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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观二年-第11部分

小说: 大观二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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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府里安插了眼线。”赵棫的口气沉下来,“我知道,他的目的绝没有那么简单。”
蓉儿一惊。
当初,周远儒编修典籍的时候犯错,触怒了赵佶,本该降罪流放的,可是经皇后说情,不但没有追究,而且还将周瑜嫁给赵棫。周瑜起初不知道,之后明白实情,为感皇后之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送信到崇庆殿,汇报赵棫最近的情况。可是近来,周瑜都没有再传信来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赵棫提起家中有眼线,蓉儿起初那一刹那反应的是周瑜,后来觉得不是,难道皇后还有心腹隐藏在棫的府内?
赵棫见蓉儿怔着,以为她是吃惊,便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姐姐带着祁王来找我,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我府上的人知道。我直接去东宫,其间并没和别人说过,想来必是我家内的奸细告诉了太子和舅……郑居中。”
蓉儿的心有些慌,她略微感觉到皇后的目的很可怕,忙对赵棫说:“你要小心啊,一定要把那内贼抓住!还有……”蓉儿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赵棫追问。
“别……和太子争,太子有太宰大人做靠山,别惹他们……”蓉儿说得诚恳却艰难。
赵棫不置可否,他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只希望,母亲对此一无所知。”
蓉儿后退两步,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怎样你才能明白,皇后要的是你绝对的放弃权力,否则你的锋芒必会阻碍太子。
她深情的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章·五初秋(中)
“我是要小心了。”赵棫斟酌着什么,喃喃低语。
蓉儿忽觉这个话题太沉重,只好聊做安慰的从箱子中取出《美桑怨》的一对木偶,在赵棫面前晃了晃。
“这位将军,为何你的眉头紧锁,是否遇到了不如意?”蓉儿口中念着戏词。
换了个角色,她把声音放低:“这位美丽的娘子,你看这艳阳高照,可否让我在这桑树下借片阴凉?”
“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共同置身树下?”
“眼前是茂密的桑树,又不是女子的深闺,为何不可?”
赵棫见到蓉儿脸上认真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你再去云韶乐里多学一阵,就可以做宫廷乐师了!”
蓉儿停下来,对赵棫挑了挑眉毛:“昨天我给圣芯表演的时候,她也这么说。”想起圣芯,蓉儿突然提醒道,“你该回府了,一会皇后娘娘回来见不到我,会怀疑的。”
“我不想回去。”赵棫仰头盯着房梁,“母亲去哪里了?”
“去了秋暖宫看望圣芯。”蓉儿转身给赵棫又倒了一杯冰茶,“用过午膳就该回来了。”
“你不要赶我走,若是连你都容不下我,我也只有去青楼了。”赵棫站起身,环住蓉儿。
蓉儿皱着眉头,打落赵棫的手,嘟起嘴:“别碰我,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从妓馆带的脏东西。”
赵棫笑笑,看着她蕴红的脸,轻声问:“生气了?”随后,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面颊,“我就是这么说说,我怎么敢背着你去那种地方呢?”
蓉儿抬眼,怔怔的看着赵棫的眼睛,不知是否该相信:“你背着我,不知做个多少事呢。”顿了一下,她微笑着,“不过,只希望我在你眼中,不同于那些妓馆的姑娘便是了。”
赵棫猛地正色道:“你在乱说什么?”
蓉儿的脸暗了下来,咬着嘴唇:“我们毕竟不是夫妻。”
赵棫的手抖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还有很多事情,他们要一起面对。赵棫推门而出,窗前的歪树下,选了个隐蔽的部分,他刻下——长相思,待相守。
“我会娶你的。”赵棫搂住蓉儿。
“那周瑜呢?”蓉儿在赵棫怀里的时候是总能感到由衷的温馨。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赵棫皱了一下眉,“别说扫兴的话题。”
蓉儿诚恳的说:“周夫人是真的待你好,她不是还怀了你的……”她止住了,因为赵棫的脸色显然不好。蓉儿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从心里厌恶周瑜,可是,她还是没敢多问。
“她待我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清楚,总之她只要能旦下个男孩,也算是没枉费我娶她。”赵棫的话充斥着冷漠与薄情,蓉儿不禁有些栗然。
太阳被云遮住了,天暗了下来,赵棫从树叶的缝隙中仰望天空,那里有翱翔的鸽子。
赵棫专注地凝望,天高地迥,少年意气,忤神公又如何?
