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第4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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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无（没有）……」
　　　　　　　　　用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完后，少女慢慢坐了下来。
　　　　　　　　　她身上轻薄的布料更加衬托出胸部的尺寸，加上毫无赘肉的手脚，以及相对上较为丰满的曲线，光是这样就很吸引男性的目光了。
　　　　　　　　　
　　　　　不过男生们终究对少女穿着体育服参加典礼这点心生疑虑。因此直到自称九琉璃的少女持续受到其他女生轻蔑的视线为止，都没有人敢一直盯着她瞧。
　　　　　　　　　明明是如此健康的服装与身材。
　　　　　　　　　然而——她的表情却十分阴沉，和健康的印象天差地远。
　　　　　　　　　于是，仅报出姓名的少女默默坐回座位，事不关己似的低头不语。


　　　　　　　　　
　　　　　　　　　位于少女隔壁座位的一名男学生——黑沼青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装扮奇异的少女。
　　　　　　　　　——感觉是个满阴沉的女生呢…不过，为什么要穿体育服啊？
　　　　　　　　　他虽然对此感到疑惑，但也仅止于此，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环顾四周，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男生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另外也发现女生们用嫌弃的眼神睥睨少女。
　　　　　　　　　——算啦，希望别被欺负就是了。


　　　　　　　　　决定采取置身事外的态度后，他将目光转向下一个自我介绍的同学。
　　　　　　　　　不光是青叶，过半数的人都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不过就是身边出现一名显眼的怪人罢了。
　　　　　　　　　如此判断后，同学们纷纷将意识回到其他同学的自我介绍上。


　　　　　　　　　♂♀


　　　　　　　　　因为是分在不同班级，所以学生们此时还没有发现——
　　　　　　　　　在B班与C班出现的奇特少女们，她们除了眼镜、发型以及胸部大小外，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型和身体线条。
　　　　　　　　　然后，因为两个人都姓「折原」——
　　　　　　　　　于学校改名为来良学园之前就任职的教师们，脑中都浮起「要注意」的警告讯息。
　　　　　　　　　「……也罢，就算有那种大哥，也不表示就会有那样的妹妹，总不能因此就有偏见嘛…」
　　　　　　　　　资深的美术教师在教职员室中静静地喝着茶，并脱口而出道：
　　　　　　　　　「不过…跟临也同学和静雄同学还在的时候相比，这所学校变得和平多了呢。」
　　　　　　　　　老教师苦笑着。他似乎有些怀念往事，脑海里浮现过去的问题学生容貌。
　　　　　　　　　「毕竟那时候啊…还会有装满石油的大铁桶在校舍的三楼滚动呢。」


