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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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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翘踏进自家铺子里却是又昏暗又冷清,半个客人都没有。
  “哟,是八宝鸭和小楚回来了。” 容貌绝世的白衣男人慵懒地侧身躺在折叠躺椅上,打开的折扇掩在身前,见她进来只是微微抬起眼皮,银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是这逼仄昏暗的小铺子里唯一的亮色。
  “咦?你的手里怎么是空的?为师的鸭鸭呢?哎。。。你真是。。。。。。”他叹了口气收起扇子抵着脑门满面愁容。
  楚翘这才想起经过报亭的时候把手里的马夹袋放在地上忘了拿,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回头去找肯定也没了,她不由肉痛得紧。
  “嚷什么嚷,烦死了。”从头到脚一身墨黑的男人靠在墙边,双脚搁在货架上,完美地融合在墙角的阴影里,一吭气就把楚翘吓了一跳。 
  尼玛他是忍者吗?!楚翘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过去,为什么啊?她一次又一次无语问苍天,尼玛这是为什么啊?好不容易还阳一次,她的生存状态为什么和在地府的时候没差别啊?当然背景换了,从地府寸土寸金的一流地段高端公寓换到了S市出了名脏乱差的棚户区,否则她真要以为自己这半年来只不过做了场梦或者被外星人绑架了。
  这家沿街小铺子原本是个二十来平米的整间,后面是个小得没法转身的厕所,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里弄,厨房是用彩钢板搭建出来的违章建筑,楼上带个低矮的小阁楼,成年人要猫着身子才能进去。
  他们租下之后用三夹板把店堂隔成前后两半,前面开门营业,后面又拉了道蓝布帘子进一步分割成两个空间,帘子的一边并排打着两张折叠单人床,另一边塞了套简易餐桌椅,勉强算是餐桌椅。白薪和秦明一人霸占了一张床,剩下最没地位的楚翘只能在阁楼上打地铺。
  “洗了。”魔君在避风头,不能施展法力,但基本功还在,准头很好,说话间一双袜子准确无误地落在楚翘头上。 
  楚翘怒火中烧地从脑袋上扯下袜子,即时抬手在半空中接住飞来的内裤。
  “啧啧,小明你一个吃软饭的怎么能这么对我徒弟。”说话的这位大概忘了自己也是吃软饭的,摇着扇子在一旁说风凉话。
  “鸭子呢?你不是去买鸭子么?”秦明抱着手皱着眉头质问道,听这口气不像在说鸭子,倒像是楚翘藏了他孩子。
  “路上丢了。”楚翘死猪不怕开水烫,面无表情地甩下一句话,转身打开三夹板门进到里间。
  “什么?!丢哪里了?回去找过了吗?”白薪和秦明难得那么有默契,居然异口同声惊叫起来,只怪他们太久没沾到油腥,那鸭子的意义非同寻常。
  “大概已经被野狗叼走了。”楚翘隔着门对外面喊道,心里涌起一种变态的快感,虽然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开大荤了。
  楚翘脱下外套挂在门背后的钩子上,瞥了眼挂在门上的小圆镜,虽然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但是乍一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她还是有点不习惯。那时她虽得了十年阳寿,但是肉身早就化成灰了,现在这具身体是白薪用西王母的琼华膏替她造的,因为是师父的作品,自然融入了他的个人审美。五官比起楚翘原来的样子少了几分明丽,只一双眼睛没什么变化,左眼下却偏偏多了颗泪痣,最让她沮丧的是胸部足足缩水了两个罩杯,加上长期吃不到肉营养不良,原本□的身材变得单薄羸弱。 
  吃不到肉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现在实在太穷了。
  他们刚到阳间的时候身无长物,两个魔头虽然号称一出手就是几千几万条性命,但是为了躲避九重天和地府的双重夹击只好隐藏法力在阳间蛰伏,用个最简单的障眼法都要瞻前顾后,最后还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只遮了秦明的眼珠子,毕竟顶着一双血红的兔子眼在附近招摇过市的话,早晚要被穿睡衣满头发卷的大妈查户口的。
  于是两大魔头空有一腔魔血无法施展,杀个鸡都不如楚翘利索。好在楚翘想起自己在老屋床下暗格里藏了几根金条,以秦明的身手避过四叔的耳目摸黑进去偷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这几根金条在黑市上不过兑得几万块现金,白薪和秦明对阳间的货币没什么概念,楚翘却深谙坐吃山空的道理,于是做主盘下了这个商住两用的小铺子,看中的就是附近往来不息的人流量,只要人气旺,做什么生意都是赚,她信心满满地教导他们。
  结果实践证明楚翘在法国受的金融教育都是狗屁。
  他们最早选的是最稳妥的杂货店,刚开张时生意不错,青春靓丽的楚掌柜吸引了不少青年。没几天巷子口老牌烟杂店的王独眼不干了,派他娘们儿几次三番去他们店里闹,发展到后来楚翘每天早晨拉开卷帘门都会在门口发现一坨屎。