刚刚度过一个争香斗艳的季节,初秋的阳光依旧如烈焰,然那炫目的花儿却禁不住半温半冷的风,纷纷撒下了自己的裙尾,抖出阵阵凄凉。附在宫墙脚下的蔷薇紧紧扒着干硬的泥土,挣扎在凋零的边界。顺着秋暖宫后园逶迤而安静的小路,赵棫来到一个屋瓦玲珑的花房前,周边是还未败或还未开的丛丛花草,给人一种蔫然被蹂躏的感觉。圣芯挥舞着丝袖,扫去台前的花瓣,她的脸因忙碌而红晕,愈发显得娇小俏丽,这是个还未长大长成的女孩,但任何人都能预感到几年以后她将是如何的美丽和隽秀。
章·六初秋(下)
圣芯看见赵棫的时候,惊喜灿烂的像盛开的桔梗花。
“母亲刚刚走,你没有见到吗?”欣喜过后,她缓缓的问。
“我从后门过来的。”赵棫从身旁拾起一缕修剪后落地的树枝,这是一棵新栽的桂花树,树冠还未成型,偏弱的好像不堪一击。恁是这般却还不吝惜的折去几条嫩枝,赵棫倒心疼起来。
“你又不是做贼的,非要这样来去,岂不是有病?”圣芯用清亮的声音笑着赵棫,身子却转到一旁收拾着散落的花。
一旁的几个小婢女不禁停下手中的活,窃笑私语的看着赵棫。
“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在笑我?”赵棫昂着头,挑眉问,言语间,全是不正经的语气。
那些婢女没人答话,只是愈发笑得大声,好像树上的黄莺一般。
赵棫倒是不在乎,只侧身对圣芯说:“不要对母亲说,我是从后门进来的,否则又要被骂了。”
圣芯不失时机的浅笑了一下,威胁道:“答应你不难,可是你要怎么报答呢?”
“你到是个鬼机灵,这样下去,没人会娶你的。”赵棫摇摇头。
圣芯拍了拍手中的土,在身边的水盆中洗手,随后侍女递上帕子。她斜挑着头,道:“我才不要嫁。”
女孩子小时候都执意的坚持着这个信念,来表明自己的幼稚和纯洁,圣芯显然说得心口不一。她向园更深处的凉亭走去。赵棫跟在她后面,他心奇的看着这些新栽的桂花树和俨然异样的故居。
“我记得这里以前都是槐树的。”赵棫对于槐并没有什么偏爱的想法,只是习惯了它清丽的身姿倚在弯细的小路旁。
“那些都拔了,今年会桂花飘香。”圣芯痴痴的说。
凉亭四周置满了各样的花,炫目热烈,赵棫不识,也叫不出名字,只是注意到角落里几团含苞待放的嫩蕾,蓄势待发。白拌黄拌粉,清新羞涩。圣芯走上前,道:“你喜欢这几盆花?”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神情淡定的继续欣赏着,圣芯继续解释,“你倒是和母亲不同,她最讨厌这几盆‘待雪’。”
“待雪?”这名字命的清雅,赵棫不禁对它更感兴趣了,“以前没听过。”
“这些都是贡花,普通地方是见不到的。”圣芯的口吻中带着骄傲,“它的全名叫‘待雪草’,是菊花的一种,现在本该是它的花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的甚晚,现在还都是新蕾。”
赵棫突然笑笑,看着圣芯道:“你挑两盆送到我那里吧。”
“好吧,不过要专心呵护,要请专门的花匠打理,它娇嫩的很,与平日里那些凡花俗草不同。”圣芯颇有介事的说。
“嗯。”赵棫浅浅一答。
他们坐在亭子的中央,石台上放置着水果,点心和茶。圣芯命侍女们退下,只和赵棫独处。她年纪小,自然还是撒娇顽皮的年龄,便搂着赵棫的脖子,摇晃道:“棫哥哥,我送你花,你怎么谢我?”
赵棫拣起一颗葡萄,塞进圣芯的嘴中,随后顺手拿个橘子剥起来:“你要什么?”
“我……想学弓箭。”圣芯的这句话是赵棫万万没想到的。
他忍着笑,问:“弓箭?你学那个做什么?”
“我有我的道理。”圣芯倒是满脸严肃的表情。
“哈哈!”赵棫终于笑出来,他觉得他这个可爱的妹妹顿时傻了一样,说出这种话,“你说笑吧?圣芯。你若是闲,可以多学学女红,不要总是和这些花花草草在一起,脑子都生病了。”
圣芯放开手,撅着小嘴,认真的说:“谁脑子生病了?我正经说话,你居然笑我?”
赵棫止住了笑,但脸上依然充满了诧异的神态。
圣芯背过身,淡淡的轻轻的问:“你知道这宫中,哪个人的箭法最好吗?”
“当然是我。”赵棫信口胡说。
圣芯气愤的垂了赵棫一下:“尽说些不脸红的话!”
赵棫沉思了一下,以他的资质纵然成不了宫内第一,但也可算宫内位列前几名的高手,只是他的心思大多不在这上面,而且这么多年有一个人一直是他自认是比不过的,这个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不喜欢说话,很是平凡,但现在看来却非常的危险,他便是东宫的护卫——韩一封。赵棫想起曾经不小心见到韩一封在东宫侍卫场练武,不禁愕然,这个人的功夫远在普通侍卫之上,若与高鹰翰较量很难说出孰上孰下。如今,韩一封无疑成了他的心病,想到这里,赵棫不禁皱了皱眉。
圣芯盯着他,眼睛咕溜溜扫着他的脸。赵棫反应过来,笑笑道:“箭法最好的,是东宫——韩一封吧。”他没有想过对圣芯说谎,在他眼中,他可以欺骗很多人,但绝不能欺骗这样一个单纯的妹妹,对她的诚实是为了保持这后宫中仅存的一点洁净。
“你帮我求求桓哥哥,让韩一封教我箭法好吗?”圣芯谨慎的问道。
“你怎么不自己说?”赵棫一面嚼着桔子,一面说。
“我怕桓哥哥不准。”她面带羞涩,但又马上笑着道,“你是我最好的哥哥,所以你帮我求求桓,他听你的。”
赵棫自嘲的笑,一切在圣芯眼中还好似没变一般。他望着亭外墙根旁即将凋谢的妖媚的花儿,今非昔比。他摇摇头,手摸着这个妹妹小巧的脸蛋:“桓是太子,怎么会听我的呢?”
