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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大观二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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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花荣问。
“因为我离开东京很久了,十分想念。”圣芯道。
花荣坐到她身旁,看看她,轻声道:“我答应你。”
圣芯抱住自己的腿,侧脸望着他的眼睛,问:“如果你死了,最想葬在哪里?”
花荣想了想道:“不知道,或许是清风山吧。”
“清风山?”圣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这个淡雅的名字似乎给了她一种想象的力量。
“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我很久没有回去了。”花荣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到河中。
“你为什么要上梁山?”圣芯一直不明白,眼前这个拥有旷远气息的男人为何要去与贼寇为伍。
花荣抬头看看月亮,他不知道认识宋江是否是他一生中的幸事,但无疑那是一个转折,他从清风山来到梁山,为的究竟是什么。每当他看到宋江的背影,都有一种怅然的感觉,这个世道,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才是纯洁的?他做的一切究竟为了谁,梁山,在他心中是一个虚幻的位置。
圣芯的眼睛纯净的毫无杂质,他看着她,苦涩的一笑。
“你总是这样寂寞吗?”圣芯突然问。
花荣怔住,他心头一紧,诧异的望着圣芯安静的脸。从没有人看穿过他,而第一个人居然是她。他的脸沉下来,静静的一言不发。
卷七花荣章·一重逢(上)
自从圣芯和红泪被人劫走后,大名府行宫内一片慌乱,赵佶急得几日没有睡觉,大臣和李师师竞相劝赵佶保重龙体,无数补品呈上来都被赵佶打翻,任何人都未曾见赵佶这样动怒过,他对着跪在殿下的梁世杰大吼:“去!不把圣芯找回来,朕就灭了你们全族!”
“是是……”梁中书唯唯诺诺的道。
连续几日,圣芯和红泪依旧杳无音信,在大臣们的劝慰下,赵佶决定先回东京。而此时的崇庆殿,也笼罩着灰暗的气息,皇后调集了自己全部的心腹,四处打探,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赵棫临危受命,再次前往山东追查圣芯的下落。
就在全国都在为咸德帝姬被绑架的事情忧虑的时候,有一个地方继续着它的平静,这个地方是雁门关。可是,静昱的突然出现,还是让韩一封有些措手不及。那天,她从后屋挟持了仕雪,退到正堂。
直到没有任何退步,静昱方才抓住仕雪的脖子,每根柔嫩洁白的手指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以她的功夫立刻杀死仕雪简直易如反掌,但是她没有,她固执的等待着韩一封追来。仕雪惊诧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期待,她坚信她的丈夫会来救她,直到韩一封手执利刃站在她们面前。
“师妹……”韩一封的呼唤伴随着毫无底气的痛苦。
他的痛,在于一种心慌,一种不知所措,在于他完全没有信心去面对这场你死我活的挣扎。
“她真的是你的女人?”静昱问。
“你先放了她!”韩一封上前一步道,“她是我夫人。”
“你敢上前,我就杀了她!”静昱后退着,眼中充满了悲伤,“当初你是怎么说的?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韩一封低下头,他毫无力气去反驳,除了愧疚,他的内心还剩下什么?爹娘死了,师父死了,师弟妹们散了,只剩下仕雪,还有静昱,他的生命里不可去除的两个女人,就这样在他面前质问着他。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终南山的一草一木,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来这个荒芜的边关,因为他不想见到静昱,更不想回忆起那段年少岁月中的懵懂。但是,往往越想愈合的伤口,越难愈合,她还是找来了。
“一封……”仕雪微笑的表情让韩一封更加痛苦,“你知道吗,你在成亲那晚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静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在你的心中还有一个人的位置,而我永远取代不了……”
静昱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泪水缓缓滑落,她的手松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韩一封看准时机,将剑鞘击向静昱的手腕。毕竟是竹五剑的传人,每一个动作都很干净,待静昱感到了手腕的疼痛,仕雪已经被韩一封拉到怀中,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静昱不敢相信眼前的韩一封会对她下手,但是痛楚证明了一切。
章·二重逢(中)
韩一封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青竹’的剑柄横在静昱面前,死无非是一种还债的方式,但他不明白,情债最难还,因为它的痛苦远远大于死亡。静昱没有接剑,仕雪看了看他们,轻轻将剑从韩一封手中取下来。
屋中安静的可怕,静昱突然开门冲出去,外面的雨无情打在她身上,韩一封追赶的步伐显得无力而匆忙。仕雪冷冷的看着手中的青竹,拂着它的寒色,好的剑是用心来铸的,木青铸这把剑的时候,心一定很寒。
