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晋江vip2015-05-07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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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发疯的。
是夜,等王爷府的人都睡着,落瑶披着一件斗篷,头顶朗朗星辉,踩着雪白的月光,躲开门口值夜的侍卫,来到大漠湖中的一个湖心亭,这里在湖中央,适合密谈,即便有人偷偷跟踪,也听不到他们讲什么。
她想在这里,见一见司命。
可是召魂术不久前才用过,那时她用高陵宇救她的那张弓,逼着司命显出了原形,现在不能用了,因为这法术使用方式非常挑剔,不能在晚上用,一年内还不能连续使用两次,所有,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落瑶费力地在脑海里把所有会的法术都过了一遍,结果欲哭无泪地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除了在落云山把一门隐匿术学得像模像样,其他高级的法术都惨不忍睹,几乎都是在浑水摸鱼。
如今怎么办呢,司命的气息她并不熟悉,人海茫茫怎么找呢?
她突然记起来,以前在耀清宫时,似乎在祁远的小书房里学过几个小法术,那一屋子足足可以淹没人的书堆里,似乎有一本叫《催影咒》的书,她记得当时晕头转向地看了几眼,这法术似乎可以根据对方的影子,来催动真身到面前。
可是,具体是怎么施咒的来着?算了,不管了,先念一遍试试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只能临时抱佛脚。
落瑶凭着记忆,念了几道咒语,睁开眼一看,没反应,倒过来念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大漠湖上吹着凉飕飕的风,湖面都不曾动一下。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突然眼前一阵金光闪过,伴随着一阵嚷嚷声:“公主,别念啦,那个咒倒过来刚好是催眠咒,我可不要睡到这个湖里去呀!”
落瑶本来就已经不念了,于是,空中的人就这么直直往下掉,司命女君以一个头朝地的姿势,华丽丽地摔在亭子里。
居然一次就蒙对了?落瑶对自己这么好的运气有点惊奇,都忘了去扶她一把。
不过转而一想,也算合理,因为他们神族的法术,由浅到深分为咒、诀、术、阵、法五种,咒是五种里面最简单的法术,像祁远那样的神童,三百岁就已经会冰霜咒了,所以落瑶能歪打正着,也不算非常稀奇的事情。
司命摸着亭子的栏杆爬起来,扶着她的老腰鞠了一躬,道:“公主深更半夜地找小仙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么黑灯瞎火月黑风高地叫你来,真是……过意不去。”落瑶厚着脸皮回答。
司命大概是刚从被窝里起来,穿着男式的中衣,在明明灭灭的水光与月光下,乍看之下真像个风流俊公子。
落瑶下意识看了一眼司命乱糟糟的头发,总算没找到那根碍眼的金色发锦,道,“你也知道我现在住在王爷府,白天叫你不是很方便,我是想问问,祁远的劫何时才能结束?”
司命用一只手随手拨拉了一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另一只手掐指算了算,马上舒展了一下眉毛,道:“快了。”
“快了是什么意思?”
“天君已救满五十九人,还差一人功德圆满,这几天就快要结束了。”
“……这么快?”这么快就要回天上了?那我怎么办?
司命皱着脸回答:“公主你一会儿嫌慢,一会儿嫌快,真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努力组织着措辞,“我是说,这个劫挺顺利的。”
司命嗯了一声,心道,要不是你中途捣乱让我大改了一番天君历劫的命格,也许要更顺利些。
落瑶看上去有点忧心忡忡,“他回去后真的会对凡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包括凡间的我?
“是,千真万确。古往今来,所有历劫之人无一例外。”
“可是……”
司命抢话道:“公主,我已经在未经过天君同意的情况下,改过他一次命格,小仙不敢再擅自改动任何细节,以免节外生枝。”
落瑶悻悻地说道:“知道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席玫的事情告一段落,落瑶本该跟六王爷告辞,但是高陵宇没有主动提起,她也就厚着脸皮没有离开。
跟他呆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格外珍惜这段时间,就连段老夫人的百花宴,她都在琢磨,是不是该回绝?
