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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远别难-第7部分

小说: 远别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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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强压下心中的不耐,斟酌着词句,“皇上,九皇子已成过去,现下重要的是拉拢得力的人手,为我皇效力。”
元帝皱了皱眉,脸色数变,才道,“就依卿所奏!”
“我皇圣明!”

“行了,正事说完了你就别装了!”李晋笑骂着将手中的奏折扔了过去,赵衍接个正着,无奈的看着这童年好友摇摇头,“皇上。”虽然他和李晋小时见不多,却极为投机,后来更是成为至交好友,不然也不会助他得到这个皇位了。
“不说这个了,”李晋摆了摆手,“我说阿衍啊,你真的要接受我的赐婚。”
赵衍横他一眼,“不是你赐的婚吗?现在还来问我?”

李晋苦笑一下,“你真的不愿我难道还能勉强得了你?不过我真的很惊讶,你对那个季泠寒,一年前,我还以为你很爱他呢!”

赵衍手一颤,奏折掉到了地上,他有丝恍惚的将奏折拾起,勾了勾唇,“不知道,可能不是不爱,只是倦了吧,快两年的朝夕相处,厌倦了吧。”

“厌倦了啊,”李晋叹着,望着赵衍离去的背影,喃喃着,“你真的爱过他吗?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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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成亲了。”
“是的。”
“你不阻止吗?”轻快的一个转身,掠至坐在屋顶上发呆的季泠寒身边,阴九泉问道。
“那你告诉我,阻止有用吗?”季泠寒总算回眸望了他一眼,眼中,却无喜无悲。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
季泠寒轻轻摇头,没用的,没用,如果自己在他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分量的话,他就不会轻易说出成亲这两个字了。
身旁的阴九泉,也跟着沉默下来,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季泠寒,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连愤怒的力量似乎都失去了。

“九泉,你看,”季泠寒忽然抬头望天,“大家都在燃放烟火呢。”用双手托起腮的他,眼神迷离的望着天空。
阴九泉静静的看着幸,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因为过年了啊。”
“是啊,因为过年了,大家都很幸福呢,我一直在想,幸福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什么伸出手去猛捉,也捉不到。”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啊,季泠寒应该是天地不容就毁天灭地的那种人啊!”阴九泉猛得抓住季泠寒的肩膀摇晃起来。
而季泠寒,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要让他不成亲的话,我相信你会有很多办法的!”
丢下一句话,阴九泉扬长而去。
而季泠寒,缓缓的环抱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体。
彩色的火花,蔓延在黑色的背景,渲染出异样的风情……
火非火,花非花
火非火,花非花
即是火花啊……

太过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季泠寒没有发现,他背后的另一个屋顶上,站着的脸色铁青的人。
握紧了拳头,任由指尖插入肉中,泠寒,不要背叛我。
千万不要。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这一切,都被另一个应该已经离开的人尽收眼底。
“落月,你难道真的凡人做久了变得愚蠢了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修长的十指抚摸着手中紫色小花的幻影。
你看,世间最经不起玩弄的,就是人心了,而你所一直坚持的爱情和信任,如今通通不堪一击。
落月,这个赌注,你输定了!
手蓦然收紧,那小小的紫色花朵的幻影,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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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将逝,北风依然凛冽,夜半,季泠寒是梦还非梦中,又见那一片白花,飞花中,有紫衣的人儿笑着,幸福甜美的笑意,紫色的落月花绽放在他的眉宇间。
接着,景象转换,甘美的笑容消失,仿佛只是在无尽的深渊中堕落着,紫色的纱衣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痕迹,仿佛是将要消逝的蝴蝶的泪。

猛得惊醒,只是,梦而已……

开得窗来,冷风呼啸着,肆虐着屋内暖和的空气。
远处,似乎能看得见到处挂起的红色灯笼,大咧咧的诏告着明天将是屋子主人的佳期。
季泠寒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冷,冷到刺骨。却不愿离去,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站着,一夜,任由雨打风吹去。

星堕,日出。
次日竟然是冬日难得的晴天,清清的阳光落在窗楞上,伴随着出来觅食的小鸟的汲汲喳喳,竟让人有恍若至身春日的错觉。

季泠寒望着窗外的落雪怔怔的出神,冬日的眼光撒在他脸上,映得他肤色比雪更白,茫然的伸出手去,又颓然的落下。
这一夜,繁花落尽。
人何处?
连天衰草,
望断归来路。

抬起衣袖来,擦擦粘腻腻的嘴角,鲜红的颜色,低下头去,雪白的外衣,红了一大片。
微微笑着,擦干净了嘴角,吐血啊,是不是吐尽了,心,就不会痛了?

