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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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君零不像原来的一些教主,纯粹是杀性极高,滥杀无辜下手残忍,视人命如践履。君零平时待陌生人绝对是一个行事带着七分邪气三分残忍的人,对于那些名门正派的诋毁他会置之不理,但若对方要出手,他便下杀手。但他不同于那些人,他可以劝住——只要有人愿意劝,君零就绝对不会下杀手。
他是一个摸不清底线的人,但是在一定范围内他不像是真正的邪魔歪道,不过是处事另类罢了。
秋乾绍看了卷轴后唯一的反应就是闷闷地来了一句,“当年设计害我的组织就是叫暗影,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其他了,那群姓暗的人我听都没听过。”
他觉得,那个暗影应该是和烈阳宗合作要杀君零,作为报酬就是添补在战场上失去的实力——尉迟家早有谋反之心,那干脆就任由尉迟家去玩,反正也是抵不过两家加上君零的,明着是在助尉迟家,事实上应该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但是烈宇贺和暗影做了什么交易是没法知道了,烈宇贺早就死在帝君皇带来的毁灭中了,连同埋葬了秘密。
这应该也是暗影的手法,明着是在和烈阳宗做交易,事实上是在利用烈阳宗的地狱十八层去杀君零,君零如果死了,那就是最好的了;如果没死,依照君零的性子应该是会用帝君皇或者是九重寒天,不顾渴望已久的谜底直接下杀手,就直接抹去了暗影在抽象方面的痕迹,至于卷轴,那应该是没什么重要的了,要不暗影是不会留下来这个线索。
但是事情经历多了还是会有线索的,凑在一起就能摸出些东西。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只能分析出暗影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暗影最终的目的还是没把握。君零只是一个靶子,箭过了靶子射中的墙才是掩盖了一万年的谜底。
第二个靶子有可能是玄天家,之前要不是君寻悔还对玄天家有遗憾和愧疚,君零才不会去理会玄天家如何。但是自之前暗影就行动来看,在昨天跟玄天家恩断义绝之前,如果君零一死,受损最大的无疑是玄天家。所以君寻悔猜,她在玲珑阁冒着大雨跪了三天三夜中还是有人偷袭她的,想杀她,但是她太过敏感,所以就放弃了。君寻悔一死,君零首先视为凶手的就是玄天家,这样不必然玄天家受损,君零也会找上门去灭了这么一个家族——尤其是君零本就厌恶这个家,对它没半分感情。
这或许也是一个埋伏多年的要点——要让君零厌恶这个家方法有很多,但是根本原因就一个。
君零很会想问题——玄天家大概是五六十年就要换一次家主,原因不是衰老无能,而是早年去世。之前武功越高的家主就死得越快,有一个武功曾经可与现在的十界七首相媲美,但是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归根问题是操劳过度,但是这个理由不像是真的。
“那个家主很厉害,也是圣灵殿的弟子,而那个人曾经是在时间圣殿度过一段时间的。出来时大概就七八十岁,事实上练了很多年的武功了。而那个人练的也是三尘九世。”
君寻悔点头,“问题是在于三尘九世么?是不是里面有错误的内容可以让人提早死亡的?越往后练三尘九世,问题就越大,积劳多年,所以就死了?”
君零盯着她,紧紧地皱着眉,“你练了三尘九世有觉得不适么?”
“没。”君寻悔老老实实地答,“我觉得应该是有药引促发。有个家主比那个入过时间圣殿的家主死得还早哦,但是他练三尘九世好像没有那人练得多。三尘九世加上药引才会促发人早死早超生。”
“你跪在外面三天三夜的时候不是有人给你下毒了么?那个是不是就是药引?!”
“应该是。”君寻悔大力点头,“但是毒已经清除了,顾劭宇检查过是没毒了,他有试验用的草,就算是过了很多年才会毒发的毒也会测出来,看来我那么一自虐切肉真是对极了。”想当初她可是切肉切得连骨头都露出来了,看得她毛骨悚然,吓得隔天晚上没睡着。如果不是顾劭宇有“催化剂”帮忙长肉,恐怕她这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万幸!万幸!
现在想起来君寻悔真的好想找到顾劭宇亲一口,她才不管某人吃不吃醋,她要爱死顾劭宇了,如果不是他毫不吝啬得施舍了那个昂贵无比的催化剂,她再过一两百年甚至几十年就要去投胎所报到了!
她心有余悸大呼幸运再感激地瞅瞅某人,感谢他早点过来眼泪汪汪地救她回去了,要不她不是失血过多超生去了就是残废一生坐轮椅。可是某人不这么想,某人愧疚地搂着她一脸懊悔——懊悔不该给她练三尘九世,懊悔不该让她跪在外面以至于有人有机可乘,懊悔真不该跟她闹矛盾跑去玲珑阁的,早知道他乖乖地听完骂后委屈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听到她就能回来道歉了,做什么跟一个事实上心理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赌气?还当众不认她,还搁狠话骂她……现在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怎么就做了一些禽兽不如的事哇……她还说她自己禽兽不如,分明是他好么?