　　　　　　　　　♂♀


　　　　　　　　　同一时刻　新宿　某栋公寓


　　　　　　　　　「话说回来……」
　　　　　　　　　波江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一边进行手边的工作，然后开口道：
　　　　　　　　　「今天是来良学园的入学典礼与开学典礼呢。」
　　　　　　　　　她的声音相当愉悦。临也正在处理邮件，他没有将视线移到波江身上，只是回答道：
　　　　　　　　　「啊啊，是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诚二从今天开始就是高中二年级了呢…我原本想要冲进开学典礼去替他庆祝……”
　　　　　　　　　「开学典礼耶…又不是入学典礼，跟家属没关系吧。」
　　　　　　　　　「我就是想看啊。」
　　　　　　　　　对于波江毫不迟疑的回答，临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波江平日是个彻头彻尾的冰山美人，然而唯独提到弟弟矢雾诚二时，会表现出可说是异常的深沉爱意。
　　　　　　　　　那等级已经超过家人间的情谊，是包含了肉体欲望的男女情爱。
　　　　　　　　　不过弟弟本人似乎没有那种想法，反而还觉得这样的姊姊很烦人。但对波江来说，就连那样冰冷的视线也令她深爱不已。
　　　　　　　　　波江想像着弟弟成长以后的模样，脸颊不禁泛红。她便用这副陶醉的神情，开心地继续手边的工作。
　　　　　　　　　临也瞄了那样的助手一眼，轻叹一口气后，低声说道：
　　　　　　　　　「来良学园啊…自从合并了名字以后，整个感觉都变了。」
　　　　　　　　　「哎呀，我记得你是从那里毕业的吧？」
　　　　　　　　　「我已经毕业六、七年了。那个时候，那所学校还叫作来神高校呢。」
　　　　　　　　　临也瞬间流露出缅怀的笑容——但下一刻，那微笑就转变成蕴含嫌恶的凶恶笑容。
　　　　　　　　　「算了…连同认识小静的这件事在内，都只是一些讨厌的回忆。」
　　　　　　　　　「你真的很讨厌静雄呢。」
　　　　　　　　　话才说完，波江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对他开口询问：
　　　　　　　　　「六、七年前高中毕业…你不是说，你今年二十一岁吗？」
　　　　　　　　　「我从好几年前起就一直自称二十一岁啦，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的个人情报泄露出去吗？」
　　　　　　　　　波江似乎对此不置可否，当作没听见——不过她突然停下工作，并且头一次往临也的方向看过去：
　　　　　　　　　「意思是…你稍微有些信任我罗？」
　　　　　　　　　「这应该跟信任有些不同吧。我想这只是为了不要让心腹反叛，所以稍微施舍一些关于自己的情报罢了。」
　　　　　　　　　「你去死好了。」
　　　　　　　　　吐露这句话后，波江回到工作上，然后像是为了报复而说出一个事实——
　　　　　　　　　「这么说来，你的妹妹们——从今天起也是那里的学生了耶。」
　　　　　　　　　「……亏你知道这件事呢。」
　　　　　　　　　「我多少也会调查一下自己侍奉的国王大人罗。」
　　　　　　　　　「……也罢…反正…这也是我平常就在做的事…」
　　　　　　　　　临也露出苦笑。他似乎不是很高兴自己被对方调查，不过看来是懒得再争论，他停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对那两个人很没辄啊…」
　　　　　　　　　「哎呀，除了平和岛静雄之外，竟然还有让你没辄的人啊？」
　　　　　　　　　「别闹了，我也是人，终究不是十全十美。」
　　　　　　　　　临也在这时大叹了一口气，开始谈起自己的事情：
　　　　　　　　　
　　　　　「我的妹妹…名字叫作『九琉璃』和『舞流』…该怎么说呢…我的双亲都很普通，只有对命名时很感性而已。不过——我却在那种正常的环境中成为这样的人了。」
　　　　　　　　　「哎呀，原来你知道自己是个变态耶。」
　　　　　　　　　漠视波江的讽刺，临也把双手合拢，蠕动着交错的手指，继续说话：
　　　　　　　　　「虽然我不是受到环境的影响而变成怪人——但那两个家伙，我想大概是受到我的影响才变怪的吧…再怎么说，我多少也会觉得有些愧疚…」
　　　　　　　　　「是怎样的奇怪？」
　　　　　　　　　这话题似乎引起波江的兴趣，她也停下手边的工作，从厨房的热水瓶中倒了杯红茶。
　　　　　　　　　波江虽然仍旧站着，但完全表现出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临也则似乎很疲惫地说道：
　　　　　　　　　「那两个人的目标是——『人』。」
　　　　　　　　　「……啊？」
　　　　　　　　　「那两个人啊，想成为所谓人类的缩尺图…特别是日本人。」
　　　　　　　　　「我听不大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波江讶异地开口追问。临也浮现一丝苦笑，并回答：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她们只是很单纯地认为…双胞胎是一人分作两人。」
　　　　　　　　　「……嗯，确实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会觉得双胞胎就像是一分为二的共同生命体：不过，双胞胎本身应该不会那么想吧？」
　　　　　　　　　「或许一般来说不会那样。不过，我刚刚也说过，我的两位妹妹不是平常人。」
　　　　　　　　　临也将笔记型电脑盖上，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用手指扳开挂在窗户上的百叶窗，眼睛因为从缝隙中照出的光线而眯起来。
　　　　　　　　　
　　　　　「在游戏里面啊…不是常常会有能力参数吗？像是擅长魔法的话，就会对格斗技一窍不通…如果擅长打架，脑袋就会空空如也。如果是RPG之类的，为了弥补这些问题，并补强各自的缺点，就得组出能力平衡的队伍才行。」
　　　　　　　　　「嗯，这点连现实之中也不例外，适才适所是合理化的第一步。」
　　　　　　　　　「如果真的是适才适所，那也就算了。」
　　　　　　　　　临也维持站着的姿势将手靠在桌子上，脑海中浮现妹妹们的身影。
　　　　　　　　　「然后那两个家伙啊…打算用两个人来组成那个队伍。如果一个人是武术家，另一个人就要当魔法师，就像这样。」
　　　　　　　　　「……我还是有听没有懂。」
　　　　　　　　　
　　　　　「其实很单纯…她们特意虚拟出不同的人格。明明是双胞胎，却故意成为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大概是想藉由像这样的双人共同行动，让她们本身拥有优越感，产生自己『什么都能办到』的错觉吧。」
　　　　　　　　　临也浮现若有所指的笑容，彷佛看见滑稽的事物一般，不过眼神却完全没有笑意。
　　　　　　　　　
　　　　　「她们无论外观还是性格，从小学时代起就全都是用抽签在决定，完全无视所谓的人格整合！于是，姊姊九琉璃明明是个安静的阴沉角色，却穿着体育服。妹妹舞流则是爱说话的开朗角色，外观却成了文学少女。」
　　　　　　　　　「这…可是…一般而言，这样很奇怪吧？就算刻意让外观跟内在产生反差，那又能代表什么意义？」
　　　　　　　　　听到波江觉得傻眼的回答，临也微微点头后说道：
　　　　　　　　　
　　　　　「是啊，是没有意义。不过呢，对她们来说，『让外观跟内在相同』也同样不具意义。反正彼此迟早会从两个人凑成一个，那么只要各自把零件凑齐，一切就没有问题了。她们认为自己是能够办到这种事的特别存在，还真是让人受不了的中二病患者啊。」
　　　　　　　　　「是什么中二病？」
　　　　　　　　　
　　　　　「自己上网去搜寻调查。虽然比起自认为能够使用超能力，或认为自己前世是光之战士的人要好多了…总而言之，无论在什么样的集团当中，那两个人都太显眼了。」
　　　　　　　　　「原来如此，对于目标是成为幕后黑手的你来说，应该不会想跟她们走在一起。」
　　　　　　　　　波江冷冷地分析临也的状况。
　　　　　　　　　临也似乎被说中要害，他的眼神有些飘移，然后继续回话：
　　　　　　　　　
　　　　　「算是啦，看到那两个人的言行举止，连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等到有机会见面时，我想你就会懂了…那可是『相当丢脸』啊…既然连我都会觉得丢脸，那铁定错不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属于丢脸范畴内的人，就该自重一点吧？」
　　　　　　　　　「我还真不想被为了弟弟，就随便把女孩子的脸拿去整形的人这么说耶…」
　　　　　　　　　面对临也强烈的讽刺回击，波江淡然一笑道：
　　　　　　　　　「哎呀，对于诚二，我可是丝毫不打算自重喔。」
　　　　　　　　　「……」
　　　　　　　　　「爱是完全不需要踩煞车或油门的。因为啊…每当心中想起他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他的身旁了。」
　　　　　　　　　波江双颊泛红，说着似是而非的回答。
　　　　　　　　　若看到她那副模样，大概只会以为是个抱着少女情怀，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吧。
　　　　　　　　　——如果那个爱恋的对象不是亲生弟弟的话。
　　　　　　　　　临也无可奈何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波江也恢复原本的表情，再度问道：
　　　　　　　　　「可是，这样没问题吗？在这个年代，要是有那样显眼的小孩，通常马上就会被欺负了吧？最近的霸凌行为都很阴险呢。」
　　　　　　　　　虽然说话内容像是在担心临也的亲人，声音中却完全不带任何情绪，一听就知道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临也同样是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思虑着妹妹们所处的环境：
　　　　　　　　　「是啊……能不发生霸凌就好了…算啦，八成不可能吧…」
　　　　　　　　　叹了一口气后，情报贩子在最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真是可怜啊…」