☆、第101章 卷起轻愁与卿说,搅动闲情两为难
最近的城里都在说这场即将开始的百花宴,据说排场极大,城中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几乎都收到了请帖。
落瑶默然,连她这样生过孩子的,都收到帖子了,何况那些待嫁闺中的小姐呢,她了解段老夫人的这步棋,邀请她并不是因为她是陆家的小姐,而是旨在向章仇沫表明一个态度:她段老夫人,即便要给自己儿子找个寡妇,也不会接受一个男人。
落瑶为自己的炮灰角色默哀了一下,随后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两人要在一起也不容易啊,段老夫人就是最大的一道坎。
她看了看请帖上的时间,将将在两天之后,她思来想去,决定让沈管家帮她退了这个宴。
这两天对落瑶而言与往日没什么特别,但对有些人而言,却像浑身褪了一层皮,疲惫不堪。
就在百花宴的前一天,段询找上门来。
彼时,落瑶正指着一幅画像,费力地跟高陵宇解释着什么。
而画中人,正是因为她一时疏忽,被阴差阳错冠了“姻缘之神”名号的祁远。
因为冬冬失踪的那天,她差点在众人面前用法术杀了席玫,她必须跟他解释,为什么会法术。
冲动果然是魔鬼,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是神仙而产生疏离感,她又必须解释,他其实也是神仙。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这画中人就是天界的那个‘你’,你就是祁远,祁远就是你。”她喝了口茶,总结道。
段询有点好奇地走过来,也端详了一会画像,最近这画很畅销,他也在琢磨要不要买一幅送给章仇沫。
然后就听见六王爷的语气破天荒地有点闷闷的:“我觉得,我还是做神仙的时候好看。”什么神不神仙的?段询听得一头雾水。
落瑶:“不会啊,你现在也很好看的。”这话是真心的。
六王爷哀怨地看了看她,似是在辨别话中的真实性。
“真的,”落瑶连比带划,急切地表白着,“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喜欢你带着我骑马的样子,喜欢你飞出车顶救我的样子……这些,我以前在天上都没见过。”这里,也没有天上的那些烦心事儿。
“瑶瑶,我们就这样留在凡间吧,好不好?”
落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远是肯定要回天上的,但是她又不愿意敷衍他,踌躇间,一抬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段询,忙用热切的语气转移话题,“段询,你怎么来啦?”经过几番大风大浪,她已经跟段询熟悉到直呼其名了。
几天不见,段询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对高陵宇略颔首行礼,道:“王爷,我是来找陆瑶的。”
高陵宇看向落瑶,落瑶也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段询:“对。”他也不回避高陵宇,道,“我看到你把帖子退了回来,又给你拿过来了。”说完真的从怀里掏了个帖子出来。
在六王爷面前邀请自己去他府里参加选夫人,这个段询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落瑶头疼地把帖子塞回去,“……我不去。”
段询叹了口气,换了一种充满期许的的神情看着她:“这几天我思来想去,这次只有你能帮我。”
落瑶心下一惊,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连忙问:“怎么了?”
段询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你应该知道了明天的百花宴是要给我选个夫人吧。”
落瑶看了高陵宇一眼,不做声。
六王爷大概也听说了这个百花宴的事情,蹙眉看着段询。
段询大概脑子真的坏掉了,高陵宇眼里都要飞出刀子了,他还脱线地问落瑶:“明天你会去的吧?”
“你希望我去吗?”
“去,为何不去,而且要让人印象深刻。”他看到落瑶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他,继续说道:“如果我说我要娶你,你能否答应?”
落瑶拿着茶壶的手一抖,几滴水溅了出来。她瞥了瞥旁边的高陵宇,瞎子都能看见他的脸快要冻成冰了。
段询忙跟六王爷解释:“别担心,只是演戏,不是真的。”然后顿了顿,似是反应过来,叫道,“你们怎么能认为这是真的?!”
某人身边的温度总算上升了几度。
落瑶在芙丘国没事干的时候,跟丫鬟辛辛在一起看了很多话本子,此刻居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情节,头一次反应飞快,“你是想拿我当掩护和章仇沫暗度陈仓?!章仇沫知道吗?”
“暗度陈仓”这四个字,让段询的脸色变了变,“这个……你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几天去滨州谈生意了,不在倾玉城。”
落瑶看着他无语,也是,若是让你的沫知道了,还会由着你这么胡闹么。
“我来不及跟他商量。你也知道我不会和其他女人成亲……我不相信任何人,只能拜托你帮忙演场戏骗过我母亲。从你我的表面背景看,虽然段家没有章仇氏那般富可敌国,但是在朝中地位不二,也算能配得上陆家,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他此刻的脑袋又好使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六王爷,“只是要委屈一下六王爷,把陆瑶借我用一用。”
段询这番话说得十分悦耳,其实这哪叫配得上,简直是陆家高攀了他,何况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
六王爷恢复了王爷的高冷表情,跟沈管家的棺材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落瑶认真想了想,露出迟疑的神色:“可是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母亲会答应吗?”