入夜,整个衍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衍王身为本朝唯一的外姓王爷,身受两代圣上隆恩,这一成亲,自动送上门来想巴结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快把衍王府的门槛踏破了。

酒过三旬,人人欲醉,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的,献媚投机的,各演各的戏,每人入每人的角色,一派热闹非凡。

“皇上驾到——”太监尖利的叫声划破表面的其乐融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今日大喜,又是朕赐的婚,朕不来似乎说不过去了。”意外爽朗的声音营造出一位与臣同乐的好皇帝形象。
“谢主隆恩。”赵衍淡淡的叩首,并无半点身为新郎该有的欢愉之色。
“衍王平身,”元帝笑语晏晏的扶起赵衍,冲着所有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今日是衍王的好日子,各位卿家不必拘礼。”
说罢,拉了赵衍坐上首席,王府的众人已经摆上特意为皇帝准备的膳食。

其余个人也各自回位,但毕竟天子在位,谁感过于放肆,元帝知道自己不动是无人敢先他而动的,率先举起了酒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饮而尽。
赵衍也跟着饮尽杯中之物。
“祝衍王殿下夫妻美满。”
“是啊,是啊,祝衍王殿下夫妻和顺,百子千孙。”
众人争相说着祝福的好话,七嘴八舌,气氛顿时间热闹了起来。刚才那一瞬间的冷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风过而无痕。

“砰……”一声微乎其微的酒杯落地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起先,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发现自己身后的不对劲开始,人群才渐渐开始向后张望,再然后,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门口,走进一位白衣的公子,撑着一把六十四骨的纸伞,行至门前,慢慢的收伞,随意放于一旁。
泠泠青丝从他肩头披散而下,没有任何的发簪固定住,就这么随意的散着,却没有丝毫的颓废之感。
进得屋来,被屋内红彤彤的喜烛一照,越发显得肤色如雪一般,不,甚至是胜雪之白,竟在白中,多添了一段晶莹剔透。
这飘逸出尘的公子,本该是人见人爱的,诡异到极点的是,他雪白的前襟,却如洒满了鲜艳的红色,竟,如人血一般的,将他的如烟似雨,俊美无匹之中加入一分妖艳的美。
如出水的芙蓉,本该是美得出淤泥而不染,偏偏有人将之扯入红尘之中,污了,脏了,却更是美到极至,最艳最丽时,莫过于开到荼蘼,胜到凋谢之时。

一步步的,他走进赵衍,眼中,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这样的情景,太过诡异,以至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季泠寒接近主席了,身后才传出切切私语之声,见过他,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再少数,对于这个婚礼上出现的异数,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季泠寒走进神色复杂的赵衍,勾勾唇角,浅浅一笑,一揖到底,“今日是王府的大好之期,在下怎么能不来恭喜一下呢。”
含笑举起桌上的酒杯,“这第一杯,祝王爷与夫人百年好合。”
衍,这一杯,敬我们的相识。
一饮而尽。
赵衍深深的凝视他,良久,也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季泠寒笑得越发妩媚,素手轻拨发丝,顿时,四周传出一阵倒抽气之声,风情无限。
无视身旁那些惊艳的目光,季泠寒倒满第二杯,“第二杯,祝王爷和夫人早生贵子。”
衍,第二杯,敬我们的相爱。
两再次对饮一杯。
倒满第三杯,“第三杯,祝王爷早日子孙满堂。”
衍,第三杯,敬什么好呢?敬春日的云,夏日的荷,秋日的枫,还是冬日的雪?
是敬我们之间相处的七百多个日子,还是敬曾经有过的深情不渝?亦或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心碎?
算了,还是敬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杯吧,自此以后,天涯海角两相忘,我季泠寒和你赵衍再无瓜葛。
衍,即使我再爱你,我季泠寒学不来那些四缠烂打,不顾尊严那一套,也容不得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因为我已经输了全部,我……愿赌……服输,所以最后的尊严,请留下给我吧……

举杯,如口,一饮而尽。
抬手擦了擦唇边溢出的酒水,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倾心所爱的人。白衣的人儿潇洒的转身离去,隐入风雪之中。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震撼于这份不将天地放入眼中的洒脱,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色的衣袂消失在风雪之中,然后从心底,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这之中,只有一个人保持的绝对的冷静。
所以元帝李晋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猛然间涌出的心疼让赵衍无意识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怎么会?
明明,不是厌倦了吗?
明明,不是不再爱他了吗?
那心痛的,到底是谁?
是谁?


