他最近的种种发现。根瑟作证的目的并非为了证明什么观点。他的任务是对希罗·基尔文和罗伯特·布朗斯基这两位原告方面的专家进行反驳,把水搅浑,从而使陪审员们产生怀疑,吸烟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使人丧命。他无法证明吸烟不会导致肺癌,但他强辩道,目前也还没有哪一个研究已经证明吸烟绝对会导致肺癌。
  “需要作更多的研究。”每隔10分钟,他如此重复一次。
  考虑到她可能在对他进行监视,离富尔通街120号还有一个街区时,费奇便下车步行,迎着从枝头轻轻飘下的落叶,漫步走在这浓荫覆盖的人行道上,倒是另有一番情趣。这幢两层的建筑位于旧市区,离海边只有4个街区。它的左右也都是一些经过仔细粉刷的两层楼房,看来多数都是用作写字楼。乔斯奉命在3条街以外的地方等候。
  不可能随身携带窃听设备。上次在码头上会面时,她已敲掉了他长期形成的这一习惯。他费奇此刻是光杆一人,身上既无录音机,也无窃听器,更无摄像机,前后左右也没有狗腿子望风保卫。他反倒觉得自由自在。他依靠自己的脑袋和智慧单刀赴会,他喜欢这种挑战。
  他爬上摇摇晃晃的楼梯,站在她那没有标出号码的办公室前,眼睛朝这狭窄走廊里别的同样没有标志的门扫了扫,然后轻轻敲了敲。
  “是哪位?”门里传出了她的声音。
  “兰金·费奇。”他答道,声音轻得对方刚能听见。
  咔嗒一声,里面拨开了门闩。房门开处,站着的是穿着套头衬衫和牛仔裤的马莉。她面无笑容,也不作任何招呼,一等费奇走进房间,立刻关上门加好锁,走到租来的一张折叠桌的一侧。费奇四面环视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狭小的陋室,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门。墙上斑斑驳驳,室内放着3张椅子1张桌子。
  “这地方怪不错的嘛。”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黄色的水斑说。
  “它干干净净,费奇,没有电话可以让你窃听,没有通风口可以让你安放摄像机,墙壁里也没有地方让你安装窃听器。我每天早上都是要检查一遍的。只要一发现有你留下的蛛丝马迹,我马上走出房门,永不返回。”
  “你对我的印象未免太差了吧。”
  “恰如其分。”
  费奇又抬头看了看天花,再低头望了望地板:“我喜欢这个地方。”
  “它能起到应起的作用。”
  “它应起的作用是什么呢?”
  桌上放着的唯一物品,就是她的一只坤包。她从里面取出那只传感检测器,对准费奇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喂,马莉,”他抗议道,“我不是作过保证了嘛。”
  “没有错,你身上是干净的。坐,”她指着桌旁他站的那一侧的一张椅子说。费奇把那张折叠椅摇了摇,椅子相当单薄,很可能承受不住他这个大块头的全部重量。他缩着身子。慢慢坐了下去,然后又用肘部在桌子上打了两个撑子,撑着微微俯着的身躯。可是桌子也不怎么坚实,因而他坐在那儿时,身体的两个支点都有点儿摇摇欲坠。
  “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价钱了吧?”他奸笑着问。
  “是可以啦。这是一桩很简单的交易,真的,费奇。你划给我一笔钞票,我就给你一个裁决。”
  “我想这笔钱该等到作出裁决以后再划吧。”
  “你以为我会这么蠢吗?”
  那张折叠桌宽仅3英尺,他们两人都伏在上面,两张脸离得很近。费奇平时常常用他那对凶狠的眼睛和那几根邪恶的山羊胡子威胁身边的人,尤其是他雇用的那些年轻律师。马莉此刻即使也受到了同样的威胁,她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费奇很欣赏她的镇静。她直视着他的眼清,眼皮眨也不眨,这可是实在不易。
  “那样我就得不到任何的保证喽,”他说,“陪审员们可是变化莫测的呀。钱给了你……”
  “你免了吧,费奇。你和我都明白,这笔钱肯定会在裁决之前划出来的。”
  “你要多少?”
  “1千万。”
  他的喉咙口像塞了一个高尔夫球一样发出粗嘎的声音,接着又举起双手大声咳嗽,两只眼珠在眼眶里乱转,肥嘟嘟的下巴在不停地抖动。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沙哑地说,一边环顾四周,想找到一杯水或者一瓶药丸或者任何别的东西,来帮助自己压压惊。
  她纹丝不动地看着他表演,眼皮不眨,眼珠不转:“1千万,费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这笔买卖是不容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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