“静昱!”韩一封拦在静昱面前,湿漉漉的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个天气适合伤心的人交谈,因为它可以让人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
“你把我忘在终南山了。”静昱缓缓蹲下,抱着双膝埋下头。
“不,我越是想忘,越是忘不了。”韩一封仰望着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溅起不规则的水花。
“有什么用呢?”静昱不会再是曾经那个相信承诺的女孩子了,就在这个夜晚,韩一封教会了她什么叫做男人的负心。
韩一封抱住静昱,她的身体在抖,他的身体也在抖。
愧疚也无济于事,他曾经答应过静昱回去接她,但是他没有,或许仅仅是不想成为一个流浪的剑客。他走上了仕途,静昱是他身在江湖的记忆,忘却她,是他唯一能够做的。可是他如何说,如何对眼前的静昱说他不想要一个江湖女子做妻子,说他要建功立业而不是随她漂泊。韩一封知道静昱永远不会原谅他,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出卖了自己的感情。
韩一封一生都记得,静昱在雨中离去的背影,这天的梦里,他回到了终南山。百花盛开的季节,他看见一个即将下山的少年对一个女孩说,师妹,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等待,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每个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区别的是有人接受了教训,而有人没有。
仕雪看着韩一封回来,轻轻对他说:“其实,成亲那天晚上,你什么都没有说。”
韩一封怔了一下,皱着眉看看仕雪,无言以对。
梁山水泊旁的西山酒馆里,花荣和燕青再一次相遇,燕青比他早到两天,却一直未敢上山。
见到花荣时,燕青刚从老板娘手中接过一碗酒,他仰首而净,抹了抹嘴后道:“没想这李师师居然是个哑巴。”
花荣笑了一声,指着红泪道:“兄弟,你不是说笑的吧?”
“这贱人一路上倒是老实,只是不说话。”燕青轻叹一口气。
红泪冷冷的看了燕青一眼,然后如同挑衅一般对花荣身边的圣芯道:“圣芯,你没事吧?”
圣芯摇摇头,走上前道:“红泪姐姐,我想父亲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说着,她的眼中多少透出了对于皇权至高无上的信任。
“红泪?”花荣上前一步,疑惑而紧张的问。
“对啊,她是红泪,根本不是李师师。”圣芯轻轻瞥了燕青一眼,“你们抓错人了。”
章·三重逢(下)
燕青走过去抬起红泪的下巴,转而对花荣道:“九哥,这个女人身上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可是却可以在凉亭与帝姬谈笑风生。宋大哥说,皇帝老儿把李师师带在身边,便是扮成侍女掩人耳目。”
从红泪的脸上,圣芯可以看出久未上妆的憔悴。
“你究竟是谁?”花荣直截了当的问。
“红泪。”红泪也干脆的回答。
蓦地,燕青回身走到窗前,狠狠的捶了一下窗棱。
老板娘又温了一壶酒放到桌上。
燕青见酒,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二人只好主动去向宋大哥领罪了。”言罢,又对花荣道,“九哥,先喝点酒吧,这一路上我是滴酒未沾,馋死我了。等雨停了,我们立刻上山去。”
花荣无奈的点点头。他们的对话简短而直接,丝毫没有被圣芯与红泪的态度影响,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洒脱。
“这两个女人要不要绑起来?”老板娘问。
“不用了,二娘,你给她们也弄些吃的吧。”花荣看看圣芯,突然有一种怜惜的感觉。
老板娘端着饭出来的时候,圣芯正在窗口,遥望着前方雨中的水泊梁山。
“吃饭吧。”
圣芯没有动弹,对饭菜并不理会。
红泪见状也未动手。
老板娘冷言冷语道:“吃不吃啊?”
花荣伸手拦下老板娘,走到圣芯身边:“怎么不吃?”
圣芯突然转过脸,盯着他的眼睛:“你放我走吧!”
花荣一怔,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苦笑。
“别做梦了!你现在不吃,到了寨子里,可就没的吃了!”老板娘道。
圣芯并不理会,依旧盯着花荣,他的眼神已经慌乱了,只好逃避着望向窗外,道:“不行。”
圣芯咬咬嘴唇,突然转身跑出酒馆,奔向湖边。花荣见状立刻追出去,外面的大雨浇在二人身上,屋中的人互望了一下,然后看着花荣追赶的背影。
花荣一把抓住圣芯的胳膊,他知道她并不是想逃:“你去哪里?”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要是想杀我,当初为什么你不动手?为什么你要把我带来这里让他们杀我?”圣芯甩开花荣的手。她几乎能感觉到花荣心中那份荒凉的寂寞。然而,寂寞与默契都无法平复圣芯此刻的心情,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彷徨。
花荣用双手牢牢抓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恢复他一贯淡淡的口气道:“别怕。”
圣芯不再挣扎,呆呆的站在原地,低下头,道:“花荣,你记住,我是因为你才来这里的。”说完,她摆脱了他的手,走回酒馆。花荣的眼睛浮过一丝光彩,悲伤的光彩,随风即逝。
雨渐渐停了,远处,阮氏兄弟的船到了。
章·四酒香(上)
花荣和圣芯上了阮小七的船,划向梁山大寨。一路雨后的烟波,让圣芯的心平静下来,她欣赏着这水泊中奇异的景色。两边的芦苇,悠扬的笛声,仿佛置身在另一片天空。
“九哥,出去这么久,想嫂子了吧?”阮小七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圣芯的思绪。
花荣淡淡一笑:“玉盘一切是否安好?”
