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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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应该会再对九儿下杀手，然后掩盖掩盖就成了玄天家或是你们沈家杀了九儿，然后皇家再捅出原来家族对九儿的心思，足以让我杀了整个家族。如果换做是你们家的话我就直接下手，皇家也就少了个对手是不？无论是栽赃嫁祸给哪个家对皇族都有利，然后皇家成了世界第一。”君零嘴角边勾起淡淡的讥笑，大长老你够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第一个计划失败，之后你们的心思就全部暴露了，一败再败。
“哎，如果你清醒后发现你干掉了整个家，估计拔刀自刎。”沈流年开了个玩笑，但是他说的不假，“如果你死了，那天下的祭种就彻底混乱了。那么多势力对十界虎视眈眈，你一死，整个天界最大的障碍就没了，然后……后面你自己也知道。”
“突然好讨厌政治。”君零扶额，咬着牙，冥思苦想，“该死的阴谋。”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沈流年眼睛一亮，“你杀回玄天家，然后以愤青的口吻宣誓，玄天军不收兵你就以死相抵，然后长老怕了嘛，这事就算了。”
“喂，这事是很严肃的。”君零扶额，沈流年你有没有搞明白现在你家的情况很糟糕？听你的语气好像这件事非常简单就能解决。这可是牵连到数万人性命的该死的问题啊！
“可是就算这个计划完了，那皇家也会继续想办法灭沈家啊。”君零一脸黑线，沈流年什么科目都好，就是政治不好。
“有道理，那你有办法么？”沈流年眉头紧皱，一脸“我想不出办法”的表情。
“劫持柳如鑫。”君零懒洋洋地吐出五个字，“让柳如鑫撤回那个交易，这样玄天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抄沈家嘛，这样皇家也不会去杀九儿喽。”
“哎呦，你说的真有道理，虽然皇家可能会再下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喽。”沈流年托腮郁闷地瞪着天花板，“那四个人界来的人呢？”
“回去了，天界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参合进来反而不好。”君零把弄着沈流年腰际摘下来的玉佩，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难得找到那么和君九儿合得来的人，一腔吐槽风，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希望有机会还能再见到吧。
“你为什么不让九儿直接去人界？”沈流年突然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你不了解皇家和玄天家的作风么？”君零皱眉，“他们是能捅出祭种存在这个秘密的疯子，九儿直接跟过去的话赛伦亚可能就直接被皇家灭了，到时候你想在人类的报纸上看到某些有关祭种的报道么？”
沈流年傻眼了，人类的八卦程度虽然没有祭种强，但是他们有最先进的狗仔队，而传说中的狗仔队，天界是没有的，要传个消息也只是口头传，哪有什么电视网络？
人类果然是彪悍的生物，有精力都花在这个方面了。不务正业啊。
“唉，天界四日游真不错，跟寒天皇混了四天，荣幸一辈子。”布莱斯摊手望天，一脸忧愁——今天的浮云很美，可是为什么找不到神马呢？
“好像出事了。”承碧竹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撇嘴，一脸对君九儿的不舍，“李言阴就说柳如鑫去见什么大长老了，然后君零的脸色就刷刷地变了。变色龙一般，变得真快，变脸如翻书。话说回来柳如鑫是谁啊？”
“你当他印刷机？还是书本？”苏乐晴呲着牙吐槽，眯着眼睛。
“柳如鑫是天界皇族的太子，他父亲刚刚继位。柳如鑫也是天界八杰之一，对应的句子是‘龙琴如鑫切乌弦’。”鸿古解释道，“事情应该很严重，玄天军把我们送到交界处就回去了，看他们快马加鞭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如果是沈流年和君零听见了绝对会翻白眼，尼玛天界最强大的三大势力要开战了，你说这事情大不大？可是这事情再大，君小零和流小年也非常淡定地、不严肃地、快速地、简单地把它草草了事。这群人啊……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你担心的话你可以回去。”苏乐晴一脸诚恳，“你还欠寒天皇两个人情没换呢。”苏小姐非常镇定地把君零免费赠送寒天翡翠归到鸿古的错，似乎其余三个人和这件事情半毛关系都没有。
“可是君零不让。”鸿古一脸诚实，“你没听君零说么？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学校。期间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事情那么大，以至于寒零都没跟我们一起走。”
“我饿了。”布莱斯一脸无辜地插话。众人之间死寂。这话怎么这么不和场景？