　　　　　　　　　♂♀


　　　　　　　　　二天后　中午　来良学园


　　　　　　　　　所谓霸凌，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啊？
　　　　　　　　　黑沼青叶坐在教室后方，静静地思索这个问题。
　　　　　　　　　有人说霸凌的主因出在欺负人的那一方，但也有人认为部分原因是被欺负的那一方所造成…不过说实在的，那种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社会的扭曲、游戏的影响、过度阅读漫画、双亲的责任、学校的责任、网路的责任。
　　　　　　　　　青叶认为这些全都不是重点。
　　　　　　　　　毕竟原因千变万化，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况，就算将那些因素都去除掉，会去欺负人的人应该也不会停止欺负人的行为吧。
　　　　　　　　　总归一句话，他们是因为爽快才会那么做。
　　　　　　　　　凡是无法压抑自己去做能够感到爽快事情的人，最后都会去霸凌吧。
　　　　　　　　　这虽然是有些武断的结论，青叶也认为这么想的自己太单纯了点，却还是朝这个方向继续去思索。
　　　　　　　　　——我没有去掩饰。
　　　　　　　　　——欺凌比自己弱小之人的快感。
　　　　　　　　　——接着就是，看我有没有办法忍住了。
　　　　　　　　　这就像是从安全的地方发射飞弹，对着只有步兵的国家进行攻击。
　　　　　　　　　即使把话说得再好听——当自己位于比其他人更加优越，而且绝对安全的位置上时，那感觉只能用爽快来形容。
　　　　　　　　　——光是在一旁观看，没有阻止的家伙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在害怕被报复的同时，应该也沉浸在庆幸自己不是当事人的快感当中吧。
　　　　　　　　　——就是说嘛，当处于安全的位置时，光是站在那里就够爽快了。
　　　　　　　　　——当然我明白，多少也会有那种完全不会对此产生优越感，用如同圣人的心肠去帮助他人的存在。毕竟地球上住着这么多人，没有反而才奇怪。
　　　　　　　　　——不过看来…这间教室中是没有这种人了。
　　　　　　　　　在放学前的班会开始之前——
　　　　　　　　　青叶看着隔壁的折原九琉璃的桌子，一个人散漫地想着这些事。
　　　　　　　　　那张桌子上——有几处用油性麦克笔写下的涂鸦。
　　　　　　　　　——应该说…才开学第三天耶，这还真是夸张啊：
　　　　　　　　　不过，上头的涂鸦内容跟一般的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