第十章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被人刺伤了!”突如其来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这酒宴上的平静。
“怎么会事,看到刺客了吗?”最冷静的元帝率先问出声来。
“回皇上,是,是……”来人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如雕塑般的赵衍,“据王妃的侍女说,是,是……泠寒公子。他点了那侍女的穴道,然后刺 
伤了王妃……而且,他还带了帮手……”
赵衍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他,他身上染血的白衣,竟然,竟然,是他……

“衍,千万不要不爱我,我只有你了,如果你不爱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爱的人,一定会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回响在脑海中,还有那个,他深夜私会的男人……你要阻止这一切,有的是办法……
难道,他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狂怒烧掉了一切的理智。
“来人啊,去给我把季泠寒捉回来,不惜,不惜一切代价!”赵衍猛地转身跪倒在元帝面前,“皇上,请准许臣下调动保卫京城的禁卫军。”
元帝挑了挑眉,看着脚下跪着的这个已经快被怒火焚尽的臣子,点下头去,“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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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雪下得正大,一片一片的蜿蜒而下,点点滴滴,俱是离人泪。然,苍天最是无情,天不老,情难绝,苍天无泪,多情的,多愁的,多怨的,都是凡人。
季泠寒缓缓的沿着王府外的墙根走着,许是雪路难行,他走得,并不快,甚至有些踉跄,却没有回首流连。甚至,不曾多望一眼。
寒风刺骨,却及不上心中的冷,那么湮没红尘,埋葬青黛的不顾一切的寒冷。
捉住胸口的衣服,又是一阵猛咳,浅浅的笑着抬头,擦干净唇边溢出的血迹,真是不该啊,妄动真气,伤得好重呢,连动作和意识都比平时迟缓上好多,如果遇上敌人的话,可能真的要束手就擒了吧。

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疑惑的回眸,转眼间,禁军已将他重重包围起来。
季泠寒冷冷的扫过整齐的禁军,漠然止步。
赵衍在他面前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唯有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能看出他的狂怒。
一把带血的剑抛在季泠寒面前,正是赵衍赠于他的上古名剑墨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我的王妃?”
怨毒的声音在季泠寒头顶响起。
剑落入雪中,印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季泠寒垂眸,看了一眼,“不是我做的。”
赵衍咬牙切齿的问道,“不是你做的?你到现在还想骗我?王妃房中的侍女已经指认过你了,而且本王清清楚楚记得你说过,不放过本王爱上的任何人,你现在还要狡辩?还有那个你深夜私会的男人,和你一起动手的人,是谁?”
季泠寒抬头,眉宇间倨傲非常,如鹰翔九天,展翅万里之姿,他一个字一个清晰的答道,“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便不是我做的,季泠寒是个杀手,但手下绝无生还者,也绝无一字谎言!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恨不得她死!!至于那个人,我没必要告诉你他是谁!”
赵衍本就愤怒难平,乍听得季泠寒貌似为自己辩解的话,再也忍无可忍,从马上腾空而起,拔剑便向季泠寒刺去。
季泠寒脸色不变,轻轻向后一掠,躲过赵衍的攻击,而赵衍已经被仇恨熏红了眼,一个劲对着季泠寒猛攻而去。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我这么信任你,你却无视我的信任。
如果是我负了你,你可以找我报仇,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就在刚刚,看着你绝望的表情,我会……心痛,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如被细细的丝线勒住心脏般,柔柔的疼到骨子里。
本想将你寻回,一直一直在一起,但你却如何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一招招越来越凛冽的攻势逼得季泠寒不得不转守为攻,双掌翻飞,穿梭在赵衍的剑光之间。
他一身雪衣,翩然若仙,武功又是走的轻灵一类,现在施展出来,分外的漂亮。
季泠寒知道,今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动了内息,不能和赵衍硬拖,只好取巧,乘着赵衍因为狂怒而心神混乱,神情恍惚的时候,他使个假招,引得赵衍强攻,接着手腕一翻,硬生生以肉掌接下了来剑。剑锋划破手掌,鲜血顺着剑尖滴了下来,血红,雪白,相迎着别样刺目。
“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干的。”季泠寒急急的解释道。无论如何,他最不想误会自己的,就是赵衍。
“那这墨阳剑如何解释?据我所知,你一直爱若珍宝,不可能会落到旁人手中而你不自知吧,难道天下第一杀手是虚有其名吗?”
“我不知道。”
季泠寒苦笑,这几日自己心神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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