段询眉间稍展:“这个你放心,自从这个月我的传闻不断,她现在要求比以前低多了。”
落瑶满脸黑线,什么叫要求低多了,她很差么?这个侯爷果然是个高智商低情商的。
落瑶其实无所谓去不去,如果高陵宇不高兴去,那她就不去,反正惹他不高兴的事情,她现在都不想做。她面带询问地看向高陵宇,却没想到六王爷不知何时又在研究先前祁远的那幅画,看也不看他们……她吃不准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同意她去呢,还是反对她去呢?
段询也看了看高陵宇,他也知道这事情其实还是要听高陵宇的意见。如今人在他府里,自然要他点头。
两人等了一炷香之久,六王爷终于“研究”完画像,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似是没看到他们一般,施施然踱着步走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这样子,是同意了?
她看着高陵宇的背影,对段询道:“他大概……同意我去了,明天需要我做些什么?”
段询怕她反悔,连忙说道:“不用做什么,明天穿得漂漂亮亮的来就行。”
落瑶:“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章仇沫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你肯定要事先跟他说一下,免得他到时候吃我的飞醋暴跳如雷,我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当你俩的炮灰。”
段询裂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不是神仙嘛,怎会这么容易当了炮灰。”
……
百花宴那天,落瑶选了一套长袖罗裙,她喜欢这条裙子,是因为这裙子颜色不单一,从肩膀的月白色开始,中间逐渐加深,到裙角的玫红色,就像天上渐变的朝霞。这布料还是和念彤在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念彤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逛街买东西,当时落瑶一眼看中了这匹布,马上买回去动手做了一条长裙。
高陵宇自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跟她说过话,只是在她出门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落瑶有种错觉,似乎她真的要离开他了。
她摇摇头,挥去心头这份异样的感觉。
今日的段府与它平时给人的压迫感大相径庭,满堂的莺莺燕燕让人眼花缭乱,落瑶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段询,段询也看到了她,眼里尽是惊艳,低声道:“有好东西也不告诉我,下次我也要做一件这种布料的衣服!”
落瑶:“……”
段询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白色,落瑶仔细看了看,是上次她第一次过来给他量制的那件,后来章仇沫让她也照着做了件一眼的。她还特地在段询这件的衣襟和袖口处绣了蓝色的锦云花纹,而在章仇沫那件上面绣了大胆的红色花纹,两件虽然看着类似,其实细节略有不同,风格也跟着不同,一个是云淡水清的湖水蓝,很适合段询,一个是炎烈霸道的大红色,落瑶觉得很适合章仇沫。
段询听落瑶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一怔,“我怎么不知道他也有件一样的?”
落瑶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大概是我忘记告诉你了。用的是你带来的花样,你不会介意吧?”
段询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怎么会计较这些。走,带你去引荐给我母亲,你还没见过她吧。”
段老夫人穿了一身橘黄色华服,雍容华贵,头发虽白,却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看着落瑶说道:“这就是陆家的小姐吧,你父亲以前还和我们家老爷一起共事过。”
落瑶其实除了自己用的名字姓陆,其他一概不知,怕露出马脚,应对了几声就拉了拉段询的袖子,段询以为她在长辈面前不习惯,对母亲说了几句便带着她找了个角落坐下。
谁料到这副场景在外人看来是落瑶在对段询撒娇,而侯爷对这位姑娘则宠爱得很,关系一看就非比寻常。
寻了个清净的地方,落瑶暗呼一口气,惹得段询一阵低笑,“又不是真的见婆婆,有你这么紧张的么?”
落瑶知道段询会错了意,但也不好说明原因,回了个笑:“就是有点不习惯。”话题转到章仇沫身上,“你和章仇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段询看着大门口陆续进来的各家小姐,眼底柔和:“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三天两头在我面前出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刚开始确实有事情找我,他这人不只在经商方面有天赋,其实在官场上也很有想法,很多在我看来比较麻烦的事情,由他一提点,就变容易多了,就比如赈灾捐款的主意,拍卖会都是他提出来的,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