“嫂子整日就盼你回来了!”阮小七爽朗的说。
圣芯看着花荣,她不曾知道他已经有了家室,突然觉得一阵悲伤浮上心头。花荣见她的神情有些变化,若有所思的对阮小七道:“宋大哥可好?”
“好。”阮小七回头瞟了圣芯一眼,“这个就是那个什么帝姬吧?”
“咸德帝姬。”花荣答。
“嘿,小姑娘,抬起头,让七哥看看!”阮小七对圣芯怪笑。
圣芯毫不理会,反倒将头侧到另一边。
花荣见此,不禁浅笑了一下。
半晌,山歌小调飘然响起,梁山大寨呈于眼前,透过氤氲雾气,圣芯感觉那里仿佛透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息,充满了神秘的朦胧感。
花荣扶着圣芯下船,大寨门开,宋江已亲自在此迎候。见到花荣和燕青,宋江脸上展开久别重逢的笑容:“二位兄弟辛苦了。”
燕青和花荣对视了一下,均双膝跪地:“大哥……”
宋江疑惑的问:“二位兄弟这是何故?”
于是二人将怎样把红泪误认为李师师之事与宋江说了,宋江的脸上起初闪出一丝不悦,但立刻便消失了,笑着说:“这也怨不得你们。你二人路上累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花荣和燕青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圣芯和红泪,正准备离去,突然听圣芯大喊一声:“花荣……”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圣芯,她身上穿的是老板娘的衣服,很不合身,妆早已没了,但本身所散发出的清雅气息还是让众人一震,她闪着明亮的眼睛凝视花荣:“你去哪里?”
未等花荣回答,宋江已接了口:“你就是咸德帝姬了吧?这几日多有得罪,不过今后恐怕要留你在山上住一些日子了。”
圣芯只是看着花荣,他只好道:“宋大哥会好好安顿你的。”
圣芯不屑的瞥了眼前的宋江一眼,又扫了一遍身边其他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羁的神色,与宫内那些皇亲官员,文臣武将完全不同。然而,只有宋江的表情让她感到这个人在其他人中的与众不同,他和那些官多少有些相像。
“来人,带帝姬去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宋江吩咐。
圣芯拉着红泪一同跟去,从花荣身边经过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有看他,他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这时,花荣的妹妹从背后拍了一下他,道:“还不快去看看嫂子,她早给你准备好酒菜了!”
花荣淡淡的笑了一下,向众人告别。
到家后,花荣的妻子崔氏玉盘已经温好了酒在屋中等待。她相貌秀气,一双杏核眼里道不尽的温柔,由于身怀六甲不好行动,便在门内候着花荣。花荣几步上前,微笑着把脸贴到她的肚子上道:“玉盘,让我听听孩子。”
“宋大哥说,倘若日后起义成功,我们的孩子定是人上人,富贵无比。”崔玉盘欣喜的道。
章·五酒香(中)
花荣的表情有些僵硬,崔玉盘的话显然拨乱了他平和的心境。起义,多么冠冕堂皇而义正严辞的说法,这种说法甚至成为了梁山大寨最风靡的情调,然而有意无意间,花荣还是隐隐感到这豪迈的说法背后,潜藏着宋江对于权力的欲望。那本是天性,无可厚非,只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一切则显得格外虚伪。
花荣整顿饭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想探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如同圣芯所说,他只是寂寞,一种无人能够了解的寂寞。夜里,他看看睡在身边的妻子,突然问:“玉盘,你想过回清风山吗?”
崔玉盘已睡得半熟,听他这一问,模模糊糊的答:“回清风山干什么?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她嫁给花荣这么多年,依旧无法了解他。他不是个不懂得怀旧的人,他的悲伤被他的微笑掩饰的毫无纰漏,他的寂寞被他的的平静隐藏的无懈可击,任何人都不曾发现,除了圣芯。他走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向外走去,崔玉盘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睡不着,去外面走走,你先睡吧。”花荣穿好靴子,轻轻的推门出去。
玉盘打了个哈欠,翻身又睡过去。夜深人静的时候花荣突然出门并非什么稀罕事,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再度进入了梦乡。
花荣不知不觉走到了宋江的门口,敲了门进去,只见燕青正端坐在桌旁,手执一壶酒,他总是喜欢在夜里饮酒。宋江见花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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