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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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还剩下九年多的阳寿,”阎君考虑了下跳到下一个主题,“最好的办法是像上次那样用西王母的琼华膏造个新的,不过现在九重天局势不稳,琼华膏不易得,如果你愿意等我就去试试看。”
楚翘记得半梦半醒中听到他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摇摇头道:“不用了。”
“也有个简单的办法,”阎君见她回答得坚决,也就顺水推舟,“找副八字相合的肉身借尸还魂,只是会增加点业障。”
楚翘光是听他提议就觉得毛骨悚然,毫不犹豫地摇头:“还是不要了。”
“但是你阳寿未尽却无肉身,这阳寿又不是你应得的,很容易阴阳相冲,如果元神受不住就会被心魔所侵以至于万劫不复,”阎君见她还是一脸无动于衷,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劝说,“如果你坚持,我尽量帮你,不过为了消减业障可能要受点苦。”
“嗯,”楚翘感激地朝他笑笑,“还有件事想问问阎君,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
“你是不是想问白薪的事?”阎君提起白薪的名字脸色不太好,“是东岳帝君把你救下送到这里的,当时的情况他没与我细说。”
楚翘吃力地抬起手摆了摆:“我要问的不是他,是昔归……”
“司命神君?”阎君恍然大悟,神情和缓了许多,如果不是笑肌退化几乎可以算和蔼可亲,“听说是个黑衣人带他到地府门口让他来找我的。司命原本剩下的那一半魂魄已经灰飞烟灭,不过你们缘分未尽,机缘巧合之下你的执念加上九尾灵狐的法力,竟然凝结成元神,那丢失的一魂三魄也找回了三魄,如果能找回剩下的一魂,他就能回归神位。”
楚翘对司命的愧疚并没有因此减少一分,就算复原了,那灰飞烟灭的一半已经不在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阎君见她并没有流露出预想中的欣喜不免有点失望:“地府阴气重,你的元神刚脱离肉身时容易被邪气侵袭,这里是我的府邸,相对别处安全,你和神君先安心在此静养。”
“多谢阎君,以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她是真这么想,不只是嘴上客套。虽然白薪说过阎君欠她和司命一个大人情,但是据她的了解阎君绝对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他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对了,地府的阴气对昔归有什么影响吗?”楚翘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放心吧,他的元神已经很稳固,只是还差一魂不能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但是这点阴气影响不到他。”阎君整了整领带,生疏地微笑道。
“他的心智好像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魂魄全找回之后会恢复吗?”楚翘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魂魄齐全后心智和形容应该都会恢复,”阎君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过这个过程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而且魂魄分离之后的记忆,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了。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他去往生管理局所属的私塾上学,多接触些人也许对恢复有帮助。”
楚翘心情复杂地点点头,现在的昔归对她来说就是幻境中和她共患难的弟弟,她始终不能把他和司命神君联系在一起,但是撇开她的一点私心还是希望他能早日回九重天重归神位,哪怕这意味着她将失去仅剩的慰藉。
“能麻烦阎君帮我脱离肉身吗?”楚翘忍着痛把手举到眼前,有人帮她处理过伤口,被刀戳穿的手掌裹了纱布,隐隐透出血色,“我现在手上没力气。”
阎君对她的要求感到很意外,“其实不用急,你肉身受的伤对元神也多少有点影响,养几天更好,如果疼得厉害我让大夫给你打镇静剂。”
楚翘虚弱地摇摇头:“能早点就早点吧。”
“好吧,可能有点痛,你忍忍。”阎君话音刚落,手掌中出现一道红光,直刺进楚翘肺叶。
大夫之前已经给她用过止痛剂,所以那一刻她并没有多少痛苦,魂魄脱离肉身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飘到了天花板上,从上往下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身体。
她伤得比想象中更重,这具身体残破不堪,到处缠着纱布,剩下那只眼睛里的光彩慢慢消失,最后变得像颗黑色的塑料珠子,直愣愣地对着她。过了大概五秒钟时间,随着一声叹息似的声响,那具身体上窜起白色的火苗,很快把它燃成了一堆灰烬,最后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那堆灰转眼就散了。
楚翘慢慢地回到地面上,阎君说得没错,她身上还能感觉到伤处的痛,不过这些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连同白薪留在那具身体上的记忆,迟早她都会一并还给他。
她站在梳妆台前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出乎她意料的是,镜子中的人还是与白薪替她造的肉身一模一样,她木木地抬起手,试着用指尖搓了搓左眼下的泪痣,拿开手指它还是好端端地留在那里。
“是不是换过身体以后魂魄就会变个样子?”楚翘转过头问身后的阎君。
阎君摇摇头:“投胎前的中阴身会保留前一世的样子,但是你不是中阴身,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元神本来的样子。”
“这颗痣是别人画上去的,”她指了指脸上的泪痣,“有没有办法把它去掉?”