君寻悔听完某人的道歉和哀诉后就抽搐了,“我也是差点害死你好咩?我们两清了不是吗?咱骂你你三天就原谅我了,后面的不过是惩罚嘛!反正胳膊腿都没缺……”
腿是不太好了,阴雨天就痛,还不能跪了,一跪就残废。胳膊也不太好,下雨或是潮湿点的时候也疼,她和君零不一样,君零用了圣灵殿最好的药,君寻悔没及时用,落下病根了,她第一次就是割开了整个肩膀,血肉淋漓得吓死人,结果被她一发疯还挣开了线,只能麻烦“苍亦箫”重新缝一次。
好惊悚的“寻悔”,老是血淋淋的。
想养了十多年的小娃娃,居然因为自己赌气离去,看管不佳很失职地导致弄得半死不活,切了胳膊又砍了膝盖的……君零悔恨难当,瞬间就怕了这个会折磨自己的孩子,吓得牙齿都要打颤了。
“以后你乖乖呆在天封神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乱跑!”果断又坚决的语气,他怕哪一次把她拎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欢快地向上帝去报到了。
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君寻悔就没反对,但很是沮丧,“哦……那会很无聊的。”
“又不是不会带你出去玩!天封神教比玄天家漂亮多了,也是在山里。”这语气就跟觉得他囚禁她一生一样颓废无力。天封神教是在山中的一个悬崖上,上了悬崖要过一片杂七杂八的森林才能到,他就不信了——看管严谨的地方,她能自己跑的出去!那些手下和护卫讲究的就是忠心,不忠心者武功再高也不要!
“好啊!”都说长兄如父,这个时候就算是“不如父”,听话一点也好。经历了这么多,她如果还不懂得“不听长兄言吃亏在眼前”这个简单幼稚而一生不败的真理,那她就真的可以去死了。无聊一点就无聊吧,反正一群人对她毕恭毕敬的,看上去也挺威风的,不乱跑就是了,免得自己再出事把某人吓出心脏病。
想那群都穿着黑袍子的“魔教弟子”和韩基见到自己都不是哈腰就是点头的,她觉得很有面子了。
他身份高了,既然还不嫌弃自己给他添麻烦的话就好,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不行,老是避着他说不定也会惹恼他——兔子皇帝就兔子皇帝吧,她还想恶意地看他犹豫不决又委屈的模样咧!
哼哼哼,兔子教主!
君寻悔不怀好意地笑了,盯着兔子教主的眼神愈发凶狠贪婪,某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手足无措地搂着她,满面无辜。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种日子很和谐,白天秋乾绍这个无节操的二货教两个人学武功,圣言传啊独家秘方啊投机取巧的啊等等,某人身处低等位置,多数是瞅着两个人练剑,自己装模作样地比划上几招,有时候无聊了就跑去找摘花摘草。韦禅恭得回去,当然,那群狗养的没找到他们,都满腹沮丧和怀疑地回去了。
秋乾绍有的时候是个伟大的好人,他觉得自己留着那么好的武功似乎好像也许大概也没什么用处了,把自己的真气很大方地给了君零一部分,又很小气地给了君寻悔一点,然后这货就一落千丈了,现在的水平只能说是和君零不相上下。当然,他是前辈,有经验,退步了再往上爬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所以隔了几天后人家又窜上去了,比剑比内力的时候君零又差了一截。
君寻悔这种好吃懒做的有嫌疑事实上是属猪的兔子就天天游手好闲,到处乱逛,练武也相当不勤快,有几次是被揪回来学圣言传的,只好捧着拆成三本的圣言传心不在焉地读起来。秋乾绍有的时候也是个没孩子爱的,他没啥耐心教君寻悔这种低级生物,多数是很欢快去找君零讨论武学了。
受益匪浅,就算是瞎乱转也是有收获的,君寻悔东吃一株草、西喝一捧水的,长长吃不下晚饭,君零逼都逼不下去,都说是吃药草吃饱了——在正确的情况下吃多了就是有大大的好处,她敢保证现在去找长孙冀拼内力不会再撑十秒钟以内就败下阵了,怎么说称半分钟是绝对没问题了。
约莫过了十天不到吧,有一天秋乾绍领着君零出去了,君寻悔早上睡起来就一个人都没见到,只看见某人仓促之中挥笔写下的豪迈大字——一改多年的飘逸秀气,她瞅了一眼,既然自己没有梦游时写字的习惯,那就是那个人写的,两个人的字几乎是一样的,除了她握不好笔写不来太大的字。
她很乖地炒了几个韦禅恭送来的鸡蛋,又加葱花有加姜的,鸡蛋金光灿烂,焦糊香脆一点的地方褐意斑驳。
过了很久,大概是烈阳高升的时候某二货风一样的冲了进来,面露凶色和不甘,揪着她的袖子不放,怒叱:“你说!他怎么会用绣花针?!他是东方不败吗!怪不得我说补肾的时候他是那副羞羞答答的模样!”