  接着他们又开了个香烛店,好歹也算专业对口,奇的是自他们开起香烛店这条街上就没死过一个人,一笔大单子都没做成,好容易熬到清明,街角却出现个专卖冥币锡箔的流动摊位,还每样东西都比他们便宜几毛钱,楚翘气势汹汹地想去打砸抢,一调查却发现人家年年到这时候都来摆摊,街坊邻里都是老客户了。
  再然后他们便开始倒腾古董和佛牌古曼童,当然都是义乌货。第一个光顾的客人喜滋滋地请了个掩面佛回去,当天下午就在斗殴的时候被乱刀砍死了。
  “点儿背必须怨社会。”楚翘熟练地把三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放到桌上,三张面有菜色的脸都很沉重。
  “呐呐,小楚,明天是为师的生日,我们吃松鼠鲈鱼和糖醋小排好不好?”白薪从怀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果然是明天。
  楚翘用筷子在他手上重重敲了一记:“你个老不死的上个礼拜四不是刚生日过吗?!你有空去改身份证上的字不如变只鸡出来啊!”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杀了!”秦明嫌弃地嚼了一筷面条。
  “嘤嘤嘤嘤。。。。。。好痛。。。。。。”白薪捂着被打红的手指,眼里噙着泪,楚翘眼明手快地抄起他的面碗接着:“哭出来哭出来,别浪费,能省几滴酱油也好。”
  “你个小没良心的,为师为了把你从戾池里救出来可是不惜堕入魔道呢。。。。。。”白薪委屈道。
  “是啊是啊,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楚翘数着碟子里剩下的花生米,“你们谁多吃了一颗?”
  “啊啊啊!为师还不如死了算了,把修为都给你让你成神去好了!”他边说边用筷子用力敲碗沿。
  “堕入魔道究竟会怎么样?”楚翘记不清楚这是她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他们俩果然心怀鬼胎地面面相觑,一如既往地讳莫如深。
  “那不如商量一下怎么赚钱啊,我今天查过银行卡上的余额,过几天要交下一期房租,交完租最多只能撑一两个月了,你们到底打算在阳间待到什么时候?”他们躲在阳间说到底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日子过得下去,赚不赚钱其实无所谓,当然如果有钱改善一下伙食就最好了。楚翘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那两只因为封住了法力也须用食物养着假肉身。 
  “小楚你要改变一下思路,”白薪用纸巾擦擦嘴和手,掏出折扇往桌子边缘一敲,摇头晃脑道,“你要给商品增加点文化附加值,也就是俗话说的忽悠。比如我手里这把扇子吧,”说着他把扇子一展,“如果当成普通的扇子卖,质量再好也就卖个几十块。但是只要随便编个故事,那马上就不一样了。”
  “少扯淡,”楚翘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编个看看。”
  白薪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放低沉:“姑娘,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它的名字叫做鬼画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带大家感受一下屌丝生活~


☆、鬼画扇

  白薪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放低沉:“姑娘,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它的名字叫做鬼画扇。”
  “相传南齐明帝时,有一个宋姓匠人,能制一种奇扇,装在千年阴沉木制成的匣子中,一经买主之手触碰,扇面上就会慢慢显现出图案,无论山光水色还是花鸟鱼虫都宛若天成,据说扇面上的花草馥郁袭人,虫鱼纤毫毕现,鸟雀啁啾婉转,最奇的是山水会随四时转换而变化,时而云雾缭绕时而雪雨霏霏。 世人都道这宝扇鬼斧神工,却不知制法阴损至极。” 
  说到这里白薪顿了顿,收敛笑意面容沉肃地用手指拂过扇骨:“这七根扇骨乃是以七个八字极阴之人的成骨在奇冤而死之人提炼的油膏中浸制七七四十九天,而这扇面的茧纸,则是以无月之夜出壳的蚕所结之茧制成,这些蚕直到吐丝结茧一直养在黑暗中,从未见得一缕阳光。而整个制扇过程中也不可漏进一缕光,否则前功尽弃。扇成之日还要杀七对八字极阴的童男童女祭扇。”
  白薪脸上突然现出个诡异的笑容,餐桌上方的日光灯恰到好处那么一跳,吓得楚翘大叫一声“艾马”,差点一把抱住秦明。
  “因为太折福寿,这匠人一生中只制成七把就早早死了,这鬼画扇的制法也就失传了,六把当做贡品送进了皇宫,皇帝萧鸾某个宠妃得了一把,不久却在自己的宫室中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两相联系起来一想,都道是扇中妖邪之物作祟,宫中的六把皆被焚毁,匠人的妻儿父母也被诛杀。”
  “剩下那把呢?”楚翘是个很容易入戏的人,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秦明不屑地环抱着手臂“切”了一声。
  “剩下的那把被匠人带进了棺材,”白薪手腕灵活地来回翻转,“就在你眼前。”说罢往楚翘面前一送:“姑娘,扇子要不要来一把?炎夏消暑降温,寒冬煽风点火,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外贸原单无印良品,倾情跳楼老板娘私奔价只要两百块哦~~”