苏乐晴和鸿古对视几秒，同时往人界的交接口走去，“哎，去吃饭吧。”
“是呀，本姑娘也饿了。”
“撤退撤退。”
四个没良心的赛伦亚精英非常不够义气地离开了，且离开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打算去帮某人解决问题。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直接会玄天家族比较好。你一出面，万事必然解决。”沈流年还在追求最简洁的解决方法。他是一个能简单就简单处事的人，当初上学写作业是，一律简单回答，乃至把老师气个半死。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沈流年一拳就可以轰飞批作业的老师，老师你不服也不行啊。在江湖外奔波于生死之间，谁要你写作业写的完整？会杀人会保命就够了！站在敌人面前你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标明“练习薄”，然后你摊开说看这里面写的真详细真工整，你觉得敌人会因此不杀你么？不太可能，是不？
“你怎么办？”君零皱眉，他知道这个和他一样不靠谱的嫡系少主人生追求简单，“如果在我赶回去之前开战不就完了？”
沈家想打败玄天家？这绝对是本世纪天界中最好笑的笑话，甚至可以流芳百世到遗臭万年，直到很多年后都被人议论——除非玄天家只派出一半的人。
“所以说你赶紧回去啊！”沈流年想抬脚把君零踹出去。
“个人感觉不管用。”君零耸耸肩，他跑得再快，两千里的路程能立刻跑完么？
“砰”的一声，陈炎月猛地踹开了门，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沈流年眉毛挑的高高的，姑娘你这是强行入房么？他探头瞅了瞅，门外是倒在地上直抽搐的护卫们。
陈炎月没有嬉皮笑脸，满脸严肃。虽说平日对君零不注重礼仪，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要拿出护卫的样子的。她是优秀骄傲的少女，她有这个资本。她虽然不是玄天家族的直系，但是她的天赋却在众人之上，无论是和玄天血脉有挂钩的一代孩子还是血统更纯的孩子，甚至是极其接近直系血统的孩子，她都远远的将他人甩在身后。七岁之前的她不愿服从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是优秀的女孩，被众人瞩目的天才。
但是她看到了四岁的君零，让她臣服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眼神和气质。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深如一潭秋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且他眼底的神态不是一个四岁孩子应有的。
其次就是气质，她自认为那些直系少爷小姐的气质已经不错了，可是当她看见君零的时候，这个孩子的行为举止和气息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他从不为任何一件事情过多留意，但是他却把它们都放在心上。他不着痕迹地在众人的跪拜中行走，周围人对他行礼作揖，他也没有微笑着扶起他们，而是谁都不看直接走了过去。他们不配被他看。
曾经路过陈炎月的时候，他撇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是陈炎月？听说你很优秀。”这是夸奖，可是陈炎月听起来像赞叹不失挑衅。她练武很早，年级也比君零大，可是孩子却仅仅凭靠气质，彻彻底底地把她击败了。
她是十年前在择主大会上第一个选择服从仅有四岁的君零的人，然后足足有数千人服从于他，陈炎月觉得自己的选择很对。少年十一岁的时候，他和父母因小姐而争执，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她不放心，带着六百精英跟了过去，然后她看见少年平静地走入湖中，然后吞下了九重寒天。那一瞬间，陈炎月又觉得自己很英明。少年很强，她是应该服从于他。
少年对他人傲气，对那些顽固的长老们很不礼貌，对父母也没什么过多的礼仪。但是他却对属下们很好，他常常被赏赐很多好东西，纷纷给了属于他的玄天军。他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在生死关头挺身而出的是他。
是他在护着他的下属，而他自己独自面临生死。那个时候陈炎月想骂他，妈的你当属下是干嘛的？我们不是你包养的！我们是给你挡死给你做事的！在玄天山旁边的狼牙谷中，是少年救了六百人。那个时候玄天军纷纷明白，他认为和他们是平等的。
陈炎月见过他和大长老顶嘴，他身后的女孩却一片沉默，陈炎月为他有点不平。然后女孩做出了让她惊讶的事情，她扯着他的衣袖，往自己身后拉，帮他挡了一掌，女孩明明没有练过武，当即喷出一口鲜血。陈炎月在门外有点怔住了。然后他看到少年怒气腾腾地一巴掌打在大长老手上，骨折。陈炎月暗暗叫好，她早就看大长老不顺眼了，这混球经常压榨自己可怜瘪瘪的钱包。
她见过少年强势地和兄长顶嘴，她见过少年高傲地让人对他行礼，她见过少年压着怒火和长老争论。可她唯独见过少年对女孩如此温柔，玄天家族直系、旁系以及那些祖先和玄天血脉有关的普通居民中，他不曾对父母如此，不曾对长老如此，即便是对玄天军也不曾如此，唯有女孩，她很幸福。