“噗!”某兔子吐了满嘴的水,一脸震愕,“什么绣花针?什么东方不败?你刚刚说补什么来着他还羞羞答答?没有吧?”
某二货响起某教主的严厉警告,立刻抹掉了最后一句,“没补什么,也没羞羞答答的。但是!”他霍然提高声音,“他怎么会用绣花针?还穿线!”
“啊?”某兔子一脸单纯和无辜,“我是我哥养大的你不知道吗?他除了不做搓地洗衣等粗活以外,女红他应该是都会的,他会用针这不是很正常的是吗?”
“噗!”
某教主的手白白嫩嫩的如玉如雪,手上的茧子又少又薄,都是在指侧,甚至皮肤光润得没一点粗糙——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练剑练武留下来的,没想到是……
某二货无力倒地,颓唐地坐在地上,某兔子好心端来了金黄灿烂的煎鸡蛋,笑眯眯地递给他,“吃吧?我做的。”
“等等!”某二货来了气力,眼睛闪闪发亮,“你说我天封神教现任教主会女红?”
“那又怎么了?我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吃饭说话认字写字走路唱歌长到这么大头发这么扎都是我哥的杰作,所以很多人说他是女人嘛!”
“……颜面丧尽啊!怪不得那针飞得简直是犀利!”
“你也会犀利这个词哦……”
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女红能让一个刚出生哇哇叫的小孩子会吃饭说话认字写字走路唱歌被怀疑成是女子的某教主摇身一变就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邪魔歪道。都说魔教男子长得妩媚又好看,惊艳又赛过女子,不似真正的男人,但都是可以十指沾血看人如看蚂蚁的,某兔子教主真的很符合这个不败的判定条件。
好厉害的人。
谁能想象那个一掌震碎陈算田肺腑的冷漠少年转身就能温柔如水,亲手养大一个欠揍欠扁的小丫头?
世态太惊悚,事事有可能。
一老一小坐在一起,一同震愕直到那个两面反差太大导致吓坏不少人的罪魁祸首回来。
“哟?怎么做到地上去了?”罪魁祸首愣住了,“九儿快起来,今天天气冷了点,地上凉,小心冻感冒……吃饭了没?”
秋乾绍失魂了般,举起手里的盘子,抖了抖上面金灿灿的煎鸡蛋。
“这么少哦……吃这么一点不饿吗?”
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摇头,“不饿……”
商议了很久,秋乾绍还是决定回天封神教,毕竟有些事情要他帮忙才能办得好,至于这货住哪里——住树洞下的那块儿宝地。
树洞是秋乾绍当年挖的,为了让外人不轻易找着。现在圣言传有主,那就封了那块儿洞。三个人离开了汇灵山,直奔渝州,找到那棵树后就添了那块洞,封了顶,又做了不少掩饰才安心离去。秋乾绍出门在外,带了个人皮面具以示掩盖才方便行事。
天封神教所处的位置没有被规划在州之中,仅仅是一片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之处。天封神教处于兴州和渝州之间的无望山中,每座山都是陡峭高耸入云。
最初把关在外的关卡是两山之间一个狭长的峡谷,叫入云谷。峡谷不是很长,但是两侧的山很陡,不能走在下面的河流上,要在山壁之间来回穿梭前行,毕竟下面就是不宽的河流,虽不算是激流,但掉下去就会被冲走,再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在入云谷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候,两边的山就挨在一起了。两山合在一起,在向前飞檐走壁是过不去了,除非破石——但是猪才会这么硬闯。
君寻悔正骂着前辈们选地方太有眼光的时候就被某教主拎了过去,三人直接是往上飞的,不再往前爬。但是刚进到入云谷时是不能直接往上走的,最初上面是封住的,唯一的口还被数十个护卫封的死死的,不能往上走。那群手下见到他们三个人都立刻飞鸽传书丢走了白鸽子,很多人都好奇地瞅着他们新上任的大小姐,再瞅瞅一脸抽搐的秋乾绍。之前是上面封口,现在是全部封口,到了这里就是全都连在一起了,再往前就是往上走也不是,往下走也不是——除了下面的大河过得去,所以只能现在往上爬。
往上走到顶端的时候不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