“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在元神上画痣的,”阎君几乎被她逗笑了,随即眼里又浮现出困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刚刚可以化成人形,那时候似乎还没有。”
“也许是什么时候自己长出来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楚翘无所谓地笑笑,不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司命
楚翘的元神脱出肉身之后,躺在床上将养了十来天。
她现在是非阴非阳的状态,不能饮食,只能喝阴阳交会时的露水,于是阎君派了专人每天子时收取经过罡火炙烤的柳树上的露水供她养神,光是这一项就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
阎君财大气粗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楚翘平白受人恩惠却很过意不去,刚下床便向阎君提出承担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用来支付她和昔归的食宿。阎君一开始不赞同,可惜架不住她坚持不懈的叨逼叨,便答应等昔归上学就安排她在往生管理局的秘书处上班。
阎君的前任一秘谢铃音因为和魔域细作过从甚密,在一年前司命神君自戕的事情上难辞其咎,被判了个无期打入十八层地狱,之后阎君一直没物色到见了他不发抖不结巴的,所以一秘的位置一直悬空着,由原来的二秘暂代。
因为恩人这一层身份,阎君对楚翘一向以礼相待,接触了几次之后一开始的紧张和拘束渐渐消除,这么一来也算物尽其用皆大欢喜。
楚翘和昔归两人住一个三进的小院子,这里的建筑有几千年历史,式样古老,但是现代设施一应俱全。楚翘卧床将养了十多天,元神恢复了大半,才第一次迈出院门。
她以前就听闻过阎君的穷奢极欲,不过第一次登上全府最高点后花园聚阴塔塔顶俯瞰阎君府邸全貌时,她还是被深深震撼了,这哪是官府,根本就是个皇宫,或者说城中城,连阳间的紫禁城都没有这样的气派,府邸周围方圆百里全都是低矮平房,没有一栋房屋高过府墙。
历任阎君都居住在这里,不过上一任时占地面积只有现在的六分之一,现任阎君上任后大肆敛财,其富有程度从这扩建后的府邸可见一斑。如果光靠双腿走,恐怕走上一个礼拜也不能从南墙根走到北墙根,好在沿着主干道每隔三五步就设一个五鬼轿亭,五鬼抬轿迅疾如风,随上随下,十分便捷。
阎君的院子与楚翘他们相距很远,几乎不太可能碰巧遇到,不过他每天都会从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探望一下楚翘和昔归,顺便问问他们生活上有什么需要。
这天傍晚阎君照例来探视他们,不过怀里抱了团毛茸茸灰白相间的东西。
“三花!”昔归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打电玩,一见那毛团立即把遥控手柄一扔跳下床冲了上去。
“又在打游戏?”阎君本能地绷起张冷脸,转过头对一边的楚翘道,“我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下周开始进往生管理局的私塾上课。”
“也没几天好玩了,阎君就让他玩个够吧,”楚翘宠溺地把他头顶软塌塌的头发揉成个草窝,“九尾灵狐怎么会在阎君这里?”
“阿姐最好!”昔归耀武扬威地冲着阎君嘟嘟嘴,一跳一跳扯他怀里的肥猫。
阎君无奈地摇摇头把三花放进他怀里:“我下班回府时看到这畜牲在大门外探头探脑,想它八成是在找你们,就把它带进来了。”
“三花真乖!”昔归眯着对桃花眼把脸在九尾三花脑门的秃斑上蹭来蹭去,“三花三花我想死你了!”
这么多天也没见这熊孩子惦记过肥猫,一见面就那么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可见有些素质真的是天生的。
“好了好了,一会儿阿姐帮你扔洗衣机里滚滚干净再抱,”楚翘无情地拎起三花的两条后腿把它从昔归怀里拽出来,“天晓得它刚从哪里钻出来,摸了要长跳蚤的。”
熊孩子一听立即六亲不认往后退开三步,拍拍手掌和绣着蓝色小象的裤子,把拖鞋一甩跳上罗汉床继续直勾勾盯着108寸超大水幕打“调|教道士”去了。
“对了楚翘,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怎么还不用晚膳?”阎君富有暗示地对楚翘道。
照例来说领导结束了例行慰问就该回自己院子了,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走还关心起老百姓的生活来。
“啊?哦……我只能喝露水,昔归刚喝了瓶1。5升装的营养快钱,应该吃不下晚饭了,”楚翘注意力在游戏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兴奋地指着108寸全息水幕,“打那边那个,光屁股那个,快换鞭子抽丫的!哎!又被他给跑了!”