说完,赵棫避开圣芯疑惑的目光,站起身,背对着她:“我走了。把那几盆花送到我府上吧。”
“棫哥哥……”圣芯叫出来的时候,赵棫已经大步走开了。
圣芯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她唤来侍女,“把这两盆‘待雪’送到益王府。”两天后,圣芯在崇庆殿后院见到了其中的一盆。她站在蓉儿的屋前很久,似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章·七奸细(上)
仕雪手中的木梳优柔的穿梭在棫浓密的发丝间,她低垂着脸,不敢抬头去看镜中渗出的寒光,她知道这个凝重寂静的气氛中交杂着怎样的不协调音调,她轻轻将髻子挽扎整齐,稍微舒了一口气,小心的看看一旁的周瑜,然后便又立刻低下头,退了两步。仕雪是个极细致的人,无论是在深深的宫内,还是在这个庞大的王府,她都静静的躲在角落观察每一件事,或许是因为天生敏感,没有什么能窜逃出她的目光。
和往常一样,赵棫都会在清晨召唤她来为他梳理头发,他总是夸耀她的手,柔软平滑而且干净,从他的眼中,她能感觉出一种莫名的孤寂和对身边这位夫人的警惕。仕雪不喜欢夹杂在赵棫和周瑜之间来见证这场婚姻的虚伪,但是她终究身不由己。很久以来,清晨的气氛总是让她感到恶心。
周瑜的穿戴服饰很符合一个王妃的标准,雍容脱俗,配上适量的妆覆盖的脸,很是高贵。然而,仕雪无法明白这样一个曾经深受诗书礼教熏陶,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女子,为何在嫁人后如此钟情于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很久以后,当仕雪看到益王府一连串的悲剧时,方才明白这个女人试图挽留丈夫的苦心。
赵棫站起身,从镜前的奁中取出一支玉簪,小心的插到她的束发中。她慢慢抬起脸,正对上他淡淡微笑的脸,她知道,那是一种格外的亲昵与信任。
“夫人,你好好休息,别动了胎气。”说完,赵棫从架子上取下外衫,随意的披好后向门外走去。
“不用早膳了吗?”周瑜上前两步,试图留住赵棫在府内短暂的时间。
与平常一样,这种哀怨的劝挽对赵棫来说只是无畏的呼唤,毫无意义。他随性的甩了一下袖子,推门而出,候在外面的高鹰翰面无表情的扫了一下周瑜,轻叹了一下。周瑜倚在门框旁,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以同样的目光送走她的丈夫。偶尔午睡时,她会梦到这个背景一去不归了,伴随的是惶恐,惊骇。
“啪……”仕雪的脸上重重挨了一掌,她哼也没哼,只是低头默默忍受。
周瑜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充满泪水,她拔下她头上那支玉簪,紧紧握着,瘫坐在庄上,掩面而泣。仕雪走近她身前,淡笑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淡漠:“夫人,保重身子。”
“你……你给我滚!”周瑜撕心扯肺的喊。
仕雪娇小的脸上渗出一丝极不和谐的冷笑:“夫人,你还是自重一些好。”
周瑜只是紧咬着唇,恨恨的盯着她。
“请把那支玉簪还给我,如果王爷在你手中见到它,大概不会高兴吧?”仕雪伸出手。
周瑜无奈,纵然她有极大的怨气,也无法在这个时候拒绝她的要求,她们的命是拴在一起的。当她第一次在书房外见到仕雪偷听里屋棫和蔡鞗谈话的时候,便察觉到这个女孩眼中认真的神采决不会是个简单的聋哑女能够有的。后来,仕雪在书房里偷阅文稿时被周瑜抓到,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是聋哑的小姑娘,她和她一样是个被安插在益王身边的棋子。
这是阴谋者制造的陷阱……
章·八奸细(中)
仕雪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句话,都让周瑜恐惧。她被皇后派到赵棫身边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一生的幸福对她来说不过是海市蜃楼,咫尺天涯。
周瑜捂着头,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当初不该踏入益王府的大门,更不该轻易的爱上这个不爱她的丈夫。她的生命,生活和思想完全不能被自己控制。仕雪看着周瑜的痛苦的表情,嘴角微扬,轻松的踏出门槛。
仕雪拿着那柄玉簪,仰望益王府天空灿烂的阳光,心中却乌云阵阵。她自很小便成为了皇后的心腹,那时她必须生存下去,皇后说,在这个宫中,只有听不见和说不出话的人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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