他对女孩说过，一生不要随便跪人，膝下千金。他不仅对女孩说过，对玄天军也说过，叫他们不要跪他。可是一共三千六百七十九个人，当时齐刷刷地纷纷跪在地上。少年笑了笑，陈炎月觉得很开心，她找了个很好的主子，她可以为他出生入死。
陈炎月抿了抿嘴，当即单膝跪地，垂头厉声道。
“少主，柳如鑫求见！”
！！
第十章
两年前，玄天家曾经去过萧家。萧家当时和现在的沈家一般地位，仅次于皇家，但是现在呢，抄家灭门，上千子弟无一生还。这是天界的悲剧，萧家亡，最后一人死去的时候，天际是一片血红的。
那时候在宴席上，寒零闲得无聊就溜了出去，留着君零接客——虽然被揪回去之后被他狠狠批了一顿。
萧家的大堂外很大，是一个很大的厅堂，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线，地板和墙壁都是大理石，光滑，却冷得穿过指尖，冻得她一个哆嗦。寒零东转西转给转糊涂了，东西南北摸不着方向，没头没脑地闯进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她倒是不怕，九岁的时候闻了多久啊她都淡定非常，这么淡对她没影响的。对，是很淡——因为还有一点点淡香，是清凉的。寒零猥琐地笑了，摸摸下巴，恶意地想：体香？笑着笑着还笑出声了。
想到一半就有点惊慌，唉哟，不会是死人呆过的房间吧？她心里很慌张，赶紧去摸门，然后一回头，发现……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她。
我靠！狼啊！
寒零傻眼了，喂，萧家怎么还有狼？我们家都没有。
再一看，好险好险，只是一个少年罢了，不是狼，只是有一双狼眼睛。寒零没好气地瞪着那双狼眼睛，天黑，她看不见少年长什么样。“同志，注意你的眼睛，狼光四射诶。我不是肉，啊错了，我不是供你吃的肉。”
少年沉默，寒零很会吐槽，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很久之后，少年一声不吭地让开，替她打开了房门，一丝丝光亮透进来，看那架势是请她出去。既然下了逐客令，寒零也没有脸皮呆下去了，灰溜溜地溜走了。走到房门口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少年的眼睛——不是狼那样冒着蓝光的，而是一片血红！她蓦地一怔！
萧家之所以强，是因为有“赤眼杀神”的名头。他们有一个少年，和君零一样，少年名霸四方，只不过是名字没人知道罢了。传言他们像对待小白鼠一样对待那个少年，疯狂地实验，疯狂地折磨，利用少年去为他们做事，明明是一个家的人，却要如此残忍。寒零一直很可怜这个人，感觉同病相怜，他们两个好像哦……
少年明显发觉寒零的震惊，眸色一冷，猛地探手一伸，一把扯过没练过武的寒零，一个旋身将她压在墙上，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大有杀人的架势。
寒零突然发现窒息是一个非常可恶的玩意，叫人生不如死。
“你，是赤眼，杀神？”寒零说的断断续续，尼玛她想呼吸一下美妙的空气他都不给！做人要厚道啊兄弟！你不能独享氧气！
少年平静地盯着她，语气冰冷而无情，眸子里带着几分愤世嫉俗的厌烦和躁动，“既然你看到我的眼睛了，那就得请你去死了。”这后半句说得咬牙切齿，凶狠无比。寒零翻白眼，不就是看看你的眼睛么？怎么就至于去死了？这不科学！
“不用请！我不干！”寒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明明没学武，还这么倔，好像嫌自己命太长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活不了了，萧家的秘密被看到了，能让她活命么？她突然觉得不甘，哥哥刚刚得到寒天皇的封号，以后她出门可以趾高气扬了，她可以很开心，可是尼玛她不想在被封号的两天后就登上天堂的大门啊！
多骄傲一件事，多棒的兄长。可是她要挂在一个无名氏的手里。坑爹！啊不，坑娘！啊不，坑兄啊！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少年声音不变，眼里无笑意。
寒零瞪大眼睛，愤愤地喊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给你权利杀我了？我的命是自己的，轮不到你帮忙选择！”
少年愣住了，手尖一抖，甩开了她。失去支持的寒零从墙上摔了下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咳嗽。兄弟你真不怜香惜玉，我的喉咙啊，破音了！
少年的双手冰凉而修长有力，突出的指骨却硌的她的气管生疼，似乎是瘦骨嶙峋，被虐待的孩子果真是可怜。寒零悲哀地想。
寒零清醒后却愣住了，少年不是杀胚，绝对不是，否则早就杀她了，他的潜意识里不想杀人。为什么要为家族杀人？无聊吗？还是精分？还是帕金森？
漆黑的房间里是一片死寂，少年静静地侧身立着，也不看她一眼。月光掠过，优美的侧脸被照亮，照出柔和而精美的弧度，瘦弱却坚强。少年血红的眼睛格外明亮，犹如猩红的水晶，带着隔世的孤寂和绝望——这显然是释放封荧次数过多后的象征。寒零愣住了，这漂亮的快赶上哥哥了啊，只可惜没什么人能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