“这个一点也不好玩!”昔归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垂下浓长的睫毛,“阿姐我们打‘是男魂就下十八层’吧。”
“咳咳,楚翘,”被完全无视的阎君威严地清了清嗓子,“听昔归说你厨艺上佳,刚好我还没用晚餐,择日不如撞日。”
“啊?”楚翘这才把目光从水幕上移开,“我给他吃的都是罐头午餐肉火腿肠和泡面,昔归他不挑食的。”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阎君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昔归,水幕上闪烁的画面在他稚嫩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突然觉得让司命神君还未长全的元神和楚翘待在一起很不明智,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要解决,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这些传说中的食品我还从没吃过,有劳了。”说着向她射去两道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楚翘虽然纳罕,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地位还是站起身去厨房下泡面去了。
她前脚出房门,阎君扫了眼腕上的百达翡丽幽冥限量版,指针堪堪指向戌时,罗汉床上的昔归突然放下游戏手柄弓起背,神情痛苦不堪,童稚的脸庞上虚虚浮起一层黑气,好像一张诡异的面具。
“差一点就来不及了,”阎君毫不犹豫地掐了个决朝他印堂扣去,那层黑气仿佛有生命似的,一被他的手指触到就缩了回去,孩子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眼睛里突然呈现出一种与他孩童外表不符的清冷淡然。
“多谢阎君相助。”昔归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但是语气全然是个成年人,乍一听很滑稽。
“你打算再瞒她多久?”阎君收回手问道,“这样勉强压制元神的形态和心智太耗费法力,不利于你巩固仙元。她早晚要面对的,不如早点让她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昔归微垂眼眸,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再过段时间等她的心情平复一些吧,在此之前还要麻烦阎君。”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神君不必放在心上,”阎君一改平时的不可一世,谦和地说道,“下周我名义上会送你去私塾,到时候替你安排个僻静的去处,每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会少些,你可以乘机喘口气。”
“多谢。”阎君听到楚翘的脚步声走近,赶紧把法力凝聚到指尖,在昔归双目之间轻轻一点,他的目光又恢复成孩童的无邪,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五天之后昔归斜挎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堂了,同一天楚翘去往生管理局报到,她位于48楼的办公室因为大量使用了万年寒冰阴气太重,阎君怕她抵受不住,每天只让她在阳气最盛的时段工作一两个时辰,离开往生管理局后她还要去功德统计局下属的劳动积德站做苦力冲抵罪业。
劳积站每天安排的任务都不一样,因为带着惩罚性质,一般都是别的鬼魂不愿意做的苦活脏活累活恶心活,有单纯耗费体力的比如搬砖开荒填海挖运河抗沙包筑堤坝,也有虐身虐心的诸如扫厕所掏大粪,更有挑战神经的诸如协助鬼差去重大事故现场收魂,总之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得做。
和她一起受罚的业鬼个个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楚翘却奇异地在恶劣极端的环境和繁重的劳作中获得一种平静,她总是抢着干那些最脏最累,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活,只有筋疲力尽到几近虚脱的时候,她才会暂时忘记白薪。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不久之后魔域和九重天终于打起来了,三千年前在政变中遭人陷害下落不明的魔君秦明卧薪尝胆,不但一举起兵夺回皇位,并且出其不意地在政权还未稳固时就对九重天开战,率领着五万妖魔就敢一路打到南天门,把二郎神率领的三十万精兵强将打得几无还手之力。
在此一役中一战成名的除了秦明之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白衣魔圣,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史称南天门双霸。
最高兴看到这种局面的就是隔岸观火的幽冥界众鬼魂,大街小巷酒家茶肆顿时沸腾起来,四处都是三五成群打了鸡血般的中年鬼大叔,摇着蒲扇指点江山,个个都是军事专家。
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永远是关于他们的讨论,回到阎君府打开电视机永远是滚动播出的大战深度报道,翻开报纸永远能看到他的笑貌。
楚翘越是想躲越躲不开,关于他的消息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每每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