  “你妹!”楚翘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敲,一锤定音。
  收拾完桌子把碗筷洗了,一人两魔照例要出门散散步消消食,其实美其名曰散步,实质上是为了去小饭馆门口和夜排档感受一下地沟油和毒大米的香气。
  “啧啧,为师也好想吃那种肥烤鸭喔。。。。。。”白薪咽了口唾沫,拿蒲扇指着卖烧味的小摊前一排排挂在铁钩上的肥鸭子。他的白衣白发太惹眼,出门的时候暗戳戳地使了个障眼法,把自己搞成个城乡结合部重金属非主流的样子,顶着一头剑龙一样的黄毛,后边还拖着个小发辫,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上金属链子叮当作响,那张脸也是和装束十分的匹配。
  白薪自我感觉很良好,一边走一边朝经过的妹子挑下巴抛媚眼吹口哨,害羞一点的直接捂着嘴扭着腰肢跑开,豪迈一点的则留下一串爽朗的娇笑。楚翘每次都觉得好像吞了块烧红的烙铁,被雷得外嫩里焦。更受不了的是秦明,人家正专心致志地和对面摊位的一根红肠互诉衷肠呢,被个白薪刚招惹的妹子冷不丁撞了后腰,转身第一个反应就想掐诀杀人,被楚翘一把揪住手腕。
  “冷静,淡定,回去解决。”楚翘悄声道。
  “哼!”秦明杀气腾腾地瞪了那非主流一眼,把楚翘的手用力一甩。
  他是不能容忍自己堕落成这样的,装了三年无常尚且让他觉得憋屈,要他扮成洗剪吹三人组估计他宁愿自行了断,所以还是顶着张宇宙无敌冷酷邪魅脸,只在楚翘苦口婆心的规劝下好歹把披肩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不过奇异的装束还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上下打量。楚翘显然是他们三个中看上去最正常的一个,所以最后那些好奇的目光都落到她脸上。
  一见那些个表情特别八卦的大叔大妈有开口的趋势,楚翘赶紧偷偷指指白薪,又指指秦明,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沉痛地摇摇头。大叔大妈们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再看她时就多了几分同情和钦佩,有个卖大饼的大叔还坚持白送了她三个。
  差不多把附近的几条街道逛了个遍,大街小巷的劲歌热曲慢慢变成怀旧金曲《香水有毒》,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出租屋第一件事是抽签决定洗澡顺序,白薪每次都抽中第一,秦明坚持认为他卑鄙地在签上施了法术,其实他自己也施了,无奈技不如人,道行没人家高,于是又是一番闹腾,反正楚翘是万年老幺,自然没她什么事,等洗完澡把三个人的衣服洗了,货架上的高仿西洋自鸣钟敲响了十二下,也就是说已经十一点了。 
  白薪和秦明房里的台灯已经熄了。楚翘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确认门已经关好,把楼下的点灯全关掉,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沿着墙边陡峭摇晃的小木梯爬到阁楼上,年久失修的梯子在她脚下咯吱作响,她常常怀疑下一脚就会踩空掉下去。
  关了手电,屋子被黑暗笼罩,只有天窗里漏进来街灯微弱的光芒。她躺在地铺上,把被子拉到胸口,怎么都睡不着。
  楚翘侧过身把左手放在眼前端详,没错,她的确是复活了,而且知道自己有十年的阳寿,现在只剩下九年半了,她不知道这十年阳寿是白薪从哪里弄来的,也没去追问。从被杀,到再次被杀,到被救,到再次被陷害,到再被救,到还阳,似乎每一次都不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每一次自己又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她觉得命真的是老天和她开的玩笑,她也不明白这掐着表倒计时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到阳间这半年她几乎每晚都会失眠,最后身心俱疲地睡过去,有时候会梦到常乐,有时候梦不到,但最后总是在一阵难忍的空虚和一道刺目的晨光中睁开眼睛。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秦明侧卧在床上,朝着对面床上那个白色的背影问道。 
  白薪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没睡着,只有不到半年你的天劫就到了,你打算怎么应付?”秦明继续追问。
  “说了我没什么办法,小明你好烦。”白薪被他闹得凶了,懒懒地拖长了音调,“无非就是天打五雷轰,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大不了灰飞烟灭,不都是这么过的,也不差我一个。” 
  “你当真不怕?”秦明冷笑了一声,“你的劫数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是一次性算总账呢。”
  “与其担心我不如管好你自己,”白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用手支着下颌道,“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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